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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真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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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被这一句反问打得措不及防。
天内青树他有术式的吗?!
夏油杰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五条悟说的是:【连发动术式都做不到】。
他有些震惊:“所以说,夏树有术式,但是他的咒力不足以支撑他发动术式吗?”
这一点,本人夏树肯定是知道的。
天内理子喃喃说道:“那,那为什么哥哥从来不说呢?以前就算是我问他术式是什么,他也只是说他没有术式。”
五条悟耸了耸肩膀:“谁知道。”
夏油杰试图揣测他的想法:“也许夏树只是不想解释更多,干脆用一个没有术式来解释所有吧,避免了很多麻烦。”
理子愣愣地看向对方,良久点头,赞同对方的观点:“听起来很像是哥哥会做的事情。”
夏油杰挑眉笑了一下。
五条悟瘪嘴侧过了脸。
“那哥哥的术式?”
“很强大。”五条悟毫无犹豫地说道,“不同于十种影法术,却也可以是让禅院家津津乐道好多年的术式。”
但这也有可能是让天内青树一直对自己术式保持沉默的原因。
如果没有五条悟,如果没有六眼,或许这个世界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拥有着术式。
怀有强大的术式,却没有办法发动,又是在禅院家生活多年,这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夏油杰揉了揉眉心,微微叹息。
五条悟看见了他那副样子,嗤笑道:“杰可千万不要心疼他,那个骗子,过得可是非常好呢。”
......
那是六眼第一次出现在御三家面前。
无法关闭的六眼不会再让他五条悟高烧不断,也学会了如何如何去分辨周围带给他的信息。尤其是到年龄展现出来的【无下限】术式,小小年纪,五条悟已经让咒术界害怕他的未来了。
于是,在五条悟几乎可以稳定掌握【无下限】和【六眼】的时候,五条家主动召开了一次宴会。
也是给其他总是偷偷摸摸进行暗杀的家伙们一次威慑。
御三家剩下的两家,加茂家暂且不提,现有的几个孩子都没有继承什么优秀的术式。但是禅院家的,有一个叫做直哉的同岁男孩,倒是继承了他父亲,也就是刚继任家主不久的禅院直毘人的投射咒法。
记载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曾和五条家的【无下限】几百年前同时出现,针锋相对,同归于尽。
但是现在,还是希望禅院直哉能够和五条悟不用那么针锋相对。
不过宴会上,五条悟乖乖坐在桌旁听着周围一群人说着冠冕堂皇的话,禅院直哉的位子却是空的。
被问到的时候,那个浑身酒气的怪胡子大叔——禅院直毘人笑哈哈地说道:“肯定是跑出去玩了,不用管他。”
此话一出,规规矩矩坐在位子上的五条悟可不开心了,随便找了个借口也离开了座位。
此次宴会的地点是一座著名的佛山,溪水流淌,树林郁郁葱葱,松鼠与鸟在嬉戏。
穿着蜻蜓浴衣的五条悟兴趣缺缺地走在小道上,旁边的婢女小步地走在半步身后。静谧和谐,这里的环境倒是让五条悟感觉好多了。
不过很快就被打破了。
“直哉,别玩了,我饿了。”淡淡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没有任何的抱怨,好像只是在称述什么事情。
除此之外,还有更多的泼水和玩笑的声音。
五条悟停下了脚步,往旁边走了两小步,压下遮住视野的树枝,正好可以看到在小溪旁玩水的一群小孩。
一群年龄差不多的孩子都在水里捉鱼玩,岸边只站了一个小孩。
原来不仅仅是禅院家的偷溜出来玩了,加茂家的几个也溜了出来,只不过没人在乎而已。
禅院直哉,这个自认为必定会是下任家主的小鬼还只有八岁,兴致冲冲地用自己的【投射咒法】捉鱼,并赢得了小伙伴们的一系列称赞。
虽然这群孩子来自不同的家族,背地里暗流涌动,但是此刻的他们还不过是一群小孩罢了。
这种宴会,唯一的主角是那个六眼,他们可不乐意浪费太多的时间在那边,早就偷偷溜出来玩了。
不过那个岸上的,可太扫兴了。
禅院直哉双眼紧紧盯着一条停留的大鱼,分心回了一句:“嘘,真绪,等我抓到了这条,我们再烤来吃。”
岸上的,当然就是年幼的天内青树,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他,被带回禅院家后,被改名为禅院真绪。
真绪表情有些嫌弃:“我才不要吃你烤的,刚才宴席上的那些才是我想吃的。”
和其他孩子的不同,他倒是挺想回到宴会上的,虽然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些美食上面。
直哉烦躁地骂了一声:“啧,不许挑!”
