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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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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就像一盒比比多味豆，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吃到的是草莓味还是臭袜子味。
——捏他自众所周知的麻瓜电影
罗克珊脚步轻快地从校医院走出来——当然不是经过了一场真情流露谈话的她，那已经是上上个月的事情了。
屋外的寒气冷得她打了个颤，她伸手紧了紧身上的斗篷，对手心呵出一口白气。
万圣节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或许很快就要下雪了。寒冷固然是令人讨厌的，但对雪天的期待可以勉强抵消它。
在心里怀念两秒刚刚在温暖的屋里与莱姆斯分享的可口巧克力小点心，罗克珊怀着一点侥幸心理，准备一直隐匿在墙边的阴影里回到寝室。
在这种天气用幻身咒简直就是受刑！
夜晚的霍格沃茨阴森得不逊于任何一个古堡主题恐怖片，雕塑、盔甲和窗框们投下巨大的阴影，月光惨白，背景音是乌鸦发出的长长叫声和画像们的窃窃私语。
幸好罗克珊早已发现一条从校医院通往寝室的最佳路线，甚至有心情对画像里那位还没睡的穿绸裙的小姐甜甜地笑一下，只要转过这个雕塑，再经过一个转角……
她搓搓自己的脸蛋，在快步经过又一个转角时，猛地和什么东西相撞了。
“砰”，罗克珊被冲撞得后退好几步，还不幸碰到了一具盔甲，它发出对安静夜晚来说过于巨大的声响。
盔甲在罗克珊胆战心惊的视线里摇摇晃晃了一会，最终坚强地站稳了。
好样的。她暂时松了口气，回过神去看她撞到的那团空气。
空气被掀开了，露出两张蒙圈的、熟悉的脸。
啊哦，下下签。
撞到他们的地方很不巧，离校医院只有一个转弯和一条走廊的距离，整个二楼能正经呆在那里不移动的地方只有校医院和魔法史教室，她和校医院根本脱不了干系。
如果他们现在也正好要去校医院，就会和那里安详地躺着的好室友碰个正着。
詹姆扶正了被撞歪的眼镜，张了张嘴正准备问什么。
一声不详的猫叫在他们身后响起，是洛丽斯夫人。
罗克珊第一次这么爱她。
西里斯眼疾手快地把她拉进隐形衣。
“先离开这里再说。”他急促地说，手掌推了推她的背。
罗克珊的余光仿佛已经瞥到费尔奇那盏脏兮兮提灯的光亮了，詹姆也很快反应过来，他扯住她的小臂。
“这边。”他低声说，呼出的热气让她缩了缩脖子。
两人轻车熟路地悄声撤退，七拐八拐后钻进了一面镜子里的密道。
——“绝对安全。”詹姆不无得意，他扯下隐形衣，盘腿坐下，“费尔奇不知道这儿，你必须不被镜子照到才能打开这个密道。”
他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两样，袍子穿得不太整齐，金红色领带歪歪斜斜地系着，黑发比鸟窝更乱蓬蓬，说话的时候喜欢很专注地盯着别人。
“谢天谢地。”但愿如此，“这条密道通往哪儿？你们怎么发现它的？”罗克珊躲闪了一下，试图转移话题，如果詹姆能就它讲一个晚上就再好不过了。
“通往三楼一间怪异的盥洗室，我和詹姆被费尔奇追得无路可逃的时候偶然发现的。（“那次可真够惊险的。”詹姆在旁边吐吐舌头）”西里斯挥挥魔杖，点亮之前就放在这里的一盏灯。
“你呢？”他很感兴趣地抱起手臂，“不用幻身咒就敢夜游，真是胆大包天的赫奇帕奇。”这家伙的袍子也乱糟糟，但头发服帖地贴在颈侧，衬衫袖子被随意地挽起，罗克珊有点替他感到冷。
“对啊，你在二楼乱逛什么？”詹姆撑着下巴看过来，从长袍口袋里掏出一盒比比多味豆，摆到三人中间。
西里斯也背靠在墙壁上，转过头盯着她，两双在火光映照下异常明亮的眼睛让她不合时宜地想起在暗处盯着人的猫。
总之不是洛丽丝夫人就是了。
“我只是去找庞弗雷女士拿些药膏，莱姆斯回家又被那只猫抓伤了，然后她留我在办公室帮点小忙。”罗克珊努力镇定地说。
希望油灯里跃动的火光不要映出她的心虚，她默默许愿。
“没用幻身咒当然是因为我有她给我的纸条，费尔奇不能拿我怎么样。”罗克珊从袍子里掏出纸条和药膏展示了一下，又很快收起来。
当然，货真价实。
不过，她把纸条往口袋深处塞了塞，那是上个月庞弗雷女士真的留下她帮忙的时候给她的，密道里这么昏暗，谁会注意到上面的月份不是11而是10呢？
而药膏——是为了拿给阿米莉亚治疗她手上被扫帚磨出的擦伤，防止留疤。
“嗯哼？所以莱姆斯又被家里那只猫抓伤了，我说他们不会在家养了只火龙吧？”
詹姆随意地往嘴里抛着豆子。
“呸！一股草味。”他皱起脸来。
