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9 旅行篇B·曾经的辉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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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旅行篇B·曾经的辉煌
青李把博物馆的游览册子收进包里，作为纪念。
接着三人去了那坡利斯主教堂。
看着巨型的大门，青李吸了口冷气，走进去，里面更是宏伟到让他不敢相信这是人造的建筑。
在这里只要声音稍微大一点，就会听到回声，那种声音，就像有人从天上跟你说话。建筑整体都是石头做的，不会轻易被摧毁，给人一种强大的权威感。大理石被打磨地反光，奢华的装饰色彩斑斓，让容易受蛊惑的心着迷。巨大画着传说的棚顶与地上的游客相隔十几米，当游客抬头时，敬畏感油然而生，仿佛画中的故事活了过来。两边的管风琴，架在高处，现在并没有人弹奏，但只是看着，就能想象到它演奏后，声音会响彻整个教堂。一道道金色阳光从祭坛后的窗户照进来，远看仿佛是巨大的宝石，更增添了神秘莫测的神圣感。
这就是建筑师想让来参观的人感受到的吗？青李不由这么想。一切的设计都是为了让参拜的人体会到神圣，体会到神的存在，更加坚信他们的信仰。
三人来到一个小礼堂。
“这座教堂有千年的历史，几经周折，被不同统治者占领过，所以你们会看到很多种建筑的风格。”吉吉诺问，“你相信神吗？”
“我？”青李犹豫了一下，“我的亲戚朋友有信的，但我爸妈说信这个浪费时间，他们相比神，更相信钞票。”
“你说的是信教，我说的是神。”
“嗯……我没想过这个问题，我甚至不知道神是什么样的存在。从我小时候开始，我爸妈就为了账单奔波，那对我是最真实的。”青李示意这里的装潢，“我更喜欢欣赏艺术品，这座建筑，还有雕塑，视觉效果太棒了！就像在做梦一样。”
“我也一样，我小时候以为教堂是游乐园。”
青李笑了笑，“那你呢？你相信神的存在吗？”
“当然，我出生在这里。”吉吉诺回答地理所当然，“我认为人类把自己当做无所不能的存在太傲慢。在我的理解中，神并不是某一个人，可能是一种规则，或者超出我们理解的东西。我们在学校学习数学、物理、化学公式，这些公式，是学者们观察自然用人类能理解的方式所总结出来的，那么，是什么创造了这些规律？或者规定了它们？为什么一切物体、所有社会只能按照一定的规律运行？所有规律的起源在哪里？这些问题，那些科学家回答不上来。”
“因为平时用不着吧，这更像是哲学问题。”
“我想神与现代科学并不冲突，而是同一个东西的两个表达方式，就像正方体有六个面，比较像高纬度的意识，没有实体，而是更神秘、更抽象的存在，人类不能理解，不能控制，不能向它提要求。它决定规则。”
吉吉诺突然丢出这么严肃的话题，青李不知道怎么接。
达米安听两人讨论了许久，帮忙解释道，“就好像我们玩电脑游戏，在那个虚拟世界，我们会设定规则，有些规则和我们的世界不同，但它们在虚拟世界就是正确的，虚拟世界的角色必须遵守我们设定的规则。我们就像那个虚拟世界的神。”
吉吉诺兴奋地回应，“差不多！”
青李皱眉，“我们的世界是游戏？”
“类似。”吉吉诺回答。
达米安进一步解释，“你这么想，达芬奇创作了《蒙娜丽莎》，对人类来说是珍宝，可对猪、猫、狗，这东西一点价值都没有，它们不理解这幅画的价值，猫可能还会拿来磨爪子，也不在乎。但我们人类能从这幅画中得到乐趣，体验它的价值。体系不同，创造了截然不同的观点。所有理论和规则都是建立在体系之上，如果体系消失后，我们该用什么角度去看世界？”
青李晃了晃脑袋，“这些讨论太抽象了，我的头疼。”
“可能饿了吧。”吉吉诺看了眼手表，“我们赶紧参观，然后我带你们去吃午饭，全世界最好吃的披萨。”
“接下来还有什么？”
“圣器室，进行仪式时使用的道具，你绝对会大饱眼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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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堂出来，吉吉诺带两人去了一条很脏很旧的街道。
那坡利斯是披萨的发源地，这里几乎每条街都有披萨店，即使不是饭点，也到处飘着烤披萨的香味，还有手持披萨的游客。
