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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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把这奇行种打到全亮的那一刻也是挺解压的。
闪闪发亮的奇行种像是卡壳了，机关运转的咔咔声时断时续。科里亚有点发怵，难道他搞错这玩意儿的实际用途了？
光剑在他手里抖了抖，脱离了他的手，重回到那圆台上。
屋门自动打开，燥热的风灌进阴冷的屋子，先生正双手插兜，等着他出来。
科里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奇葩制剑法，那奇行种和光团应该是一些奇特的炼金术产物，卡萨大人原来还涉及这个领域。
总之今天这一趟来得真不亏。
……
地狱的某个角落。
这里是一条堆满杂物和蛛网的小巷，偶尔可以见到长吻大鼠和虫子的尸骸，适合独自感伤或密谋要事。
那贵公子用法力支起一把悬在地上的椅子，他可不想让这些污秽染脏了自己的着装。
底下是那些方才簇拥着他的恶魔们，他们习惯这里的环境，三三两两靠在巷子边。这么看，那贵公子反倒更像被小混混逼迫到死角劫持的倒霉蛋。
“大人，这是那家伙在军队中的资料”长发恶魔食指微动，将一张纸送到他的身前。
其他魔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就聊聊天等待赏金发放。
“真是的，这些毒怎么对那小子没用....”一只粗犷的魔小心地捏着一只小指大的瓶子，玻璃瓶内的液体随着他的晃动发出微微荧光。按理说，他集五类植株草汁的“一沾倒”理应药如其名，在沾到伤口几分钟后，中毒者将血液阻塞使不上劲，症状可持续十几分钟。
他亲眼看着自己沾满毒的刀划破那小子的皮肤，他的动作只是迟钝了一会儿，就将剑锋顶端送到了自己的心脏上。
“听说他经常被这些毒东西弄伤，不会对你这劣质货产生耐药性了吧哈哈哈哈哈！”在他对面的魔狠吸了口卷烟，大笑着将吐出的烟雾吹到他的脸上“还取名叫什么‘一沾倒’...哈哈哈哈哈笑死魔了！”
“咦，去去去，别把烟吐我脸上”那魔皱着眉捏住鼻子，用有些紊乱的风法术将烟搅得到处都是。
“行了！这是这次的赏金，拿着快滚”贵公子看完了资料，从储物水晶里掏出一小袋包装扔到地上“药剂师，留下”
其他魔拿着赏金笑嘻嘻的离开。
粗犷的魔将小瓶子放回挎包里，面色不善地斜视着贵公子。
“你那制药材料看着就劣质，我这边有一些好东西，可别搞砸了…”
……
科里亚回了人间，这边的天气越来越冷了，小雨沾湿了空气，浓雾久久不散。
回了屋子，空气是干暖的，壁炉中的柴火噼里啪啦烧得欢快。两只天使趴在桌子浅眠，羽毛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床被伤员占着，地上有个草帘铺子和厚被子，这应该是铲屎的睡的地方。
科里亚跳到桌上一人一爪，把那两只天使拍醒。
“呃嗯…”凯提尔拢了下翅膀继续睡觉。
“啊…你来了”末拉眨巴两下眼睛，很自然的起来“别试了，那家伙可难叫醒了”
他顺了把凯提尔炸起的头发，发觉黑猫的背上有块红色血肉裸露在外，还有一圈黄色的、已经结块的脓水“嘶…猫咪，你背上怎么有块地方溃烂了？”
“啊？”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啊“没事，我晚上再看一下，倒是你们…不该说的没说吧？”
“嗨呀你放心，这说了也对我们没好处啊”末拉顺势靠在椅背上“对了，你要签契约的话，我现在就把他叫醒”
