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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安歌陆离争锋相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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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珏指了指天舒堂大厅的里间,轻声说道:
“她们在里面。
烨宫主和羲上人正问着。”
陆离二话不说,怒气冲冲地直接闯了进去。
冰珏本想拉住他。
但此刻的陆离,就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一般,横冲直撞,根本拉不住。
冰珏只好先安排天泽宫的大医给堇心和夜丠疗着伤,然后就跟了上去。
两个人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羲上人暴怒道:
“胡闹!
就算你们有天大的理由,你们也不可以囚禁他人!
这里是天泽宫!
不是你们踏月城!
你们竟然还敢动用私刑?
我要不是看你们都是姑娘家家的,我早把你们一个个拖出去抽上三百鞭子了!”
羲上人话音未落,一个少女就放声大哭起来:
“那个兔子是我娘亲去世前留给我的!
它就是我的命!
他们抓去烤了吃了,我就要他们以命抵命!
他们那么残忍!
我的兔子被开膛破肚、剥皮抽筋时该有多疼?
它肯定特别害怕和无助。
那个时候,你们怎么不跳出来帮帮它?
我就是要折磨他们!
我要让他们尝尽它所受到的痛苦和绝望。
还有那个吃了兔子肉的人,我一定要把他的肉一刀刀割下来,扔去喂狗!”
这个少女一边说着,一边大哭。
说话声音断断续续的,但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般说出来的。
此时此刻的她,早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闻言,陆离一把推开门,带着寒意走了进去,质问道:
“你凭什么说堇心和夜丠抓了你的兔子?
他们刚从思过崖回来,哪里有时间去抓兔子?”
原来这少女正是踏云城城主最疼爱的小女儿安歌!
安歌一见陆离走了进来,脸色一沉,也不答话,直接挥出腰间的长鞭,就朝陆离打了过去。
陆离一把抓住安歌的长鞭,往后一扯。
陆离本想夺过长鞭,可是那长鞭竟然像活了一般,又从陆离手中滑了出去。
安歌又使劲一挥长鞭。
这长鞭就宛如一条灵蛇,飞速地缠绕住陆离的身体。
陆离不躲不闪,竟然借助长鞭的缠绕,欺身向前,猝不及防地来到安歌跟前。
紧接着,陆离就身体一旋,向后倒去。安歌也被长鞭连带着拽向陆离,跟着倒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安歌别无选择,只得松手。如果不松手,那安歌就只能压在陆离身上,两人一起不成体统地摔倒在地。
安歌手中的长鞭被夺了,顿时恼羞成怒,骂道:
“不要脸的登徒子!
要不是你使奸计,我的灵均怎么可能会被你夺了?
你还给我!”
陆离看了一眼手中的长鞭,嘲讽道:
“这就是神鞭灵均啊?
可惜了!
被糟蹋了!
这就好比一颗大白菜被猪给拱了。”
话音未落,站在安歌旁边的中年女子,立刻脸色一变,面若冰霜地斥责道:
“我们安歌的东西,岂是你能碰的?
还不赶快还给她!”
陆离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中年女子,然后就完全无视了她,转而看向安歌,一字一顿地问道:
“我的人,是你们谁打的?”
安歌从小就是众星捧月般长大的,哪里听得了陆离暗讽自己是猪,哪里又忍受得了陆离这般威胁加恐吓的语气。
于是,安歌就像是要成心气死陆离似的,趾高气昂地说道:
“打死活该!
我还要……”
安歌话还没说完,陆离就一挥手中的灵均长鞭,直接抽向了安歌的嘴。
见状,安歌旁边的中年女子急忙扑向安歌。一瞬间,这中年女子的后背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鞭子。
安歌难以置信地瞪着陆离,颤声问道:
“你竟然敢打我?”
陆离不甘示弱地冷声反问道:
“你不是说打死活该吗?”
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羲上人高声怒喝道:
“都给我住手!
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弄清楚:
安歌的兔子到底是不是被堇心和夜丠烤了?”
安歌一听此话,就忍不住大哭起来,说道:
“就是他们!
我的兔子就是在珏公子从密林回来的那天丢的。
那天夜里,有很多人都看见陆离吃了烤兔肉!”
羲上人点了点头,说道:
“确有此事!”
见状,烨宫主就让所有人移步到大厅,直接来到堇心和夜丠身边。
天泽宫其中一个守戒长老正色道:
“安歌,堇心,还有夜丠,你们三个人必须同时回答我的问题。
若是谁答得慢了,那就说明这个人做贼心虚,也将一并被惩治。”
三个人都点头同意了。
于是,当着众人的面,守戒长老问道:
“兔子是什么颜色的?”
三个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白色!”
守戒长老又问道:
“兔子是长毛的还是短毛的?”
这次,三个人还是异口同声地答了。
可是,答案确是大不相同。
安歌说是长毛兔,而堇心和夜丠却说是短毛兔。
安歌气得直跺脚,急道:
“撒谎!
你们肯定是串通一气,早就约定好要怎么应答了。”
刚才那个挨了一鞭子的中年女子,此刻后背已经血肉模糊。她也振振有词地附和道:
“就是,这两个小子,一看就是偷惯了的人。
他们肯定事先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早就统一了口径……”
陆离忍无可忍,又是一鞭子,直接抽到了中年女子的脸上。中年女子的脸,瞬间就留下了一大条触目惊心的血痕。
中年女子顿时披头散发,惊声尖叫道:
“你竟然敢打我?
我可是安歌的教养嬷嬷!”
陆离也怒不可遏地说道:
“打的就是你!
安歌犯了错,可以说她年纪小不懂事。
安歌说错了话,可以说她童言无忌……
你都一大把年纪了!
