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费洛蒙》茫茫灯光

1、第 1 章：费洛蒙

　　当你非常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会在他的身上闻到一股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在生物学里叫作费洛蒙。
　　这种味道是来自深处基因的喜欢，是心动的具象化。

　　刘小姐曾经在李先生身上闻到过这股味道，绵长又温暖的，明明他是如同寒冬般凌冽的人，身上的味道却是这样让人沉沦向往。
　　刘小姐玩笑地问他用的什么香水，这么香。
　　李先生低头一笑，似乎不好意思地脸红了，他说：我还没有用香水的习惯，抱歉没办法告诉你了。

　　北城的冬天冷得不像话，两人就这样并肩走在积雪的巷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空气中冒着说话时冷凝的水汽，逐渐消失在空气中。两人都有些不自然，却都不想要让气氛跟这天气一样冷。

　　两人已经有好多年没见面了，说的话也有些不着调，刘小姐向来不太习惯跟别人聊天，特别现在眼前这个人是李承舟。

　　虽说李先生在生意场上和合作和半们聊得风生水起，在刘小姐这里也是无可奈何。
　　面对自己喜欢的人，内心的悸动让只人紧张到语塞，口不对心。

　　还好路灯彻夜长通明，他们还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
　　七年前，李先生还不是集团的总裁，刘小姐也不是著名的女演员。
　　刘小姐名叫刘云笙，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见有人用这个名字喊她了，七年前，在别人口中她还是一个随时爆炸，学习能力超强的女疯子，绝对跟像现今银幕里的温婉斯文的刘妤不是同一个人。

　　可无论多久，李承舟听到刘云笙三个字，心脏都会为之一颤。

　　北城一中，在这里学习的只有两种学生，要么非常有钱，要么非常聪明，有钱和聪明又有钱的居多。

　　“谁知道刘云笙那个女疯子给不给抄。”
　　“这次期中考试，要是不进年级前五百，我妈就要把家里的电脑给没收，她给不给还是问一下吧。”李昀野也是没有办法，坐在台阶上，苦恼地抓了下头发。
　　“你真是疯了。”男生摇摇头，这三四个男生是高二五班的小刺头，是起哄搞问题的风暴中心。
　　这三个人之中为首的李昀野，已经不只是简单的班上的小刺头，在全校也是响当当的“大哥”。
　　大哥的学业成绩一塌糊涂，在自己老妈的最后通牒下，他必须要为自己的电脑做最后的挣扎。

　　李昀野长得不错，整个人清爽中带着痞气，脸上的轮廓线条明显，剑眉之下一双单眼皮的眼睛十分凌冽，没有过度修饰的发型，身材也好，每天傍晚总有很多女生坐在篮球场外，看看帅哥缓解学业压力。
　　李昀野这个学习不行的小混混还算是有他特别的贡献。

　　“诶，刘云笙，听说你是年级第一？”

　　趴在桌面上的少女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张笑得极灿烂的脸，刘云笙用手扶了扶眼镜，那副老土的无框小眼镜，当时只有学校里只有五十几岁的老教师会戴的款式，头发全都一股脑用最简单的黑色皮筋扎到后面。还好脸型看上去大气端正的鹅蛋脸，一双眼睛足够大，也足够好看，才不让她这幅小眼镜给埋没了。
　　李昀野看到她这幅样子，顿时对她充满了信任。

　　刘云笙大概知道他是谁，也不为那张帅气的脸犯花痴，反倒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从自己的数学课本里抽出一张纸，两根手指夹着递到李昀野的面前。
　　“价格表？”李昀野瞪大了眼睛，“数学300，英语300，物理300……”
　　李昀野不再念下去，嘴唇闭了又空张了张，这刘云笙就是吃人的老虎。

　　“还要不要？”老虎的语气百无聊赖。
　　李昀野尴尬了，要是考到及格，还不得要花个一千多块钱，要是说以前这点钱他一点也看不上，可现在他……，他笑笑憋了一句，“考虑一下。”

