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与恶魔》脑溶液

21、第 21 章

　　寒冷的风推动着时间前进，这一天终是到来了。
　　今日阳光管够，可以说是十月以来最温暖的一天，暖得洛奈很想把工作服给脱下来。教堂这里比其他地方热了不知道多少度，再加上玻璃窗的加持，他理解了幼儿拿着的放大镜下小蚂蚁们的处境。
　　克玫勒两片脸颊泛起红晕，他又热又紧张，两只手不断地摩挲袖口，嘴里念叨着“上天保佑…”
　　洛奈很想提醒他，上天才是这一切一切的万恶之源，他祈祷错对象了。
　　不过嘛…看着那家伙虔诚的姿态和紧锁的双眉，洛奈想着还是不打扰他了。
　　教堂门外围起了一圈圈的镇民，他们嘴中念着音调不一的赞歌，目送一众牧师们进入教堂，他们面容各不相同，大大小小的眼镜中充满了希望的光，比太阳还耀眼。
　　“太好了，好久没见过这么充足的太阳光了！…”
　　“今年可以有个好收成了！”
　　“感谢上天…”
　　镇民们只知道，每月祈神节前都会有催长植物的□□泽福人间，收成盼望着它们，光芒照到身上还可延年益寿，让娃娃们茁壮成长…也许吧？
　　每五年尤其如此，他们看着牧师们的眼神也从出走的英雄变成了一些其他东西，毕竟回来的人总是很少。
　　洛奈不知道这些，就是感觉他们的眼神太过狂热，很令人不适。
　　仪式在教堂后院进行，几十位牧师们站在空地上严阵以待，寒风中和了暖阳的热，吹得他们的衣物下摆猎猎作响。
　　纳弗站在他们前边，嘴中大声唱颂着神的赞美曲，左手拿着一本厚实的棕色牛皮书，书皮上金银交错的绘画透露着一股奢靡之风；右手握着一把象征权力的法杖，杖头上的纯白水晶被银制翅膀簇拥着，散逸出的能量尽数被书籍吸收，纸页哗哗作响，发出的光芒让白日都黯然失色。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一些巴掌大的纯白鸟羽自空中坠落，它们拖着雪白色的尾巴在一众人等之间穿梭。洛奈学着一旁的人半摊开双手，等待着上天的眷顾。
　　一旁的克玫勒紧闭着双眼抿着唇，耳旁只有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要是他过去，小卡就没人照顾了。
　　总之，大家就这么各怀着心思杵在烈阳下，仗势神似□□组织。
　　洛奈反倒无所谓，自己现在无依无靠，天使和恶魔迟早要各奔东西…好吧，他们现在最好跑快点，否则只能和曾经的同僚们落得一个下场。
　　不一会儿，他感觉到手掌心中落下了一片羽毛，心中忽觉平静和蓄势待发的战意。
　　这种感觉…不就是精神控制吗？
　　这种程度的攻击只是些小把式，洛奈熟练地结好屏障，将这些美妙的感觉从思想中弹走。以防万一，他不想接受任何所谓的祝福。
　　洛奈携着羽毛，和其他接到祝福的牧师们出了队伍，看到他们一脸麻木又幸福的样子，洛奈木着的脸别了别，将表情勉强与他们对齐。
　　队伍里没有克玫勒，洛奈为他高兴一会儿，就混在队伍中间随着人群走远了。
　　显然，大家都没什么东西要带，只是跟着临头人从教堂中间穿到外面，表情一律安详宁和。
　　要不是显然是活人，洛奈都以为他们是那些被禁忌法术控制住的尸体：只以施术者的意识行动、攻击力强、是战斗的绝佳材料…好吧，看起来相差不多。
　　昔日的禁制以这种方式出现，被控制者还是活人，这世道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他们被带到了一辆马车中，车内打扫得还算干净，马匹看着也很精神，这已经算是镇上的豪华配置了。
