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接近》zero倒计时

63、62 旅游篇O·梦醒

　　62 旅游篇O·梦醒

　　青李不熟悉那坡利斯，医院有白烬，吉吉诺去带新的游客了，只能一个人坐出租到了机场，在机场出口和一堆举牌子的人站在一起。

　　达米安的母亲拉着行李箱出来。

　　青李向她招手，“这边。”

　　达米安的母亲见到青李，抓着他的胳膊着急问情况。

　　青李把行李箱放进出租车后备箱，打开后排车门，让达米安母亲上去。

　　“医生说达米安的脏器和下颚受到重击，脸没办法自然修复，身体能恢复，只是需要很长时间，而且他现在的精神状况很糟糕。那坡利斯的警员守在医院，白烬也在……”

　　.

　　青李带着达米安的母亲到病房。

　　达米安的母亲推门而入，看儿子穿着病号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绑着绷带，心如刀割，仿佛这些伤不是打在儿子身上而是自己心上。

　　“妈？”达米安的脸在见到母亲的瞬间有了血色。

　　母亲丢下包跑过去，抱住达米安哭了起来，“我的宝贝儿子，怎么让人家打成这样？哪个畜生干的？我要让他们不得好si……”

　　达米安依偎在母亲怀里，表情缓和了不少。

　　青李也松了口气，请达米安母亲过来是正确的。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自己的失意。

　　.

　　“这是什么意思？”青李接过机票，问达米安的母亲。

　　“我请你照顾我儿子，你做的很好，但还不够。现在我亲自负责照顾达米，非常感谢你这段时间的认真工作。”

　　青李抬头，明白达米安的母亲在赶走自己。

　　“我找了个医生，他可以用魔法石治愈达米身上的伤，但他不在这里，所以我需要你帮忙转院。手术结束后，你就回去吧，马修那边可能更需要你的帮助。”

　　青李很难受，即使离开上一家公司，也没这么难过，想辩解，可任何辩解都显的苍白无力，“但，但我尽力了。”

　　“我理解，你尽力了，但尽力不是免si金牌，每个人都有他的极限。”

　　“……”青李低头看机票。

　　果然这一切都是一场梦，现在该醒了。

　　.

　　青李将机票放进兜里，走进病房。达米安正在午睡。

　　白烬靠在门边，听到了外面达米安母亲和青李的对话，“她去见医生了？”

　　“嗯，商量转院。”

　　“你还好吗？”

　　“我能有什么事？”

　　青李走到床头，默默地组织语言。

　　应该没关系吧？达米安现在满脑子都是维克多，自己怎么样，对他而言也不那么重要了，直接说清楚最简单。他这幅样子，也没办法阻止自己离开。

　　就算等哪一天他想起来还有自己存在，闹几天就会忘了，像孩子弄丢新玩具。

　　青李的手放在达米安脸颊旁，但不敢触碰，怕弄疼他。

　　维克多离开，自己也跟着离开，对他是否太残酷了……

　　青李最终没有开口，转身不想和白烬讨论，离开了病房。

　　白烬看着青李离开，自言自语，“真的没事吗？”

　　.

　　自魔法石被发现，很多领域都有魔法的参与，包括医疗。

　　魔法石不需要使用化学药物，不需要开膛破肚，过后没有伤疤，是种理想的治疗手段。

　　唯一的风险是医生的技术和对魔法石的控制。

　　用于手术最低需要橙色的魔法石，价格昂贵，能驱动又有医学院毕业证的高级魔法师也不多，自然价格昂贵，普通人无法承担。

　　能提供魔法石治疗的医生，集中在经济富裕地区的大医院，所以达米安需要转移到北面的城市。

　　那坡利斯配备了两名警guan护送，交接给医院米连的jing方。

　　青李和达米安的行李由吉吉诺寄到新医院。

　　医生用一天时间检查达米安的身体状况，研究需要重建哪部分的身体组织，与达米安的母亲解释手术的全过程。

　　达米安的母亲不在乎过程和费用，只想要儿子赶紧接受治疗好起来。

　　母亲签了字后，护士们就把达米安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过程不见血、不剖肚，家属是可以陪同的。医院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宣传魔法石治疗，为他们招揽更多生意。

