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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同床共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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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处传来的痛意,让陶知意有点摸不着头脑,针扎似的细细密密的痛感一阵阵的从后颈传来,不知道有没有被临时标记。
好热,突兀感觉到闷热拥挤的陶知意才发觉不对劲,腰上束这一只手臂,紧紧抱着他。身后的人好像很高,自己和他后背贴着胸膛,陶知意伸腿都够不到他的脚背。
脑海里一下子涌现出曾经看过的刑事案件,男子潜入独居omega宿舍,下药在水里,趁其睡着行不轨之事。
陶知意脑海中的瞌睡虫尖叫着逃跑,只剩下一阵阵发蒙的害怕。
他想叫,嗓子眼里却想糊住了一般,发不出声,也怕喊出声,那人恼羞成怒,做更过分的事儿。
该怎么办?
他害怕的发抖,身后的人好像被他吵到了,手臂用力搂了搂,一下把他抱的更紧。
力气好大,他好怕,陶知意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那人却先说话了。
他声音不大,近乎是贴着陶知意的耳骨从传来,灼烫的热气洒在陶知意耳后,小巧的耳垂被染红,沿着气息渐渐蔓延到脸颊。
“困死了,别吵。”声音低沉好听,带着点怒意。
陶知意顿时不敢再轻举妄动,捂住自己的嘴唇,努力不发出声响。
等等,这个声音好像有点熟悉,特别是那句‘别吵’,简直和自己的新墙头宁野的声音一模一样。
没想到,这个半夜偷溜进Omega宿舍的伪君子声音还挺好听,不过听起来人好像不是很清醒估计又睡着了,胆子真大。
陶知意心跳如鼓,正对的是黑暗的墙壁,单薄胸膛里如雷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他不敢出声喊叫,怕害自己舍友王年年也遭了殃。
确认身后人呼吸趋于平稳,陷入沉睡,陶知意这才小心翼翼从对方怀里退出来,周围漆黑一片,回过神来才发觉不太对劲,屁股底下更加柔软的触感提醒着陶知意,这明显不是自己在宿舍的小床。
这人本事大到能毫无自觉地把他偷出宿舍?
陶知意心惊胆战之余更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身旁的人身高体长占着大半张床,只能想办法从他身上跨过去,再逃走,或者找到他手机打急救电话。
确认了逃跑计划,陶知意小心跨出第一步。
很好,即使手脚发软,但还是成功把右腿跨到床的另一边,陶知意直挺着腰,跨跪在那人身上。
这动作不难,难的是要做到小心翼翼,不发出一点声响,陶知意稍稍缓口气,打算找到一个撑手的地方,一鼓作气从床上翻下去,逃出生天。
刚一放下手,却不是软绵的床垫,冰凉凉的方块物体磕到Omega柔软的掌心,陶知意心里一惊。
好巧不巧,身下的人正准备翻身,挪着腰胯骨顶上陶知意的大腿,陶知意本就没跪稳当,被顶的直直往下坐。
结结实实的坐人身上,声音沉闷有力,这下就是睡成死猪也该醒了。
陶知意绝望闭上眼,
手上的物体刚巧发出亮光,是手机,亮度还他喵是最高,散出的余光斜打在两人身上,足够看清目前的情况。
身下的人睡眼惺忪,艰难的睁开眼皮,陶知意却没有趁机逃跑,呆呆坐在原地。
“我靠,你谁啊!”宁野半夜醒来,身上做个人,跟恐怖片似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就‘唰’一下就把身上的人掀到一边去了。
陶知意猝不及防,又被推倒回原位,面前怼着一张帅脸,他人都有点傻掉,脑袋都没办法思考,自己偶像居然半夜到大学里偷Omega回家?
回想起最近塌房的明星,好像都挺炸裂的,发生这种事也不是没可能,毕竟陶知意的腺体现在还隐隐作痛。
头顶的白炽灯猛然被按亮,陶知意不适应地眯了眯眼睛,面前的人眼含怒意居高临下看着他。
不得不说,真人比照片帅多了,仰视的角度反而多了种桀骜的味道,生气的样子看起来很A。
宁野也没想到,闯进他房间的是个穿着暖黄色的睡衣,看起来软软糯糯的Omega,被他轻轻一推就倒,半天坐不起来的样子。
说实话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娇娇弱弱的Omega,事事都要人帮着,麻烦的要死。
大概是察觉到眼前的人没有什么攻击力,宁野说话的口气倒是缓和了些问,“你谁啊?”
