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接近》zero倒计时

41、40 玫瑰树

　　40 玫瑰树

　　青李回到达米安的房子。

　　两人都没有再提给维克多打电话的事。

　　青李有种解脱感，不再隐藏秘密，不再受良心的折磨。

　　他不是拆散维克多和达米安的反派，是达米安选择不回到维克多身边。

　　就算真如店长所说，青李吃维克多的醋，那有什么不可以吗？

　　维克多甩了达米安，两人分手了。青李怎么不能喜欢达米安呢？维克多有意见，他人在哪儿呢？

　　即使维克多回来了，只要不告诉达米安，这就只是青李个人的问题。

　　.

　　今天达米安不知道哪儿来的兴致，想在一楼的阳台上看书、喝下午茶。

　　多萝拿出尘封已久的下午茶套装，漂亮的星空蓝茶壶和茶杯。

　　青李第一次端这种贵重的托盘，看电影里管家们端地那么轻松，没想到自己端起来会这么困难。

　　小心翼翼把托盘放在阳台的桌子上，青李松了口气，没摔碎就行。

　　达米安躺在沙发上，晒着太阳，一只手拿着诗集，一只手放在脑袋后面。

　　青李给达米安倒茶的时候问，“你怎么突然读起诗了？”

　　“我在寻找关于花的诗句，用来填词。”

　　“哦。”

　　“听听这首。”达米安坐起来，“a flower was offered to me,such a flower as may never bore,but I said,’I’ve a pretty rose tree.’and I passed the sweet flower o’er.Then I went to my pretty rose tree,to tend her by day and night,but my rose turned away with jealousy,and her thorns were my only delight.”

　　“有点浪漫，又有点病态？他的玫瑰树吃醋不理他了，他却仍然爱着它的刺？”

　　“就是要这样才有味道，人们就爱这种虐恋故事。”达米安用一张蓝色的书签卡在正读的这一页，放在沙发一边。

　　青李往红茶中加入牛奶，把茶杯递给达米安。

　　“是玫瑰树想多了吗？还是诗人真的爱上了另一朵玫瑰，他说他从未见过的如此美丽的花，包括他的玫瑰树吗？”

　　“爱情不就是这样吗？不断拉扯，就为了证明自己是对方心里最重要的那一个。”

　　“啊~”青李顿时茅塞顿开，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所以那些爱情电影、电视剧，作来作去，就为了证明彼此是心里的第一位？”

　　达米安喝了口红茶，“人总是没有安全感，我不是说一个或两个，所有人都是这样。安全感不单是爱情、亲情，有的人的安全感建立在金钱和事业上，想要获得更高的薪水和职位，得到认可，本质上和爱情拉扯差不多，是我们精神依赖的某样东西，我们必须依赖某样东西才能活下去，物质的和精神的，某样东西、某个人、某种信念。”

　　“爱情和金钱是最容易被人理解的。”

　　“就是这样，为了让大众都能理解，娱乐业就做出这样的选择。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爱情会让人这么着迷？”

　　“嗯……因为它是完全出自想象？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买劳斯莱斯，但每个人都可以幻想。”

　　“差不多。还因为它来自动物最原始的基因，□□和繁殖。对动物而言，安全、食物和繁殖是最重要的事情。我们也是动物。”

　　“不知道外星人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确实，所以才有科幻恐怖片。”达米安喝了口茶，“《天外魔花》那部电影太棒了！我真想再看一遍。”

　　“就今天吧，明天有坎农和农场主的比赛。”

　　“对了，明天比赛，而且约翰请我去吃饭，他的新烤肉店。约翰的精力真旺盛，有很多的产业，我真不敢想象他怎么平衡主业和副业的，我光做音乐就很累了。”

　　“你要不要试试也开饭店？”