你怎么也胡诌乱扯?
你说谁是偷惯了的人?
我们曜圣阁的人,岂容你在这里作践?
堇心和夜丠被你们囚禁起来,活活地折磨掉了半条命,就是你撺掇着安歌干的!
好好的一个小姑娘,就是被你这种人教坏了的!
你脸上才有一条血痕,你看看堇心和夜丠,他们全身上下哪里还有一块完好无损的皮肤?”
陆离越说越气,看着从小就跟着自己的堇心和夜丠被折磨得没了人样,就扬起鞭子,还要继续打。
安歌哪里肯让,直接站到了教养嬷嬷的前面,气急败坏道:
“你敢!
你把我的兔子还给我!”
陆离脸色一沉,说道:
“你们丢的是长毛兔,他们抓的是短毛兔,你怎么还要胡搅蛮缠?”
安歌冷笑道:
“都说了他们是为了逃避责罚,事先统一了口径。
你又凭什么就排除了这种可能?”
危险的气氛一触即发,陆离和安歌怒目相对,都不肯退让半分。
冰珏默不作声地分开了两人,又把陆离手中的长鞭取了过来,交给了羲上人。
守戒长老继续问道:
“兔子的眼睛是什么颜色的?”
三个人同时回答了这个问题。
安歌答道:
“冰蓝色!”
堇心和夜丠答道:
“血红色!”
守戒长老思索片刻,又接着问道:
“兔子身上可有配饰?”
三个人又脱口而出。
安歌答的是:
“它的脖子上,有一条项链。
项链上镶刻着我们踏云城最罕见的宝石。”
堇心和夜丠答的是:
“什么都没有。
我们抓的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山兔。”
……
烨宫主看了看这三个人,转而问堇心和夜丠道:
“你们说兔子是短毛兔。
那你们把兔子的皮毛埋在了何处?
我们去看一看,不就立见分晓了吗?”
众人都眼睛一亮,纷纷赞同道:
“是啊!
这也没过去多少天,肯定能分辨出兔子的原貌来。”
可是,堇心和夜丠却垂头丧气地说道:
“那天我们在后山抓了兔子,不敢在天泽宫附近烤,就跟天泽宫守山门的弟子说我们要外出给公子买东西。
那兔子是被我们藏起来,带到外面去烤的。
我们没有带火折子,就用兔子皮和一个砍柴的老樵夫换了火折子……”
闻言,众人都唉声叹气起来:
“这件事情,好不容易有了突破口,现在却连唯一的证据都没了!
这还怎么查?”
安歌冲着堇心和夜丠冷笑道:
“你们还欺骗天泽宫守山门的弟子?
可见,你们二人平日里就是撒谎成性。
你们说的话,谁会信?又怎么能信?”
陆离也冷笑道:
“你们囚禁他人,乱用私刑……
还妄想屈打成招,颠倒黑白……
简直和土匪强盗无异!
你们所行之事,谁能容忍,谁又敢苟同?”
安歌不依不饶,怒声喝道:
“你还我的兔子来!
你能让它死而复生吗?”
陆离也不甘示弱,冷声说道:
“你把我的人恢复原样!
你能让他们没有这段被囚禁折磨的经历吗?”
……
羲上人早就被陆离和安歌这番争锋相对的话语,吵得头疼,就怒喝道:
“行了!
这件事情暂时就这样吧。
堇心和夜丠违反宫规,胆敢到后山抓兔子烤来吃,还欺瞒守山门的弟子……该罚!
安歌,还有踏云城其余的人,胆敢囚禁他人,乱用私刑……也该罚!
但是念在堇心和夜丠都有伤在身,就等他们好了,你们所有人一并接受惩罚。
至于怎么罚?
你们所犯之事并不相同,自然由守戒堂定夺。
在此期间,你们不可以闹事,不然罪加一等。
你们都散了吧!”
烨宫主补充道:
“堇心和夜丠伤的太重,就留在天舒堂由天泽宫的大医医治和照顾。
其余的人就先回去吧。”
众人答应着,就各自散去。
陆离和安歌都忿忿不平,离开时还冲着对方做了一个“走着瞧!”的凶恶表情。
回到住处,陆离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气,怎么也睡不着觉。
这时,简子清悄悄地从窗户那里溜了进来。
简子清看着陆离,笑道:
“阿离,怎么一碰到真正的女子,你就这么不中用了?”
陆离摇了摇头,叹息道:
“我有什么办法?
我又不能真打她!
但凡她是个男的,我早就揍得她哭爹喊娘了。
跟她讲道理,又根本说不通。
安歌的刁蛮任性,可是出了名的!
但是,如果要我咽下这口气,让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我就算是死,也是不能答应的!
我总不能连从小就跟在我身边的人都护不住吧?
你说说,一只兔子怎么就能比人命还高贵了?”
简子清看着陆离左右为难的样子,实在是憋不住笑,索性就放声大笑道:
“哈哈哈!
这安歌能把你憋屈成这个样子,也算得上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啦!
不过话说回来,
你是谁啊?
你可是阿离!
我们才不会被她的刁蛮任性、胡搅蛮缠所吓倒。
且等着吧!”
说完,简子清就冲着陆离眨了眨眼睛,神秘莫测地挑了挑眉,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陆离看着简子清,突然想起那个跑断了腿的墨少瑄,就关切地问道:
“少瑄怎么样了?”
简子清就叹息道:
“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少瑄这小子,明明只是摔断了一条假腿,又没伤筋、又没动骨的。
可是他就能装出一副快要死了的可怜样,舒舒服服地躺在那里,还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那小日子过的,简直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啊!
我们两个都白担心这么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安歌陆离争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