在溪水里捉鱼的孩子们裤腿几乎都湿透了。其中有一个小孩抱怨道:“直哉,这谁啊?老是唧唧歪歪的,把他赶走吧!”
直哉回头瞪了他一眼:“滚开点,我在捉鱼呢!”
那小孩怔了一下,不明白自己怎么被骂了。旁边有人耐心给他解释了一下:“那是禅院家刚领回来的。”
那小孩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啊?难不成是他们家主的私生子嘛?”
“当然不是。”那人嫌弃地看了一眼。
“那有什么特殊的?难不成还是有什么特殊的术式?”
那人摸着自己的下巴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术式吧,只不过直哉和他玩得挺开心的。”
男孩做了个怀疑的表情:“那个直哉?上次我好像看见他把他们家一个没有术式的欺负到哭了。”
那人耸了一下肩膀:“谁知道。”
男孩看着直哉还在认真捉鱼,把心思打到岸上看戏的真绪身上了。
他捞着裤腿走过去,笑嘻嘻地问道:“喂,你干嘛一直在旁边看着啊,下来和我们一起玩啊!”
真绪扫了一眼对方湿漉漉的裤腿,和其余的他们,忍住嫌弃,露出了一个笑容:“不用了,我只是不太喜欢弄湿自己,而且我有些饿了。”
男孩看着对方的笑容,忍不住又往前面走了几步:“你喜欢吃那些啊,那些东西可没有味道了,我带你去吃更好吃的吧!”
真绪默默地看着对方:“......你是谁?”
男孩后知后觉,赶紧自我介绍了一番,是加茂家的一个庶子。
真绪摇了摇头,往后退了几步,又催促了一声直哉。
男孩看到自己被忽略,有些生气,用手舀起一勺凉水泼到了对方的小腿部分:“下来一起玩啊!”
突然他的腿部传来了一阵疼痛。
男孩腿部支撑不住地跪了下去,吃痛地回头:“直哉,你干什么!”
刚才禅院直哉正准备发动术式抓住那条大鱼,但是察觉到这边的动静之后,一下子就对准了这边。还好最后有了一些理智,只是划伤了对方的腿。
刚才和男孩解释的人立刻扶住受伤的人,也是转头呵斥:“直哉,你在做什么!”
他站在远处,看得清楚,很明显就是朝着对方去的。
直哉脸上带着怒气,大跨步走了过来,那表情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打中的人。
他直直走向真绪,路过男孩的时候还踹了对方一脚:“谁让他泼水了!”
“就为了这种小事?!”男孩震惊得都破音了,他指着真绪说道,“他都没说什么,要你管什么?!直哉,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会是下一代禅院家家主就这样肆意妄为吧?!”
直哉站在真绪的前面,从上往下俯视着男孩:“我就这样做了,你敢说什么嘛?就你那种垃圾术式,还不如赶紧回家求求你母亲多给你生几个弟弟吧!”
这种话过于侮辱了,男孩气得脸都红了。挥开扶着自己的人,打颤地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拽住了直哉的衣服门襟。
两个小伙子顺势都倒在了水里,打得水花溅了起来。
直哉压在男孩的身上,顺势嘲讽了一圈周围的人:“怎么能够站在这里和我一起玩,只不过是我看得起你们!你们都是什么东西,一群垃圾!”
