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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邓布利多的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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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正值周末，医疗翼里门可罗雀，詹姆沉浸在粉红泡泡里，房间里一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
梅丽莎知道斯内普肯定不想让詹姆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于是她从忱头底下抽出魔杖，施放了一个小范围的闭耳塞听。
“不生气啦？我的朋友。”
梅丽莎笑眯眯地伸出手，晃了下他的衣袖。
“对不起……”
斯内普盯着她闪烁着溶金的眼睛，喃喃道。他紧紧攥着床头的铁栏杆，用力到把手掌掐出了指甲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明明罪魁祸首是应该是莱姆斯·卢平才对。但是昨晚在尖叫棚屋，当他看到梅丽莎冲到狼人面前，用身体去挡下恐怖的攻击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如坠冰窖。
为什么要救他们？
这句话在他喉咙里滚了几百遍，但是他还是没能问出口。
那是一个狼人啊，任何学生在那样险象环生的情况下除了“保全自身”之外都不应该有其他的反应。所以他并没有出手，而是借着混乱爬上出口，迫切地希望离开现场。
尖叫声响起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梅丽莎弱小的身影矗立在狼人和两个男孩之间，像一面脆弱的墙。利爪裹挟着寒芒落下来，他仿佛能看到死亡的终点在向她招手。
后面的事情在记忆里反而没有那么清晰了。他跳了下去，和梅丽莎一起制服了狼人。月色寒凉，她的肩膀还在不停地冒出鲜血。但梅丽莎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把他拉到身边，仔细检查他有没有受伤……
梅丽莎看着垂头丧气的小蝙蝠，心里有了一些猜测。
还是很善良的嘛。毕竟只有十一岁，斯内普还没有完成他的“全方位立体防御机制”，即使无可指摘地作出最符合利益的选择，但是目睹朋友的受伤依然会让他感到愧疚。
于是她循循善诱道：“你是不是觉得，你不跟踪我，我就不会受伤？”
斯内普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道刀锋。
然而落在梅丽莎的眼里，小蝙蝠的脸颊绷得鼓鼓的，加上眼睛里化不开的幽怨，看起来竟然有一丝诡异的萌感。于是她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认真地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睛。
“该说对不起人的是我。”梅丽莎轻声细语，“我这段时间夜游就是为了调查卢平的事情。但是我没有和你们说实话，骗了你，也骗了莉莉。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这是真心话。
梅丽莎反思了一下，在与莉莉和斯内普建立的这段友谊里，最不真诚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她从来没有真正把斯内普和莉莉当做是和自己有平等人格的人。在她眼里，她是“大人”，他们是“小孩子”。大人做什么都是有理由的，因此她不会和小巫师们无话不淡。
但是小孩子其实是最为敏锐的生物，她这段时间的遮掩和疏离恐怕早就落在了莉莉和斯内普的眼里。只是莉莉是一个热情善良的小女巫，愿意无条件地信任自己的朋友。
而小斯内普更多疑多思，敏感早熟。这一个星期以来她都鬼鬼祟祟地和詹姆他们混在一起，斯内普的愤怒和没安全感也就不难理解了。
“除了卢平的事，我还在调查一些其他的事情，有关我的身世。”想通之后，梅丽莎决定把有关海尔波的问题和朋友们摊开来讲。
除了重生的秘密要严格保守之外，关于要调查的事情，她其实并没有什么不能向斯内普和莉莉说的内容。