　　“我试过，happy汉堡原本是我和维克多合开的。”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什么？他说想开连锁餐厅，我答应了投资，然后他来管理，算是我们的孩子。但是后来我们一直吵架，他说我光出钱，根本不懂经营有多辛苦。我说他只顾着经营公司，忘记了自己是个音乐制作人。”

　　“那么现在happy汉堡算是你的公司了？”

　　“不是了，维克多买走了我的股份，因为他说我根本不在乎这家公司，像夫妻离婚判孩子。”

　　青李低头想了想，“你没想过和他竞争？开个unhappy汉堡？”

　　达米安光听名字就笑了，“这名字谁愿意来啊？再说我真的不喜欢管理公司，像我哥那样。”

　　“你为什么没想过和你哥开个公司？卖衣服啊、皮包之类的。”

　　“你要知道，那些硬货，比如皮包、宝石、手表这些，都有真正的大头，不会让出市场和话语权给你。”

　　“这我知道，但总有适合你的行业吧？像现在很多女歌手都卖起了化妆品，你也可以试试啊，即使是夜店那种，或者电影公司？”

　　“跨行从来就不简单，不然沃尔斯也至于请大家去看他的酒庄了。电影业他可以叱咤风云，红酒行业影响力就小了很多，需要很多年去经营。我暂时没打算长时间在某个行业经营。”

　　“你虽然现在风头正胜，可以先早好保险措施。”

　　“我不知道，你会做什么呢？如果让你经营，你想经营什么公司？报社吗？体育记者怎么样？”

　　“当体育记者，你要么有俱乐部的人脉，要么是个大美女。现在媒体太多了，良莠不齐，跟你这么长时间我才体会到那些圈子围绕着钱能有多乱七八糟。不过我倒是听说了有电影明星经营足球俱乐部，虽然是低级别联赛的俱乐部。”

　　“挺有趣的，经营足球俱乐部，球迷应该很讨厌我。”

　　“我还知道有个导演开了家潜艇三明治餐厅，我倒是想开家披萨店或者炸鸡店，但是开餐厅很累，我父母开拉面店的我知道。我也想过超市，可超市很容易倒闭。或者，你的饰品这么多，就没想过做饰品吗？我见有许多原创小众饰品店，这个应该不难吧？”

　　“饰品吗？”

　　“对啊，你可以做和你的专辑主题相关的饰品，不安感主题的项链、奢靡风的手镯、痴迷主题的耳钉之类的。现在不是流行男的戴饰品吗？还有香水！或者围巾？足球俱乐部都卖围巾的！我就有蓝狮的。”

　　“嗯……听起来不错，完全以我为中心。你还挺会营销的，来lava上班吧。”

　　“其实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开一家游乐园和去可乐公司、糖果公司上班。”

　　达米安惊讶地抬头，“真的？你真是个有梦想的孩子。”

　　“你在嘲笑我？”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小时候挺可爱的，不是说现在不可爱，有时候是挺可爱的，我只是，习惯性表述。”

　　“随便了。”

　　“不过你说的以我的专辑为主题制作饰品和香水，倒挺有意思，可以找个首饰品牌和香水品牌合作试试，我反而有点兴趣了。”

　　“你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了？”

　　“算是，我想要不要和我哥开家香水公司，专门做男士香水？”

　　“你要不要先想想去明天中午约翰的店吃饭穿什么衣服？你出个门太费劲了。”

　　“反正你会催我。”

　　青李起身，进屋去了厨房，“你别指望我，你再在衣帽间磨蹭，我就一个人开车去了。”

　　“你要抛弃我吗？”

　　“我不陪你瞎喷。”

　　“残忍的家伙……”

　　达米安重新拿起诗集。

　　.

