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第一卷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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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成悦短暂地清醒过来，他看见那个隐隐绰绰的身影把一个东西塞进他的手里，听他说：“给我戴上，我就是你的了！”
然后他感到自己的左手被对方捏住，在冰凉肌肤的触碰间，他大概将一个金属圈套进了对方的手指。
“我愿意！我愿意！”他看着对方的面容渐渐清晰起来，面前逐渐显露出明飞笛那张玫瑰似的脸庞。
“我是你的了，”他对他说，“我永远只属于你。”
“少爷……”成悦发颤地叫出了一声气音。
明飞笛将成悦的左手贴在自己脸庞，他吻了吻成悦手上的戒指，说：“你要好好保护我。”
成悦闭上眼睛，轻轻点了点头。
“好的……少爷……”
话音刚落，成悦的身体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抖动，他紧握着明飞笛的手，而明飞笛紧紧捧着他的手。
成悦渐渐挣动起来，他似乎试图从座椅上站起来，但狭窄的空间让他无法起身，并且他沉重的肚子死死地压住了他。可他感到有什么东西正要挤出他的身体，坐姿挡住了这个坚**体出来的道路。
成悦挺起肚子尽量让臀部离开座椅，明飞笛低下头去，就见那布料下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宽。明飞笛伸手去扯开成悦的胖次，刚刚扯开了一半，他就屏住了呼吸。
就见半颗漆黑湿透的圆球夹在成悦臀间，混杂着血污和水迹，牢牢堵在了成悦xue间。
“小、小、小……”
明飞笛哆哆嗦嗦地念着，可他心里想的是：哪里是小珍珠！怎么是这么大一颗！
明飞笛还想伸手去碰一碰小珍珠的脑袋，这时成悦忽然高声大叫了一声，他仍然巨大的肚子高高一抬，腹中极大的压力将小珍珠宽大的身体硬生生往骨盆里一挤，顿时将小珍珠推出了大半。
明飞笛还没靠近，女儿鲜热湿润的小脑袋就被推到了他的手中。
“啊！！！哼哼哼！！！！”
明飞笛跟着发出怪叫，捧着小珍珠的脑袋的手又不敢收回，又不敢捧紧，只能勉勉强强地托着。女儿的脑袋又烫又湿，简直真实得可怕，而且触感又黏又滑，这和明飞笛想象中的干干净净的小珍珠模样根本不同、甚至毫不相干！
这真的是他的女儿吗？不是什么外星生物吗！
明飞笛在内心疯狂奔腾着，但他的身体还是老老实实地一手抓着成悦，一手托着滑不溜丢的女儿，丝毫不敢怠慢。
等整个胎头娩出后，成悦稍稍喘了几口气，又低沉地嗯哼着，慢慢将小珍珠胖嘟嘟的身体渐渐生出。
眼看着小珍珠出来得越来越多，明飞笛猛亲成悦的手，将他的手放在他依旧高隆的肚子上，这才松手去托住女儿的身体。
到了女儿肥肥的小肩膀时，成悦不禁斯哈斯哈地倒吸冷气，又憋又嗯了好一阵，双腿抖动不停，还是明飞笛帮忙拉了一下，才把女儿彻底从成悦体内接了出来，紧跟着一团肉团似的东西也连着小珍珠的脐带涌出了成悦的身体。
成悦彻底躺了下去，几乎已经感受不到胸腔以下的存在，只觉得周围格外地安静。
明飞笛双手托着满是血污的女儿，愣愣地看着这团被浸泡得皱巴巴、白乎乎的小东西。他又看看只顾喘气的成悦，又看看小珍珠。
“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明飞笛总觉得奇怪，似乎，特别地安静。他忽然瞪大眼睛，这才想起了什么，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翻转着小珍珠的身体，像在倒腾一团面团。
他把软得一塌糊涂的小珍珠翻过来，轻轻捏住她脆弱的双腿，托着她的小脑袋慢慢让她倒掉过来，然后试探性地，拍了一下女儿的屁股。
没哭。
明飞笛又跟着拍了一下。
还是没哭。
等他又要一掌拍下时，小珍珠忽然发出一声轻咳，从嘴里吐出一口羊水，然后吵闹响亮的哭声霎时灌满了整个狭小的车厢。
成悦这才意识到女儿一直没哭，他抬起头，看着明飞笛手心里粉乎乎的女儿，轻叹了声：“好小……”
完全没有在肚子里看起来那么大，而且最终还是把她生在了车里……
“阿悦，她哭得好大声。”明飞笛紧张地看着成悦，说，“她是不是被我弄坏了？”
成悦鼻子发酸，虚弱地笑了一声，他的视线从女儿转向明飞笛，却忽然面露惊恐。
“阿悦，你要抱抱她吗？”
明飞笛刚刚把女儿递上前去，忽然看见自己的袖子上沾满了血迹。他正觉奇怪，又看见几滴血滴啪嗒啪嗒滴在车座椅上。
明飞笛忽然明白，这不是女儿的血，也不是成悦的血。
成悦看着明飞笛鼻间不住地淌出鲜血，他急迫地想要伸手去抓住明飞笛的手，而明飞笛凑上前来，将女儿放在成悦瘪下了不少的肚皮上，同样去抓成悦的手。
