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乙女向合集》何者闲人

14、温柔乡。

　　尚未开门就能闻到的饭菜香、走进玄关时就能看到的整洁，摆放整齐的衣物——

　　这些都是斯摩格未曾想过的待遇，而打理琐事的你还未察觉到他的到来。过于轻薄的被单被微风吹起，抱着被单的你惊呼着拽紧它的一角。

　　可你的动作慢了不少，洗干净的被单顺着风吹的方向落到他的手中，被他单手握住。急促的脚步声在视线与他交汇时停下，你在原地愣了半晌，眼角随着扬起的嘴角露出温柔的弧度。

　　“欢迎回来，斯摩格先生。”

　　轻柔的女声随着微风拂过他的耳边。如果不是你站在他面前，斯摩格都要怀疑眼前的一切是他劳累过度出现的幻觉。

　　晃神片刻，他想起了你刚才对他说的话。碍于你们的关系，“我回来了”显得过于亲近，回过神时，不近人情的单音脱口而出。

　　“嗯。”

　　是不是太冷淡了？说出口那刻，斯摩格开始后悔。而你不介意他的冷漠，小跑着将他手上的被单挂回晾衣绳上。又是微风，只是这次你学聪明了，抢先一步将被单夹在绳上。

　　任由风再大，它所能吹起的只有被单的一角，和你淡蓝色的裙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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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洛克达尔倒台后，作为他床伴的你也一并被海军带走。至于你来到他家，有上面的意思，也有他的私情。

　　没有亲属，又有被拍卖的记忆，任由达斯琪再怎么和你解释，你也不愿离开他的身边。在讨论你的去向时，你甚至说出只要能在他身边，打杂都没关系的话。

　　开玩笑，一看就弱不禁风，还有过桃色经历，想也不可能将你留在军营。这对你来说不安全，对他的部下也一样。综上所述，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把你安置在总部给他安排的房子。

　　安置完你，他便赶向下一个任务。再次见到你时，是阿拉巴斯坦事件后半个月的事。只是半个月时间，你就将他没住几次的房子整理的干干净净，连带着随意摆放的绿植，也比之前更有活力。

　　“都是随便做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摆在他面前的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虽然他不懂烹饪，但台上的饭菜，已经满足了人体最低需求的营养。如果他没在总部吃过，应该会吃完吧。

　　婉拒的字句在你期待的目光下默默咽回腹中，台上的菜在筷子中转了一圈。也是这样，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不再紧张，隐约能听到你松了口气的声音。

　　老实说，如果不是他吃过饭，这桌饭菜不在话下。考虑到你的心情，原想放下的筷子配合着你的节奏进食。直到你停下手中的动作，斯摩格也放下筷子。

　　厨房响起流水声，水流冲刷过碗盘的声音异常清晰，偶尔还能听见瓷碗相碰时发出的响声。

　　他说不上这是什么感觉。听着厨房的响声，他环视了一圈安排下来后不曾正眼看过的房子。除了摆在水壶旁的白色背水杯是他买的，其他的东西都是你住进来后加的。

　　一尘不染的桌面，装满热水的水壶，冒着热气的茶水。微风吹过时，还能听见被单在风中飘扬的摩擦声。

　　过于安逸且温馨的环境，与无时无刻都要绷紧神经的大海相比，太折磨意志了。他应该逃离，可亲手造就这一切的人，正是他自己。

　　理性和涌上心头的困意作斗争，叼在嘴边的香烟被他放在烟灰缸上，任由燃烧殆尽的灰烬掉落。

　　不能睡。

　　越是提醒自己，溃散的意识更难集中。不知什么时候，厨房的流水声停了，困意也在那一刻侵占了斯摩格的意识。

　　半梦半醒时，他听到纸质书在耳边翻阅的声音、水沸腾时，水蒸气发出的响声。睁开眼那刻，目光与接水的你对上视线。被子从他身上滑落，你眨了眨眼，朝他露出温和的弧度。

　　“要喝红茶吗？”

　　比起红茶，他更喜欢啤酒。肯定的回答比反应要更早，回过神时，冒着热气的红茶摆放在他的面前。

　　“谢谢。”

　　面对他的道谢，你笑出了声，仿佛听到很有趣的话一样。

　　“不客气。”

　　热茶抿入口中时，他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鲜少为什么感到后悔的斯摩格，生平第一次想要时光倒流。可以的话，他想清空今天的记忆。

　　这明明是他家，为什么在你面前显得他才是来客？一定是因为这间房子里太多和你有关的东西，才让他的头脑不清晰。

　　理智告诉他，他该尽早离开这个让他变得不像自己的地方。对上你含笑的双眸时，脑海中打好的草稿不复存在。

　　“在海上这么久应该累了吧？我去给你放热水，洗完澡睡上一觉会好很多。”

