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和自己HE了【水仙】》憬影

10、两个妹妹

　　推开办公室的门，目光所及是男人一身西装，看着窗外，接着若有所感的回眸一笑。
　　“不愧是我的妹妹。真好看。”
　　白如瑰放下了文件，看着白似玄，嘴唇开合，最终冒出来一句：“你来做什么？”
　　“嘶，这么没礼貌，叫哥哥。我来看看你帮帮你啊，听说你要离婚了。我早就说过了，什么先婚后爱根本不可能，你……”
　　“你可以离开了。”白如瑰在心里叹了口气，拉开椅子坐下。
　　她不想和白似玄争论这个问题，一是丢脸，二是玫还在房间里听着呢。
　　“诶，什么时候离婚？”
　　“你什么时候结婚？”白如瑰反问一句，白似玄表情扭曲了一阵，“急什么，我明年才三十。先说说你的事！”
　　“怎么突然想开了？我妹妹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吗？还是移情别恋了？先给我介绍介绍撒。”
　　“没有，就是待在家里太无聊了，找一点事情做。你如果是来打扰我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什么？！居然还不离？你就告诉哥，他碰过你没有？没有对吧。哥也是男人，你还是趁早死心吧。”
　　“那个……嗯……饼干？送客。”白如瑰合上了眼睛，叫秘书进来。
　　“白总，是曲奇。”秘书憋着笑进来，看向了白似玄。
　　“我——不走——这不是有休息间吗？我去里面办公，把门开着，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也直说。”
　　“我不需要你帮忙。”白如瑰的眼神都快死了。
　　“我知道你要强，有时候都不好意思开口，但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又不会笑话你，我是真心想帮忙啊。你再这样我可真不管你了。”
　　“婚礼前一天你也是这么说的，说从此以后就不管我的。”
　　“现在你打算离婚了，那个不算了。”
　　论起耍赖皮厚脸皮，白如瑰真没见过比她哥还厉害的。
　　问题又兜兜转转绕回了原来的问题上，凭她哥对她的了解，肯定会刨根问底，但是玫的身份……连白如瑰自己也不清楚。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开始凝重起来，曲秘书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好，行，还是那样是吧，你叫我一声哥，我就走。”
　　白如瑰不懂，明明都了解她是要强的性格了，为什么偏偏要在奇怪的地方上逼她服软，她叹息一声，一句话都不想说，蓦地手机振动了一下。
　　“我要出来打他！”
　　［小狗生气jpg.］
　　白如瑰没忍住弯了弯唇，白似玄就好像逮到什么似的，眼神犀利得和老鹰一样，“谁的消息？”
　　白如瑰挥了挥手，曲秘书如蒙大赦得离开。
　　反正……迟早要露馅的，她没打算藏着玫。
　　她回复了：好。
　　门锁转动发出声音的那一瞬间，枕头从休息间飞了出来，猛地砸在了白似玄身上。
　　“滚！给你好脸色就开染房了！”
　　玫靠着门框看着白似玄，满脸怒意。
　　姐姐嫁不嫁离不离用得着他一个劲儿瞎操心吗？先操心操心自己吧！混蛋妹控哥哥！
　　白似玄僵硬得站在原地，看了看白如瑰，又看了看玫，挠了挠头。
　　我怎么记得我就一个妹妹啊？
　　“还不滚还不滚还不滚？！还不滚我叫妈来收拾你！”捡起枕头往白似玄身上继续砸，玫嚷嚷着，一副小时候白似玄不顺着她就要闹脾气的态度。
　　直到办公室门关上，白似玄还是懵的。
　　玫抱着枕头看着姐姐，突然感觉自己的人设好像有些崩，亲昵得凑了过去，“姐姐~”
　　“噗嗤，哈哈哈哈……”白如瑰侧头笑着，揉了揉玫的脑袋。
　　她做不到像玫这样了，做不到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却也做不到认错。
　　就是这样矛盾啊。
　　“一起去吃午饭吗？我下午要去勿忘。”翻出了口罩，白如瑰看着玫。
　　“感觉还是会被别人盯着……”戴上口罩，玫依旧有些不安。
　　背影，气质……有些东西是没有变的。
　　她挽住了白如瑰的胳膊，小鸟依人般格外乖巧得跟着白如瑰走。
