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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萧溯一人就喝了三罐醇香醉,虞舟根本拦不住他,最后只能放任他醉的不省人事。

      掌柜告诉他萧溯已经结过账了,虞舟就连拖带扛把萧溯带上了楼。

      客栈太破旧,木板踩得“吱吱”作响,萧溯靠在虞舟肩上,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虞舟也没有仔细听,萧溯浑身上下都是酒气,虞舟皱着眉把他扔在床上。

      其实床不算太宽,但是两个男子又睡不下,虞舟开始犯难。

      他还是打算按照原先计划睡地上,哪知虞舟刚扯了一下萧溯身下的被褥,萧溯就按住他的手,缓缓睁眼。

      “你要做甚?”
      萧溯喝完酒的声音更加低沉暗哑,他喉咙发紧,盯着虞舟。

      被拆穿的虞舟面不改色的说:“睡觉。”

      萧溯坐起身把衣裳脱了,在虞舟没反应过来他要做什么时,萧溯修长的手已经搭上了虞舟的衣襟。

      他把虞舟的衣裳也脱了。

      “你……”虞舟刚开口,就被萧溯一把拽上了床。

      萧溯揽着他,把被子拉上头顶,然后小声道:“睡吧。”

      当然这一夜都睡得不大好,虞舟被萧溯箍的太紧,直到寅时才有了困意。

      萧溯则是烈酒喝太多,巳时才起。他睁眼看到怀里的虞舟,先是呆了一下,又开始回想昨晚说了什么。

      他轻微的动了一下,床板就响了。虞舟侧头看过去,萧溯的表情有点僵硬:“你衣服去哪了?”

      虞舟懒得分他一个眼神,“你脱的。”

      萧溯突然慌了,“我没有乘人之危吧?”

      “你想怎样?”虞舟的语气带着些许难以置信。

      ·
      为了表达歉意,萧溯决定带他去铺子裁几件衣服,虞舟表示不用大费周章,省钱是必要的。

      萧溯无话可说,只能先下楼退房。

      今日狂风大作,瓢泼大雨,电闪雷鸣。雨柱从天上直泻而下,打在屋檐的瓦上。不断的水流顺着屋檐向下,声音响彻。

      客栈里躲雨的人更多了,掌柜正站在门前插旗,萧溯走过去顺手帮了个忙。

      掌柜看到来人后笑了,“昨日喝多了吧,还是你小兄弟把你拖上去的。”

      虞舟扶了扶额,这种事情还要说一遍,真是没话找话了。

      萧溯冲他礼貌点头。

      掌柜退房这一会儿功夫,虞舟便听到离他不远的几个好汉说:“昨夜可真是惊悚啊!”

      闻言,虞舟插了一句:“敢问二位昨夜发生了何事?”

      其中一位道:“昨夜你可不知啊,我和祝兄喝到三更,突然墙壁上出现了好多蝎子。”

      另一位大言不惭道:“那领头的蝎子跟有中毒了似的,足足有一个碗口大,还好我用符灭了它们!”

      虞舟问:“你们是道士?”

      两位齐声道:“是啊,看不出来么?”

      萧溯不知何时也加入他们的谈话中,他说:“完全没有看出来。”

      先不说其他的,这两个人全身都是肌肉,摆明了就是壮汉,萧溯在人间游荡多年,从未见过这样的道士。

      “你们的拂尘在哪?”

      两位摸了摸鼻子,祝兄道:“被蝎子叼走了。”

      另一位:“我也。”

      “…………”

      这种离奇的对话让掌柜怀疑,“几位在说什么?”

      大家一起道:“没说什么。”

      掌柜:“?”

      说起蝎子,虞舟就想到昨日在树林发现的半只蝎蛊,他问:“二位可知这蝎子从何来?”

      祝兄旁边的男子不打自招:“城外不是有个大富人家么,他家的老爷子病重,请了各路神医都不起作用,于是听闻蛊能医人。说来好笑,我们二人从来都只听过害人,哪有医人这个说法。”

      “请来的蛊师第一日就把蝎蛊种在老爷子身上,可真是起了效,瘫痪的老爷子突然活蹦乱跳,他儿子给那蛊师重金让他治好。谁曾想一月后,老爷子又瘫痪了,而且比之前更加严重,老爷子的几个孩子一气之下把蛊师的蛊砍了,并且到处悬赏逃走的蛊师。”

      既然是在城外,为何昨日会在七城内看到。

      “哪个城?”萧溯问。

      “九城。”

      讲了一堆话的男子行了一礼,说:“在下云台,身边这位是祝深,我们今日准备去九城打探一翻,二位问这么多是要一同前往么?”