陶知意赶紧老老实实坐起来,回答,“我叫陶知意,今年十九岁,京大计算机系大二的学生,来自某某省清水县。”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自我介绍啊。
现如今一坐一立的姿态倒显得宁野在欺负人,明明是这小Omega先半夜闯进别人房间,还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宁野默默在心里腹诽。
“怎么进来的?来干什么?”宁野打算先问清楚此人的作案动机。
难道不是宁野把他弄来的?
陶知意回答不了宁野的问题,他也是好好在宿舍睡着,一睁眼就到这儿,腺体还被咬了一口,现在还隐隐作痛。
“我不知道,我一醒来就在这里......”,陶知意话还没说话,就觉得后颈腺体部位愈发滚烫,带来的疼痛感是之前的数百倍,低下头缓解痛感却无济于事,生理性的泪水几乎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掉落,“好痛。”
“你怎么了?”
面前的Omega话没说两句,倒是先哭上了,宁野没好意思再摆出盘问的姿态,犹犹豫豫上前问了一句。
陶知意痛的说不出话来,泪水不受控制地滴落在床上,大口吸着气,没法回话。
宁野靠近才见到眼前人白皙的后颈腺体的部位一个显眼的牙印,甚至还往外渗着血,鲜红的血印在透白的肌肤上艳的晃眼。
他现在才察觉到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沁鼻的香味,是带着微甜的茶香。
“去医院。”宁野直接把人兜起来,预估错重量,用力过猛还差点闹得人仰马翻,站稳后,还在怀里掂了掂,没忍住小声说了句,“这么轻。”
陶知意已经近乎失去意识,他的痛觉神经本来就比常人敏感,现在的痛感估计不低于生生剥皮,眼前被泪水糊的朦胧一片,只能感觉到有人抱着他在移动。
再次睁眼的时候,天光大亮,闭着眼也能感觉到眼前是一片亮白,只是眼皮上好像压着千斤重,任凭他这么努力都睁不开,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说话,能听出是宁野和医生。
“..怎么样?什么时候能醒。”
“快了,顶多再过半个小时。”
“好。”
“他的情况很特殊,Omega腺激素分泌量明显不足,估计有发育迟缓的问题,好在你们的契合度很高,才没留下后遗症,这两个月,你要好好照顾他,在他难受的时候给予拥抱亲吻,安抚他,知道吗?”
“...好。”
“现在的年轻人,哎,Omega的腺体是很脆弱的,怎么能这样咬,没有安抚直接标记,Omega能感受到的只有疼痛,小伙子长得高高大大的,要学会照顾好自己的男朋友......”
“好...。”
陶知意睁眼的时候,正看到宁野面色铁青,低着头被医生说教。
“快快,去看看,人醒了。”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最先发现陶知意醒来。
“我说的都记着了吧。”医生走之前还嘱咐了一句。
宁野点点头,独立病房的门被关上,房间里之剩下两个人。
“都听到了?”宁野走到床前,任是居高临下的姿态。
陶知意点点头。
“不管你昨天是怎么进来的,你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目的?陶知意没听明白。
“我现在不对你负责就是犯法。”宁野咬牙切齿,“等好了之后,你最好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好。”陶知意眨眨眼睛,点头同意,他本来也没打算缠着宁野,他忙着呢。
没人说话的房间又陷入寂静,宁野心里闷着气没处发,也不能把人从病床上抓起来揍一顿,只好走出阳台透透气。
他正在易感期,昨天又被这绿茶Omega暗算,出门前还强打了两针抑制剂才把人送到医院来,结果还是被人给赖上了。
之后两个月出去比赛都得带这个小拖油瓶,还要跟陌生人亲吻拥抱,宁野越想越气,冷笑一声,甩手又回到病房。
房间内安静无声,床上没良心的Omega已经睡着,宁野弯腰凑近,能听到陶知意浅浅的呼吸声。
呵,达到目的了就能安心睡了是吧,我偏不让你睡!
宁野伸手掐住陶知意病的红润的脸蛋,一掌就盖住了大半张脸,陶知意轻轻的呼吸打在他手掌心上,还不知道危险来临。
稍一用力,手掌下的小脸果然挣扎起来,那点力道对宁野来说和小奶猫无异,掌心的呼吸声渐渐加重,陶知意艰难睁开眼。
睁眼是宁野放大版的俊脸,陶知意不解,但也没生气,他还以为宁野有什么要紧事,眯着眼软声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宁野没说话,甩了甩手,试图甩掉手心滑嫩的触感,转头出了病房。
陶知意困得不行,与脑袋里的瞌睡虫斗争了半天,想着等宁野进来,结果直到昏睡过去也没等到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