就在两人双手紧握之时，后方忽然出现几人的身影。
“恭喜少爷。”
明飞笛一把抱住成悦，两人护着成悦怀里的小珍珠，就如从前一家三口拥抱在一起一般。
“你们来干什么！”
来人是明家负责明老爷安保的一支队伍，带头的见到明飞笛满是鼻血的模样，也惊了一惊。
“少爷，你流血了，还是尽快回去给医生看看吧！”
“我不会回去！”
对方并不意外他的回答，紧接着问：“请问少爷，是生了个小少爷还是小小姐？”
明飞笛没有回答，对方便说：“看来是小小姐。少爷，和我们回去吧。老爷在家等候许久了，您的身体要紧。至于小小姐和成悦，老爷另有安排。”
“让他滚！”明飞笛毫不留情地叫道，“让他离我的老婆女儿远点儿！他要是敢碰他们一根手指，他这辈子就没有儿子给他送终！”
对方闻言，不再说话，只是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几人便上来要把明飞笛强行带走。
犹是明飞笛又踢又踹，但还是被几人轻松捉住了双腿。几人把他拖出车去，明飞笛便抓着成悦的手死死不肯松开，成悦也抓着明飞笛的手不放，可他已经浑身无力，尤其那双手早已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飞笛的手从自己手里节节脱出。
“等着我！等我回来！”
成悦拼命点着头，他看着满脸是血的明飞笛，仍在用无力的十指尽力抓住对方的手指。两人之间的小珍珠似乎感受到二人的分离之苦，便哇哇哭个不停。
“成悦……等着我。我一定会回来见你们、一定！”
明飞笛被彻底拖出车去，而他的誓言和小珍珠的哭声还响彻在成悦耳边。
一定、他一定会等着明飞笛回来……
两星期后，王秘书和许敬来成四叔家看望成悦和小珍珠。
当时明飞笛被明家带走后，明家人打算将成悦和小珍珠带往明飞笛的小别墅，被齐小姐出面拦下。应成悦的要求，齐小姐将他送到四叔家里，又给他临时购置了一些婴儿用品，还给成悦留了一笔钱。之后明家人也陆陆续续送来一些东西以及一张银行卡，明老爷不容成悦拒绝，说这些东西和钱是给小珍珠的。至于成悦，他既然别无所求，那么明家也不会给他额外的钱财。
成四叔劝成悦收下，说明飞笛回来之前，总不能就让他们父女俩流落街头。
成悦却有预感，他常常在夜里梦见那个满脸是血的明飞笛。他在梦里叫他少爷，明飞笛却只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回应。
一个念头从他心底渐渐发芽生根，他隐隐感觉到，少爷再也不会回来找他了。
但他知道这不是明飞笛的本意。
一定是什么事情，阻挡了明飞笛的脚步。
直到王秘书和许敬的到来，终于解开了他心中的困惑。
“少爷，被老爷送出国了。老爷说，需要少爷在国外呆上一段时间。”
许敬站在一旁没有说话，而王秘书说完后，抿了抿唇。
“那你们呢？也跟着去吗？”
看着成悦出乎意料的平静，王秘书望了许敬一眼，才说：“我和许敬，都得离开明家。这是老爷的意思。”
“少爷是不是病了？”成悦问得直截了当，反而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王秘书和许敬对视了一眼，才低低地说：“你都知道……少爷的头部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撞击，不过他出国之前，情况已经平稳了。”
成悦并不是听不懂王秘书的话，“相当程度”意味着“相当严重”，“情况平稳”意味着“只是保住了命”。明老爷费心费力把他的少爷送出国，应该是为了治疗，但他并没有来夺走小珍珠，说明少爷的情况还是乐观的。
王秘书和许敬离开后，成悦走到摇篮前，看着里面熟睡的女儿。他小心抱起女儿，用脸颊轻轻贴了贴她幼嫩的脸庞。
他抱着小珍珠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透蓝澄澈的天空。他想起明飞笛离开的那天，天气也是这样的晴朗。成悦的手轻轻托住小珍珠柔软的身躯，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在阳光下耀着闪亮的光芒。
至少至今，他还和他的少爷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个时空中，对彼此许下的诺言依旧缠绕在指间。
如果说可望不可即就是他们之间的宿命，那就让这一切发生吧。
他已无惧命运的洪流是否会再度将他们冲散，也不再忧虑瞬间的相聚是否能够永恒。
他会把握珍惜每一个重逢的瞬间，并期待展望下一个瞬间的轮回。
未来实在太远，过去也已走开，而这一刻，他仍深爱着明飞笛，而明飞笛也从未忘记过成悦。
作者有话说第56章 第一卷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