　　达米安的母亲在玻璃窗另一边揪心地观看医生做准备。

　　青李从没听说过魔法石还能用于医疗的，担心的同时，又好奇。

　　达米安被护士转移到手术床上，用玻璃罩封闭。

　　三个巨大的白色圆环悬在床尾，两个窄的夹着一个宽的。窄的圆环先扫描了一遍达米安的身体，构建立体的影像，然后回去。

　　宽的圆环，连接着一张椅子，供医生治疗时同步移动，还有显示屏，显示刚刚的扫描结果。

　　医生和护士看了扫描影像，确认一切准备就绪后，坐上椅子，“开始了。”

　　三个圆环依次从下肢向头部移动。

　　第一个窄的圆环发出红色的魔法石光，负责扫描。医生乘坐的第二个宽圆环发出橙色的光，负责治疗。第三个窄圆环扫描再次扫描，与第一次形成对比，让医生的助手检查治疗效果。

　　“他在用魔法石将所有的细胞归位。”白烬说，“去除损坏的细胞，用魔法石的能量填充空缺的部分，新细胞有了能量会更快生成。达米安可能会感觉到一点疼痛。”

　　“魔法石能帮助新的细胞生成吗？”

　　“魔法石是通俗的叫法，它其实是一种能量块，就像电池。”

　　青李看白烬，“你做不到吗？”

　　“看到橙色的光了吗？那是高级魔法石。”白烬举起绿色的手镯，“比这个纯度高，我不能驱动它。”

　　“为什么会有这种颜色差异？”

　　“颜色是人工加入的，为了区分魔法石和魔法师的级别。如果你去过矿区，就会发现未开采的矿石都是无色的。我们真正使用的只有能量的部分。”

　　“我不明白，既然都是能量，为什么你不能使用，他却可以。”

　　“纯度更高的魔法石，代表更大的力量，能控制的人就少。”白烬看向医生，“当然还有一种说法。”

　　白烬停顿了几秒钟。青李好奇地扭头看她，“什么说法？”

　　“魔法石是创造宇宙使用的能量，只有神才能使用纯粹的能量，我们只是幸运，才能分享到一部分。”

　　“……”

　　.

　　达米安的手术很成功，脏器的损伤得到修复，下颚归位，除了还留有一些淤青。

　　医生嘱咐虽然修复是修复了，但魔法石的能量在达米安身体里还不够平稳，需要静养，等待能量形成新的细胞与达米安身体融合成为一体。第一天不能吃东西、喝水，通过注射保证营养，第二天如果没意外，就可以吃东西补充能量。

　　医生离开后，达米安的母亲总算放心，抱住儿子不停亲，“太好了，太好了！我的宝贝~医生把我的宝贝又变帅了~”

　　看到白烬和青李站在后面偷笑，达米安脸红着推开母亲，“行了！我都多大了。”

　　“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

　　母亲离开病房，达米安刚才的笑容瞬间消失，愁容看向窗外。

　　青李注意到达米安眼神的变化。

　　他一定是在担心维克多，比起身体的伤势，他更关心在外面逃亡的维克多。

　　达米安在这行干这么久，不会不知道这下他和维克多彻底结束了，可他就是忍不住去想。

　　青李不想自讨没趣，说些没有意思的废话，吸引达米安的注意，那只会让他更讨厌自己。

　　白烬守在这里，青李决定出去透透气。

　　刚出门，青李就撞上挂了电话回来的达米安母亲。

　　达米安的母亲很高兴，拍了拍青李的肩膀，“我之前说话太狠了，看到达米安伤成那样，实在控制不了情绪，对不起。明天我叫出租车送你去机场。不要担心，马修会帮你找份新工作。”

　　“嗯。”

　　“谢谢你这段时间照顾他。”

　　说完，达米安的母亲走进病房。青李则低头沿着走廊一直走，失魂落魄。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

　　青李来到医院的天台，坐在角落，靠着防止病人掉下去的铁网围栏，一动不动。

　　他不懂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结果会是如此。

　　青李抬头看夕阳。

　　自己现在经历的纠结情绪，是否也是神安排的呢？不对，神应该没办法安排这么细致才对，那还是自己的问题。

　　青李将头埋在双臂之间……

　　.

