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夏奏鸣曲》温璨

10、第 10 章（修）

　　幸芙赶航班路过来看时清衿，站在门口，“你不跟我去H城？”

　　时清衿穿着粉色卡通睡衣，让她进来坐会儿，“晚几天过去。”

　　任域的事情帮不上忙，留点时间等个结果也好。

　　“我得跟老板负荆请罪，你在这里一定要注意安全，工作的事真的可以缓缓。”

　　幸芙带着自责转身走人。

　　时清衿对她的背影说：“路上小心。”

　　幸芙：“嗯。”

　　目送人进了出租车，时清衿才和易天发了消息，把幸芙提供的演出视频发过去，希望能有些作用。

　　时清衿在屋子里坐了会，不久换了身利落的打扮出门。

　　易天收到视频回复了谢谢二字，并把它给才程知雨看：“我们已经联系到部分的受害者合作。今天就可以行动。”

　　画面里的时清衿坐在最偏的角落，面带微笑配合指挥官演奏。

　　程知雨看完后，点头：“挺好。我去花市看看。”

　　易天让同事通知卧底在山寨乐团的人拖住时间，务必把任域逮捕。

　　山寨乐团的海报张贴在剧场门前，再往前走个几十米就是古董店和相邻的花市。

　　叶衣笙的电话打来：“东街的关门了，不过我和绮然会好好盯着。”

　　程知雨看了眼花市里面的玻璃花房，“技术部的人有没有消息？”

　　叶衣笙在路边，咬了口酸菜豆腐包子，“还没，这毕竟需要技术分析。郑绾棠化验的杂质出来了，是血。应该是个女性的。”

　　现在能期待的是常汰尸体没有被火化。

　　郑绮然端着塑料打包碗，喝了口胡辣汤：“我姐还在查当年对凶器化验的结果，正在和常汰的基因做对比。”

　　为此，郑绾棠好几天没回家，泡在化验中心对着仪器骂骂咧咧，就差没把指责她有藏尸癖的人拉过来检验遍。

　　“辛苦大家。对了，废旧社有任域这个人吗？”

　　从那天的对话来分析，任域和廉冰一样都是废旧社的老人，当初应该很低调，才转变成所为的团长。

　　叶衣笙拿出包包里快翻烂的复印本，“有个叫任嗒的家伙，负责批发有问题的配件给廉冰卖赚外快。”

　　以为是个小混混团伙，谁知道牵扯出这么多的事。

　　程知雨望着花房门前挂着的logo和房姐花店很登对，挪开脚在古董店旁边的小店买吃的，“这边如果顺利，我就回去。”

　　叶衣笙拧开饮料瓶，“快去快回。”

　　店里走出戴着白色棒球帽的时清衿，手里都是打包好的成品特产。

　　程知雨认出她，“好巧。”

　　时清衿抬起头，笑：“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知雨摁掉电话，给老板付账，“就这两天。你……工作结束了？”

　　“对啊。幸姐她一早回了H城。你是来旅游？”

　　“勉强算是。”

　　“那我不打扰你了，这个就当做是感冒药的回礼。”

　　时清衿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热牛奶，放在程知雨粗糙的掌心。

　　程知雨喝了口，“还是熟悉的味道。”

　　“是啊。”

　　这种老牌子的牛奶不常见。

　　上学那会，程知雨受郭清婉所托，每天给时清衿带。

　　时清衿心里清楚，程知雨照顾她都是看在双方父母来往的面子。

　　来到剧场，时清衿拉低帽子，买票的支付程序没完成，里面发生不小的动静，售票员也赶了进去。

　　时清衿听见警车停在门口，易天从里走出来。

　　易天带着人冲进去，很快将任域抓获。

　　陪着一起出来的，有上次演出合作的小提琴家，他脱掉熨烫整齐的西装，“有时候会点才艺还是很有的。”

　　任域脸上尽是古怪的笑，说：“苏承，真没想到你居然是卧底。”

　　苏承指着警车，“扫黄打非，围剿诈骗犯是我的责任。”

　　在团里卧底两个月，苏承已经把运营模式摸清，就等着跟局里里应外合。

　　任域不再笑，目光阴沉地定在时清衿身上，“我早该知道你不简单，真后悔没狠狠敲诈你一笔！”

　　时清衿提起袋子：“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大提琴手罢了。”

　　任域：“……”

　　能把廉冰抓起来也叫平平无奇？

　　易天从手机抬起头，“你就是报案的时女士？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时清衿：“我没有提供有用的，谢谢您出手相助。”

　　易天说她太过谦虚，按着任域的肩膀，观察这张脸感觉很熟悉，让警员打开电脑，点开照片对比。

　　立即给任域扣上手铐，说：“任哒，你是在这里坦白从宽，还是回C市和廉冰一起受审？”

　　任域挣扎了会，“任哒和廉冰是谁？我不认识！”

