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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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中，高耸的港口大楼伫立在横滨的核心地段，如同一个沉默的巨人，注视着整个横滨。
即使是夜晚城市的霓虹，也没办法给这几栋大楼增添一丝光彩。
优子觉得，港口黑手党似乎在这次暴乱中损失不小，你看他们连灯都不舍得开了。
窗外似乎有一阵寒风吹过，吹开了月亮的最后一层面纱，少见的红月，透过云层，透过窗框，最后照在了森鸥外的脸上。
森鸥外刚刚顺手刀了一个明天要和他竞选的干部。
不会真的有人觉得他准备公平竞争吧？在大佐阁下无法参与竞选，黑蜥蜴保持中立，红叶君站他的情况，他想不出还有输的理由了。
他的手可比其他干部干净不少呢。
当然，还是要留一个对手，至少让民众看看他们港口黑手党洗白的决心，对吧。
今天邀请市长小姐过来也是为此，不得不说，最开始是他小瞧这位小小姐了，虽然和爱丽丝一样，有着出色的外貌，甚至他都在开始时怀疑了一下，爱丽丝也是有模板的吗？
不过很快，这为大胆任性的小小姐就让他稍稍惊叹了一下，惊叹了一下人类有多么的，妄言。
出乎意料的是，他似乎看走眼了。本以为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异能者，结果把民众利用到这个地步。
——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这位小姐，和他一样，是个出色的造局者，他们是同样的，为目的不择手段哪怕是把自身给放上天平的一端的人。
别说什么保护儿童了，从那位小姐的到场和有条理的反问就知道，她的心中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她就是计划的提出者！
市长小姐来的有些迟，没有赶上今天的内部竞选，不过没关系，他们还可以讨论下后续计划和——主次。
他紫色的眼眸似乎也被月光映衬出几分血色，亮的惊人的瞳孔盯着优子，明明兴奋的似乎要握不住手中还在滴血的手术刀，却带着惊奇的语气询问着，“杀人还有另外的定义？”
优子严肃的点点头，“当然需要。”
“首先，你得明确，什么是人？”想到横滨在她醒来之前，最后给她的情报。
横滨已经在彻底融入这个大世界了，和其他区块的能力者取得联系不过是时间问题。那么他们不可避免的会遇到其他势力的对手。
想到这个世界本就存在的吸血鬼，都有吸血鬼了，狼人还会少？那狼人算不算人呢？
就算不看这些主观定义。
那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那位由人类研究出来的羊之王算人类吗？其他和他相似的人造异能体呢？
那由人的负面情绪产生的咒灵算人吗？据她所知，外面世界可是有人形咒灵呢。
优子的表情更加严肃了。
因为优子突然发现她竟然被森鸥外问题的引申含义给问到了，她果然没看错夏目严选的森鸥外，一下子就提出了这么有内涵的问题。
这个问题真的很重要！甚至是横滨发展当务之急也不为过！
毕竟，她身为横滨市长，一个自治特区的市长，真的需要知道人的定义！
这关系到以后这些势力万一逃到横滨，她究竟应该判他们为恐怖分子嫌疑犯，还是无天敌型必须灭绝的入侵物种。
呃，特别有能力，还没有危害的，说不定可以走政治庇护申请。
那不是人的类型，比如万一有异能变人了，应该算人类还是算珍惜保护动植物呢。
还有死气之炎点燃的匣武器，那些具现出来的动物算珍惜保护动物，还是大型杀伤力猛兽，是否需要当场捕杀呢。
顺便一提，这个世界，好像有地狱和冥府之类的，那死掉的人算人吗？
优子冥思苦想，都快忘记一旁的问出这个问题的森鸥外，和半天没作妖的太宰了。
因为沉浸在思考中，优子捂住太宰眼眸的手下意识收回，现在她捏住自己的下巴，明显被难题困住的样子。
太宰鸢眸漠然的瞥了眼森鸥外，又把目光移向了窗外巨大的红月。对他们的谈话不感兴趣。
森鸥外简直不能更满意了。在初次相见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位横滨市长和他，一定非常处的来。森鸥外直接忽略了中间的纷争。
且不论完全就是他审美点的长相年龄，就连观念都这么一致。想必他们今天会交谈甚欢，然后达成牢不可破的联盟。
