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 荷花池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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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荷花池上
泳池派对的第二天早上，青李起地很早，下楼烤面包、泡麦片。
正吃着早饭，多萝来上班了，把皮包挂到衣帽架上，问道，“昨天晚上怎么样？”
“糟透了，我理解不了为什么大家喜欢参加派对，不过那个泳池真不错。”
“慢慢就习惯了，达米安先生呢？”
“……他昨天玩的挺开心的。”
多萝戴上袖套，“你的方法奏效了？”
“嗯？哦，没有，他拒绝了。昨天确实有不少女人找他，但只是和她们说了几句，并没一对一约会，我看都挺漂亮的，可能入不了他的眼吧。”青李吃下麦片，“不过那个盖伊也有错，老让一个男的跟着达米安，说是给达米安找的助理。”
“怎么样？你能赢吗？”
“怎么赢？你没看见那个大块头，肩膀这么宽！胸肌这么大！跟健身教练一样！他一拳打过来我就歇菜了。”
多萝笑了笑。
“达米安拒绝了他，说是不需要。我感觉那个盖伊不太对劲，故意把我拦住，不让我接近达米安。他可能想着让达米安把我解雇了，他就能让自己的人跟着达米安，达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不过仔细想想，为什么是男的呢？送个美女不比男的强？”
多萝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懂。
青李低头搅麦片，“反正……”
达米安揉着眼睛从二楼下来，像个刚睡醒的小孩，“有吃的吗？”
“我马上准备。”多萝摘下胶手套，翻冰箱找早饭的材料。
青李想损他两句，“居然能在早饭时间见到你真不容易”之类的，但达米安昨天真诚的坦白，让青李失去了兴致。
“早上好。”达米安打了个哈欠。
青李和多萝互相看了一眼，一前一后回复，“早上好。”
达米安一只手托着下巴，看多萝往煎锅里磕鸡蛋，“我要单面的煎蛋。”
“好。”
青李低头盯麦片粥，怕和达米安对上视线。
“你的湿衣服干了吗？”达米安问。
“嗯。”
“吃的什么？”
“麦片。”青李拿麦片盒子放在两人中间，形成一道屏障。
“我也吃这个好了，有牛奶吗？”
多萝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给达米安。
“谢谢。”达米安往碗里倒了大半碗麦片。
多萝看这两个人的气氛有些尴尬，明明坐挨着，却不看彼此，青李甚至连头都不抬了。
“昨天晚上玩的开心吗？”多萝问达米安。
“还行。”
“起这么早不困吧？”
“我们昨天回来的很早，托这小子的福。”达米安的大拇指指向青李。
“发生什么了？”
青李抢先一步，“没事。”
达米安摆手，“有什么不好意思，不就是吵了一架，你哭着喊着要回家。”
“我没哭！”
“那我纠正一下？你大喊大叫威胁我带你回家。”
“你！”还是那么讨厌！
多萝调解道，“年轻人，吵架多正常，吵完和好就行。”
“我不介意，问他。”达米安耸肩。
“哼！”青李赌气地舀了一大勺麦片，塞进嘴里，鼓的像只仓鼠。
多萝把面包、煎蛋和培根放进餐盘里，换了个话题，“中午你们想吃点什么呢？”
“不用了，我们今天中午要出去。”
青李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我们？”
“反正我的日程里今天没什么事，昨天不是说了会补偿你吗？你平时穿什么牌子的衣服？”
“你不是不能出现在公众场合吗？”
“我开玩笑你也当真？再说今天周一，街上会有多少人？我只要戴顶帽子，不会有人认出来的。”
“我不需要补偿。”
“就当是陪我出去散心吧，不是你说让我不要压抑了吗？”
“我是说，是说，女人那方面。”当着多萝的面，青李结结巴巴的。
达米安咬了口面包，“和你不行吗？”
青李脑袋当机了几秒钟，许久回过神，“我不是女人。”
“朋友不可以吗？必须是女人？你就说去不去吧。”
“……我怕你会无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达米安没有回答。
多萝觉得现在气氛又变奇怪了，但这次是好的方向，“好吧，午饭我就不考虑了，晚饭呢？”
“我再想想，回来的时候会买材料。”
“好，那我就等着你们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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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达米安回衣帽间打扮自己，尽量不选惹人注意的颜色，不招摇，要像一个普普通通辛辛苦苦工作的一般市民。
但也要有所准备，万一被认出来，求合影，不能太糟糕，不修边幅。
光是打扮就花了很长时间，青李在楼下都等烦了。
“你来开车。”达米安抢先一步坐进副驾驶。
“因为今天没开你的车吗？”
“因为我起的太早了，不适宜开车。”
你是有多娇贵？青李翻了个白眼。
多萝在门口向两人挥了挥手，目送他们离开，“路上小心！”
青李也向多萝招了招手，被达米安打了后脑勺，叫他老实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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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李的车速不快，达米安打开车窗，让晨风吹进车里，暖暖，也不潮湿，看样子今天的天气会非常好。