“…算了，知道也无所谓”科里亚盘算着日子，再过几天他就不回人间了，到时候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末拉不知道恶魔的心路历程，他只看到小猫从回来后就一直没什么精神，就像窗台上那盆将死未死的绿植。
是因为受伤了吗？可惜他不知道如何为一只恶魔疗伤。
“唉…我困了，你们随意”科里亚钻进地铺被子里，鼓出小小一团。
“那你背上的伤…”
“你忘了？你们天堂那边还有只眼睛盯着呢”恶魔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要是被发现了我们都得完蛋”
“也是…”末拉知道那个天空之眼，专门盯着人间动静的高效发明，早钟前睁眼晚钟后闭眼，省时省力，只需几名天使看守即可。
天空之眼看守员，这是边缘地区天使眼中含金量最高的职业，工作内容简单，每天还有大把摸鱼时间。
只要是它睁着的时候，若有恶魔胆敢在人间现出真身，几分钟内它就会在相应位置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白色军队将下到人间进行正义的制裁。
所以恶魔们学会了化形，这样的形态不会消耗太多能量，自带气息隐藏，方便在人间行动，不会被眼睛发现。
发明这法术的魔真是个天才。
窗帘还关着，房屋内唯一的光只有那堆暖洋洋的柴火，外边还下着小雨，适合呼呼大睡。
科里亚一觉睡到下午，只觉浑身酸痛，头昏脑胀，像被群殴了一顿。
他从被褥里探头，那两只天使还在为昏迷的伤员疗伤，光源从壁炉转换到了桌上的蜡烛。餐桌上有一小碟饭菜，看来是那两个天使做的。
“你们…还会做饭？”科里亚远远看了一眼，好像窥见了一些奇妙的组合。
“对啊，很惊讶吗？”凯提尔转过头看猫，他的语气虽然平静，但明显蓬发的羽毛出卖了他得意的心情“给你留了一份，尝尝看呗”
科里亚跳到桌上，得以看见这盘食物的全貌。
这是一份蔬菜、水果、谷物和肉类的奇妙组合。白色汤汁在下面已经结成了块，隐约有一点怪味在食物上边。
“这东西…真能吃？”科里亚不确定地问了下另一只天使。
“可以是可以…”末拉不敢和他对视，把脸转到一边“也不是很糟糕，就是外形有点奇怪…”
科里亚浅尝了一口，神情一凛，每根胡须都可劲儿的往前面竖。他嗙啷一下撞开窗户不见了踪影。
凯提尔被这反应吓了一跳“末拉，我这料理…真那么难吃吗？”他弱弱地问道，用翅膀拍了拍一边的天使。
“可能人家吃不惯你煮的东西…你别灰心”末拉说出这话，感觉自己的良心受到了谴责…
算了算了，他也就这么一个爱好，还是不打压他了。
“嗯…你说得对！”凯提尔还是对自己坚持了十几年的手艺很有信心的“还是你懂我www…啊小猫，你回来了”
“我（地狱问候语）谢谢你…”科里亚舔了下嘴边，把血丝给清理干净。
这一口，把他的卡在喉管的老血和灵魂都吐了出来。伴随着悠扬的钟声，那感觉不知天地为何物，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科里亚吐完后整个猫都好了很多。此时他知道了，这是被误认食物的催吐剂。
不得不说，效果绝佳。
凯提尔听不懂地狱传统问候语，不过他看这猫的表情，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不可能啊，这菜明明味道还可以，鲜甜浓郁，还用了玉白叶茎独特的植物清香调香，大火猛炒小火收汁…”
“停停停…这样，我建议你把这玩意儿榨成汁，再过滤一下装药瓶里卖给药剂师。”
“啊？…卖给药剂师干嘛？”猫咪眼神认真，不像胡言乱语，凯提尔就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在上面贴上‘催吐剂’标签，绝对能大卖”科里亚使用极度肯定的语气表达出自己的观点。