　　“欸，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洛奈左挑右选，相中个看起来清醒点的人，企图从他口中得知些东西。
　　“你不知道吗？我们即将为神的道路清洗障碍，我们即是祂们的兵刃…”
　　“……”好吧，这位也只有表面正常了。
　　洛奈缩在角落里抱着他有点过长的法杖，脑中思忖着怎么给家里那几位传消息。
　　这次的出行太突然了，虽然包里早准备了些储物水晶和珍贵材料，但家里的那些书籍他还是舍不得的。要是那小破屋被某些法术轰成渣渣，它们就只能存在于他的脑子里了。
　　……
　　地狱里，各色恶魔也是准备出行了。
　　得益于几十年前的一位法术师，他们精通变化。也许由于开创这个奇迹之法的天才年事已高，他最后的法术编撰——人类变化法，还没来得及结局就去世了。所以恶魔们变成一个普通人类的模样总是有点小缺陷，比如翅膀根部位会隆起两个小肿块，瞳孔会变成不规则几何形等等。
　　为了潜入城市并和外面的部队里应外合，可以掩盖缺陷的魔们已经穿着好了人类的衣物，将队伍打扮成一支运输木材的商队。
　　木材有些是中空的，一些变化后缺陷较大的恶魔只好变成虫豸缩在里面。
　　他们之前本可以变成鸟类飞进奎因，运气好的话还可以钻进中心城市里，可最新的情报告诉他们：每一座大城市都设置了一层禁制，它们甚至渗透进了城墙里，唯一的入口只有士兵和牧师把守着的大门了。
　　这就更需要潜入进去，并找到阵眼将防御破坏掉，以让外面的军队少费些力气。
　　科里亚很庆幸自己变成人后只有一双眼睛有点小问题，拿块布蒙着就行，这样他就不用变成小虫子然后憋屈地待在木头缝里了。
　　身世什么的也都编好了，不用担心看门的盘查，就是需要一个魔扶着，有点麻烦。
　　他将一条白布裹在眼睛上，把手交给了一旁的恶魔。
　　“啧，还没出去呢你急什么”桑布瑞拉将科里亚的手拍开，顺道挑起白布，把它箍在他的头发上。
　　“我擦，怎么是你？”科里亚往外退了半步“不是，艾德呢？”
　　“这里…”一只小飞虫从桑布瑞拉的口袋里探出“我的角…还是会露出来一点…我怕摘了帽子后被发现…”小虫软弱的声音断断续续。
　　“…（地狱优美语言）”
　　“怎么？我（问候）嫌弃你都来不及呢”桑布瑞拉将一根不知何时折下来的树枝扔给他“自己抱着去吧，我才不想扶你”
　　“切，谁想让你扶啦？”科里亚愤愤地掂了掂树枝，用黑烟将它捆在手边，顺道把握着的地方打磨一下。
　　天知道她从哪里找来的树枝，毛毛糙糙还带着刺儿。
　　小虫艾德不想加入两位的纷争，又悄悄缩回了口袋边，祈求不会被衣服主人一掌拍死。
　　“亏我还给你折根树枝呢，一句感谢都没有，真（地狱传统文化）！”桑布瑞拉衣摆一掀，径直快步向前走，不再搭理这个恼人的家伙。
　　无辜的艾德死死抓着口袋边边，艰难地逆着风爬回安全地带，大口喘气。
　　早知道就趴在科里亚那边了。
　　不…还是木头缝隙里好。艾德回想了下两位好友一贯的作风，觉得和陌生魔挤在一起竟是个还不错的选择。
　　至少小命有个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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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很抱歉之前拖了那么久…因为一些不可抗力因素所以没手机所以更不了…
今天写得一如既往地烂，甚至开始嫌弃自己之前写的东西，但总归要把它写完吧…不然就又和从前一样了。
就先跨出这一步再说吧。
总之还是很感谢大家的观看，这个故事会走向它最终的结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