罗克珊现在不像刚刚编瞎话的时候那么心虚了，她把揉皱的斗篷角往里窝了窝。
“只是只爪子磨得像火龙的猫，或许是猫狸子。”
——因为这套话上个月就被编出来了，莱姆斯的母亲卧病在床（对不起卢平夫人，祝您长命二百岁），按照卢平家的传统，她的孩子需要每个月回家照看以期她能尽早康复——而且卢平家养着一只凶恶的猫，用来解释他每次回来都带着多出的伤痕。
总不能让他们家每个月死一只兔子吧？为了长期作战，罗克珊和莱姆斯一起编了一套请假理由，用来应付其他的教授和学生，和面前这两个家伙。
她一面在心里复习着之前的说辞一面伸手拿了颗豆子，太妃糖味。
看来梅林会原谅她的谎言。
“好吧，莱姆斯家居然有那么奇怪的传统，每个月都要回家照看妈妈？”詹姆嚼嚼罗克珊递给他的牛奶条，脸色好了点。
没等她再故调重弹，西里斯先说话了，他冷笑一声：“这算什么，我们家的奇怪规矩更多。”
詹姆瘪瘪嘴，叼着牛奶条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抱歉布莱克夫人，感谢你们家为莱姆斯作出的卓越贡献。
西里斯伸手进盒子里拿了颗豆子，他挑剔地审视了几秒，然后把它丢进嘴里。
“哈！椰子，今天听我的詹姆，我们去看看五楼那副大胡子画像，他后面一定有密道……”
很明显，他们今天在用比比多味豆定胜负。
“哦……”詹姆看上去有些失望地耸耸肩，“我本来想去校医院旁边看看那些盔甲和雕塑，他们肯定有什么玄机。”
“罗克珊？”他转过头问，“你要跟我们一起吗？”那一定会很有意思，想想吧，他还没见过比罗克珊在攻击咒语上更有天赋的小巫师，尽管她本人不太承认。
但她可以把普通的挠痒咒施得比强效毒蜂哲人的效果还要猛，她差点在和弗立维作决斗演示的时候对他一击成功！
罗克珊只觉得詹姆的镜片闪过一道诡异的白光。
她咬了咬唇瓣，语速很快地回答了：“好吧，我认为西里斯的主意不错，大胡子画像比雕塑更可能藏着密道。”
顺便她下次一定要提醒莱姆斯小心提防月圆夜附近出来游荡的家伙，如果可以，请发明一个“巫师驱逐”咒放在他的床位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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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为什么他们三个现在一起挤在一件隐形衣下，穿过在罗克珊看来眼花缭乱的楼梯和隐藏门。
她因为个子最矮被夹在中间，詹姆和西里斯时不时凑过来交谈几句，这样做的好处是一点儿也不冷了，他们简直像两个火炉，热量源源不断地从两边传过来，她已经不用捂紧自己的斗篷。
“我记得大概就是这儿……”负责带路、方向感意外很好的詹姆带着他们停在一幅画像前。
“荧光闪烁。”
如果在第四者的视角看，大概就是从空气中鬼鬼祟祟地伸出了一根顶端闪着光的魔杖。
它照亮了他们面前的那幅画像，同时也惊醒了里面的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不睡觉的小鬼头们？”那个留着大胡子，套着卡其色工装外套的男人抖动着眉毛，嘟嘟囔囔地问。
“哦，又是你们，我说过了——这儿可没有你们想要的东西。”
詹姆和西里斯显然已经来过几次，他们熟练地攀谈起来：“嘿，老兄，你上次在三楼酒吧画像里喝醉之后可不是这么说的。”
“唐克先生。”西里斯狡猾地慢吞吞说出他的名字，男人吓了一跳。
“好吧，好吧，我承认你们是有一套，年轻人，但我要说明的是，我后面没有你们认为的神秘通道或是什么……”
连罗克珊都听出了他明显的卡顿。
盯——
“好吧，或许有！但相信我，这不是值得探究的东西，或许你们该把目光放到某个独眼女巫雕像上……”
不高明的祸水东引。
“好的唐克先生，我们之后会去看看，但请放心好了，我们不会放弃你的。”詹姆表示矢志不渝后继续对他的画框敲敲打打。
“唐克先生，你的打扮看上去像个探险家，而你的画像是一幅像校长们一样的正经半身人像而不是风景画或别的什么——”罗克珊盯了一会儿，出人意料地出声。
“拜托，先生，即使你努力把那顶探险家帽子往身后藏我也能看出来。”她无奈地说。
“这或许意味着你作出过某些杰出贡献，难道我们在奖杯陈列室可以找到你的名字？”
大胡子先生眯起眼睛，没有说话。
“那么或许可以在获得梅林勋章的那些人里找到一个唐克先生？特别是一级……”
现在大胡子先生半眯着的眼睛完全睁开了。
收到西里斯和詹姆赞扬的眼神，罗克珊现在觉得二十分钟之内就能搞定这位神秘的唐克先生，然后回到寝室美美喝一杯原味酸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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