　　曲秘书挠了挠头，总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怎么了？那是谁啊？”另一位秘书——穆思思问道。
　　“不知道啊。”
　　“嘶，我闻到了八卦的味道。”眼睛一眯，她继续道，“但是我不敢问，嗐。”
　　白总看着就很冷。
　　她们口中的白总，带着玫去了普普通通的湘菜馆。
　　老板一家人说话都是带口音的，但是听得懂也不碍事。
　　白如瑰就看着玫吃得欢，红辣椒的颜色渐渐染在了女孩的唇上，轻轻的“斯哈”声里舌头微露，微微仰头可以看见天鹅般的脖颈，看见眼睛里一闪一闪的泪珠。
　　“姐姐不吃吗？这家好味得劲儿啊。”
　　“养生少辣，看你吃就行。”她只是要了一碗加鸡蛋的面。
　　仍谁看都不像管理几个地方的总裁，也不像富家阔太太。
　　白如瑰垂睫，蓦地想起了以前高中，放学了西以恒总是想请她吃饭，地方也都是些小饭馆路边摊，小心翼翼看着她，生怕她讨厌。
　　那是最与众不同的一个，让白如瑰印象深刻。
　　好像是因为西家不给零花钱，怕西以恒被校园霸凌抢钱什么的，直接广而告之。什么奇葩办法，想到这，白如瑰就想笑。
　　“姐——姐——”一看就是在想别人。
　　“我也要养生！吃辣的长痘。”吃得差不多，玫道，好像这是她最后的一顿川湘菜。
　　吃完饭坐在车里，玫正扭头拉着安全带，“咔哒”清脆一声，她刚抬眸，就感觉阴影遮住了一半的光，唇被舔了一下，人还是懵的。
　　汽车发动，回过神来的玫才红着脸瞪着白如瑰。
　　“好久没吃辣了。”她只是得到这样一句笑着的回复。
　　玫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怒气冲冲来了一句，“你那不叫吃。”就是舔了一下。
　　“这样啊。”这声带着玩味慵懒，也带着笑。
　　明明白如瑰的目光看着前方道路，玫却总感觉那视线落在了自己的唇上，要把口红都吃干净才罢休。
　　车内音响，白如瑰一看来电名字，直接按了接听。
　　“妹啊，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你害我又被妈骂了，嗐。”
　　白似玄丧气的声音响起来，“你从哪里找的一个以前的你啊？真是活灵活现到见了鬼了。那次我生日是不是也是她来的？嗯？哄人开心的手段真是越来越高超了。”
　　玫吐了吐舌头做一个鬼脸，缩着不答话。
　　“我在开车，之后再说。”
　　话虽如此，白如瑰没有按断电话，白似玄也没有。
　　“你是不是后悔了，后悔了就回来吧。”
　　“回不去。”
　　“怎么就回不去，家一直在这里啊。”
　　“我回不去曾经，也不会再消极于现在。我会回家的，未来。”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在挂断前留下一声叹息。
　　玫看了看白如瑰，继续低着她的头。
　　她有些吃醋。她喜欢白如瑰，这个她理想里的“未来”，白如瑰却在追逐着更好的她的未来。
　　【你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系统忍无可忍。
　　“现在喜欢对了如指掌的过去搞强制，对素未谋面的未来搞纯爱。所以反过来，过去喜欢对现在搞纯爱，未来喜欢对现在搞强制，毕竟现在是过去的未来，是未来的过去。好复杂的三角关系啊。”玫在心里仰天长叹，“所以姐姐到底是喜欢我这个她了如指掌的过去多一点，还是喜欢那个未曾谋面的未来多一点？”
　　“可是姐姐一无反顾嫁给了顾星天……一个和她完全相反，不甚了解的男人……但是，已知这个选择是不值得的。现在姐姐应该喜欢我多一点吧？”
　　玫自己也不确定了。
　　系统默默翻了一个白眼，挂机了。
　　神经啊，不都是你们的未来吗？“三段人”愉快得生活不好吗？非要在那边喜欢来喜欢去的。
　　况且过去一嘎不就都over了，有什么好比的。愚蠢的三维世界生物。
　　“我决定了，我要做绘画直播！让白似玄看到我这张脸就烦！”抛下了这个问题，玫飞快得敲定了另外一个发展方向。
　　以前白似玄和爸爸妈妈就很讨厌她在外面抛头露面当老大，只不过宠着她没多说什么，只是经常提一嘴。这下可以叛逆到底啦。
　　何况这可是她选择的性价比最高的技术，当然要充分利用。
　　当然这也是她不是过去的白如瑰的最大“证据”。
　　不知道在系统规则的限制下，姐姐什么时候能发现呢？
　　或者，已经开始怀疑，就差一个证据？
　　最大的一个反论就是：她绘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