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遮——男顶流攻略手册［娱乐圈］》茶酒之宜

87、程门立雪

　　等他们结束三天假期回到了剧组，程导还在仰头看天苦等下雪。据说这几天有雪，但不确定究竟是哪天。所以谁都不敢闲着，全组人整装待发，无所事事的守在前线，一整个备战状态。这时但凡天上飘下来一片雪花，就会瞬间齐刷刷的伸出长枪短炮拍个不停。

　　程导一看见周宇哲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般扑了上来，“唉宇哲你回来了？带特产了吗？”
　　“有有有，这是给您带的长白山参。”周宇哲从箱子里一袋袋的拿出特产。“这里还有一些零食水果纪念品什么的，大家分一分。”

　　一听说有吃的，守在前线的摄影场务立马就像丧尸一样围了上来，拿起一个就往嘴里塞。“哎呀我的牙，这什么梨这么硬。”

　　冻梨呗。

　　“我是说雪。”程导略带神经质的喃喃道：“雪啊！哈尔滨的特产不应该是雪吗！最著名的特产不应该是雪吗？特产啊！雪啊！雪！”

　　“哈哈哈，看您说的。”周宇哲先是一愣，然后憋不住笑出了声。“我又不是雪神，又不会北雪南调。”
　　“等一下，让我沾沾雪气。”程导摸了摸刚看雪回来的周宇哲，一边念念有词，“雨神保佑，雪神保佑，雨夹雪神保佑，鹅毛大雪神保佑，艾莎公主保佑快下雪快下雪。”

　　艾莎公主？您？您是等下雪等到丧心病狂了是吗？
　　“导儿，就光等下雪啊？要不提前剪辑一下，边拍边播吧，万一今年不下雪呢？”小刘已经在组里干耗了好久天了，真的没耐心这么等下去了，就提了嘴建议。
　　“呸呸呸，你给我闭嘴。”程导双手合十喃喃道：“尊敬的雪神，无意冒犯，您就当没听见。”

　　“对了，导儿。”小刘说，“我听说山上有个寺庙，那可是个千年古刹应该挺灵的，要不要去拜拜。”

　　“谁信这个？”程导说完就无奈的扬长而去。

　　程导一口气爬了将近两个小时的山，终于看到了灌顶寺。寺门口一颗百年大树几乎把寺门给挡严实了，不仔细看都找不到门。灌顶寺地处偏僻，年久失修，特别古朴。重点是十分清净，就是说香火不怎么旺盛的意思。

　　“这里人这么少，有什么祈愿没准还真能被听到呢。”程导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原则，一边念叨着心诚则灵，一边往神台上放了几个冻梨当贡品。
　　程导跪在蒲团上默念着，“下雪下雪，诸天神明保佑快下雪。您就是拿雪灌我头上都行，只要下雪怎么都行。”说完虔诚的嗑了三个头。

　　拜完了一抬头，看见旁边有个人拜的比自己还认真，磕头如捣蒜，嘴里念念有词的说个不停。这么一对比，倒显得自己不够有诚意了。
　　程导刚准备模仿着这位捣蒜兄再拜一拜，那捣蒜兄就抬起了头，嘴里继续念着，“早下雪早拍完，早拍完早杀青。”一看那人竟是慕容导演。

　　“喂，你来做什么？”程导没好气的问。
　　“你来做什么我就来做什么？”慕容导没好气的回了句。
　　“求雪？”程导问。
　　“对啊，讲真的，我比你更期待下雪，巴不得今天就下雪明天就杀青，也好让宇哲赶紧进组。”慕蓉导演发自肺腑的说。
　　程导上下打量了下他，莫非这人转性了？他不是向来都和我对着干吗？竟然会帮着我求雪？

　　慕容导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凑了过去，“程兄，这样你现在又不拍，把人先给我用几天，你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才占着茅坑不……”程导摇了摇头，没变，这人还是那副欠揍样。
　　“我先开机拍几天，人又不是不还你了。”慕容导继续磨着他。
　　“边去，少来这套。”程导说，“到时候你把胡子剃了还我，我怎么拍。”
　　“你让化妆师粘假胡子呗。”慕容导说。
　　“滚，我什么时候时候用过假的？雪景都要用真的更别提胡子了。”程导不耐烦的推开慕容导。

　　“别呀，我认识一化妆师……”慕容导依然不死心，“对了，我想起来了《神域无尘》里也有男女主一起看雪的场景，等你求到雪了我也顺便先把雪景给拍了。”

　　“打住。”程导说。

　　“老程，别这么小气呀你，这叫资源最大化利用。这样你一杀青我就安排宇哲无缝进组，咱们共用一场雪哈哈哈哈哈……怎么样，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一场雪成就两个剧组！”

　　两位导演就这么吵吵闹闹的一路从山上怼到山下，程导说什么都不放人，把慕蓉导演急得都快跪下了。

　　片场，不下雪，没法拍，也没胆儿收工，一群人继续在拍摄现场啃着特产耗着时长。
　　周宇哲冲了杯感冒灵，等到不烫手了，才递了过去。张池吸着鼻涕一脸感动的看着他哥，伸手去接却被无情的推开。
　　“哥？”张池委屈的看着他。
　　周宇哲温声细语的说，“苏慕，把药喝了再写。”
　　张池这下更气了，“哥我也感冒了。”
　　“哦。”周宇哲秒变冷漠脸，“自己冲。”说完又换了副面孔，把药递给苏慕。苏慕出门玩的时候神采奕奕，回来的时候蔫不拉几，正在强撑着病体努力码字。
　　“大结局不都写完了吗？”周宇哲问。