　　刘云笙看到他这个反应倒是笑了，站起来抽回自己的价格表，放回数学书后，挑唇看他一眼，像是瞧个小孩子，“少年，好好学习。”便直径走向了厕所。
　　李昀野的脸霎时红了，只是被羞辱了的红。
　　李昀野被这句好好学习，彻底堵住了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云笙到了厕所只是想洗把脸，没想到，厕所这一亩三分地比自己想得要热闹，在厕所最里面的单间，拖把塞住厕所门，几个女生捂着嘴捧腹无声地笑，厕所里的女生无能狂怒，她的哭声像是浪声，厕所里的所有人像船上客。

　　进入厕所的并不只有刘云笙一个人，她们都看到了这场霸凌，也知道里面哭的是学校里有着清纯美女之称的陈潇潇。
　　进去厕所的没有一个人敢惹这几个女生，谁知道这时候救了，明天被锁在厕所的会不会是自己。

　　云笙在镜子前低头洗手，那边欺负人的其中一个女生往她身上瞧了一眼，明知故问：“唷，年纪第一吗？”
　　云笙眉头微微皱起，转而漆黑的眸子一抬似笑非笑地在镜子里看那个女生，“有什么事吗？高月同学。”
　　云笙看起来不怎么漂亮，在严肃吓人这方面还是有点天分的，高月被她盯得有些犯怵，不过很快调整过来，心里想她不过是从乡下转来市高中的乡巴佬。
　　又重新恢复自己的高傲，双手抱在胸前，“刚刚看到李昀野去找你了，他找你干什么？”

　　刘云笙视线落在关着陈潇潇的厕所门，敛去笑意，“没干什么，快上课了，下一节课教导处主任的课就在3班。”

　　3班，厕所旁边的教室。

　　说完这话，云笙见高月几人脸上表情变了，了然地笑转身便走没有回望一眼。
　　留在原地的几个人当然知道她这句话的意思。
　　似乎是被关在厕所里的陈潇潇认出了云笙的声音，她在里面大声喊云笙的名字。

　　高月语塞，白了一眼云笙远去的背影，高清什么，踹厕所门砰一声，“喊什么，还指望刘云笙这种小贱人帮你，她早就走啦。”
　　高月身边的小跟班疑惑，“那我们要放了？”
　　“不放，你还真的想要跟老詹四眼相对？”高月啧一声 。

　　外面的天灰蒙蒙，分辨不出来现在到底是上午还是下午。
　　刘云笙在学校没有朋友，认识过她的人总觉得她高冷难亲近，跟这样的人做朋友太累了。

　　上课铃声响了，云笙的位置靠窗，那几个在厕所霸凌的别人的女生经过她的窗边，特别是高月，对她的微笑很微妙，像是告诉云笙，下一个就到你了。

　　云笙对于这种小打小闹，并不放在心里，也对她回了一个‘等你’的调笑。
　　“云笙，你认识这几个女生？”说话的是男班长名字叫杜力，他那副黑框眼镜配上憨厚的表情，整个人很呆萌。
　　“不认识。”云笙笑着回答，她确实不认识这几个人，今天厕所遇见也算是第一次见面。

　　杜力看云笙只穿着简单的校服，一点也不花哨，没有一点点像样的装饰品，就连头绳都是简单的纯黑色皮筋。她成绩是毋庸置疑的好，只是除了这个成绩，她这个人十分低调，从来不参加任何学校举办的活动，入学这么久也不见她有什么朋友。听说她是乡镇考上来的学生。

　　杜力暗想她怎么刚来就敢惹这三个人。

　　“还是不要跟她们这么近，”男班长想要靠近一点跟云笙说，但是被云笙拒绝了，“我才不怕，放心吧，就你这种软柿子才会被她们欺负。”
　　“我才不是软柿子！云笙，要是她们欺负你，你记得跟我说，我会帮你告诉班主任的。”
　　“谢谢你啦。”云笙笑了只回答了这一句，她根本不在乎这几个女生能把自己怎么样，她微抬手指拿笔指指讲台，让班长看黑板。
　　她想起了那句：“有筹码的人才在乎输赢。 ”她孑然一身的好青年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