此话一出,瞬间激怒了所有人。
刚才还玩得嘻嘻哈哈的众人打成了一团,看得岸上的真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被男孩推开的那人也放弃了,爬上了岸站在真绪的旁边,拧开裤腿,苦恼地说:“看起来,我们要叫大人来了。”
真绪点了点头,忽然转头看向背后小道上,与一双澄澈的蓝眼睛对视了。
对视了一会,真绪收回了视线,看着溪流里面的混乱场景,喃喃道:“随便吧。”
好好的一场宴会,就被几个小孩子给破坏了。
会客厅里,三家家主坐在最前方,表情各异。
禅院直毘人指着鼻青脸肿的直哉笑得毫不留情:“哈哈哈,你看看你,只靠拳脚就什么都不是!”
直哉龇牙咧嘴:“闭嘴,臭老头!”
加茂家家主表情扭曲,看着受伤的几个孩子甚至想要装作看不见。
唯有五条家家主,一直望着房间外面,直到五条悟姗姗来迟,才缓缓放松下来。
受伤最严重的就是加茂家的那个男孩,不管怎么嫌弃,家主总得说几句话:“禅院,你就没有什么表示嘛?”
直毘人还没有说话,直哉就已经开口呛了回去:“一群废物,活该被我打!”
加茂家主的神色很是难看。
男孩吵了回去:“我又没有招你,是你先动手的!”
直哉举起拳头迎了过去:“你再说话试试看!”
男孩也是丝毫不惧,刹那间好像又要开始一场斗殴了。
真绪站在外围看着这一闹剧,好像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禅院直毘人看够了闹剧,终于懒洋洋地开口问了出来:“直哉,你为什么要打他?”
直哉噎了一下,扭过了头说:“想打就打,臭老头要你管!”
是个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对方隐瞒了什么。
加茂家主也询问了自家的那个男孩,男孩抿了抿唇,说:“我怎么知道,直哉就突然打了过来!”
加茂家主又问了剩下的一些孩子,都是含糊其辞,谁也不能说个明白。
禅院直毘人觉得这一幕特别有意思,抬眸看向站在外围的那个人,朗声问道:“真绪,你也在那边,你知道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真绪的身上。
有几个大人在窃窃私语,尤其是直哉和加茂家那个男孩的眼神有些特殊。
真绪顿了几秒,然后缓缓说道:“突然就打起来,应该只是在玩闹而已吧。”
禅院直毘人笑了,看向加茂家主:“看样子只是小孩子们玩闹罢了,咒术师,哪有不受伤的,打打闹闹才能成长起来嘛!”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从来都没有听到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众人都愣了几秒,才转头看向开口说话的那个人。
居然是五条悟开口说的话。
五条家主都呆了,小声询问道:“悟,你知道什么码?”
五条悟盯着真绪,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这不是在问吗?”
直哉双手握紧了拳头,眼神不停地在两人之间流转。
真绪看着对方那双蓝眼睛,后知后觉那个时候在后面看着的原来就是这个人啊。
这个【六眼】啊。
他在内心琢磨了一下,脸上表情适当带了一些疑惑,说道:“从我看来,就是那样子的啊。”
五条悟都呆了,然后愤愤收回了目光,所有人都装无事,自己还要多说什么啊。
于是这一场闹剧还是定性为直哉无理取闹,小孩子们玩闹的小事,无人在乎几个小孩之间的事情。
只是当晚,五条悟半夜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后知后觉:“我没说出去,那我不就是和其他人一样,也在为他遮掩了嘛!”
不知不觉,自己居然也陷了进去!
五条悟懊恼地用被子裹住了自己。
“什么没术式,真就是一直在骗人的家伙啊!!!”年幼的六眼低声在被子里面呐喊。
......
从回忆中抽身,五条悟还有一些被当年情绪影响的不满。
哼哼,这个骗子,就连名字都换来换去的。
他挠了挠头发无所谓地说道:“那个家伙,就算做了什么坏事,都会有一群人去给他遮掩的,怎么可能会吃苦啊。”
天内理子赶紧说道:“我哥哥才不会做什么坏事呢!”
五条悟打了一个响指,理子的态度不正是应和了他刚刚说的话吗?
理子闭上了嘴。
忽然,五条悟的手机铃声响了。
“诶,是夜蛾啊,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