　　“正文完结了，我在写番外呀。”苏慕拿过药一口闷，喝完继续哒哒哒的狂敲键盘。“我在努力了，能拖一天是一天。”
　　周宇哲凑过来看着苏慕的电脑屏幕，不解的问她：“男主不是掌管云尘宫的上仙吗？他为什么要去种地呀？难道番外就是他要和女主一起归隐田园吗？”
　　“嘘嘘嘘，你声音小点。这么多人呢，听见了怎么办？”苏慕连忙阻止他继续往下说。
　　“为什么呀？”周宇哲一脸单纯的问。
　　“别问了，这不能说。”
　　“撒种子，浇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周宇哲又问。
　　苏慕慌了，捂住周宇哲的嘴，疯狂暗示他别问了。
　　由于某些限制，这是在意识流开车呀，看不懂吗您？
　　“你是个单纯的孩子，你看不懂这些，总之，别问了。”

　　可周宇哲偏偏这个时候童心大起，非要和她作对，不顾苏慕的阻拦，抢过笔记本电脑大声念了出来……
　　“在这洞天福地里，上仙无尘用锄头一下又一下的用力挖掘着。过了许久，他擦了擦汗，换了个姿势继续辛苦耕耘。山间丛林茂密，溪流潺潺。等到土地变得湿润，他集中精力播下了种子，深情的浇灌着这片属于他的土地。”

　　组里的人刚好闲的无聊，凑过来看热闹，秒懂的人已经在捂着嘴偷笑了，可周宇哲还傻乎乎的继续大声朗诵，甚至都没有发现不对劲。
　　在这种令人绝望的怪异氛围里。苏慕一把揪过他的耳朵，压低声音红着脸说道：“这个播种，播的是人类繁衍生息的种子！你是不是有病啊？你非要念出来！”
　　这是种地吗？这是用比喻的手法，隐晦又抽象的描写男主在女主身上耕耘的画面。
　　可周宇哲这个傻子，他还大声的念了出来。苏慕听的都快扣出芭比的梦幻城堡了。“你离我远点，太丢人了，我不认识你。”
　　“……”周宇哲正在反复斟酌着究竟哪里不对劲。

　　片场虽然又冷又无聊，但是宇哲老师他会贴心的闹笑话给大家活跃气氛呀。

　　又过了一天，在一群人等到即将意志崩溃精神涣散集体罢工的时候，天空中飘来了一片片洁白的雪花。
　　“等什么？导演究竟在等什么？”
　　“要不咱走吧，别在这干耗着了，怪冷的。”

　　“下雪了？是我出现了幻觉吗？”
　　“真下雪了？这个庙果然灵。”程导喜出望外的看着天。
　　“下雪了，真的下雪了！快快快，服装以及发型老师快过来整理一下，开拍了。”
　　摄像扛着三脚架，架起大炮就冲了出去，抢先拍了个空镜。生怕错过每一片来之不易的雪花。

　　“群演呢？快快快，集合了。”小刘紧锣密鼓地召集着，生怕这场雪不够给力，还没拍就结束了。“人不够，领队，再叫一批人过来，人不够就去别的群里摇人，今天拍大场面。”小刘刚说完。又特地交代一句：“别说是穿盔甲的，不然人家挑戏都不愿意来，你就说剧组保密，化特效妆加钱，总之，先把人骗来再说。”

　　两位化妆师给现场近百位群演们一个个涂黑化伤妆忙得不亦乐乎，根本顾不过来，只好临时拉业余的来涂。“场务大哥，来，给你一瓶血，看谁没受伤就淋点，下手重点，越惨越好。”几位大哥刚抗完轨道又来兼职化妆师，简直是个万能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快快快，开拍了别化了。”小刘一催，大哥急了，自刎式的以自己为中心呲了一瓶血，现场被淋到的战士们看起来惨烈极了，活像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正式开拍。

　　荒芜一片的枯林里，飘起了雪，雪越下越大，渐渐覆盖住了残枝枯叶原本的颜色。
　　苏凌皓抿了一口烈酒，扬手猛将酒碗一摔。
　　“如今的情形大家也都清楚，我们被困在这里犹如笼中之兽，与其苟延残喘被拖到弹尽粮绝那一日，倒不如拼死一试杀出重围。此去，说好听点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但其实说白了就是去送死。”
　　苏凌皓顿了顿，看着随着他出生入死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士们，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舍，而后愈发坚定的扬起头朗声道：“兄弟们若是有犹豫的，可以退回防线等援军到来。剩下的，跟着我冲出去，奇兵制胜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送死倒是不怕，爷爷我呀就怕少杀两个垫背的心理不平衡。”
　　“就是，谁怂谁孙子！杀，杀他个屁滚尿流的。”
　　“与其在这前后夹击，受这窝囊气，还不如痛快点冲出去把他们老巢给端了。”
　　众将士纷纷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齐齐摔了碗，提起刀破釜沉舟般的冲了出去。

　　“冲啊！”
　　“杀！”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