《瞳迹》守笙

5、比武

　　松玄常年不在神界，所以与黎忱并不熟，所以他也并没有觉察出黎忱刻意压低了声线。
　　“不知诸位来我漓辰殿有什么事情？”黎忱面不改色地明知故问。
　　“今日有位神打开了两仪的结界，放出了几百个恶神与恶鬼，我们前来神界要那神。”大长老淡淡道。
　　黎忱似是在思考，“有神打开两仪结界，你们来神界要神……来我这里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黎忱的表情和语气太过无辜，肖素琬等人都一致认为他是真的什么都没干，甚至可能水木绵都不是他摘取的。
　　“神主，刚好有件事情我要找你禀告。”黎忱轻皱了一下眉。
　　“晚些再说，先把现下的事情解决了。”黎渊道。
　　“是。”
　　黎忱知道现在说不合适，但他也只是想让众人的专注力暂时分散一下罢了。
　　况且，一位神的神殿不知何时进了一个人，并把那神迷昏了可不是什么美谈。
　　桑遇秋走到黎忱面前，轻声道，“真有你的，以后记得给你的漓辰殿加强结界，别什么人都能让他进来。”
　　黎忱点了一下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曦尧，白澈和卿安应该没有什么嫌疑了吧？或许那神没有回神界呢？”黎渊对大长老说。
　　裴曦尧只是皱着眉，那目光凝视着黎忱，眼底中有着一丝探讨。
　　黎忱自然觉察到了裴曦尧的目光，就这么冷静的站着任由裴曦尧打量。
　　“他不一般。”裴曦尧看着黎忱，话却是对黎渊说的。
　　闻言，黎渊似乎很高兴，他又有些骄傲的说：“那是自然！白澈天资好，十九岁就已飞升为神了。”
　　“哦？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呢？”裴曦尧瞥了一眼黎渊。
　　黎渊：“……”
　　黎渊不知道怎么说，想了一会儿，才说：“白澈太小了。”
　　“飞升多久了？”
　　“四百多年了。”
　　“四百多年不小了。”
　　众人：“……”
　　裴曦尧轻轻一笑，看着黎忱，“你可愿与我比试比试？”
　　“什么？”不光神界的人惊了，界衡使的长老们也惊了。
　　“大长老，您没开玩笑吧？”三长老有些不敢置信。
　　“曦尧，你认真的？”黎渊似是有些迟疑。
　　“怎么？怕我打伤他？你放心，我点到为止，不会伤到他的。”
　　肖素琬看了看黎忱，又看了看裴曦尧，欲言又止。
　　“素琬，你想说什么？”裴曦尧问肖素琬。
　　听到裴曦尧对肖素琬的称呼，众人都愣了愣。
　　“大长老，你们……”裴曦尧身旁的一位白衣长老看了看裴曦尧又看了看肖素琬，“你们认识？”
　　“嗯。”裴曦尧点了点头，“二长老你也见过的。”
　　那约莫有五十岁的长老似乎有些惊讶，“老夫也见过？”
　　“几百年前我们在一只魔兽爪下救下的那个姑娘。”
　　二长老仔细的想了想，看着面前略微有些印象的脸，最后选择了放弃，“不记得了，救过的人太多了。”
　　肖素琬对二长老拱了拱手，随即唇角微勾，“二长老不记得素琬没关系，不过素琬还是多谢二长老曾经的救命之恩。”
　　“姑娘，这是老夫应做的。”
　　黎忱沉默了一会儿，才有些犹豫，“大长老为何想与我比试？”
　　“没什么，只是看你天资卓越，便想与你比试一下，想看看飞升了四百年的实力与我相比如何。”
　　黎忱薄唇轻抿，似是有些犹豫不决。
　　众神看他这样，不禁有些疑惑，毕竟黎忱可是非常喜欢与人比试的。
　　在众神中，他年纪不大，气性却大的很，天界有能耐的基本上都和他对战过。
　　当然，与他交手的神都吃了不少的亏，而此时拒绝，也显得他有些不同寻常。
　　“神主，怕是白澈刚刚的昏迷对他有所影响。”桑遇秋淡淡道，随后看向了裴曦尧，“大长老是个爱才之人，不会想着让一个昏迷刚性的人与你比试吧？”
　　裴曦尧思考了一下，“医仙所言有理。”他看向黎忱，淡笑道，“你叫白澈？你可要好好休整一天，我对明日的比试已经迫不及待了。”
　　黎忱牵了牵嘴角，“大长老高看我了，白澈到时定全力以赴，不负大长老所望。”
　　裴曦尧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黎渊，“翊尘，走吧。”
　　听到裴曦尧对黎渊的称呼，众人又不禁愣住了。