这是她自己选择的朋友，自然要给予足够的信任。何况调查沙菲克家族还要从小沙菲克入手，如果有在斯莱特林的斯内普帮助，也许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顶着斯内普怀疑的目光，梅丽莎弯了弯眼睛：“这些事情以后再说。所以你看，我其实还有这么多那——么多秘密瞒着你们，这个朋友做的多不合格呀。”
“我原谅你，你也原谅我好不好？”
斯内普微愣了片刻，不自觉地扬了扬嘴角，心下觉得舒服了一些。他看着正在玩梅丽莎头发的南瓜派，觉得自己的情绪乱得就像猫爪子下的毛线团。
总而言之，就是他们还能做朋友的意思，对吧？
2
“你对卢平的事怎么看？”梅丽莎啃着斯内普带来的苹果，略带惆怅地问。
在斯内普眼里，掠夺者是一体四面的，他对卢平的印象自然也算不上好。
“必须告诉所有人——绝对不能让狼人在霍格沃茨上学。”斯内普皱紧了眉头看她，沉声说道，“隐患太大了，而且对其他的学生也不公平。”
斯内普控诉的理由是非常具有说服力的。如果是普通的小巫师，他们几个昨天晚上就会送了命。即便是有梅丽莎在，现在医疗翼还是躺了两个挂彩的倒霉蛋。狼人的杀伤力真是让人不得不忌惮。
“如果我说这是邓布利多的决定呢？”
梅丽莎的目光越过他向窗外看去。
二月的天气寒冷而晴朗，冰雪尚未融化，白色的山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庭院里，学生们裹着厚重的院袍，坐在柳树下面聊天，或是三五成群拿上扫把前往魁地奇球场。虽然鼻子和耳朵都冻得通红，但是难掩脸上洋溢的青春活力。
斯内普面色带了些纠结。他盯被梅丽莎放在桌子上的吃剩的苹果，它已经失去了饱满的果肉，和空气接触的部分显得丑陋而干瘪。
“邓布利多的选择就永远都是对的吗——”思索了半晌，斯内普咬了咬嘴唇，隐隐有些不服气，“就算卢平勉强称得上可怜，但是其他人有什么义务为他的苦难付出代价？”
“……我知道了。”
的确如此，梅丽莎叹了口气。
她拍了拍斯内普的肩膀以示安抚，但是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天在面包店里，帮母亲招待客人的卢平。男孩子容色病态但神情平和，面对客人时眼睛里布满笑意，穿着围裙擦桌子的手法也很熟练。
卢平夫人取出刚出炉的烤饼干，用带着精美花纹的烘焙纸一份份包好，她手边的花瓶里还插着一束盛开的玫瑰。
苦难并没有在这个家庭身上留下刻骨的痕迹，在伦敦街头的小店里，这对母子仿佛过着和所有人一样的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梅丽莎并不想打破卢平来之不易的幸福。宽容是一种善良，但是她不希望斯内普因为被迫而作出违心的选择，甚至种下猜疑的种子。
3
邓布利多的约谈虽迟但到。
傍晚，已经基本恢复了伤势的梅丽莎和斯内普跟在麦格教授的后面，一步步爬上塔楼的台阶。
“柠檬雪宝。”麦格教授对着门口的巨大石兽吐出口令。
石兽身后出现一道自动旋转楼梯。迈过一条长长的通道，打开装饰着狮身鹰首门环的栎木门，梅丽莎他们终于进入了校长室。校长室是一个宽敞的圆形房间，墙上挂满了历任老校长的肖像，正在各自的相框里打着瞌睡。
阿不思·邓布利多站在办公桌前，用玉米粒窝在栖木上的凤凰——福克斯。
“谢谢你带他们过来，米勒娃。”邓布利多转过身，冲麦格教授微笑了一下。
麦格教授没说什么，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脸上罕见地带了些疲惫。梅丽莎不由得心虚地避开她的目光。
“你的伤怎么样了？格林小姐。”邓布利多缓和地开口。
老人的眼睛亮如鹰隼，即便被遮挡在月牙眼镜后面，依然让梅丽莎感觉到一阵好像要被穿透的锋芒。
“伤口已经恢复了，虽然留下的疤痕可能去不掉。”她面色平静地点点头，礼貌地回复邓布利多。
“关于莱姆斯的事情，我需要给出一个解释。”邓布利多歉意地说，“抱歉，孩子。一个老人的决定未必永远都是对的。”
“我想，我高估了尖叫棚屋的隐秘性，也低估了小巫师们的观察力和好奇心，而这原本应该是我的责任。”
“麦格教授已经加强了尖叫棚屋周围的防卫。并且从今天开始，在每个卢平变身为狼人的夜晚，都会轮班一位教授在尖叫棚屋外面守着，以保证学生们的保证安全。”
梅丽莎望向他，这位被称作二十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的老人静静地站在那里，像一座颓丧的高山，苍老而明亮的眼睛里有着化不开的内疚。
但是梅丽莎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动容，她冷酷地勾起嘴角，语气尖锐而刻薄：“所以您并不打算对莱姆斯·卢平做任何处分，对吗——即便是在他险些误杀了两名学生的情况下？”
斯内普听到她对邓布利多怒气冲冲的质问简直惊呆了，忍不住扭过头担心地看了她一眼。