      云台看向他们。

      虞舟只得编起那个假名:“在下虞归舟。”

      萧溯说:“在下萧寂风,确实有此意。”

      祝深狐疑的说:“二位是哪个教?”

      虞舟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听萧溯张口就来:“法教。”

      云台和祝深互相看了一眼,云台道:“恕我学识浅薄,只听过儒教、佛教、道教,敢问法教是何教?”

      “邪.教。”

      云台和祝深:“???”
      知道他在说什么的虞舟:“……”

      云台却对他这个“邪.教”非常感兴趣,站在路边还不停地说:“法教有什么招数么?”

      萧溯相当敷衍的伸出手,展示了手心的烈火。

      这下不只云台,祝深也睁大眼看了过来。

      “虞公子会么?”

      虞舟心想差不多行了,看到三个人饶有兴趣的望过来,只能也张开掌心学着萧溯。

      云台连连拍手叫好,刚准备说什么,马车就停在四位身前。云台只能作罢,上车时还嘟囔了一句:“改日我也学邪.教。”

      七城离九城有三个多时辰的路程,萧溯害怕路上太过于无聊,便拿了几份吃食递给虞舟。

      萧溯买的太多,虞舟怀里甚至抱不下了。

      香味扑鼻,虞舟没忍住打开其中一个纸袋。

      一整只烧鸡,其他的纸袋虞舟分别看了一眼。松子、龙须酥、糖枣、绿豆糕。

      他有些震惊的转头,萧溯冲他眨眨眼。

      因为只有一辆马车的缘故,四个人乘一辆,另外两个人坐在对面眼睛都瞪直了。

      虞舟一路上没怎么吃,倒是萧溯垂着眼一会儿撕下来一块肉塞给虞舟,一会儿又给他剥松子。

      云台闭上眼睛不愿意看,祝深好几次都差点骂出来了。

      虞舟最后碍着面子不吃了,萧溯知道他在想什么,身子往后靠了靠,拉开帘子。

      马车已经走到八城了,路上人烟稀少,因为土地上石块太多,他们颠簸了一路。

      路上太过于安静,没人说话,云台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了:“诸位能否找个话题。”

      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萧溯动了动,道:“那你说说如今上位的仙尊。”

      提到这个,云台顿时大发雷霆,差点把马车上唯一的桌子拍碎。
      “我说那新上任的仙尊就是断子绝孙的玩意儿都没人反驳!从继位起,一直都不公平,百姓收百斤粮食,他能上缴千斤!”

      虞舟:“没有千斤怎么上缴?”

      “当然是夸大其词,一百斤要上缴八十斤。”云台撇撇嘴。

      沉默寡言的祝深也附和道:“百姓靠着这点粮食也就勉强过到现在,这个扒皮的。”

      虞舟倒是好奇替代他位置的是谁,于是他道:“这个仙尊是谁?”

      “句贱,我看他是贱还差不多。”

      虞舟没有记忆,也想不起来,他扭头看萧溯。萧溯的脸黑了一片,一拳砸在空余的座位上。

      “怎么了?”虞舟问。

      萧溯低声道:“天庭上那个句贱,先前爱找你麻烦,看不惯你,几次都想把你从人界掌管这个位置挤下来。你刚消失那会,他就急匆匆下了凡,这还是我从别的小仙口中听的,没想到他真是抢了你的位置。”

      “我当时讨厌他么?”虞舟说。

      萧溯喘了口气,摇头道:“你不会讨厌任何人,那时你觉得谁都配不上你讨厌,句贱几次想攀你,你都不搭理他,后来就生恨了。”

      虞舟觉得很神奇,难道他失忆后把性格也改了?

      “所以你为何……”虞舟停顿了一下,把声音压得更低,“喜欢我。”

      萧溯嗤笑:“我可能比较贱,就喜欢你那副高傲,居高临下的看人。”

      “……”

      两个人偷偷说了半天话,云台也听不清楚,见虞舟不搭话了,才终于说:“看不惯他的人太多了,甚至还有街边游行的。”

      “游行?”

