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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废弃食堂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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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舒意呼吸一滞。
这怎么回答？！
刘灵继续：“你说吧。快说吧！”
她脸上一派天真，带着点期待，笑容单纯的宛如孩童。但秦舒意看着她的笑容，背后冷汗涔涔。
刘灵走上前来，挽着她的手臂，她炙热过头的皮肤紧紧贴着秦舒意。
秦舒意感觉，自己的手臂仿佛被一块烙过的铁抓住，要被烫伤了。
她不敢抽回，大脑飞速运转。
刘灵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血彻底染红，出血量大得惊人。要是按照这个出血量，人早就死了。
她不是真的刘灵。
这是一个“穿红衣服的人”。
秦舒意咽了口口水。她想起白天的时候，她如何让两个红衣保安人离开的。
不敢激怒对方，秦舒意轻声：“是的，你就是真的刘灵。”
她说完，只见刘灵下巴一动，就像变形了一样，前后伸缩。
接着，刘灵张开了嘴，露出红润的口腔内壁。
她嘴里没有舌头，但并不空荡。因为喉咙眼里面，根基着一朵庞大的、紫色的花。牢牢吸附在她口腔中。
刘灵咯咯笑起来：“你还真是聪明啊！一般人可不会识破我。”
她看了看窗外，自顾自说：“天亮了。”
阳光从仅有的门缝里倾斜进来。食堂里，两盏灯闪烁两下，恢复了微弱的淡白光晕。
刘灵的尖利笑声在整个食堂响起：“没想到，第一天，居然没有人失败。第一晚，也没有人死亡。真是太遗憾了。”
“所以我决定，增加游戏规则。”刘灵卷起她的头发，慢条斯理：“法则五，如果你实在害怕，可以去‘后厨’休息一下。不过，仅限于晚上。而且，如果你是最后一个进去的人，请主动离开哦。”
“法则六，本食堂只有两层。请不要前往第三层，也不要好奇那里有什么。”
“法则七，可以前往第四层。”
“法则八，我们的食堂，是一个非常温馨、并且通情达理的食堂。如果你从食堂里吃出了虫子、铁片、塑料壳，请一定带着它，交给食堂的做饭师傅。他穿着白色的大褂，戴着蓝色的帽子。”
“刘灵”说完，抬头看了一眼秦舒意。她的眼神似笑非笑，像蛰伏在黑暗里的阴湿蛇类，又毒又狠。秦舒意心里一寒，一眨眼，她就消失了。
这个“刘灵”，居然就是制定规则的那个女人！
路之昂骂出声：“他妈的，屁事儿真多。别他妈再出现在老子面前。否则我弄死她。”
他恨恨地骂了两句，一脚把身边的凳子“哐”地踢翻。
另外的三人也陆陆续续出现。五个人分享各自的遭遇。
秦舒意关心：“灵灵，你的手机还在吗？昨晚有人用你的手机给我发消息，让我说话。”
刘灵虚弱地摇摇头：“昨晚我晕倒了。应该是有人趁我晕倒，拿走了手机。”
“天呐，怪物的智商这么高。”李维忍不住惊呼：“还知道用手机呢。”
孟萱翻了个白眼儿：“怪物还会给你定规则呢，不听话就死。你怕不怕？”
李维回了几句嘴，被孟萱竖着眉打了两下，在这随时可能死亡的危险之地，两人倒像是全不在乎了。
秦舒意看了他们一眼：“好了，我们现在来分析一下情况。”
两人顿时不再打闹。作为昨天遭遇了最多的倒霉蛋，秦舒意居然活到了现在，实在令人敬畏。
“根据昨天的遭遇来看，遵守规则或许会受点皮肉伤，但并不会失去性命。”秦舒意摸了摸手臂：“所以在游戏里遵守规则就能活下来，这一点不需再去质疑。但现在有一个问题。”
她皱起眉：“那个女人制定的法则，有一个互相矛盾的地方。”
“她说食堂只有两层，却又说可以前往第四层。”路之昂摸了摸胸前，什么也没摸到，他的项链已经被他换食物了。路之昂有些烦躁：“他妈的，到底可不可以？不会在骗人吧？”
“规则是不会骗人的。”没想到，说话的竟然是刘灵。她虚弱地摇摇头：“制定规则的人，也不会骗人。”
秦舒意：“我想，她可能不是在骗人。两条规则或许都是对的。”
“刚才我已经看过了，通往二楼的大门已经打开了，还有后厨的门。”她指了指楼上：“食堂只有二层，但不能去第三层。说明第三层有怪物或者危险。第四层可以去，但是，也许并不是真正的‘食堂’。”
秦舒意提议：“今天我们就去二楼看一看吧。总不能坐以待毙。”
