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接近》zero倒计时

8、07 开会

　　07 开会

　　今天是周五，达米安要到公司去开会，公司内部总结春夏巡演，反馈、数据和不足，展望接下来的方向。

　　所以天刚亮，青李就去敲达米安房间的门。

　　回想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在达米安睡着的时候去他的房间。卧室的窗帘紧闭，没有一点光亮，黑漆漆的。

　　“起床了，今天去公司。”

　　“唔……你是谁？”

　　听起来是睡糊涂了，“快点起来，我十分钟后再来。”反正他肯定会睡过去，自己就可以借口叫醒而折磨他了，好期待哦~怎么收拾他呢？

　　.

　　“你真烦人。”

　　十五分钟后，达米安坐在岛台前，头发乱糟糟地对气定心神喝咖啡的青李说。

　　“我跟你说过了十分钟，头还疼吗？摔枕头上应该不会有事。”

　　青李故意把迷糊的达米安拽起来，然后松手看他摔回床上，重复了三四次，等达米安被搞烦了，才停手。

　　达米安扶着额头，闻咖啡的味道，希望能通过咖啡让自己清醒。

　　“你光盯着我，你准备好了吗？”达米安打了个哈欠。

　　“准备什么？”

　　“车里的油够吗？洗了吗？我出门的鞋子我擦干净了吗？准备个包帮我提东西，手机、平板、钱包、烟、我的专用杯、护手霜、润唇膏、帽子、镜子、热茶、零食这些你都准备好了吗？难道要我自己动手啊？”

　　“……”

　　“我雇你不就是干这些杂事的吗？”

　　“知道了，”青李咬着牙说，“陛下。”

　　.

　　“开门啊。”达米安站在车门前，命令道。

　　急着出门，青李懒得争，帮他打开车门。

　　达米安坐进车里，闻了闻，“拿我衣帽间的香水来喷喷。”

　　青李还没坐进去，又接到命令，气愤地把门摔上。

　　“Faraway的No.9，别拿错了。”

　　“好好，no.9……”

　　.

　　好不容易出发，路上，达米安又开始了，不是渴了，就是饿了，还有放的音乐不合他的品味，青李的靠背挤压他伸腿的空间，抱怨青李太安静，应该讲点笑话，让他开心……简直比婴儿还麻烦，婴儿只会哭。

　　青李被烦的不行，本来不想这么对他，但是他真的太会找麻烦了。

　　达米安拍了拍座椅，“这车多久没开了？真脏，把我的衣服都弄上灰了。”

　　“维克多今天也会去公司吗？”

　　“……”

　　果不其然，安静了。

　　“我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维克多的名字。”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达米安异常沉默，好像刚才那个神经兮兮的家伙不是他一样。

　　就网上的搜索结果来看，维克多是达米安的同事，曾经也是lava的歌手，但合同到期后离开了，网上有几张维克多的照片，青李很确定就是他。

　　据说维克多和达米安进入lava前就认识，两人还一起表演过，但不像达米安，维克多没有红，有他自己的原因，有公司的原因，也有运气的成分，总之两人在lava的待遇完全不同。

　　离开lava后维克多开起了自己的公司，过的挺不错，有钱有时间生活。这些事情都是多亏了青李前同事。青李离开公司前，同事在写关于维克多的文章。世界还真小。

　　青李通过同事的文章，肯定了之前的猜测。达米安和维克多闹僵，多半是因为两人的事业上差距太大了。真可惜，维克多如果也成为了成功的歌手，情况说不定会好些。

　　.

　　到了公司，青李给达米安开门。

　　达米安穿着咖啡色的短袖衬衫，黑色短裤，戴着墨镜，胡子剃了，头发整理了，看起来光芒四射。

　　收拾了之后，确实帅多了。

　　但青李看到的是，达米安早上在衣帽间纠结选白的还是咖啡的衬衫，选长裤还是短裤，选择戴不戴帽子，用墨镜遮住下面的黑眼圈，以及在卫浴里小心翼翼地剃胡子，喷发胶。

　　.

　　青李原以为开会没他的事了，但马修让青李一定要进去。

　　会议室里，马修和达米安分坐在中间，其他人坐在两人两侧，依次排开。

　　青李看到大家都拿出笔记本，害怕不合群，也拿出了笔记本，装作记东西的样子。

　　一位员工给青李端来水，青李向他道谢。

　　达米安问，“我的杯子呢？”

　　青李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只给自己水，从三个包里，找出达米安的专用杯和暖水壶，给他倒了杯热茶。

　　达米安喝了一口，嘟囔，“没眼力。”

　　一股愤怒的心火冲上大脑，更要命的是青李居然觉得他说的有那么点道理，怕不是被虐出毛病来了。

　　.

　　“虽然专辑评分比《不安感》低了，但维多利亚巡演五大媒体都给了高分，《Aoide》的克克评价‘这是一场使达米安的音乐迈向成熟的旅程，没有一分钟是无聊的，我很高兴能见证’。阿利亚场的dvd 预计12月底发售，我们会在11月初进行大量宣传。”

　　“谢谢你的总结。”马修听完了媒体运营部门的报告，翻开自己的笔记，“取得成绩是件好事，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但这次巡演还是有一些小问题。为什么马他的那场的服装差点赶不上了？还有耳返，第三场的时候就开始出毛病，为什么同样的问题发生了三次，还是没有解决？”

　　一位穿着时尚的姐姐说，“马他那场，贝尔利亚发生了暴乱，航空公司不敢经过那里的上空。”

　　“那关我们什么事？赶紧找其他航空公司，就算坐船，也准时到了。”

