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杀意谎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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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来咯！（撒花花）（亲孟皇）（亲小僵尸）】
【那我抱走温温！所以温大小姐在哪？不会是被双胞胎带走了吧？】
每个玩家都是自己单独的直播间，因此一直守在孟怜青这边的人都是用的孟怜青视角，并不清楚温百灵那边发生了什么，便鼓动着他们回红房子看看。
四人沿了下山的路原路返回，如同童话中森林里的小屋一样，红房子并不好找，但只要找到一次，接下来再也不会走错了去。
王宇说：“工头告诉我，红房子前面那湖叫作绛湖。”
“浆糊？”全球通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红色的那个绛字。”
红色代表欢乐、喜悦，同时也代表疯狂与血腥，红色引起了孟怜青的警觉，她边走边问：“这个名字有什么来源吗？”
全球通想起前几天的实时飙升榜，举例：“比如说有学生跳湖之类的？”
苏家姐妹难道是死在湖里的学生吗？所以以樱雪、樱桃命名？
“出没出事我不知道，工头说是因为好听才叫这个名儿。”
这纯粹是一个无厘头的线索，几人遂歇了讨论心思，只往红房子去。
红房子已经人去楼空，或者说，和两姐妹有关的物品已一件不留，包括桌上的篮子、杯子，椅子上的外套，楼梯下的雨伞。
明明只是少了部分东西，大件的家具都没有改变，整个屋子却仿佛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视野里显得空落落的。
孟怜青两三步踏进客厅，站到她之前站过的位置，看向贴着条纹纸的墙面。
那两幅画不见了，显得墙上单调而突兀。
谢江思回想了一下，立刻记起来：“是一幅森林和一幅雪地。”
全球通说：“那两幅画也是她们的？我还以为是红房子原有的装饰物。”
又说：“但是温百灵也不在了。”
几人堂而皇之上楼了，又因为之前的梦中梦，都对红房子房间布局比较了解，将红房子上上下下找了找。
孟怜青在房间里找到一个堆着卷轴的纸箱，她把箱子拖出来，箱子带着一股久置的淡淡霉味。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孟怜青看过放在最上面的卷轴内容，没有得到什么结论，她又往下翻。
“无令长相思，折断杨柳枝。”
一连看了好几个都是诗句或者名人名言，看落款的确是苏家姐妹写的。孟怜青突然就有一种在侵犯别人隐私，读人家日记的感觉，但这些也属于线索，孟怜青心虚继续翻下去。
下一个只有“欲买桂花同载酒”七字，落款是苏莺雪。
再下一个……
窗口一阵妖风吹来，沉积的灰尘飞起来，孟怜青掩住口鼻侧身避过，又顺手抓住刚刚那卷轴，于风中眯着眼定睛一看——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落款是姐妹二人，苏莺雪在前，苏英桃在后。
这让孟怜青立刻想起，苏莺雪微微露出温柔笑容、轻张唇说话的美好模样，她的唇瓣一张一合，像一朵风中摇曳的樱花，脆弱得宛若下一秒就会被风揉碎。
孟怜青想到她说话的模样，脑子里就自然而然配了她的声音出来，她的带笑的、柔和的语调：“养一棵樱桃树要十年呢。”
……
孟怜青打开一人高的衣柜，在空空如也的衣柜里发现了抱着双膝镇定坐着的温百灵。
小姑娘的眼睛望过来。
这人怎么回事啊！
……孟怜青把人幺出来，好奇问她：“你怎么知道是我找这个房间？”
温百灵扯着皱巴的裙子：“直觉。”
“哦？”
她飞快看了孟怜青两眼，补充：“梦中梦里面，你住的就是这个房间。”
孟怜青“唔”了声，作思考状。
梦是梦主思想的反映和隐喻，又是对遗漏关联的清理。
孟怜青喜欢视野开阔的房间，在自己的梦中梦里，她也将自己设置在这个房间里。她惊异于温百灵敏锐的觉察力和躲在一个地方宛若尸体的镇定表现——要不是打开了衣柜，她在房间里走动根本不会发现有个人。
“你相信我说的话吗？”温百灵平息呼吸，两句话就扔出一个炸弹来，“王宇会杀人！”
温百灵和苏家姐妹一起留在红房子里，苏家姐妹为她讲述童年的故事、姐妹俩相依为命的趣事，然后温百灵一个眨眼，两姐妹凭空消失，红房子里变了样。
“我本来没有打算躲起来，”温百灵低着头，像个闷水壶，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可是你们把王宇带回来了！”
“昨天下午，我在林子里闲逛，走累了就蹲在树下休息。他走近了，看到了我。”