　　神主姓黎名渊字翊尘，虽然黎渊在众神面前都是好朋友的样子，但从未有一个神叫过黎渊的字，可见裴曦尧和黎渊的关系真的非常好。
　　“好。白澈，你可要好好休整，我也很是期待啊。”黎渊笑道。
　　“是。”
　　等到黎渊和界衡使都走了之后，漓辰殿内便只剩下了黎忱等人和一个……松玄。
　　几个人都疑惑地看向那盯着黎忱的松玄。
　　“墨弦，你还有什么事吗？”桑遇秋看向松玄。
　　松玄无言，对桑遇秋拱了拱手便出去了。
　　“这松玄还真是奇怪。”乌落言开口道。
　　“他这人一向古怪。”白凫道。
　　“比你还古怪。”
　　白凫：“……”
　　黎忱抿了一下唇，然后有些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白澈，怎么了？”乌落言问道。
　　“我感觉那大长老实力很强。”
　　“对了，你们两个刚刚怎么看到那界衡使大长老愣住了？”白凫疑惑道。
　　闻言，黎忱和乌落言对视了一眼，“那大长老的衣服是黑的。”
　　“他衣服是黑的怎么了？松玄的衣服也是黑的啊。”
　　乌落言接着说：“进来迷昏我们的人，衣服也是黑的，不过我怎么就没有看清那袍角呢！”
　　“我也没看清，我听到声音便醒了，还未睁开眼睛就被迷昏了，只虚晃地看到了一抹黑。”
　　“应该不会是他干的，他不会做这种事的。”肖素琬凝神道。
　　“也是，界衡使大长老应当不会这么闲。”
　　“对了素琬，你和大长老很熟吗？”黎忱看向肖素琬。
　　“还可以，关系还不错。”肖素琬停顿了一下，又道，“之前的伤怎么样了？”
　　“都好了。”黎忱话音刚落，桑遇秋便道：“能不好吗？我是谁？他的伤但凡不好就是对我的不尊重。”
　　几人闻言，都忍不住地笑了。
　　白茸自从听到黎渊等人来的脚步声，便变回了小鹿。
　　它似乎不喜欢外人看到它变成人形的样子。
　　几个人安慰并鼓励了一会儿黎忱，然后被白茸赶回各自神殿里去了。
　　第二天——
　　黎忱依旧一尘不染，腰间缠着一柄白色的软剑，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淡淡的看着对面的裴曦尧。
　　神界是有擂台的，就在主神殿的旁边。
　　黎渊坐在正前方，而其他的神根据法力的强弱往下排坐着，法力特别弱的则不能坐，擂台在神主座与观战座的正中间，在观战座的周围有着一层保护罩，是因为担心比试过程中会伤及观众。
　　黎忱对上座的黎渊拱了拱手，随后又转身对裴曦尧拱了拱手，温声浅笑道：“还望大长老手下留情些。”
　　“放心，你尽全力就好。”
　　黎忱右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眼眸微张，下一秒直接出现在了裴曦尧的眼前，抬手就是一掌，强劲的神力于黎忱手中聚集，而后拍向裴曦尧。
　　裴曦尧闪身躲过黎忱的攻击，眼中透着讶异和兴奋。
　　除了黎渊，他已经好久没有遇到过实力如此强劲的对手了。
　　裴曦尧唤出了自己的灵剑，举剑向黎忱挥出一道剑气，眼见快要劈上，本以为黎忱会躲，却不想他直接用法器扛了下来。
　　黎忱少见的有一些兴奋，因为他也很久没有遇到实力超乎他的对手了。
　　两个人在擂台上才打了一个来回，便让台下众神的兴致调动了起来。
　　武器的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擂台上的二人打的火热，台下的观众也看得津津有味。
　　“没想到上次黎忱带伤回来后恢复的这么快。”
　　“虽然还不是全盛时期，但是能和对方打的丝毫不落下风。”
　　“是啊是啊，后生可畏啊。”
　　台下人们议论纷纷但还是有几个不赞同并带着酸味的人说道：“黎忱只不过是取个草药，受了那么一点小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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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长老：“跟我比试，我欣赏你。”
黎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