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地球被玩弄股掌中》橙槐

99、自己找糖

　　所以，从这个角度看，蒋兆和这些人开出的条件绝对可以说的上丰厚。

　　而蒋兆自然也有自己的心思。他的确可以暗中给江财主他们个几百万两做报酬，但这不符合蒋兆的利益。

　　蒋兆需要他们永远不说出真相，和自己站在一条船上。只有将双方的产业绑定，永远利益相联才能做到。

　　所以，蒋兆自然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在这些事情上，蒋兆做事，安厦是放心的。他没再追问，而是看向了第四个部分。

　　见安息看到这里，蒋兆开口道：“既然要对付孙老板，那当然要了解他是什么情况？

　　据我查到的，他这个人邪性多过他的能力。”

　　安厦知道蒋兆的意思，孙老板这个人胸无点墨，能成功全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他把今天中午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蒋兆。听完蒋兆微微皱起了眉头。“二皇子还活着？”

　　蒋兆亲身经历过那年的乱事，从没想过在那样严密的屠杀下，二皇子竟然能逃出来。

　　对于这故事里二皇子身边的将军，蒋兆大致能猜出他是谁。那人姓康，单名一个虎字。

　　康虎此人不过是个小小的五品官，靠着家族的庇护才到了这个位置。他和孙老板像是一类人，脑子空空。以他的才智绝不可能带着二皇子逃出来才对。

　　蒋兆若有所思。

　　安厦点点头，说：“我觉得如果我们想借助鬼神的力量，还得找到二皇子。”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如果说这世上有谁了解二皇子，想到只能想出一个人，三皇子。

　　他们俩兄弟向来不对付，在太学里从两位皇子到身后的伴读甚至是身边伺候的太监对此事都心知肚明。双方从不敢跟对方的人来往，生怕两位皇子生气。

　　事实上二皇子和哪位皇子都合不来。在这宫中便没有他合得来的人。但三皇子年幼，蠢笨的很。

　　二皇子当时年纪也不大，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总想找人说话。是以，虽然他们两人不对付，甚至禁止双方下人的来往。但二皇子总是会仗着自己年长些，强行箍住三皇子，让他听自己说话。

　　二皇子有些小聪明。蒋兆记得那时候三皇子和自己说过，他说二皇子每次使了什么坏，都要跑来自己面前炫耀一番。

　　三皇子当时说的时候气的牙痒痒。他每次听见皇子这么说，总想着去父皇面前告发他。但二皇子这样的人怎么会让他抓住把柄。

　　所以三皇子每次去告状，每次都无功而返，反而还要被皇帝训斥一番，说他不敬兄长。

　　蒋兆怀疑，二皇子应该是有些见不得人的密道或是途径，离开的皇宫。至于他为什么要来岭南，那颗诡异的大树是什么？而二皇子又藏在哪里？想做什么？

　　能给出线索的，应该只剩下三皇子。

　　想到这里，蒋兆立刻拿起手机给江南发去了信息。让人把三皇子带到岭南来。

　　两人的话题继续回到孙老板身上。就像是发生在刘家的事情一样，和鬼神交易本质上是很不公平的。

　　人需要付出足够多的代价才能换取合着代价等价的结果。但偏偏这样的结果总是会与人真正的希望背道而驰。你想富足，想快乐，于是许愿赚大钱。

　　你付出了功德，寿命，也的确会赚到钱。但你绝不会快乐。

　　孙老板的情况和这也很像。按照刘家的说法，还有蒋兆查到的事情，两人拼凑出了一个关于孙老板的真相。

　　当初的村长应该拿走了一个足够强大的，或者说仅次于二皇子手中那位的，强大的存在。靠着那个东西，孙家一家子都飞黄腾达。

　　但和鬼神交易是需要代价的。孙家的代价应该是寿命。

　　在在偏僻的小村子里，村长的权威甚至可以和土皇帝比肩。借着孙村长的存在，孙家在村中敛财。

　　孙家的男人去一房又一房的娇妻美妾，生无数个孩子。在他们摘下果子前，孙家就是一个有近百人人口的庞大家族。

　　在孙家发达后，这些旁支一个又一个的死去。就蒋兆查到的，孙家有一个旁支，30来岁。他是个健壮的男人，孙家发家后，他是少有的没有染上恶习的。

　　就这样的人，突然有一天青天白日的□□着上身跑到了路上。他向着路人大喊：“吃人！吃人！”

　　有路人好奇，凑上去。但没等路人开口，这个男人就突然口吐鲜血倒在了地上。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原本健壮的人竟然此刻瘦到可以见到肋骨。