没有人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
随着时间过去，食堂内逐渐亮堂起来，秦舒意能够感觉到，温度开始上升。她五感天生比较敏锐，能够察觉出，大约升温了四度。
或许是天亮了，食堂的大门，第一次从外面打开了。
外面涌进来一个一个的人，他们表情漠然，对在食堂里的五个人毫不关心，只是一个个规规矩矩地排队。
秦舒意：“到吃早饭的时间了。”
路之昂暗骂：“没看出来，那个女鬼还是个注意三餐作息的健康鬼。”
按计划，五人决定上二楼查看一番。
二楼的灯光比一楼的还要昏暗，头顶只有一盏黯淡的灯。明明不大的空间，却显得空荡荡的，只有几个孤零零的人。
依然只有一个窗口，秦舒意排在队伍身后。因为人少，很快就排到了她。
黑黝黝的窗口里，看不真切，只露出一双红色的三角眼，传出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同学，你要吃什么？”
秦舒意低头，心中五味杂陈。
第一个餐盘里，是一个个被烟熏火燎的黑色脚掌，散发着阵阵热气，像是刚出炉。原本什么肤色早已看不出来，只有满脚底的水泡。黄色油脂流淌，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炭烤脚掌面”。
秦舒意胃里泛酸，她强忍住恶心，不让自己吐出来。
第二号餐盘上，是一枚枚排列整齐的包子，小巧玲珑，可惜仔细一看，包子皮上还粘着卷曲的黑色毛发。
“人肉馅包子。”
第三号餐盘里，是一碗碗粘稠的深褐色混合物，分辨不清楚里面有什么。好像什么都有，乱七八糟。一颗眼珠子突然浮到上面，瞳孔溃散，还带着血丝。
这是“碎渣粥。”
秦舒意深呼一口气。尽管昨天已经见到了类似的场景，今天还是有些不适应。
秦舒意：“给我一份包子和粥吧。”
窗口里嗯了一声，一双青白的手伸出，在黑黢黢的窗口里异常明显。它缓缓将食物递给了秦舒意。
秦舒意准备转身离去，突然想起：“我没有这里的饭卡，就把皮筋儿给你吧。”
她取下粉色皮筋儿，放到窗口前，示意对方拿走。
窗口里，秦舒意只听见一声“嗯”，便没有其他回应。她心念一转，端着食物离开。
“看起来跟一楼没什么区别。”路之昂咀嚼了数十下，才勉强吞下一口面。他总感觉嘴里有股腐臭，恶心地说道：“都他妈一样难吃。”
刘灵捂住肩膀，脸色苍白：“二楼比一楼要小很多，而且买饭的人也很少。”
孟萱：“说明二楼比一楼安全吗？”
刘灵轻声说道：“……也可能是更危险。”
“灵灵，你怎么了？”秦舒意关心她，指了指她的肩膀：“受伤了吗？”
刘灵摇了摇头：“昨晚被怪物吓到，撞到了而已，没事。”
孟萱：“昨天你们都去哪了，一眨眼就不见了。”
“是你们一眨眼就不见了。”路之昂：“我踏马被一个傻逼跟着，晦气。”
几人东拼西凑，得出结论：有怪物突然混进他们之中，将五个人分散了。
秦舒意还想说什么，眼神一凝。
她握住勺子，用它拨弄了一下碗里的食物。一个黑色的块状物被舀起来。
秦舒意用手指捻住。
那是一块指甲壳大的铁片。
在食堂里吃饭，吃出了铁片等一定要告诉厨师！
秦舒意立即放下筷子，起身去找厨师在哪儿。
走出两步，却被叫住：“同学，你怎么浪费食物？”
真是倒霉！秦舒意只得转身，一口气屯屯屯喝完粥。
秦舒意拿起碗晃了晃，冲声音来源示意，大声说道：“我喝完了！”
窗口里，没有再有声音。
秦舒意没有多想，眼下最要紧的，是找到厨师。
她捏住铁片，奔向了后厨。
后厨里，一个男人正弯着腰，清洗着白花花的肉。
走近一看，他洗的，是半个没了心肝的身躯。暗紫色痕迹在尸体上横陈。
秦舒意：“你好，请问是厨师吗，我吃出了铁片。”
听见声音，男人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流冲掉他身上的血迹。
男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已经被血染红，星星点点的血点子印在白色大褂上。他肩膀壮硕，指节粗大，手指头粗糙，看起来像是做惯了重活儿。
男人：“铁片吗？真是抱歉啊，一定是我做饭的时候不小心，把它放到饭里面了。”
他脸上带着歉意：“不好意思啊同学。你把它给我吧。”
男人直起一百二十度的身子，转过来，伸出手要铁片。
秦舒意见到他的头，愣住：“……”
她心跳加速，迈开腿逐渐后退，握紧了手心。
男人疑惑：“怎么了同学？”
她没有回答。盯着男人头上的黄色帽子。
黄色……这不是真正的厨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