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两只蹄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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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那个叫无惨的人，真的那么厉害吗？”当天晚上，亚伯和黑死牟并排坐在帐篷外面，陪黑死牟一起看……看……他不知道黑死牟到底在看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关心黑死牟这个不爱睡觉，不爱吃饭，并且还有点蠢的“小孩子”，虽然他知道黑死牟已经400多岁了。
但是没长大就是没长大呀，亚伯表示。有一天他骗黑死牟说：“我听我老家最有智慧的人说，太阳，其实是会变色的！”结果第二天，向来不爱晒太阳的黑死牟从早到晚一直盯着太阳，靠他牵着才走完当天的行程。直到太阳落山，黑死牟才回过头来对他说：“你被骗了。太阳从早到晚，一直都没有变过色。”
亚伯那个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啊，明明长得这么大了，却还是这么蠢，没人看着是不是就会给什么坏人骗走啊？
真没办法，威廉是队长，有好多事情要操心，朱莉又怕生，凯特平时也不跟人说话。只好由他来当这个“家长”了。
“黑子木，我跟你说话呢。”亚伯凑上去捂住了六个光点中的其中两个。“真不知道你一天天的都在看些什么……就算是朱莉的魔法视野也只能看到50尺左右的东西……”
见黑死牟总算是回过头了，亚伯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那个叫无惨的，真的有这么厉害吗？”
“自然……”
“那你和那个叫无惨的人一起，能打得过神之子吗？”亚伯在黑暗中伸伸胳膊蹬蹬腿，最后还是捞过了黑死牟的手臂抱着。嗯，有安全感多了！
黑死牟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没有人能打得过缘……神之子。”
“那两个无惨大人呢？三个无惨呢？……”
黑死牟没有再回话，也许是觉得这个这些问题太过无聊了，也许只是单纯的想不出来。
虽然说看不见但亚伯觉得，黑，子，木！这个家伙，肯定又开始发呆了。
但凡是个休息时间，这家伙就会开始发呆。”啊……好想撬开他的脑子，看一看他都在想些什么呀……
要不是他呆着呆着会突然露出悲伤的表情……才不在意呢！
“哈啊……”亚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呣啊……”前方不远处传来了某种生物的声音，听起来似乎在模仿亚伯打的哈欠。
“什么玩意儿？”亚伯一面攀到了黑死牟的肩上，一面抽出了他的武器，精准的指向了声音传出的方向。
“有两只蹄兽……”黑死牟慢悠悠地提醒道。
“不早说……多久了？”亚伯用空闲的那只手扯住了黑死牟的长发，凑到他耳边问。
“前两天晚上……一入夜就过来……”
“就只是在那里看着？”
“是……”
“真奇怪…”迟疑了片刻，亚伯还是把剑收了起来。
…………
“你不好奇吗？”
“什么……？”
“他们为什么会跟着呀！”
“……？”
“虽然说魔兽谷的魔兽晚上一般不主动攻击人，但你看他们天天在那里看着喽，总不可能……是欣赏你的美色吧？也不清楚魔兽晚上到底看得看不见……”
“……我是丑陋的存在……”
“比六只眼睛瞅的多了是了……哎，你说你喊他们过来，他们会不会应呀？”
黑死牟看着肉眼可见的兴奋的亚伯，头上几乎要实质化出一个问号来。真不明白，这些小辈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
是想要养宠物吗？黑死牟转了转除了想剑技和缘一以外，基本报废了的脑子，勉强得出了一个结论。
他记得小朋友似乎都比较喜欢养小动物……这个世界除了人和魔兽以外似乎没有别的动物了，想养只魔兽……也很合理吧？
于是黑死牟绞尽脑汁，想出了一个人们平时呼唤宠物的词：“咪……？”
成功了，成功了！他感兴趣了！亚伯在内心深处欢呼道。隔壁大叔说的，给自闭的小朋友找宠物爪兽养，小朋友就会变开朗了！要是能让黑死牟把这两只蹄兽养起来（虽然亚伯根本就没见到），他是不是也就不会去整天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再多叫几声试试，或者直接跟他们喊“过来过来”？”亚伯这个狗头军师还在继续指挥，黑死牟考虑了一会儿，突然站起身来，朝前方走去。
正好这时，威廉掀开帘布走出来：“还在嚷嚷些什么呢？亚伯，进来睡觉了……黑死牟，你去哪？”
“哎哎哎？”半边身子突然失去了支撑的亚伯差点倒在地上，回过神来对黑死牟说：“小心点啊……”
“怎么回事儿？”不明所以的威廉一把扯住了亚伯的衣领，“赶紧解释一下！”
黑死牟在蹄兽与帐篷之间，望着那只体型大一些的蹄兽温和的目光，恍惚间觉得自己的心脏抽搐了一下。
巨大的宫殿里，国王和教皇正在欣赏一件菱片制成的战甲。
“好好好……多么光滑的菱片，多么的完整啊……啧啧啧，还泛着光呢，我敢说，在王国500年的藏品里，这件也是名列前茅的！”
“那肯定，这可是宰了半个聚居地的菱兽才收集出来的，每一片都是精挑细选的……”
“哈哈哈，好！好！好！下次再把零放到那个，最近找到的翼兽聚居地去，看看能收集多少羽毛来，王国的藏品里还缺了件漂亮的羽衣！”
“正好，我看教堂的大厅里还有些空缺，不如放个翼兽骨塑做装饰！”
…………
在这这两人高谈阔论的时候，零就站在宫殿的角落，垂着头，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但仔细看去，他的嘴唇却在上下开合着，似乎是在无声的说些什么。
手虚虚地握着，像是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并不温暖的血液经过心脏，经过那支断裂了数百年的笛子，运输到全身。
已经四百年了，黑死牟从未想过还会被这断口刺激到。
我们本不是这样的。他听到那只蹄兽在哀鸣。
有个人犯了错，我们替他食了恶果，但是……他正是为了让我们食下恶果。
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在你的身上感受到了已经失去的气息……
求求你了，你一定可以……
“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只是想赎罪……”缘一穿着异国战袍的画面在眼前闪过，令黑死牟生理性反胃的同时，也有种自剜双目的冲动。
“至少……别再让我看到那种画面了……”黑死牟虚弱的喃喃道。
等他再回过神来，蹄兽已经消失了，地面上留下了一把钥匙。
那把钥匙足足有一个成人手臂大小，是断不可能随身携带的。
只有一个办法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两只蹄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