吉吉诺带他们来的店“Pizza Michele”门外全是人在排队。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
取了餐号后，三人在门外排队等候。
等待期间，又开始争论起了神的问题。青李看待问题的角度比较简单，就是对他的生活是否有用。达米安浪漫一些，喜欢有神秘色彩的东西。吉吉诺受家庭影响，传统一些，结合了部分现代文化。
三人讨论了快一个小时，才进了餐厅。
青李看到披萨个头，望而却步，“这也太大了吧？”
吉吉诺安慰，“吃吧，下午还要跑，很消耗体力。”
三人要了三张披萨，每张切成三分。
“我们在家也常吃烤披萨，这是我们的日常食物，我妈妈做的汤团和面也特别美味。有个说法，在义大利，最好吃的饭就是妈妈做的。”
“你母亲是厨师？”
“是，我们家开了农家乐招待游客，我妈妈负责做饭，我父亲负责菜园，我姐姐负责接待，我是导游。”
“家族经营？”青李吃了口披萨。
“没错。”吉吉诺在咀嚼披萨，不能说太多话。
达米安替吉吉诺说，“这里家族经营的店非常多。我和维克多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们寻找导游，找到了吉吉诺，成了朋友，所以这次也找了他。”
青李点头。
“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吉吉诺问青李。
“我父母开了拉面店，我不确定这算不算家庭经营，他们是第一代，但不希望我继承。”
“你的妈妈做饭吗？”
“我爸爸做，并不是喜欢，为了生活磨练的技艺罢了。”
“如果我去找你们，我很想尝尝你爸爸做的拉面。”
“但我们那只是给上班族吃的廉价食物，不是什么地方代表性食物。”
“没关系，我就是想看看你们日常吃什么，就像我们吃披萨。”
“好吧，那，欢迎你去我们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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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披萨，青李托着大肚子出来，“我总算明白为什么这里那么多男的都是胖子了，这么吃，怎么可能会不胖。”
“消化消化就好了。”
下午，吉吉诺带两人坐地铁去了南边。
地铁上人很多，下来后依然很挤，不过这个地铁站并不是单纯的钢筋混泥土，有精心设计过。
蓝色的马赛克贴在墙上，呈现出海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效果。
“真漂亮。”
青李拿出手机一顿咔咔拍照。上午在博物馆和教堂已经拍到快没电了，还好中午吃饭时充满了。
乘坐扶梯上地面时，青李抬头看到头顶有个巨大的洞，竖直向上延伸。
吉吉诺介绍，“这个洞一直通到地面，收集自然阳光照通到地下。”
青李感觉不可思议，“那个洞连接地面吗？有多少米啊？”
“五十多米吧？我记不准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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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一条破败的街道。
有蔬菜商、水果商、冰激凌店、甜点店、纪念品店、花商，当然不会缺披萨店和咖啡店。
游客非常多，可能占比最大，拿着旅游手册，背着大包，脑袋慌张地四处观望找景点，在各个地方拍照留念，一眼就能看出来。
本地人更低调些，穿着和土色的城市很接近，不容易分辨，他们的眼睛不会到处乱看，步伐更快，目的更明确，年龄普遍比较大，有的出来买食物，有的和朋友见面交谈
一个老头骑着电动车驶过青李身边，这已经不是今天第一次了，这里的街道规划并不好，因为市区的街道太窄，人、电车和汽车混在一起，很难不拥挤。
“海岸就在那边。”吉吉诺指向南边，“这里是老城区，比较破，卫生条件也不好。”
“我看出来了。”青李一下地铁就看出街道脏乱差，吉吉诺说过不止一次这里经济很差，倒是符合他的说法。
达米安看着这一切感慨道，“我们是游客，第二天就离开了，对我们而言这里肮脏和破败的只是一时的，但这里的居民天天生活在这里，他们只能被迫接受了。”
“我以为旅游业会帮助这里的居民。”
