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小蛇追 安歌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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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凛霁越说越难过，最后竟然老泪纵横道：
“瑄儿，当年你的父母惨死。
白发人送黑发人，已是要了我的半条命。
你是他们唯一的娃儿，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护你周全。
可是……可是，祖父真的老了！
我害怕有一天我不在了，而你却还没有足够的能力躲避血雨腥风，你可怎么办啊？”
墨少瑄看着一向铁血果敢的祖父，竟然如此悲凉，一时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墨少瑄看着祖父，郑重地说道：
“祖父，我想学千机术、鬼工技，还有傀儡术了。
以后换我来保护祖父！”
墨凛霁听了墨少瑄这番话，不禁热泪盈眶，抓住墨少瑄的手，连声说道：
“好！好！好……
我的瑄儿，终于开窍了。”
墨少瑄靠在墨凛霁手臂上，认真地说道：
“祖父放心！”
……
屋顶上的陆离，听到此处，默默地飞身离去。
冰珏轻轻地盖好琉璃瓦，也掠身追了上去。
一路上，陆离都没有说话。
这个十岁的半大少年，亲眼看见一个花甲之年的长辈老泪纵横地说了一番悲凉之词，心中总是有些愧疚。
虽然陆离也只是因为好奇和开玩笑，才把墨少瑄的细珠弄掉了。
但是墨少瑄的腿跑没了，陆离还是很自责的。如今，又听了墨凛霁这番利害分析，陆离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
这个少年，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抱歉和内疚。
冰珏追了陆离一段路，本想告诉他：
“有时候，自己一个不经意的玩笑，可能会给别人带来不可弥补的伤害。
别人可能不说，但伤害却一直都在。”
但冰珏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见陆离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陆离冲着冰珏，冲着这一片漆黑的夜色，固执地喊道：
“我会护他周全！
我说过，有人骂他，我就帮他骂回去！
有人打他，我就帮他打回去！
现在他的腿断了，以后可能会引起的麻烦，我就帮他通通解决掉。
就算让他杵着我，我也一定让他稳稳当当地立足于世。”
闻言，冰珏也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陆离。
眼前这个少年，让冰珏越来越看不透了。
陆离经常犯错，但绝不认错！
不过他又会用非常陆离的方式，暗中弥补。虽然这些弥补，也没有人看得见，但是陆离也不在乎。
陆离固执地说完这一番话，就转身离开了。
冰珏站在原地，看着陆离远去的背影，本欲脱口而出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第二日清晨，等陆离去听学的时候，墨少瑄早已跟着墨凛霁离开了天泽宫。
临走前，墨少瑄画了一幅画，留给陆离。
陆离打开那副画，只见上面画着一个盘腿而坐的菩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菩萨的脚下，匍匐着一只千年王八，正驮着一鼎香炉……
简子清也凑过来看着这幅画，一脸嫌弃地揶揄道：
“这少瑄的画技，也太差了吧！
画的都是些什么呀？
我怎么看都感觉这画里的菩萨十分不正经！你看他那只睁着的眼睛，好像还在骨碌转溜，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你再看看那只千年王八，也是仰着头，好像在和那菩萨对视，那眼神之中哪里有半分虔诚？倒像是那一肚子藏不住的坏水，要从眼睛里淌出来了！
这样看着，菩萨和王八好像是在密谋着什么，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你看看那一副副丑恶的嘴脸，怎么看都觉得十分诡异……”
陆离仔细端详着这幅画，嘴角勾了勾，然后把画收了起来，说道：
“我看画的挺好！
墨少瑄还是那个墨少瑄！”
随后，陆离整个人就轻松起来。这几天笼罩在他头顶的阴霾也一扫而空。
听学之前，简子清就高深莫测地冲着陆离使劲眨着眼睛。
陆离觉得莫名其妙，关切地问道：
“你眼睛不舒服？
有病得治啊！”
听着陆离戏谑的话，简子清也不气恼，反而压低声音说道：
“阿离，且等着吧！”
正在陆离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只听学堂里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尖叫声，把所有人吓了一大跳。
与此同时，安歌就跳上了书桌，尖声哭道：
“有蛇！”
霎时间，学堂里乱作一团。
一条青色的小蛇，从安歌的书桌里窜了出来，正吐着信子，朝着安歌飞了过来。
安歌吓得放声大哭，还狼狈不堪地从一个书桌跳到另一个书桌，一边跳，还一边惊恐万状地跺着脚。
那些胆小的学子们，也都用书卷使劲拍打着桌子，还大声吆喝着，想把小蛇吓到其他地方去。
……
训学先生一进学堂，就看见这群魔乱舞的一幕，立刻怒声喝道：
“成何体统？”
学子们都吓得安静下来。
独有安歌还在书桌上蹦哒，因为那条小蛇似乎被激怒了，一个劲地追着安歌咬。
安歌在桌子间不停地跳来跳去，闪躲着那条小蛇。
训学先生怒不可遏。他的脸已经沉得快坍塌了。
训学先生伸手掐住了小蛇的七寸，轻轻一拧，就把小蛇扭做了两截，然后瞪着惊魂未定的安歌，斥责道：
“堂堂修仙门派弟子，竟然怕蛇？
还在众目睽睽之下，惊声尖叫，手舞足蹈，仪态尽失……
成何体统？”
安歌惊魂未定地哭道：
“我从小就怕蛇！”
训学先生扫视了所有学子一圈，威严地说道：
“这个时节，蛇虫皆蛰伏于地下。
这条蛇怎么会出现在学堂之中？
是谁捣的鬼？
自己出来认了。
否则，我把此事秉给天泽宫羲上人，到时候可有你们受的！”
众学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茫然。大家都不知道谁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唤醒蛰伏的蛇虫，还能驱使蛇虫追人咬人？
只有安歌突然指着陆离，一口咬定道：
“是你！
是你在伺机报复！”
陆离还兀自沉浸在安歌的狼狈不堪中，未曾回过神来。
突然被安歌这么当众一指，顿时反应过来，冷笑道：
“我承认，看到你这么狼狈不堪，我是有点幸灾乐祸。
但不是我做的，就不是我做的！
你这么斩钉截铁，可有证据？”
安歌也不甘示弱地回击道：
“所有人中，只有你有报复我的动机！
更何况，除了你，还有谁能想到这么卑劣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小蛇追 安歌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