而梅丽莎却没有半分收敛的意思，她上前一步，继续逼问：“作为卢平的朋友，詹姆和小天狼星自然会为他隐瞒这个秘密，但我和西弗勒斯却不会。您没有提这件事，是想用校长的权利迫使我们封口，对吗？”
“我是否可以认为伟大的邓布利多为了包庇格兰芬多，宁可践踏魔法部的条例和霍格沃茨的秩序？”
邓布利多的眼镜架在他弯曲的鼻梁上，他扶了扶上面的横梁，语气是温和的坚定：“这不是胁迫，格林小姐。只是一个犯了错的老人的恳求。”
“我年轻时也有过追求‘绝对秩序’的时候，为此，我付出了无法挽回的代价。”
“莱姆斯并不是天生就是狼人的……他的父亲得罪了狼人芬里尔·格雷伯克，变成狼人的时候，莱姆斯只有四岁……”
斯内普站在梅丽莎旁边，凝神听着邓布利多的细语，神情有些怔忪。
“我和他的父母说，只要采取一些措施，没有理由不让莱姆斯到霍格沃茨来……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直到……”
“昨天晚上。”
斯内普忍不住接上了邓布利多未宣之于口的话语。
“是的，昨天晚上。”邓布利多怅然地叹了口气，“我一直希望莱姆斯能在霍格沃茨得到关爱，足够弥补他伤痛的关爱。詹姆他们是不错的孩子，给了莱姆斯家的温暖……”
斯内普忍不住撇了撇嘴。
邓布利多呵呵笑了两声，“就是过于顽皮和不计后果了，这也是格兰芬多的通病。”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想恳求你们，对狼人的事情保密。”邓布利多停止了涛涛不绝的解释，把嘴唇抿成一条严肃的直线，湛蓝的眼睛里隐约有水光闪烁。
校长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半晌，斯内普似是下定了决心。
“我答应您。”他看着邓布利多轻轻开口，做出了承诺。
邓布利多微笑着冲他颔首。
梅丽莎看着一脸释然的斯内普，松了口气，蓦然绽放出一个雨后初晴般的温暖笑容。
“我也答应您。”
4
从校长室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钟了，梅丽莎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发起了抗议。
她快步追上生闷气的小蝙蝠，赶在旋转楼梯换方向之前拽住了他的袖子。
斯内普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他居然又被这个家伙骗了！梅丽莎·格林总是顶着一张最人畜无害的脸，撒最阴险狡诈的谎。到底谁才是斯莱特林啊！
“别气啦——”梅丽莎捏捏他的手，熟练地给小蝙蝠顺毛。
“带你去赫奇帕奇的‘秘密基地’吃饭，你还没去过吧？”她笑眯眯地说。
片刻之后，停在壁画前面的斯内普无语地看着眼梅丽莎，一脸不信：“这就是你说的‘秘密基地’？你可别告诉我，我们可以‘望梨止渴’。”
梅丽莎伸出手，抓了抓壁画中绿色的梨。原本静止不动的梨子突然一边窃笑着一边扭动身体，露出了一个绿色的门把手来。
“这位先生，请进——”梅丽莎弯下腰，摆出一副女侍者的姿态。
斯内普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两下，但是想到自己还在和这家伙冷战，便努力压下笑意，一脸严肃地拧开了门。
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走了没几步，一个宽敞明亮的大厅就映入了斯内普的眼帘。大厅中央摆放着四张长长的桌子，一些学生正坐在那里。闪闪发光的铜锅和炸面包在石壁面前堆得满满的，里面放着一个用砖砌成的大暖炉。
“这是厨房？”斯内普张大了嘴巴，看着来来往往的家养小精灵，他们把印有霍格沃茨徽章的围巾围在身上，端着盘子在过道上忙碌地穿行。
“嗯哼。”梅丽莎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甜气息，“礼堂里的食物都是在这里传递上去的，不然你以为在霍格沃茨就能不遵守甘普变形法则？”
斯内普轻哼了一声，他看了看堆满长桌的那些不重样的食物，目光落在了一盘巧克力蛋糕上。梅丽莎十分上道地拉着他走过去。
几个小精灵很快就包围了他们，推荐起各种各种的美食，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斯内普淹没在小精灵里，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窘迫表情。梅丽莎看着他脸上的茫然，被逗的大笑起来，随后揉揉笑酸的脸颊，走上前替他解围。
“谢谢你们，但是我们想自己看一看。”梅丽莎眨了眨眼睛，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糖果分给小精灵们。