　　你说着，放下手中的书，不等他回答，踩着轻快的脚步往浴室走去。望着你离开的方向，还有滑落到腹部的被子，斯摩格叹息一声。

　　“…算了，反正也不急。”

　　说不定他的异常，就是太累造成的。不知是热水澡的作用，还是太阳晒过后特有的香味的被窝的影响，他睡得比以往要沉。

　　升为准将后，要忙的事只多不少，休息的时间比上校时还少。但他本身就是闲不住的类型，何况家里还有会让他浑身不适的你。隔天早上，他赶在你没起床前留下字条，前往总部开会。

　　他想象不到习惯这种生活后的自己，也不想去想这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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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见到你，是一个月后的事。与第一次回来时不同的是，这次的你态度远比上次要生疏不少。与其说是生疏，更接近疏远。

　　房内的布局仍旧充满生活的气息，一日三餐也营养均衡，你和他各占一个空间，谁都不去打扰谁。

　　按理说，这是斯摩格和你相处的理想模式。然而，体验过被温柔对待的斯摩格，下意识将你的行为与上次对比。

　　刻意避开与他共处一室，不失礼貌的弧度取代原有的温柔。还有什么来着？啊，说话的次数也少了很多，一天下来除了必要的交流，他都没有机会见着你。

　　“是斯摩格准将做错什么了吧。”

　　“哈？我做了什么——”

　　未完的话语止于他留下的纸条。坐在一旁的达斯琪什么都没说，却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或许她是感觉到斯摩格准将不想和她有过多接触，才改变相处模式的。毕竟阿拉巴斯坦的事…她虽然不说，但影响还是有的。”

　　达斯琪的话让斯摩格陷入沉思。他很少会去思考和任务无关的事，你的情绪更不在他思考的选项之中。

　　一定是这次假期太长了，所以他才有空想无关紧要的事。

　　结束和达斯琪的闲聊，他回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家”。还没走进屋内，他就听到厨房开火的声音。切菜、热油，下锅等一系列的动作，不带半分犹豫。

　　这么一想，确实到了饭点。斯摩格伫立在大厅，思考着是该回房间，还是去厨房和你打声招呼，以防你做完菜出来被他吓到。思考的时间里，他听到了你自言自语的声音。

　　“啊…少放点这个吧，他不是很喜欢的样子。肉的话放多点也没事，吃得完。”

　　你轻快的说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饮食习惯。相较之下，他对你的了解少之又少。或许真的像达斯琪说的一样，你是因为他的态度，才改变和他的相处模式的。

　　又是安静到只有餐具碰触和食物下咽声的晚餐时间。而表面上在专心进食的斯摩格，实际上在用余光观察着你的反应。估摸着你快吃完了，斯摩格放下手中的餐具。

　　“听说今晚有活动，你不打算去看吗？”

　　闻言的你露出意外的神情，像是被他突然搭话给吓了一跳。随后，你接上他的话题笑语。

　　“我去的话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还是算了。”

　　麻烦？他想不出你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但提到活动时，你眼里一闪而过的喜色没被放过。

　　“那陪我去看看。”

　　出乎意料的答案令你面露疑惑。

　　“…让我陪着，可以吗？应该会有更合适的人选才对。”

　　“有什么关系，逛一下而已。”

　　得到他的二次确认，你露出第一次见到他回来时的笑容。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着你发自内心的笑容，斯摩格的嘴角不禁上扬。比起生疏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他更喜欢你现在的笑容。

　　带来你出门之前，斯摩格将你拒绝他的说辞理解为寄人篱下不愿添乱的说辞。带你出门，被人问候一圈后，他才知道你不愿出门的隐情。

　　在不知道第几个同事带着家人和他打招呼，并调侃他和你是夫妻关系时，你的脸上染上一片赤色。

　　“所、所以说…还是不出来为好。”

　　看着你因他人的调侃羞红的脸，斯摩格叹息一声：“抱歉…我没想到这个。”

　　他都快忘了，住在这座岛上的，不是海军的直系亲属，就是已经结婚的关系。而你和他怎么看都不像亲属，自然是被误会成另一个关系。

　　“之后我会向其他人解释的。要是你不想逛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说话的同时，斯摩格默认你会同意他的提议，准备离开。不想被你握住手腕，顺着你所在的方向看去，拽着他手腕的你，脸色比刚才还要通红。

　　“被误会、也没关系。”

　　是怕麻烦到他吗？

　　“你会在意吧，这种误会还是趁早解开要好。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解释一下其他人就知道了。”

　　这么说的同时，斯摩格脑海里浮现出几个富有代表性的人物。拽紧他腕部的手不仅没有松动的趋势，还越握越紧。四目相对时，倒映着他身影的眸中，是难得一见的娇羞。

　　“…误会的对象是你的话、没有关系。”

　　慢了半拍的心跳，随着后知后觉的意识加快着跳动。即使他知道你可能别有所图，因此跳动的心脏，也足以证明他此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