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迪戈里小姐的战时生涯》Nitwitwise

8、第 8 章

　　“所以你以为你是谁，一个独行侠？”唐娜坐在弥斯提床边，手里拿着早餐。

　　弥斯提感激涕零地接过，唐娜笑着捶着她的肩膀。

　　“很痛耶，别打我。”弥斯提在床上滚了一圈，又被薇薇安堵住。

　　“弥斯提，我们只是担心你，我们都知道你一定很难过。”她们牺牲了周六早上去图书馆的时间，显然是想再多聊些什么。

　　弥斯提还是保持沉默，她静静地往自己嘴里塞着面包。

　　她们也静静地看着她。

　　弥斯提在关怀的目光中心虚地恨不得原地蒸发。

　　终于最后一口面包吃完，弥斯提踌躇再三还是决定随便说些什么糊弄过去，她绝不能让她们踏入危险。

　　“我……”

　　“弥斯提，”她们抢先一步，握住弥斯提的双手，“我们没有经历过父母兄弟的离世，明白自己肯定没有办法完全理解你，但我们只想说……”她们凑到弥斯提身前，轻轻地抱住她，“我们会陪着你的，只要你需要。“

　　这可能是一种魔法，弥斯提想。温暖的拥抱让她的脚步轻快，好像飘在云端。

　　金妮最近也总来找弥斯提，吃饭时毫不顾忌地坐在拉文克劳长桌，韦斯莱家的男孩们也有事没事就凑过来跟她聊天。卢娜也常常坐在她身旁，用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弥斯提，好像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饶有兴致。

　　D.A.集会时，在朋友的包围下，弥斯提成功施展了守护神咒，是一只银白色的暹罗猫——它是弥斯提小时候偷偷在麻瓜社区捡来的，她和赛德爱它爱得要命。但在迪戈里兄妹接连上学后的某天，它永眠在楼梯的第一阶楼梯上。

　　弥斯提凝视着快乐地撒欢的小猫，它在空中柔和地散发着银白色的光。

　　这简直不可思议，没想到我的守护神和乳酪——曾经离去的小猫竟然这么像，弥斯提惊讶极了。有股电流流过弥斯提的心口，她闪过一个奇妙的念头——两人份的美好记忆，让离去的乳酪再现。弥斯提微微笑了，那塞德其实也随着自己溢出的记忆重新回到她身边。

　　记忆构成灵魂，弥斯提以前在某本书上看到过这句话，只要不曾忘记，赛德的一部分就永远活着。

　　弥斯提看着空中漂浮着的守护神们，他们的主人或多或少都怀有对赛德的回忆，虽然他们对赛德的感情比不上弥斯提，毕竟即使他再好也不是他们的至亲，但提起那个赫奇帕奇的优秀学生，大家一定都会再次想起，感叹着提起那个英雄。这样赛德就不算离开了我们。

　　她又回忆起自己着大半年，从最开始封闭自己，然后开始竭尽全力假装自己接受事实，到被戳破伪装，再到现在，自己可能才是真正地接受现实了……吧。算了，即使还没达到那种境界，她也不会再逼迫自己了，还是交给时间，任由它抹平一切。这短短半年，却漫长如难熬的严冬，弥斯提的心智也如破土的竹子，拔高了几节。

　　在她沉浸于自己的思绪时，哈利得到一个消息：他们被发现了。他紧急疏散了所有人。

　　弥斯提被金妮拉着飞奔离开，在路上，他们遇到了提前埋伏的潘西帕金森，她试图抓住她们。弥斯提朝她扔了一个昏迷咒，帕金森就滑倒在地上，金妮顺手补了一击，有什么东西在她额头上长出来。绕过帕金森，她们又躲开了几个追击者。

　　“等…等一下，金妮，”弥斯提喘着气，“我的休息室不在这个方向！”金妮快把她拉到格兰芬多休息室了。

　　金妮这才后知后觉地停下。“可是你现在回去可能会被抓到，这里离拉文克劳塔楼太远了。”金妮有些焦急

　　弥斯提只能先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她现在也拿不定主意。

　　“不如……”金妮重新拉起弥斯提的手。

　　“什么？”