      “挥着旗帜抗议,”云台说,“还有些人想杀他,但是都没成功,全都被句贱锁到牢里吃猪食。”

      虞舟听着都犯恶心。

      “我听早些年的传闻说最初那个仙尊都明辨是非,公平公正。”云台转头问祝深,“叫什么来着?”

      祝深想了想,表示:“忘了。”

      云台:“你怎么记性这么差!”

      他刚说完,马车突然猛地向左.倾斜,从里面向外看,最左边是悬崖。

      悬崖高有万尺,摔下去必然死。马撕心裂肺的叫吼,前面的车夫喊:“马受惊了!马蹄被扎了银针!”

      萧溯按着虞舟,从手里甩出一根带着荆棘的藤蔓,向右边的树上缠去。整个马车带着刺耳的声音,被萧溯一个人生生扯了回来。

      车内经历了一次生死,一时间无言。虞舟视线移到萧溯的手上,说:“你的手……”
      受伤了。

      被荆棘扎的血肉模糊,顺着指缝向下流血。

      “你疼不疼?”虞舟抓过他的手。

      萧溯摇头,“这种妖界要来的法器只能在关键的时候用,副作用比较大。”

      萧溯动了动手指,伤口立即愈合了。

      对面的二人目瞪口呆,云台结结巴巴的说:“不是……你,法教到底在哪,我明日就去学。”

      萧溯没搭理他,马受惊后,车已经停在了树边。他表情凝重的下了车,抬起马蹄把那根银针捏了出来。

      那的确是一根普通的银针,没有任何独特,完全就是普通人用的绣花针。

      几人都下来透气,虞舟问他:“怎么回事?”

      萧溯把绣花针给他看,“是寻常绣花针,但不知道是何人。”

      从手法上来看,绝对不是平民百姓能做到的,萧溯捏着那根针,转身上了车。

      “发生了什么?”云台问。

      要先打消其他人的顾虑,虞舟便接着他说:“没什么,只是马踩到针失方向了。”

      云台点点头,又上了马车。

      经过刚才的插曲,萧溯一路上都没说话,虞舟也感觉事情蹊跷,等到回过神时,已经到了九城。

      九城的大街上都异常寂静,不明所以的四个人下了车,虞舟看到路边还在卖糖块的老婆婆,上前问道:“请问这里发生了何事?”

      老婆婆言简意赅道:“王老爷子疯啦!昨日在街上咬人,现在大家伙都不敢出来了!要不是我年纪大了,我早就回去了!”

      云台听的害怕,他犹豫不决的说:“这赏金我也不要了,走吧。”

      祝深恨铁不成钢:“来都来了!来的时候怎么说的!”

      云台只能闭嘴。

      ·

      王老爷子的府邸在巷子的最深处,府前有一群人头戴白布跪在地上,两排还有吹喇叭的男人。

      这难不成老爷子死了?

      虞舟心生疑惑,萧溯拉了他一下,说:“他儿子死了。”

      “怎么回事?”

      “刚刚打听了,王老爷子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死的这个是大儿子,先前把蛊师的蝎子砍死的那个。”

      “这是来寻仇?”虞舟思索道,“一只蝎子能让他杀人?”

      萧溯的表情更加奇妙了,“是病死的。”

      这个时候踏进去必然不好,毕竟人家儿子刚死。

      萧溯从一边扯过几张白布系在头上,然后往浩瀚的队伍后面跪了下来。

      “你做什么?”虞舟说。

      萧溯:“你先跪下来。”

      虞舟系上白布,跪在他身前,“你这是什么打算?”

      “混进去吃口饭,博得他们的信任。”

      “……”虞舟沉默了,“你是想吃饭吧。”

      身后的云台和祝深学着他们两个也跪了。

      唢呐一停,站在府前的女人趾高气昂的说:“诸位辛苦了,都进来吧。”

      一群人连忙起身,仿佛这个哭丧是玩笑般,悲伤的神情立刻消失了。

      女人低估了一声:“浪费钱。”

      萧溯刚准备进去,就被女人喊住。
      “你是哪家公子?”

      这群哭丧的也是临时凑的,根本识不得几个人,王伊晚也是如此。

      “萧寂风,”萧溯说,“我是孤儿。”

      虞舟:“……”

      王伊晚愣了一下,转头问虞舟:“你呢?”

      萧溯把手搭在虞舟肩上,说:“这是我结拜的兄弟,也是孤儿。”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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