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36.小猫再见成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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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他终于停下了咳嗽，踉跄了几步，靠在了一棵树旁，用手紧紧捂着肚子，试图减缓呼吸时带起腹部的扯痛。
“嗬……嗬……嗬……”
过度呼吸的回声在他的脑子里又吵又挤，而大魔头还在电话那头叫嚣：“齐玉？齐玉！说话！”
饶是齐玉久久不回应他，齐晟霆也不把电话放下。
烦人得要命！齐玉勉强抬起手把手机贴在耳边，他发颤的气息随着气流传进手机里，震动着齐晟霆的耳膜。
听到小猫的呼吸声，齐晟霆焦虑烦躁的心这才渐渐平缓下去，许久，他才问：“好点没？”
齐玉仰起头咽了咽口水，试图缓解喉间的干涩，他没有回答，只是喘着气说：“你要干什么？”
听到他冷漠的回复，齐二公子忿忿地撇了撇嘴，说：“你在哪里？到公司来一趟。”
“关你什么事？”齐玉最讨厌别人对他呼来喝去，尤其是这个大魔头。而且可恶的是，越听到大魔头的声音，他的肚子就越疼。
齐晟霆的手慢慢捏紧了皮质靠椅的扶手，声音依旧控制得平稳，“二十分钟后，我要在办公室见到你。”
“我不去。”齐玉回答得干净利落，“你爱见、呃——呜呜——”
听到齐玉的声音忽然转作哭腔，齐晟霆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派人过去！”
尽管他在这头不断发出求好的信号，可只换来小猫冷冰冰的一句。
“你给我听着。”
齐玉捂着肚子靠在树上，几乎站着缩成了一团，他紧紧按着肚子，试图不让自己急促的喘息牵扯到腹部分毫。可这并没有作用。
他对着齐晟霆的语气依旧带着冰冷威慑，“别再动不动给我打电话！如果我的小东西出了什么事情，我发誓我会恨你一辈子……”
一阵安静彻底取代了齐玉那边的动静。
齐晟霆在原地愣了许久，不知何时，他发现自己的目光停留在那盒刚刚买来还未拆封的手机上。
齐二闭上了眼睛，鼻尖微微翕动，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在脑中将这部新买的手机又砸了稀烂。他睁开眼，给一人拨去电话。
“去齐晟星家门口守着，把齐玉给我带回来。”
他补了句：“如果他反抗，你可以动手。”
看着齐玉坐进出租车后，明飞笛一行人才从一旁出来。
许敬立即领会了明飞笛的眼神，却说：“少爷，他警惕性很高，我们得换一辆车。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如果有悦哥的踪迹，我马上电话通知你。”
“可是……”
王秘书拦住明飞笛的手，说：“少爷，他可能比齐三公子还要难应付。上回我们三个人已经吃过亏了。现在他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明飞笛这才作罢，看着许敬开上他们的车驶上马路，他也立刻跟着王秘书进到许敬的车里。
王秘书坐到驾驶座上，转过头，忽然看到明飞笛紧握着双手在低头诉说什么。
等他说完了抬起头，王秘书惊讶地说：“少爷，你在祈祷？”
明飞笛语气低沉：“多一个菩萨，多一条道……”
王秘书用一种匪夷所思无法描述的眼神看了他好几眼。
“干嘛这么看我！”
王秘书无情地嘲讽：“你不去求助人家X组织，却在这里求神拜佛。少爷，我真想不懂。难道你不要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
明飞笛哼了声，说：“我当然不求，我只是替阿悦求一求。毕竟最近超出我认知的东西实在离谱！”
王秘书摇了摇头，嘴里念着：“少爷疯啦少爷疯啦……”
一辆出租车从主路上左拐进来，在一个小区门前停下。小区的外观还很新，门前也很幽静，少有车辆往来。
车子完全停稳后，车右后门打开，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背着背包走下车。他沿着车尾走到左后门，见车门已经打开，他连忙扶住成悦的手，小心护着他的头顶，将他和他臃肿的肚子从狭小的车里释放出来。
站稳后，成悦轻轻推开了他的手，说：“我已经没事了。”
“还是小心点好。阿峥说后面几天你还是得好好躺着。”齐晟星望着他的肚子，眼中露出一丝温柔，“如果你怕别人看见，我可以先不扶着你。走吗？”
成悦低垂着目光，却没有移动脚步。
“怎么了？不舒服？”齐晟霆又关切地问他。
“小拾少爷，我想去我四叔那边。”成悦仍垂着头，语气却毫无闪躲犹豫，“过几天我可能就要生了。不方便再住在你家。四叔一定也在找我。”
“嗯。”齐晟霆平静地应了声，说，“既然这样，回去收拾一下衣服，我送你去四叔那儿。”
成悦没有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爽快，他抬起头看着齐晟星，微微地笑了笑，说：“这些天多亏你了，不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应该也没有什么行李留在你家，我这就走吧。以后等孩子出生了，我再来好好谢谢你。”
“好啊。”齐晟星抬起眼睛，平静地望着成悦，微微上扬的嘴角显得平易近人。
“对了，”他忽然说，“我有个急事，就不送你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成悦点了点头，忙说：“你先去忙吧。多谢你。”