“是格林小姐！”小精灵们激动地叫了起来，瞪着灯泡大的眼睛期待地看着她。
梅丽莎知道又要玩“认人游戏”了，她佯装苦恼地蹙眉，随后快速地用魔杖点了点小精灵们的额头：“噗噗、呱嗒、珊比、叮叮……佩琳！”
“全部正确！”小精灵们挂着夸张的笑容，扯着耳朵尖叫着跑开了。
梅丽莎笑着坐下，偏过头，看见了认真地盯着她的斯内普。她难得的感觉有些不自在，拢了拢头发，促狭地说：“怎么了？没有预料到身为‘魔药大师’也有处理不了的场面？”
斯内普的耳朵尖泛起一抹薄红，他翻了个白眼：“有时间记家养小精灵的名字，不如多背几遍《魔药制作》。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抄了‘魔药大师’的笔记，还是不能从斯拉格霍恩教授手里拿到‘O’。”
“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偏心！”
“那莉莉怎么就可以？”
梅丽莎插起一块牛肉馅饼塞进嘴里，单方面偃旗息鼓，不打算继续和斯内普幼稚地拌嘴。
“我不是生你的气，”斯内普吃完了巧克力蛋糕，没有抬头，“我知道你是怕我心存芥蒂才顶撞邓布利多的。”
梅丽莎有些意外，斯内普比她想的还要机敏一些。她笑着戳了戳斯内普的侧脸：“难道就不能是我的真实想法吗？你不是也一直觉得邓布利多是个狡猾的老蜜蜂，只会偏心格兰芬多吗？”
“反正无论他解不解释都不会影响最终的结果。你一定会妥协的，因为和邓布利多作对不符合斯莱特林的行事准则。”
“我之前确实会这么想。”斯内普闷闷地说，“但是现在变了……”
“嗯？”
“因为你。”
斯内普抬起头，直直地看向她的眼睛。
梅丽莎金褐色的瞳孔骤然扩大，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快速跳动了两下。
面前的男孩子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躯壳，在和真正的她进行对话。厨房里叮叮咣咣的杯盘碰撞声、学生们嘈杂的碎语，在此时都化成了模糊的音符。
“我以前认为，一个人主动对别人好，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当然，现在大多数时候也还是这么觉得……”斯内普漆黑如寒潭的眼睛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发光。
“但你不是。”
“在尖叫棚屋你和卢平缠斗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没有施放任何伤害性质的咒语。”斯内普抿了抿嘴，“我不理解赫奇帕奇的思维，但也能看出来，你对类人生物很友善。对狼人是这样、对刚刚围着你的家养小精灵们也是这样。”
“所以你相信邓布利多也只是因为单纯的善意，才愿意接纳卢平？”梅丽莎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斯内普迎着她灼热的目光，面颊有些发热，但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梅丽莎心里泛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暖，原来，这就是被信任的感觉吗？她现在终于能理解那些热衷于分享自己的幼崽学会走路的家长们的心情了。
一只竖起浑身的尖刺向世界宣战的小刺猬，突然冲你翻起了柔软的肚皮。这简直像是吃了一整罐滋滋蜜蜂糖，令人从心口到指尖的细胞都陷进了柔软的云朵里。
于是她看向小蝙蝠的笑容愈加和蔼，斯内普被她怪异的表情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怎么知道我就不会偏心你？”梅丽莎思维发散地畅想，“就算你变成了狼人，也还是我和莉莉的朋友。到时候就请最厉害的炼金术士做一个坚固的笼子，把你关进去。放心，我们会每天给你带作业的。”
她挤出了几滴鳄鱼的眼泪，掏出手帕按了按湿润的眼角。
斯内普磨了磨牙，扑过去掐她的脖子。
让这家伙满嘴跑火车！
作者有话要说： *是二合一的大肥章(o^^o)
*不知道会不会有朋友觉得ooc。因为是无伏的平行世界，学校内外的各种纷争都没有那么严重。再加上梅丽莎的干涉，小斯内普和原著的斯教比起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甜饼，所以ooc是一定的qvq
*朋友们牢记这篇文是全糖无刀的包饺子式剧情！细读排雷【阅读指南】，作者玻璃心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