至少不会再次出现福泽阁下那样的事了，他现在对于盟友的审视可严格了不少。
“确实是个很重要的问题呢。不过幸好，”森鸥外带着他们走到了路的尽头，港口黑手党的首领办公室，“我们今天有一整晚的时间详细探讨。”
他打开大门，优雅的弯腰，做了个请的姿态。血月的最后一丝红芒似乎在森鸥外的眼眸中流转，最后暗不可辨。
太宰率先轻哼了一声，拉着还在思考中的优子走进这间密室。
说密室并不恰当，所有人都知道港口黑手党刚刚失去了先代首领，所以顶楼的首领办公室根本不需要防守。
不是没有小势力蠢蠢欲动，希望借这个机会在港口黑手党身上撕下一块肉。可前几天的那场汹涌的游行示威还被他们看在眼里。他们可不想成为第二个港口黑手党先代。
都默契的收敛不少，只敢在暗地里小规模活动。
“……心脏停止跳动，大脑不在思考问题，只能感受生机被他人夺取，可能还有一些残肢，”森鸥外给优子搬来椅子，然后转身熟练的走到代表首领的那张红木办公桌后面，自如的坐上首领的位置。
说着，他脱下还带着血迹的白色医用手套，无情的丟在一旁，状似有些无奈的摊摊手。“就是偶尔会弄的有点脏。……”
“呃，你说的好恶心，那严格意义上没有。”优子顺着森鸥外的描述细想了一下就被恶心到了。太宰瞥了眼森鸥外，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沉默的站在优子身后。
“我还以为像您这样的小小姐，会很厌恶呢。”森鸥外双手交叉，支撑住自己的下巴。脸上是十分好奇的表情。
“你似乎对我有奇怪的滤镜。”优子有点黑线，她有些无聊的翘起腿，说真的，他们真的要就这个问题纠结这么久吗？还是早点结束话题吧。
“其实我觉得，直接杀死人是最快最偷懒的选项。世界上，还有许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优子摊手，比如，她最近考虑，要不要去地狱捞点劳动力回来。
早上看完统计才知道，横滨现在居然——只有区区一百万人口？
一百万够干什么！可现在横滨一穷二白，还闹黑手党，都没有人才引进措施，太难了。她在知道这个世界有地狱的时候就在想。
啊！世界上突然多一个世界的人口，一定会给地狱造成很大的压力吧！她可以发挥自己的主人翁精神，无偿接收一部分人体电池……啊，是穷凶极恶的罪犯，给他们提供劳改工作！
“是吗，看来市长小姐和我们港口黑手党会很聊的来呢。”森鸥外这下是真的惊讶了，他有些好奇的看向一旁的太宰，太宰面无表情和他对视。
森鸥外不由的微笑，市长小姐的想法，太宰少年了解吗？
“……重申一遍，是我的港口黑手党！”听到森鸥外的话，优子有些生气，她不耐烦的双腿换了个地方交叠。
这种无聊的试探什么时候结束。
优子厌倦了这种你来我往平淡的对话，她准备再次施行自己的掀桌行动，“大佐负伤，无法成为首领，红叶姐是我掰给你的，黑蜥蜴新任的队长老爷子现在听我的，”
森鸥外有些意外的扬扬眉，他没有打断优子的自爆底牌，而是顺从的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动作。
“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刚刚自己剁了个干部吧。”优子把手肘撑到腿上，单手撑着脸颊，身体前倾的和森鸥外对质。“剩下那个，不是随便你怎么处理吗？”
“啊，说的也是呢。”森鸥外依旧学着优子，把手放在桌子上支着脸的样子，对优子微笑。
“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优子站起来，走到森鸥外的面前撑住桌子，她俯下身，和森鸥外对视。
优子准备，如果森鸥外再给她打一句官腔，她就让森鸥外试试同调的力量，刚好她也没用过她的新能力呢！大人，时代变了。我已经变强了！
明明是非常正经的话语，森鸥外却莫名的觉得背后一凉，和爱丽丝不同的黑色眼眸，眼神里透露出来的认真，似乎能看透他一切的小心思。
森鸥外收敛了神色，一本正经的附和到。“当然可以，但您的身份并不适合执掌港口□□吧，”他意有所指：“小小姐现在的凝聚力很强呢。”
聚光灯底下的人，总是束手束脚的。
说罢，森鸥外又歪头看向一边似乎在发呆的太宰。他摊手，状似无奈的摇摇头。“太宰少年的话，应该是不想沾手的吧。”
太宰一直打量着这间他非常熟悉的首领办公室。除了细微之处，大体上的布局都没改变，之前他和首领宰交换后，就是在这种办公室度过了三天，老实说，有够无聊的。他只能被关在办公室里看资料。
港口黑手党居然两代首领都不想更换下装修风格的吗，说来也是，他们都不是把心思放在这上面的人。