温百灵微微踮起脚，她的气息刮过孟怜青耳尖，她轻声说：“你知道危险朝你呼啸而至的感觉吗？在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杀意！”
一直到孟怜青走出房间，弹幕都还在讨论这件事，大部分观众觉得是温百灵吓唬人。
【我在看小说吗，还杀意？】
【他俩有闹过矛盾吗，咋都说对方不对劲】
【我就直说了，我觉得王宇是流民】
【？温大小姐上大号说话！】
【温百灵一个最多不超过二十岁的小女生，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呃呃，不超过二十岁，小女生？去睡神直播间洗洗脑子吧，年纪小怎么了？】
【温百灵怎么看谁都是流民，谢江思是，王宇也是】
全球通低声问她：“发生了什么？弹幕问我觉得他们三谁是流民？？”
以为他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的孟怜青：……
逐渐对“流民”二字过敏。
这个梦境逐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狼人杀。
她和全球通是明牌，剩下三个人中间有狼人，如果不在天黑之前抓到狼人，天黑一闭眼，狼人就要开始狩猎。
孟怜青：（挠头）
她笑问：“那你觉得谁是呢？”
孟怜青本来以为他不会回答，却见全球通眨了眨眼，指向了走廊那边一个房间的方向。
那方向是王宇。
全球通顺脚往孟怜青才出来的房间里走，一边推开门一边朝她招手：“进来说——”
孟怜青阻止的声音还没来得及从嗓子眼里出来，门推到一半的全球通就感到一股阻力，他下意识探头一看，和门后的温百灵碰了个对眼。
全球通：……看看温百灵又回头看看孟怜青。
姐，你金屋藏娇啊？
“我可没偷听。”温百灵抱着手臂，后退一步让门打开，眼神往全球通身上一瞟，“我只是刚好站在这。”
全球通（唯唯诺诺）：“……喔喔。”
孟怜青进来将门关上，温大小姐紧接着就冷淡问：“你怀疑我？”
疑似要被大小姐针对的全球通立刻澄清：“……我怀疑王宇。”
“梦境游戏的积分收益是根据直播间观众的情绪表现来结算，观众情绪越激烈，积分收益越高。”他解释，“所以在梦游中，老实的普通玩家是最不出彩的。”
孟怜青在APP刷到过解释的贴子，点头表示了解。
“我看过王宇的实习梦，平平无奇，再加上操场上打过一次招呼，我判断他是个普通的中年人，可能是生活中有一些经历，人比较谨慎。”
“……”
“但是很奇怪。我们再遇到他时，他变得像军部出来的人，后面还自曝了职业。”
孟怜青听懂了他的意思：“前后人设不统一？”
她在心里多转了两圈，王宇是流民的可能性就像藤蔓爬上来。
假设起因：王宇是流民，伪装成普通人，需要在梦京打探消息。
假设经过：王宇被温百灵怀疑，为对上温百灵说辞改变人设，争取不被他们怀疑。
孟怜青：……孟怜青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她变得面无表情。
又已知：王宇在温百灵进红房子前下山了，不知道温百灵有没有给他们说什么。见面后，王宇讲诉与温百灵冲突。她和全球通保持了中立态度引开话题。
假设结果：王宇可能认为他们听了并相信温百灵的话，可能以为自己流民的身份已经暴露，并且被直播间观众知道，只是他们没找到证据。
孟怜青捏了捏手中的硬币，手指抚到花的纹路。
补充起因：王宇没法顶着流民的身份在梦京探听消息，他至少需要购买5000积分的小面具。
王宇实习梦平平无奇，赚取积分不足，不能购买小面具。
补充结果：王宇必须在蓝服玩家找到自己是流民的证据前，赚取足够积分立刻购买小面具打探消息，达到自己换服目的。
一个玩家在梦境中怎么能迅速攥取高光、引起观众情绪波动、赚取积分？
财，色，名，暴力，血腥，背刺……
总之不是和其他玩家和和乐乐探索真相！
“谢江思！”孟怜青毫不犹豫拉开门大声朝走廊另一边喊，声音像轰然的雷声一样放出去，谢江思立刻探出头来回应——
“诶？！”
走廊两边各有两个房间，谢江思搜查的房间和王宇挨在一起。
孟怜青的心跳得过快了。“王宇呢？”
谢江思于是朝隔壁房间探过去，看了才惊道：“他不在！”
“下楼！”
孟怜青伸手抓起身后的全球通和温百灵，来不及管抓到的是人的手臂还是衣服，脚下一蹬飞身往楼梯跑。
红房子像摇晃的红酒杯陡然震荡，桌脚摩擦地板声响刺耳，墙壁变成软弱无力的囚徒，碎屑和白色墙皮纷纷扬扬，玻璃顷刻间震碎，地板一寸一寸裂开狰狞长缝，破碎的流年和天空一起从头顶漏下来，孟怜青在这黑暗里听到自己如雷贯耳的心跳，红房子在不可抵抗的力量下发出惊惶长啸。
“————”孟怜青不能形容出这是怎样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杀意谎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