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死在了那个早晨》腰断

14、第 14 章

　　时间正值中午，申琴练今天没课，便来了方齐家里喝茶。没错，申琴练和方齐是朋友，大学的时候认识的，一直到现在，他们还是经常保持联系。
　　方齐看了看手机时间，自己懒得做吃的了，便点了个外卖，他和离月折约的时间快到了，也就是说离月折就要到了，索性算上了离月折的份。

　　一想到离月折，方齐还是会忍不住脸红，于是这副样子被申琴练发现了。

　　“你在想什么？”申琴练推了推眼镜，“看起来像是……在思春。”

　　方齐回过魂，笑了笑，回道：“如果你见到他，我保证，你估计也会和我一样的反应。”

　　“哦？”申琴练不相信，“什么样子？男的女的？你喜欢人家？”

　　一连提问，把方齐弄得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方齐立即做出了手势，“停，我们慢慢聊。”

　　方齐放下了手机，眼睛看着远处的云朵，说：“他长得很精致，精致到你会觉得像是橱柜里的娃娃，他看起来总是不开心的样子，这会让你很纠结，因为你明明想要去靠近他，却又怕惊扰他。”

　　“所以是男是女？”申琴练摘下了眼镜，喝了一口茶。

　　“男的，”方齐露出一个带点傻气的笑，“但是男生女相，下巴尖尖的，整个人很白，接近苍白，身形很清瘦。”

　　申琴练插着手，眉毛挑了挑，说：“你到了大学也没谈过恋爱，一直到现在，合着你是在憋一个大的。”

　　方齐摇摇头，霎时又有些气馁，他说：“没用，他不喜欢我。”

　　申琴练来了兴致，往前坐了一点，问道：“你怎么知道人家不喜欢你？你的表白被拒绝了？”

　　“诶，八字没一撇呢，”方齐捏了捏眉心，“我哪敢表白，我怕把我想的一说，就把他吓着了。”

　　“那你就甘心一直暗恋？”申琴练细细打量方齐脸上的神情。

　　方齐想点头，又想摇头，纠结了半晌才道：“能是朋友就很好了，我满足了……对了，他应该快到了，你见到他就知道了。”

　　申琴练听了这话，直想叹气，刚想开口劝说一番，就听到了楼下有门铃声，方齐的眼睛一亮，立即冲下楼去，头也不回的那种，把申琴练看傻了，申琴练也跟着往下走。
　　刚到转角，走到一半，申琴练就愣住了，因为他看见了方齐的心上人，也就是离月折，这不，原来是他的学生，还是他印象深刻的一个学生，长相确实没得说，原来方齐真的没有夸大。

　　离月折站在门口换鞋子，只是余光知道楼梯上有人，并不知道是申琴练，他对着方齐道：“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你们如果有事就先聊吧，我可以等的。”

　　“不打扰，”方齐拉着离月折上楼，“我和琴练只是闲聊喝茶，没什么大事。”

　　上了楼梯，离月折这才看到申琴练，三人站在楼梯上，你看我，我看你的。

　　“这就是你说的人？”申琴练觉得有些巧得离谱。

　　离月折有些惊讶，瞪大了碧眼，“申老师……”

　　方齐懵了，问道：“你学生？月折是你学生？”

　　申琴练和离月折同时点了点头，把方齐看傻了，最终他不禁感叹：“太巧了……”

　　申琴练和离月折一起上了顶楼，方齐则是去拿外卖。

　　离月折拉了张木凳坐下，他不大想说话，只好假装回复手机消息。申琴练刚好接了个电话，让离月折松了一口气。
　　申琴练的声音很好听，清冷中带着一种稳重感，沉如磐石，却不是刻意的低音，离月折听了就感觉耳朵有些痒。

　　等申琴练挂了电话，顶楼安静了下来，离月折突然意识到，自己得表现得正常点、礼貌些，于是他说：“老师跟方齐哥是朋友？”

　　离月折觉得自己的问题多此一举，但是总好过不说话。

　　申琴练给离月折倒了一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道：“我和他是大学认识的，大学毕业后，我就常来他这里喝喝茶之类的。”

　　离月折哦了一声，便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你呢？你怎么会认识他？”申琴练看着离月折颤动的纤长的睫毛，忽然很理解方齐的想法了。

　　“我……我高中和方齐哥的妹妹认识，同一个班级，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方齐哥还帮过我。”离月折紧张得舌头差点打结。