确实，听到森鸥外在一旁点他的名。太宰耸耸肩，“当上首领以后，不会就要一直住这个黑漆漆的办公室了吧，听起来简直是噩梦啊！”
还没等森鸥外露出满意的笑容，太宰有有些狡猾的一转话头，“但是，当首领应该能重新装修办公室吧？”
太宰凑近到站直的优子旁边，侧头问优子，“优酱觉得呢？”
“哈？”优子有点搞不懂太宰是真心还是假意了，太宰想帮她把控港口？还是故意气森鸥外的？这种情况她一般会学织田作的方式，从字面上去理解太宰的意思。
“要装成家里客厅的样子吗？”优子疑惑，她这才打量了一下这间昏暗的办公室，很高端大气上档次，地毯，真皮沙发，奢华装修，充满了一种金钱的美。
“也不是不行吧？”优子考虑起来，反正这个办公室好像不太实用，光线太暗了，她欣赏不来。
“欸？我不要！明明优子已经把市长办公室装成那种样子了！这次换成法式怎么样？”太宰看着优子认真考虑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鸢色的眼眸仿佛要发光一样，期待的看着优子。
“法式？听着很优雅，堆一堆办公文件的话很破坏气氛吧。”优子怀疑的看向太宰，很明显，在怀疑太宰能否坚持批改文件。
太宰批改文件？听起来就很奇怪。
眼看着他俩激烈的讨论起办公室的装修，森鸥外并不慌张，他甚至有些悠闲的提议，“北欧风怎么样，说不定会很适合呢？”
森鸥外的提议被太宰直接否定掉，“才不要，那种感觉没什么大的变动嘛~”太宰冲森鸥外吐舌，表情非常抗拒。
优子有些惊讶，太宰是这么活泼的性格吗？她谨慎的观察着太宰的动向，以免太宰在这里又被什么刺激到。
到时候又得折腾她，优子这样说服自己。
森鸥外和太宰接触的不多，他并不在意太宰的举动，而且巧妙的引回话题，“装修可都是要钱的，这间首领办公室改头换面，少说也得十个亿吧。”
“十个亿？！”优子不能允许了，区区办公室，市长不允许你那么贵。
“不可以！”，十个亿都够修个学校了！
森鸥外摊手，“就算小小姐愿意，也得看看港口□□的财政状况呢。”
“首领突然处刑，被各个势力敌对，大部分保护合同都被作废，其他势力妄图分一杯羹……”他眯起自己的紫眸，义气凛然的开始给优子算账。
“而且，”数到这里，他额外看了眼优子。“走私渠道被封锁，再没有枪械补助的话，可能下周部下就要拿菜刀上战场了吧。”
某个亲自联系特务科，要求对面务必封锁走私渠道，特别是枪械相关的优子略微感到一点心虚。她装作自己突然收到艺术的启发，死死的盯着桌子上的艺术珐琅台灯，不放过一丝细节。
森鸥外却没放过优子，他紧接着，十分熟练的对着优子做出祈求的动作，“既然港口黑手党快要变成小小姐的产物了，那小小姐一定不会对在破产边缘的港口黑手党置之不理吧。”说完后他自己都对自己的熟练楞了一秒。
“恶，森先生你是变态吧。撒娇起来好恶心呀。”太宰在一旁做出嫌弃的姿态，然后赶紧把优子拉开三米远，企图物理隔绝森鸥外。
“啊，因为小小姐和爱丽丝太过相像，不由自主的就把对爱丽丝酱的态度用到小小姐身上了呢~”森鸥外故作无奈的摆摆手。
“那么小小姐意下如何呢？”森鸥外正经的看向优子。
在官方层面放开走私渠道的限制，还是给港口黑手党注入资金呢。或者说，这两个并不是选择题，更准确的衡量是——能否接手港口黑手党这个烂摊子。
优子和太宰都读懂了森鸥外的言下之意。
太宰没有发声，他转头看向自己拉来的优子，眼睑下垂，鸢色的眼眸里看不出情绪。甚至有几分束手就擒的羔羊姿态。要选他吗？如果是优子想的话。
优子有些不耐烦的回应，“知道了知道了，森首领。”她在首领上重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反正她一开始就打算让森鸥外上位。
只不过，优子直视桌后开始得意狂笑的森鸥外，“横滨确实暂时需要你这个黑夜。”
她强调着暂时一次，森鸥外微笑的看着优子。
“底线是，毒和人体/走私。”优子表明自己的态度。
森鸥外怔忪一刻，又微笑起来，他再次把手指在面前交叉，故作不解，“这可是一块大蛋糕，禁止不了的呢~”，察觉到优子有解释的意向，早已明白优子真正底线的他继续说道。
“海关税收，横滨政府还要给东京那边分润吧。”森鸥外压低嗓音，充满诱惑的对优子说道：“我知道哪些能碰哪些不能碰。”森鸥外笑起来，“市政府也很缺优质的投资吧。”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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