　　这无疑佐证了孙家到底靠什么来交换了泼天的富贵。也足以让人理解为什么孙家发家后那些旁支一个又一个醉生梦死。

　　因为孙村长没拿他们当人看。在过去他们是亲戚，村长不吝啬自己的权利被他们借用。但此刻他们在孙村长眼里只是工具，是祭品。

　　他们或许反抗过，或许没有。但总归他们放弃了抵抗，极致去享受自己在成为祭品前最后的时光。

　　但看看最鼎盛时期孙家和其他家族的差距，就可以想见孙家到底交换了多少。不到十年，孙家近百口亲属，竟然不剩下几个。

　　或许是用自己做的交换，或许是真的寿数已尽，十年后孙村长死。接替他位置的就是他的儿子，如今的孙老板。

　　孙老板上任后家族旁支凋零。

　　恰逢此时，村子里养鬼的秘密被爆了出来。孙家和其他人一样受到了排挤。

　　孙老板习惯了享乐的生活，自然不可能接受家族的败落。

　　他似乎想到了另一个办法。

　　要知道孙家十年用了近百口的寿命，一方面是孙家人欺男霸女，他们的命实在换不来什么，另一方面是孙家人习惯享乐，本身剩下的手术也不多。

　　孙老板想了一个一人能抵两人用的办法，就是生孩子。

　　他父亲孙村长在位的时候，虽然家族里死了那么多人，但都很默契的给孩子留下了生机。

　　但从孙老板开始，一切变了。他从旁支的孩子下手，这些孩子一个又一个夭折。

　　但他的欲望无限，他的野心无限，而他本人比他的父亲更不会经营的多。哪怕这些孩子一个能抵过去两个人用，对他来说也是不够的。

　　他开始自己生孩子。

　　从他开始疯狂的纳妾生子之后，孙家似乎走入另一个状态。孙家达到了家族最鼎盛的时期，但只是维持在此，而且一直在拆东墙补西墙。

　　这个时期的孙家像是一个信用卡借贷的循环一样，一步不能输，一次献祭不能少。

　　安厦推测，首先这样血肉的献祭应该仅限于与受益者血脉相连的人，否则他们早该看见孙老板收养无数孤儿。

　　其次，安厦猜测，靠自己生孩子来供养鬼神产生的效果应当不如过去的多。

　　孙老板这人胖的看一眼眼睛都会嫌腻，看样子不像是个能生那么多孩子的。

　　安厦猜，如果照着红婆婆生刘冲的例子，孙财主应该先用了旁人的寿命给自己换来孩子。一个孩子的寿数少说有个四五十岁，他拿其中的十年给自己换下一个孩子，剩下的那几十年拿去填补他的欲壑。

　　或者说剩下的根本没有几十年。就像刘冲，他有一对敢闯敢拼的父母，父母的教育似乎也没什么问题。但就是这样，还是养成了刘冲这么个东西。

　　而且或许是直觉，安厦猜测虽然红婆婆说有三样东西可以交换愿望。但这三样东西应该是彼此相关的乘上个系数。比如说善人的寿命比恶人的能换来更多的东西。

　　也可能这个系数是和受益者本身的功德有关？

　　总之，安厦猜每个孩子最后能剩给孙老板的并不多。

　　孙老板本人能力不行，脾气还特别差。每年都要额外支出一笔寿命，交换他经营不当的折损，或者说拿去对付他讨厌的人。否则大家不会这么怕他。

　　于是能送给他让家族更进一步的应当微乎其微。

　　而在这种走钢丝的平衡中，蒋兆出现了。

　　他看中了岭南的市场，并在多个领域完成了他的布局。

　　面对蒋兆抢占市场的行为，孙老板应当不会有太多的寿命去管辖。所以一开始蒋兆并没有受到太多阻力。

　　而蒋兆本人也深谙要把朋友弄得多多的，敌人弄得少少的道理。他的布局往往会带着旁人分一杯羹。所以也没有人刻意用寿命来交换蒋兆的失败。

　　直到孙老板手上的产业越来越少。在他仅剩下水运和建筑两个绝对控制的产业的时候，他手上能动用的寿命足以让他保住这两个产业。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蒋兆在水运上的布局没有成功。

　　梳理了一番孙老板视角的真相，安厦大致有了一些想法。

　　他对蒋兆道：“我猜关于愿望价值多少寿命的评判体系应该是这样的。生命，从无到有的创造，这应该是价值最贵的，按照刘冲的例子，十年。

　　一些机遇，无关紧要的好运，或者说打听到一些消息的可能，这应该像是赠品。就像红婆婆夫妻俩，他们背着芭蕉的时候就会拥有这样的机遇，不需要他们拿什么交换。

　　而在这两者中间的，应该是一些影响。就像是影响大家选择孙家的船运，而不选择我们的。”

　　安厦皱着眉头算的认真,却没注意到蒋兆听见这个“我们”微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