　　“……”

　　“我们不是魔法师委员会，我们只是音乐公司，做好本职的工作。”

　　小姐姐点头。

　　“至于耳返，我希望音乐节的表演，不要再出问题了，检查三次，我就不信了。音乐节的表演真的非常重要！我不想再重复了。出了多少专辑，买了多少门票，还不能证明什么，想要再进一步，就必须在冠军杯的决赛的开场秀表演，全世界的人都会观看，这是最好的机会让大众认识我们的艺人。形势很严峻，我们需要再加把劲。”

　　达米安歪着头，眼神显得很疲惫。他不习惯这个点工作，也不习惯一坐个把小时听报告。

　　青李倒是听的很投入，他早就羡慕这种“高级”会议了。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跟我说说，达米安，我们都会帮你的。”马修看向对面扣手的达米安。

　　“没有。”

　　.

　　会议结束，达米安迫不及待地要离开。

　　青李慌张地收拾笔记本，拿着达米安的杯子跟上去。

　　“等下！新助理！我有事要问你。”

　　“打电话行吗？他要下去了！”

　　“一分钟就行。”

　　马修招手，让青李过来。

　　等会议室的其他人都离开了，马修坐在会议桌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怎么样？达米安给你找麻烦了吗？”

　　“他没给我找麻烦，他本身就是个麻烦。”

　　“看来比我想的还糟糕，但是你拿钱就是处理麻烦的，每个人工作都是为了解决问题。”

　　“我明白。”

　　“你也听到我刚才说的了，我非常在乎这次的音乐节表演和开场秀表演，杂志采访和拍照也是为此准备的，所以虽然困难，我希望你接下来几天看紧达米安，调整好他的状态，以最佳的姿态拍照和接受采访。”

　　“但他根本不配合。”

　　“他不在乎这些工作，但我们在乎，公司在乎，你的工作就是想办法让他配合，什么办法都可以。”

　　“……您能联系维克多吗？”

　　马修诧异，“为什么？”

　　“达米安现在这么颓废，不就是因为维克多离开lava了吗？我知道维克多经营公司很忙，他不能抽出一点时间和达米安见个面吗？”

　　“你对他到底知道多少？”

　　“不多，他是达米安的挚友，原来也在lava当歌手，发生了什么，伤了达米安的心，就这些。”

　　“我不会主动去联系维克多。”

　　“他不是你签进来的吗？”

　　“曾经是，我的失误之一。”

　　“砰砰！”达米安等了半天，等不来青李，只能回来敲门，因为手机和烟还在青李的包里，“你们还要聊多久？”

　　一个男人拿着一摞文件，来会议室门口找马修，“这些需要你过目。”

　　马修接过文件，手放在青李的肩膀上，“我就指望你了，别让我失望。”

　　马修和男人离开了会议室，只剩青李和达米安。

　　“你走不走了？”达米安喊。

　　.

　　开车从地下停车场出来，总算踏上回程，达米安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他不喜欢这种会议，每次都很紧张。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达米安问。

　　“马修先生让我想办法帮你在杂志采访和拍照前恢复精神，配合工作，他很看重音乐节和开场秀。”

　　“我倒要看看你能想到什么办法。”

　　“你难道不希望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吗？好好合作，对你也有好处啊。”

　　“别装的很在乎我的事业，我自己都不在乎，什么音乐节，开场秀，爱谁谁。”

　　“维克多只是离开lava，去做更适合他的工作，你应该为他高兴才对。不在一家公司，不意味一辈子见不到面了，你们还是朋友，有必要表现地天塌下来了一样吗？再说，你们总有一天要各自成家，总要分开。”

　　“你知道什么啊？闭嘴专心开车。再让我听到你提维克多的名字，我就把你踢出去。”

　　青李从后视镜看达米安，翘着腿，双手环抱，看着车窗外，眼中全是烦躁。

　　也许今天提太多次维克多了，导致他开不心了。可是不这样做，达米安一辈子就要被维克多的阴影围绕了。

　　该怎么做呢，青李想不到任何可行的办法。

　　车子行驶到十字路口，一直看着车窗外的达米安意识到这不是来的路线。

　　“你要去哪儿？”达米安有些紧张地问，难道青李终于受不了自己的折磨，要把自己拉到哪个废弃仓库解决掉？

　　“来的时候我没说吗？我想绕路去花卉市场买花。”

　　“没有。你买花干什么？吃吗？”

　　“你不是为了给我找麻烦，弄了好多个花瓶在浴缸里吗？我打算给它们插上鲜花，放在屋里，装饰一下。”

　　“无聊。”

　　“对了，你饿吗？我看你早饭没吃多少东西。”

　　“不饿。”

　　达米安话音刚落，肚子就响了。

　　青李笑了一下，“你喜欢吃咖喱面包吗？我知道前面有家店卖咖喱面包。”

　　“不要。”

　　“好，那我就在面包店停一下。”

　　“……”

　　.

　　车子行驶到路边停下，青李打开后排车门，但达米安并没下来。

　　“你疯了吗？我怎么能出现公共场合？”

　　“这是面包店，只有妈妈和小孩来。”

　　“那也不行。”

　　“好吧，我一会儿回来。”青李撇撇嘴，关车门。

　　“等等，”达米安叫住他，“既然是烘焙房，买点好的吐司，多萝做三明治用的吐司口感太差了。”

　　“……哦。”

　　他这是什么意思？

　　青李关上车门走进面包房。

　　自己的三明治得到认可了吗？以后要继续给他做吗？

　　青李盯着切片面包发呆……总感觉，还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