　　“是吗？带他回局里，我去小程同志。”

　　易天让苏承把人押进车里。

　　古董店门开时，里面已经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荣哥黑衣黑墨镜推着行李箱，跟花房里出来的萧昆碰面。

　　萧昆手里拿着一束白玫瑰，“呦，荣哥这是要旅游？我刚才看到一个小美女站在门口，难道是你的？”

　　荣哥当做不认识他，推着箱子转身又听见萧昆说：“正说呢，小美女又出现了。”

　　荣哥抬头看见程知雨站在他们前面，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想做什么？”

　　萧昆将白玫瑰的刺一点点拔掉，“只是希望荣哥把东西吐出来。”

　　“做梦。这是常爷给我的补偿。”

　　荣哥看着大门敞开的古董店，没有任何留恋地要走。

　　程知雨走近几步，“抱歉，两位今天还不能离开。”

　　萧昆的笑带着一点冷：“小美女，你前两天就盯着我这，你也是道上的人？”

　　普通的路人怎么会用那种眼神观察他，果然有问题。

　　程知雨不回答，等到易天来了，才说：“可以行动了。”

　　“好。”

　　易天拍了拍手，早点铺子的人，和旁边小店的人集体出动，将荣哥和萧昆包围。

　　荣哥快步过来要劫持程知雨，却被后者一个扫腿绊倒。

　　萧昆为了突出重围换个方向跑，被程知雨抓住。

　　一怒之下，萧昆用力挣脱她，却被他反手制服。

　　易天示意其他人不必拿出配枪，说：“都带回去。”

　　程知雨压着萧昆的双臂，见他掌心也有和房姐一样的伤口，没去问他和房姐的关系。

　　警车再次过来，将满脸不甘心的荣哥和萧昆带走。

　　易天邀请程知雨：“小程同志跟我一起回去吧？”

　　程知雨拿出申请好搜查令，“我得留在这里勘察。”

　　易天让苏承下来，“那我让苏承协助你。”

　　“好，多谢易警官。”

　　程知雨跟苏承互相打了招呼，进门前，眼角的余光发现时清衿站在那。

　　易天和警车离开，路过的群众对着这边议论，没人敢靠近。

　　“苏同志，麻烦你先进去看看。”

　　“没问题，勘察我最在行。”

　　苏承笑着带好白色手套，去了古董店。

　　街上清冷了些。

　　程知雨看着时清衿亮着屏的手机，“是你打电话通知苏承来的？”

　　时清衿隐去想帮忙，发现对方并不需要的无奈，手机揣进牛仔裤口袋，“顺手。”

　　那会苏承还没有立刻走，她稍微提醒了下。

　　程知雨保持着客气：“谢了。”

　　时清衿将手里的特产分给她，“刚才忘了，这个就麻烦你带给我爸妈和程叔叔他们，笙笙的我直接快递到警局了。”

　　叶衣笙一年到头在局里呆的时间久，寄到家里不一定能收着。

　　“行。那我先去忙了。”

　　程知雨拎着袋子，去找苏承看看有没有发现。

　　手机提示音响起，幸芙发消息说已经到H城。

　　时清衿怅然若失地回了个表情包，【任域被抓了。】

　　又是和废旧社有关。

　　易天和程知雨认识，顺藤摸瓜查了山寨乐团。

　　幸芙：【真的吗？！这也太迅速了！】

　　时清衿说了不太确定的猜测：【警方可能早就盯上他们，我们这次也是不小心中招。】

　　【解决了就好，那你回公司，不是要好好练习吗，我给你安排了个不错的环境。】

　　【成。】

　　时清衿收回在古董店的目光，她也该为工作去准备些东西，这次就当是个小教训。

　　古董店只剩下些盆栽和快枯萎的花，里间没有太重的生活痕迹。

　　苏承捏着被掐灭的烟头，跟日期很新的车票，说：“你怎么发现他是废旧社的人？”h

　　程知雨打量花盆上的字，“他手上的玉扳指，常汰戴过。世面只有一枚。萧昆和C城花店老板有生意来往，那个老板疑是常汰的情人。”

　　苏承将东西分好类，问：“很少有女孩子学犯罪心理侧写，你怎么会想到学这个？”

　　程知雨低头睫毛像一对蝶翼覆盖在眼睑下，声音干净冷冽：“因为，讨厌被欺骗的感觉。”

　　苏承了然：“我也是。没什么好搜的了，回去吧。”

　　程知雨在衣柜拿出一枚氧化的别针，放进密封袋给他，“我得回C城一趟，这边就麻烦你们了。”

　　苏承爽朗地一笑：“不麻烦，抓住犯人是警察的义务。那到时候和你们局商量，再安排怎么处置他们？”

　　程知雨确认屋子里没有遗漏的东西，“好，抓住房姐，废旧社的人算是全部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