　　“你坐这儿多久了？吃饭了吗？”

　　青李抬起头，夜色降临，一片漆黑，只能通过周围建筑的灯光，看出是白烬，双手插兜站在他面前。

　　“你怎么来了？”

　　“我和警cha换班。因为明天你就坐飞机回家了，想叫你一起吃饭，找了半天，没想到在这里。”

　　“对不起。”

　　“这么说你不打算吃饭了？”

　　“我没胃口。”

　　白烬坐到青李旁边，“我还以为你会高兴。维克多闯了这么大祸，达米安百分之百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青李扭头看白烬，“你听店长说了吗？”

　　“跟着你们几天，看都看出来了，吉吉诺也看出来了。”

　　“可现在结束了。”

　　“不至于吧？达米安的妈妈是把你赶走了，但不代表你之后没机会再接近他。维克多出局了。你在他身边，局势难道不是对你有利吗？”

　　“维克多不能回来又如何？很多艺术家都是si后成名的。如果维克多出事了，达米安会永远记着他，一辈子忘不掉。即使一直逃亡，达米安也会记挂他。”青李扶着额头，“出了这种事，再也没人能撼动维克多在他心里的位置了。”

　　白烬不懂情情爱爱，不是很理解青李话中的意思，只能明白局势并不像她想的倒向青李。

　　“所以，你想放弃了吗？”

　　“……”

　　“你不想放弃吧？”

　　“我不想放弃的事多了去了。”青李自嘲，“但是有什么用呢？或许那些人是对的，我父亲一点都不重要，没了他，这个城市照样运转。我也一样，我在这里是多余的，马修、达米安的母亲、你，你们都有自己的职责，你们都帮了达米安某一方面，我呢？什么忙都不上。我连挡子弹的机会都没有。”

　　青李的话戳中了白烬心里的某个地方，眼神中尽是失落。

　　“这里不需要我。不过世界这么大，总有我可以待的地方。”

　　“没有那种地方，我早就找过了。”

　　青李看向白烬。

　　“难道你没见过废品吗？没有任何价值的废品，哪里也不需要它们。”白烬捡起落叶，绿色的手镯发光，变出一团火焰将落叶点燃。

　　落叶很快被烧成黑色的碎片，随风飘走了。

　　“燃烧剩下的灰烬，只是灰烬。没有人需要像我一样的灰烬。”

　　青李没想到白烬会这么丧，“没有那回事！如果没有你，达米安就被扔进海里了。”

　　“即使不是我，你也会找其他保镖。”白烬放下手，“重要的是角色，而不是演员，就算没有你，没有我，没有达米安，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可是，这样说的话，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代替吗？那我们的努力算什么？就算不是我，达米安也会有另一个助理。”青李笑道，“为什么神要选择我呢？”

　　“不是神，是我选择了你。”

　　青李惊讶地瞪白烬。

　　“严格说，不全是我。那天面试结束，你们都回去了，达米安的妈妈问我对哪一个的印象最好，我说了你。”

　　两人相视。

　　“我的话不知道起到了几分作用，也可能帮助了达米安的妈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所以你现在这么辛苦，我也有责任。”

　　“但是为什么？”

　　“我跟达米安过一段时间，他是个自恋狂，内心又脆弱。你来的最晚，一点都不紧张，从容不迫。我觉得你能镇住那个自恋狂，仅此而已。”

　　“……”

　　“其余的部分我就没预料到了，但我没有后悔我的选择。你在那群人里不一样，我能看出来。”

　　白烬的话给了青李自信。他来到达米安身边是有原因的。

　　“可是我能做什么？达米安不需要我，我不能像你一样当保镖，没有他母亲的人脉，不负责他的经纪事务。我现在连逗他开心的价值都没有。”

　　“总有些事，是我们不能做，只有你能做的。”

　　青李靠在铁网上仰头叹气，“达米安现在心里只有维克多，他只想知道维克多是否安全，其他什么都不在乎。”

　　“维克多把他害那么惨，他为什么还惦记那个家伙？我不理解。”

　　“他们的关系不是简单就能解开的。如果维克多出事了，达米安一辈子都解不开这个心结。”

　　白烬想到了什么，“既然你能理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