　　过了两分钟，方齐终于带着外卖上来了，离月折便觉得没那么紧张和尴尬了。

　　“你吃过没？吃完我们再聊。”方齐摆好菜和饭。

　　离月折本想拒绝，但是想了想，如果他们都吃，就他不吃，岂不是尴尬到脚趾扣穿地板？于是离月折摇摇头，说自己没吃过。

　　离月折只敢看自己的饭碗，然后夹菜，不敢看申琴练的方向，他总是有点害怕老师，并不是讨厌申琴练，因为高中老师的原因，他对老师这个身份的人，总是有几分惧怕。

　　申琴练意识到离月折有些不自在，但也不点破，如常和方齐闲聊些别的事情，但是聊着聊着，申琴练就有些无语了，因为方齐总是忍不住去看离月折，还好离月折不知道。
　　等到方齐回过神，看到申琴练无奈的眼神，他才知道自己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急忙移开视线，尽量不去看离月折。

　　吃完饭，终于要谈正事了。

　　申琴练擦了擦眼镜，朝方齐问道：“需要我回避一下么？”

　　方齐摇摇头，回道：“没事，不是什么秘密。”

　　离月折不打算多说废话，他不缺钱，既然要帮助别人，就不要扭扭捏捏，尽管他容易紧张，他比了比手势，说：“我能出这个数，你看看能不能一次性帮助到你？”

　　方齐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问道：“多少？！”

　　“就是这个数。”离月折再次比划了一遍。

　　“可以！”方齐点点头，“不过其实不用这么多，一半就够了。”

　　申琴练一直关注两人，他这才想起来离月折的姓氏，便插嘴问：“那个离家？”

　　离月折微微颔首，“是的。”

　　申琴练挺好奇离月折的一切，便又问道：“你已经开始接管离家的公司了？”

　　离月折摇摇头，他看了看申琴练和方齐，决定不说谎，“我不是离尚的亲生儿子……我没有接管公司的资格。”

　　申琴练和方齐同时微微蹙眉，方齐说：“那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资金可以用？”

　　申琴练一听这话，顿时像看傻子一样看方齐，他笑了，“就算人家不是亲生的，那可是离家，能亏待少爷不成？”

　　方齐恍然大悟了，他傻笑了一下，“哈哈，是我蠢了。”

　　离月折抓了抓额前的头发，说：“这些只是我存的零用钱。”

　　接下来，方齐和离月折聊了一些细节的问题，聊得差不多了之后，就撩上申琴练一起闲聊了。
　　离月折比较好奇顶楼花园里的植物，便大胆了一些，站在放多肉的架子前面，他觉得这些多肉实在是可爱。

　　“你拿一盆养去吧？”方齐看到离月折的弯下腰去摸下面的多肉。

　　申琴练也看向离月折，说：“你可别跟方齐客气，他老喜欢从顶楼花园里挑礼物送给别人了。”

　　离月折嗯了一声，算是接收下来了。方齐立即跑去拿打包花盆的东西，顶楼又剩下申琴练和离月折了。

　　“和我呆在一起很不自在吗？”申琴练竟然直接问了出来。

　　离月折当然不能承认啊，他便回道：“没……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申琴练挺好奇的。

　　“在今天之前，我都以为老师你是不会笑的，像一座冰山……”离月折摆了摆手，“没有不好的意思，就是……就是以为您不好接触。”

　　申琴练站了起来，靠近离月折，他平日里看着冰冷的眸子，此刻染上了一丝温度。

　　“既然都是方齐的朋友，你不必叫我老师，也不必用‘您’这种字，随方齐叫我琴练也是可以的。”申琴练比离月折高许多，离月折一起身转过身，差点撞进申琴练的怀里。

　　“唔……好，好的。”突然这么近的距离，让离月折不知所措，开始结巴，不敢抬头看申琴练。

　　申琴练把手轻轻放在离月折的肩膀上，问道：“你很紧张？”

　　离月折摇了一下脑袋。

　　棕色的睫毛，长又密，光线正好，浓密的睫毛在离月折的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光洁白腻的肌肤，红艳艳的双唇，许是皮肤太白了才衬得嘴唇过红。
　　叫人惊艳的一张脸，毫无死角，一眼心动。

　　申琴练脑子里出现了很多他觉得不该出现的想法，比如，他在期待这双被睫毛掩盖碧绿的眼看向他，又比如，他想伸出手去捏一下眼前的人的脸蛋。

　　心中想法一个一个闪过，好在申琴练习惯了冷着脸，不然只要离月折轻轻一抬眼，就会看出申琴练的不对劲。

　　很多想法让申琴练走神了，直到离月折真的抬眼看他，他才回过魂。

　　这双犹如碧玉的双眸真的看向他了。

　　“琴练？你在看什么？”离月折尝试叫了申琴练一下。

　　“没什么，”申琴练敛藏起眼底的思绪，“想看看你选中哪盆多肉了而已。”

　　过了一会，方齐带着工具回来了，最后，离月折抱着一盆长得可可爱爱的多肉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