齐晟星依旧微笑着，和他说了再见，便转身离去。
亲眼看到他走进小区大门，成悦也终于松了口气，本以为小拾还会再纠缠自己，但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地解决了。这些天好多人都给小拾打过电话，他应该是真的很忙。
终于放宽心后，成悦低头看了看他大得过分的肚子，不知道是他前几天失血过多还是小珍珠越长越快的缘故，成悦又开始觉得手脚发软。趁着现在还有力气，他得赶紧去十字路口打个车。
他撑着腰转过身去，正迎上了齐玉那张惨白的脸。
“你……”
比起成悦，齐玉似乎更为惊讶，他盯着成悦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珠发颤不停，即使宽大的卫衣也遮不住他胸膛急促的起伏。
“你怎么在这儿？”成悦先是疑惑，然后立即是警惕。
他小心保护着小珍珠，望了望四周，确定只有齐玉一个人后，才稍微放下戒备。看着齐玉的脸色很差，成悦本想走上前去，但他顾及肚里的小珍珠，便原地不动，和齐玉保持着适当距离。
“你来找小拾？”即便如此，对方也是自己的亲人，看见他病态的脸色，成悦还是忍不住上前了一步，问道：“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齐玉发颤的眼珠迎上成悦关切的目光。齐玉张了张嘴，没能说出话来。当他的目光又转向成悦高挺在身前的腹部时，他蓦然冷笑了一声，眼睛发红得可怕。
“你怀了孩子……”
齐玉的声音倒没什么敌意，反而有一阵凄凉感叹，但想起齐玉对小珍珠的伤害，成悦的心绪又起了波澜。他避开齐玉的视线，用手臂护着自己的肚子，闷闷地说：“是。”
“它多大了？是快生了吗？”
成悦头一回如此地想要拒绝和一个人交流，尤其是在小珍珠的话题上。他侧过头，依旧做出保护防御的姿势，用沉默回答了这个问题。
齐玉看出成悦并不想告诉他，他望着成悦圆润沉坠的腹部，像盯着一个稀世珍宝，眼睛一刻也舍不得放开。
他低声感慨着：“已经这么大了……那时候你就已经！”
齐玉的声音戛然而止。
听到这里，成悦终于苦笑了声，他低着头轻轻抚摸着肚子，说：“还要多亏了你，不然我都不知道她的存在。也是因为你……”
成悦慢慢看向他，语气变作低沉和压抑，“我差点失去了她。”
“呵呵……”齐玉发颤地冷笑着，“难怪那时候你在酒楼那副鬼样。我还以为你在明家过得不好。”
成悦没有心情理会他的嘲讽，既然齐玉挡住了他的去路，他就准备转身离开。
他刚刚侧过身，就听齐玉说道：“既然有了孩子，为什么他还让你离开？你不是不愿意走吗？你不是说……”
“他会一直选你吗？”
见成悦猛然顿住了脚步，齐玉忽然眼中一热，他低下头去，发出一串颤抖的笑声，笑着随手抹去自己不知为何而来的泪水。
他抬起头，笑着看向成悦，似是怜悯似是嘲讽，“看来不是的。你离开明家的时候，肚子应该已经很大了吧。起码……”
他盯着成悦的肚子，计算着那个时间，“五个月？还是六……”
“够了。”成悦冷漠地打断了他。
可他的回应却让齐玉却勾起了嘴角。
“看来我说对了。六个月，是你的明少爷看不出来，还是你故意不让他看出来？”
不等成悦回答，他叹出口发颤的冷气，审视的眼神缠着成悦宛如毒蛇。
“大哥啊，我的大哥——”他轻轻地说，“你可别告诉我，你是被人家赶出来的。”
成悦不再与他多作纠缠，转身就要离去，齐玉的声音却在他身后穷追不舍。
“你死也不肯回到明飞笛身边去，是怕他觉得你是怪物，是吗！”
成悦心底那把火腾地被他这句话点燃，他转过身来毫不客气地反击：“如果是的话，那我们都是！”
却换来齐玉充满悲哀的一笑，“是啊……我就是个怪物。”
成悦心中一痛，见齐玉这副模样，一定是在齐家受了齐二公子的欺负。他不由地软下心肠，神色纠结地看了齐玉一眼，依旧语气冷硬地说：“没人这样说。”
齐玉脸上的笑容淡去，那双漆黑无底的眼睛又开始直直地盯着成悦的肚子。他慢慢走上前来，那双手渐渐靠近成悦高耸的肚子。
成悦警惕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浑身的肌肉都在此刻紧绷待命。如果齐玉要做出伤害小珍珠的动作，成悦觉得自己会毫不犹豫地拧断他的双手。
齐玉的双手慢慢贴在了那阵温热的隆起。
好冰。成悦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连小珍珠也被这冰凉刺激得动了动，使他的肚皮发出一丝震颤。
齐玉显然被这动静惊着了，他猛地抬起了手掌，紧张地悬在成悦隆起的弧度上。
“它动得好厉害。”齐玉的语气带着惊叹，“我冰着她了？”
齐玉将掌心搓了搓，尽管他戴着手套，却怎么也搓不热，最后只能隔着衣物，勉强托住成悦的腹侧。
“是个女孩吗？”
成悦皱了皱眉，却轻声说了句：“是。”
齐玉的脸上出现柔和的笑容，“我就知道是个女孩。应该会像你一样温柔，和你年轻时一样……不像现在，冷冰冰还硬梆梆的，像块石头。”
“倒也不是，”他不等成悦的回复，就自顾自地说，“你只是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明飞笛而已。再也不会给我了，是吗大哥？”
他抬头望着成悦，那张脸上带着笑容，可眼底却泛着泪光。
成悦看着他憔悴欲碎的脸庞，瞬间读懂他眼里那阵可怜与苦楚。成悦不禁叹了口气，问道：“你为什么总是戴着手套？你的手怎么了吗？”
齐玉立刻将双手垂下放到身侧，轻轻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36.小猫再见成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