吉吉诺说，“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比较守旧，这一点非常吸引外面的游客，也阻碍了发展。”
青李摇头，“但是贫穷是滋生犯罪的温床，上面的人应该想点办法。”
达米安看到来来往往的人流，“即使如此，也比鸟羽市的鬼城有生活气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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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一个十字形状的拱廊，棚顶是透明玻璃，不需要任何人造灯光，只有自然阳光足以照亮长廊。
“长廊的正门入口在那边，原来是想让正门对着皇宫的，但是这样做必须拆掉两座教堂，市民不允许，所以正门对着大剧院。”
棚顶的金属线条将天空分割成一块一块的，创造出一种理性的美感。青李抬头，瞬间天旋地转。为什么以前的建筑都这么高呢？
低头，长廊其实并不特别干净，有保洁阿姨在不停清扫，依然拖不干净，本地老人坐在长廊的咖啡店喝咖啡，一些孩子在长廊上游戏，三五结队的游客拍照留念，进入商铺购物。
长廊的一层和二层是商铺，有服装店，也有咖啡店，再往上也有房间，但看不出来是干什么的。
“上面是什么？”青李问。
“有办公室，也有公寓。”
“有人住在这里吗？”
“有的，长廊的四个角都有公寓，楼上也有办公室和裁缝铺，但是在这里做生意并不赚钱，店铺也经常换。”吉吉诺停在一个圆形的地板图案上，“啊！看这个！”
“这是什么？”
“长廊下面还有一层，如果你下去，抬头还能看到我的脚。”
“地下吗？”青李向后退了一步。
“嗯，原来下面还有剧院，希望通过表演吸引大家来购物，但现在荒废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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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长廊的正门出来，走了不远就到一个广场，吉吉诺介绍，“就是在这个广场，曾经的那坡利斯王国的人民投票表决加入义大利，后面是教堂。”
“为什么加入义大利？”
“就像所有其他地方的历史一样，统治者无能，人民不堪重压，意识到自己的力量，于是推翻了他们。”吉吉诺带两人走向旁边的王宫，“不过国家重建时，那坡利斯垫进去很多的钱，很多普通人依然躲不掉贫穷，于是选择了离开。帮派这种东西存在的根本原因就是统治者的无能和经济问题。”
“我懂。下位者的权力和财富太少，需要上位者的帮助。但阳光下的上位者无能或者拒绝帮助时，普通人只能转向寻求黑暗中的上位者的帮助。”
两人的谈话总是聊到些危险的话题，达米安在旁边听的瑟瑟发抖。
吉吉诺和青李的背景更相似，能说的很多。达米安更多还是欣赏建筑，体验文化，不太往更深的地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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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进王宫，首先是一个方形的中庭。
“这座王宫有几百年的历史，作为那坡利斯王国的王宫使用，经过几代统治者，扩建了多次，所以能看到很多不同的风格融合在一起。”
青李跟在吉吉诺的后面，来到一个白色的大厅中，进去就被震惊到了。
纯白大理石制成的举行楼梯从中间起始，向两侧延伸，通到二楼皇室的寝宫。
“哇~”
达米安不是第一次看了，但每次来都会被白色的大楼梯美到，“这绝对是社会地位的极致表现。”
王宫的二楼挂了满墙的油画，其中有不少君主和王室的画像。大多数房间都有隔离带保护着重要区域，但路过时可以参观，例如皇后的寝宫、王座、宴会厅、剧院等等。随处可见曾经王室购置的奢华家具和精美装饰品。靠海一侧，能从窗户看到海岸上无数只飞来飞去的海鸥。
本来被珠光宝气吸引的青李，想到他们刚刚走过来的破败街道，无奈叹气。
这座大气磅礴的建筑彰显着这里过去的荣耀，可惜外面破落的街道才是大部分人的真实生活。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49 旅行篇B·曾经的辉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