他不信，没有生物在咽了一口下去后不会呕出来。
本人和那只可能被料理荼毒已久的可怜家伙除外。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末拉！你是不是在笑！”凯提尔感觉到后背贴上一个颤动着的身体。
“我…我想起一些高、高兴的事情…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末拉被戳到了一些奇怪的笑点。
“呜呜呜呜呜，你也…”
“哈哈哈哈哈哈…我、我哈哈哈哈哈…没有hihihihiiiiiiii…”
“你都笑漏气了呃啊啊啊！”凯提尔转过身，对着末拉的头一顿猛搓“啊啊不许笑呃啊啊啊…”
两只天使打成一团，白羽毛在房间内乱飞，科里亚也不嫌他们烦，偶尔热闹一下也不错。
但，一下下就好。
眼看他们的嬉笑愈打愈烈，翅膀尖“噗”的一下打上猫头，科里亚正义出击，黑团子从中间飞下，切开两个拧巴在一块儿的家伙。
再打下去，这屋里就成垃圾场了。
“给·我·停·下，再打屋顶都要被你们掀翻了”科里亚再次跳到桌上坐着，尾巴盖在爪子上，好好打量了一下这两个更加凌乱的家伙“唉…你们太占位子了”这样下去不行。
“正好啊，你教我们化形吧？”凯提尔眼前一亮，他们正需要这个，没想到猫咪主动提起了这个问题。
科里亚寻思可以，晚钟之前已经敲过了，这边又是室内，不大容易被发现。
就是这化形吧，初学者需要依靠启动语（或称咒语）配合法力的规律流动才能发动。法力流动化形时就能体会，可以口述，那咒语他十几年前学的，现在能不能记起来还是个问题。
“嘶…等下，让我想想那启动语是怎么念的来着…
…a…lig …la…”
才念到一半，几股黑烟就从猫爪上升起。
“呃不对，中间和后面一段是什么来着…”科里亚前爪将黑烟踩灭，努力思考着自己刚开始学时的咒语“现在用熟悉了，不用启动语也能化形…真要我教你们还有点忘了嘞…给我张纸。”
一张纸头递到了他的爪前。
科里亚抬起一只爪，细小的黑烟如针般立在纸上。随着爪子挥动留下灰色痕迹。他的嘴中默念着断断续续的音节，思想回到儿时时光，翻找着那时的记忆。
那时他记性差，加上要背很多其他咒语，背了好久才背下来，现在却如此简单地忘记了背书时的黑暗时光。
黑烟痕迹涂涂改改。几分钟后，科里亚终于将完整的启动语默了下来。
唉，好久没用学堂时期的脑子了，头有点痒。
他看着这一纸的修改痕迹和最后的正确答案，梦回学堂时光。
那真是段…弱_智又痛苦的时光啊，跟个神经一样。
不堪回首。
不过还是挺快乐，成天玩玩玩，偶尔学点小知识，在战争的压力之下已经是很难得了。
“嗯…不知道你们可不可以用”科里亚再细细检查了一遍咒语“嗯，没错…欸？怎么那么安静啊你们？我思考完了你们可以说话了呀？”
为什么用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看着他？
“a lig sh nala leio mit…？”熟悉的冰冷气息覆上了他小小的背部，将他整个包裹，温和的声音压在他的耳朵上，低语咒语时的磁性音感震得科里亚全身发麻，好听，但放在此情此景只有惊悚更多些。
“嗬…喵”
黑猫整只眼睛都快变黑了，一脸惊愕，四只白爪暗中使劲撰成一团，后背弓起猫毛鼓起。
糟了，怎么就TMD忘记那铲屎的块回来了呢？
科里亚也在一些地狱小说里看到过这些桥段，他一直以为这种事儿还挺蠢的，自己也不可能遇到。但沉浸于思考时熟悉的环境还是让他放下了防备，忽略了周围声音。
最致命的是，此时、此地、此景，他真遇见这种事了…
啊（地狱一般吐槽语），来不及了，一定来不及了呃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