青李仍然无法相信达米安想要自己陪他出门，图什么呢？昨天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之后，就没有彼此讨好的必要了。
不过把心里话说出来的感觉真不错，青李以前碍于主雇关系，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妈妈交代过要认真工作，不能再被辞退，所以青李一句抱怨不敢说。
可达米安想要的，跟自己完全相反。
他也憋了很久了吧？想说那些话，把郁闷的心情转化为行动，想法设法找麻烦。想想，达米安第一次见面就已经下了逐客令，只是话说地没那么难听。
【“你就像其他人一样！来到我身边，假装友好，每一句都是为我好，心里都是自己的生意！”】
站在青李的角度，心情很复杂。青李的第一反应是反驳，然后才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如此？
青李也摸不清自己真实的意图了。
但更不懂的是，为什么达米安介意这个？
达米安提到青李不断重复工作和责任，让他不悦，又说他是青李的垫脚石。
青李有把达米安当垫脚石吗？好像确实有，可这不正常吗？换另一个人，也会……
青李忽然明白了。
达米安怀疑每个靠近他的人，与其他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而自己可能逾越了这条线。
曾经被伤害过人，才会这么小心翼翼，因为比一般人容易受伤。
青李叹气。
他为达米安感到难过，可自己并不是坏人，就算合不来，迟早有一天会离开……离开？在维克多的信里，也写了“离开”。
没错！达米安一定投入了很多感情在他们两人的友谊中，而维克多背叛了，所以达米安才拒绝了所有人的关心！他很害怕，和自己成为了朋友之后，付出了真心后，没准某天会像维克多一样离开他！一定是这样！
想明白的青李转头看达米安。
达米安一只胳膊放在车窗上看风景，感觉到炽热的视线，扭头，被青李的熊熊燃烧的目光吓了一跳，“眼睛看路行吗？是你在开车不是我！”
“我不会背叛你！”
“哈？”没由来的说什么？
“我不是背信弃义的人，你可以相信我！”
这小子不知道又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达米安只当他在犯傻，扶着青李的下颌，把他的小脑袋转回去，“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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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商场，达米安想赔青李一件奢侈名牌的衣服。青李拒绝了，对他而言几千的衣服根本舍不得穿，洗一次都心疼。
两人来到一家平价的服装店，价格青李能接受，款式达米安也能接受。
达米安看着男装区一片黑蓝绿深色系，摇头道，“什么时候男装才能有鲜艳的颜色？我们又不是每天参加葬礼。”
“如果让你挑一种代表自己的颜色，会是什么颜色？”青李问。
“这是什么？心理测试吗？”
“纯好奇。”
“……粉色？橘色？”
“都是暖色调的？”
“显眼。”
“确实。”
说完，达米安就拿了件橙色的短袖衬衫给青李，“试试？”
“真好，穿上这个我就可以去食品店打工了。”
“粉色呢？”
“儿童玩具店？”
达米安拨开咖啡色、深蓝色、墨绿色，“都不行，颜色太深了。”
“白色呢？百搭。”
“白色好无聊！”
“天蓝色呢？”
“我刚才看见五个人都穿蓝色了。”
“说明这个颜色受欢迎。”
“说明这个颜色容易撞色。”
“我们挑衣服的基准是什么？”
“其他男人不敢穿的。”
“也许他们不穿是有理由的？”
“他们不敢，而你敢，才能成为勇者。”
“我不想成为勇者。”
达米安看着青李的眼睛，“真的吗？你没想过？”
“没有。”
“你的眼睛刚才闪了一下，说明在说谎。”
“我没有，你才说谎。”
达米安把一堆彩虹色系的衣服扔给青李，“试一下，没什么大碍的。”
青李抱着衣服走向试衣间，“我是芭比娃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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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购物袋走出服装店，达米安把钱包装进挎包里。
青李庆幸刚才折腾那么久，没人认出达米安。可能确实和周一工作日有关，来店里买衣服的人不多，店员都在忙碌地工作，根本没在意客人的长相。
不过，达米安刚才买了至少十件衣服，花了不少钱，如果自己是店员，一定会注意到这个有钱的客人。也可能，来这里的客人都是有钱人，达米安这点不算什么。
这时，一个小姑娘在妈妈的牵领下路过两人，手上拿着一支草莓冰激凌甜筒，吃地很开心。
达米安停下步伐，盯着小姑娘手中的冰激凌，一直到她走过自己。
“我想吃冰激凌。”
“哈？”青李以为自己没听清楚，“冰激凌？”两个大男人去吃冰激凌？怎么想都怪怪的。
“再不吃夏天就要过去。”达米安下了决心，走向电梯，“冰激凌是在楼上吧？”
“……感情不是你提袋子。”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11 荷花池 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