　　“你直接跟我回我的寝室。”说完她又跑起来，这次直接一口气跑到她的床边。路上弥斯提只能慌忙地把自己的领带藏起来，不过好在好像并没有人注意到她。

　　就这样，她挤在金妮床上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她就偷偷溜走了。

　　在医疗翼，看着玛丽埃塔脸上的脓包和秋含泪的眼睛——不是为她的玛丽埃塔，而是因为哈利，弥斯提心狠狠沉了下去。她有些自责，如今这个局面她曾预料过，但她当时在跟秋怄气，就没有找秋认真地谈谈。现在积压在两人面前的问题可太多了。

　　那就现在吧，趁着其他坏事没发生前，谈谈吧。

　　“你想跟我谈什么？”秋瞪着哭红的眼睛大声问道。病房里其他人被吸引了注意力。

　　弥斯提把她拉出去，走到一间空教室里。她等待着秋停止啜泣，开口说：“抱歉，秋，我应该早些找你的。”“之前是你躲着我。”秋擦干眼泪说。

　　弥斯提沉默着承认了这件事。

　　“我……我现在很混乱，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该做些什么。”秋有些慌乱。“那就跟我说说吧。”秋抬眼望向弥斯提，弥斯提平静地看着她的眼睛。秋有一瞬间晃神，可能是因为那跟塞德里克相似的眼神，温柔又包容，这在以前弥斯提的脸上从来不会出现。

　　“我对塞德里克的感情你是知道的……”秋斟酌着开口，“在他死后，我一直很伤心。”这是真的，弥斯提看到秋的眼泪曾像自来水管般源源不断。

　　“我看见过这些，我不会怀疑你对塞德里克的感情。”只是之前弥斯提仍未放平心态，甚至私心想着：不要为秋开解了，让她一直悲伤吧，因为她是霍格沃兹少有的除了弥斯提外，对赛德之死仍然悲伤的不会说闲话的人。她当时想着，至少秋要永远记得塞德里克，要像她那样悲伤，否则就是背叛。这种想法也束缚了弥斯提自己，现在她不会再这么想了。

　　“但同时我也被哈利波特吸引，我……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真正的喜欢，像喜欢塞德里克一样。”这个问题，弥斯提很难回答，答案恐怕要秋自己找寻，于是她说：“这是你的事，我无权干扰，也不怎么关心。”换了口气，她又说：“但我要告诉你，你大可不必因为赛德而……为赛德而伤心的人够多了，不必再多你一个。”

　　秋有些惊讶。“如果赛德知道了，”弥斯提垂下眼睛，“他会这么做。秋，他很喜欢你，他不会想让你为他停下脚步……”你知道的，他一直这么温柔。

　　秋又开始啜泣，但很快冷静下来。

　　“但现在来说其他事，有你很大一部分责任。”早该这么做了，弥斯提心想。

　　秋张开嘴，但又合上。“D.A.的重要性非比寻常，否则也不会受到乌姆里奇这般围剿。”

　　“我知道！”她不知道。

　　“那我问你，你知道邓布利多为什么昨天晚上离职吗？”弥斯提严肃起来。

　　秋显然没想到这个，弥斯提把昨天晚上她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里听到的消息汇总起来，挑重点讲给了秋。

　　“即使你不信它与对抗神秘人之间的关系，你至少也得知道魔法部对D.A.的态度。D.A.到哈利波特，哈利波特到邓布利多，再到疑心病作祟的魔法部，其中权力的倾轧你要明白啊！这从来不是什么休闲娱乐社团，而你的朋友……”弥斯提没有说完，看秋的眼神，她大概已经懂得。

　　坦白了一切安静下来，弥斯提与秋之间的气氛轻松了不少。

　　“我知道了……”半晌，秋回答道。“不过，”秋轻声笑了一下，“这真不像你。”她透过往日的记忆，看到的却是不一样的，更成熟的弥斯提。

　　因为这才是真正的长大啊，以沉重的痛苦为代价，后半生都将呼吸在挥之不去的悲伤中。

　　但我长大了，会应付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