　　约翰的烤肉餐厅开在离市区偏远一点的地方，但仍然在主干道上，地方很大，好停车，今天是试营业，只邀请了他的朋友们来捧场。

　　这次不像泳池派对和品酒会，青李不仅作为司机陪同参加，而是被正式邀请了。

　　约翰对青李的印象不差，话不多、认认真真做事，就像他一样，还有一点点餐饮店的经验，可以提提意见。

　　青李对约翰的印象也很好。约翰和青李见过的音乐人不太一样，不夸夸其谈，不标榜自己，只有敬业工作。

　　艺人，或者说从事娱乐业的人是制造梦想的。梦想是易碎的，艺人也一样，约翰却是一股清流。青李喜欢约翰务实的这种感觉，相处起来会更简单、更单纯。

　　所以约翰的烤肉店开业，青李是愿意去的。

　　巴歇尔带了他的女友，和汤姆、杰茜坐一桌。鸟田信和他的家人坐一桌。达米安和青李坐两人在靠窗户的双人桌。

　　烤肉还没烤好，达米安去自助吧台拿了盘水果。

　　达米安喜欢吃水果，不用任何烹调，洗洗切切就能吃，而且富含维生素，对身体好，烤肉也喜欢，肉中有蛋白质，但不喜欢腌菜，觉得太咸、太辣的东西刺激喉咙。

　　青李看菜单，“上面说有烤菠萝。”

　　达米安打了个寒颤，“又酸又咸又甜，呃~”

　　青李不经常去烤肉店和牛排店，对菜单上有的肉的名称感到陌生，“不过应该都能吃吧。”

　　“嗯？”

　　“没事。”

　　烤肉上来前，约翰介绍了他的合伙人，一位在餐饮界工作的大佬，他们合开了这家餐厅。

　　“这位是我花了大价钱和十足的诚意挖到的有二十年以上烤肉经验的主厨。他来自很贫穷的村子，从学徒一点点成长到现在，担任我们烤肉店的合伙人和主厨。今晚所有的鲜肉和菜式都是他严格挑选，一定能为大家带来无与伦比的味蕾享受……”

　　约翰在介绍合伙人的同时，两个服务员端上来红酒，依次给每位客人倒酒。

　　青李摇手拒绝，“我不喝。”

　　服务员跳过青李给达米安倒酒。

　　合伙人兼主厨简单说了几句，“我一直希望能有一家自己的餐厅，约翰帮我实现了我的愿望，非常感谢他。希望各位今天能吃地开心，谢谢。”

　　客人们鼓掌后，约翰招呼经理，让他开始上烤肉。

　　五个厨师提着大铁签子，从后厨走出来。铁签子上插着比拳头还大的肉块，厨师按顺序经过每张桌子，切下一片肉给客人。

　　“要几分熟的？”一个留着胡子面色严肃的厨师问青李。

　　青李没懂，“什么几分熟？”

　　“上面的肉生一些，下面的肉更熟一些。”

　　“我要更熟一点的。”

　　厨师把肉切到一半，说，“夹子。”

　　青李看到餐盘上的夹子，举起来，“夹子？”

　　达米安解释，“他是让你用夹子夹着那块肉，他好切下来。”

　　“哦！”

　　青李听明白，赶紧照做。

　　厨师白了他一眼，挪到达米安这边，“几分熟？”

　　达米安已经拿夹子等着了，“我要上面的。”

　　给达米安切了肉，厨师就提着铁签走了。

　　青李看着他冷酷的背影，摇头，“一句话不肯多说。”

　　“硬汉风格。”

　　“这是什么肉？”

　　“牛肉吧。”

　　还没等两人吃下那两片牛肉，又来了一位厨师，这位看起来更和善，一直很和善地笑，“晚上好两位帅哥，来点羊排吗？”

　　两人点头。

　　厨师举起刀，“请准备好夹子，让我切肉。”

　　有了刚才的教训，青李这次没等厨师解释，立刻拿起夹子夹住肉片。

　　“非常感谢。”厨师给两人切了了肉，提着铁签向下一桌走，“用餐愉快。”

　　青李切开羊肉，“这位小哥好多了。”

　　“有人天生不喜欢和别人交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