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的先生们》吃葡萄不想吃皮

7、渡生

　　漫天雨不停的倾泻而下，玉衡道君为完成师长布置的任务，追踪魔道踪迹，来到这余安城里，可惜魔族狡猾，藏匿踪迹跑了，玉衡便在此处等候师兄弟们的到来。
　　“道君，这冰天雪地的，这茶都凉了，我再为你添一壶吧。”小二哥看着已经连续坐在同一个位置三天了的道君。心里嘀咕着真是个怪人。
　　冰天雪地中，一个瘦弱的身影住在对面的墙角，大约六七岁的样子，身着一身棕褐色的破破烂烂抹布裹身，明明被冻的皮肤通红，却依然手上仍然谈着琵琶。
　　“那孩子也是可怜，母亲是淮河船上的琵琶女，得了红柳死了，父亲也不知道是谁。自己还是个眼瞎的。看这个样子，恐怕熬不过这个年了。”说完叹了叹气，怕道君误会自己家见死不救连忙解释道：“现在这个世道这么乱，哪能天天帮扶啊，自己能活着便是不错的了”。
　　“我知道。”玉衡茗了茗手中的茶。
　　玉衡看着手里的茶，一根茶梗悬浮在水中上下沉浮，将茶放到案上。听着外面的曲子，明明身处绝境却依然弹着破阵曲。
　　“师姐。”少年穿着一袭白衣背着剑走了进来。
　　“淮山，你来了。”玉衡将杯子递给师弟，里面蓄满茶水。
　　淮山往外看去，也见到外面弹曲的少年，见师姐注意力在少年身上问道：“师姐可是想救扶他。”
　　“救一时是救，救一世也是救。”玉衡将杯子转了转，看向自己师弟。
　　“师姐，你不是向来做事喜欢问迹不问心吗。”淮山看着自家师姐，疑惑道。
　　“再看看吧，我还没想好。”玉衡对师弟说道。
　　夜里下起了大雪，众人再次搜寻确认城里已无魔族遗漏的痕迹，打算先离开，临走前玉衡看着大雪，再次来到了茶馆外。
　　果然那个孩子还在，倒在地上蜷缩着，浑身冻的青紫，怀里抱着他母亲留下的琵琶，玉衡蹲下看着他，探了探他的灵脉，在发现他有五灵脉时松了一口气，将身上的披风披在他身上，抱起问道：“你可愿拜我为师。”
　　见少年弱弱的点了点头，往斗篷里缩，明明七八岁的少年，可是薄薄的衣衫下，手却感受到的全身骨头。
　　将少年带回宗门，安置好去见师尊。交代完任务后，将收少年为徒的事告知师尊。
　　“玉衡，你此番下山前吾曾告诉过你，与天争命，终有反噬，你这是打算以身应劫。”师尊从闭关中出来，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
　　“师尊，看着无辜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弟子终究做不到，何况他尚且并非本意，能争一时是一时。”玉衡回复师尊道。
　　“如此因缘随你，你便去吧。”
　　玉衡退下，回到自己的听风小筑 ，见房间里的孩子已经醒了。
　　“你醒了。”玉衡走上前问道。
　　只见新收的小徒弟听见自己声音时抬起头，怔怔然看着自己。
　　若不是知道他不能视目，不然玉衡还以为他能见到自己。
　　“怎么了，这样发呆。”玉衡看见傻掉的小徒弟，揉了揉他的头问道：“你可有名字。”
　　只见小徒弟点了点头说道：“我娘叫我宝儿”
　　““宝儿”此名可做乳名，你母亲一定甚是爱你，如今你既已拜我为师，以后你便随我姓，道名为玉真吧，为师希望你所行所思，能看破虚妄，去伪存真，心中留一份真善之心。”玉衡看着乖乖巧巧的小徒弟。
　　见他乖乖巧巧的点头，糯糯的声音叫着自己“师尊”。便觉得所谓天命其实并不重要，人果然还是应该活在当下。
　　“哎，师尊在。”玉衡应到。
　　拉着小徒弟的手，走到院子，让他坐下说道：“来，为师帮你看看眼睛。”
　　检查过后，失望的放下手，安慰道：“你的眼睛是先天失明，为师目前也无能为力，但为师会助你早日吞灵入体，到时天地万物皆可做你的眼睛，但那还为时尚早，当前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吃饭，养好身体，小玉真啊，你太瘦了。”说着捏了捏自家徒弟削尖的下巴，愁啊。
　　“苍天厚爱，竟然在自己道身陨灭后，又重新回到了小泽山，自己还没有被歹人所诬陷，师尊亦还在，这一次，自己定努力修行，不负师尊所期待。”玉真静静的看着师尊，即使眼睛所过之处一片黑暗，但心安处便是家，自己终于浪子归家了。
　　“那为师去准备食材，顺便到宗门给制两身衣物。”玉衡说完便欲动身。
　　玉真拉住玉衡的衣袖，抬头看着自己师尊说道：“师尊，我会做饭的，师尊只用准备食材便好。”说着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乖宝，你真棒，等着啊，师尊去去就回。”玉衡可真的是太高兴了，毕竟从来都只磕辟谷丹的人，真的不会做饭啊，如今收了小徒弟，不再是孤家寡人，但养徒弟不能和自己一样只磕丹啊，还是要准备点灵谷灵肉的，毕竟小徒弟瘦的只有一把骨头，该多补补。
　　玉真待师尊走后，忍不住叹了口气，上一世师尊也是这般照顾自己，只是师尊的厨艺委实下不了口，上一世当时的惨导致自己拥有一手好厨艺，师尊功不可没。
　　从来一世，没想到有一天还能听师尊唤自己阿宝，以前她都叫自己“小瞎子”的。想想都觉得上一世师尊真的的性格太恶劣了。
　　越想嘴角越忍不住翘起，起身，忍不住用手触摸着小泽山的一景一物，忍不住证实自己不是南柯一梦。
　　“玉衡师叔，玉衡师叔。”
　　熟悉的声音传来，玉真的好心情荡然无存，怎么忘记了还有这个烦人精中！！！
　　“你是谁，怎么出现在玉衡师叔的小泽山”兰柯听说玉衡小师叔回山了，忍不住和兄长请假过来找师叔，师叔没看见，却看见师叔的院子里多出来一个比自己矮的少年。以为是来师叔这里打扫的外门弟子，但又没见他干活于是问道。
　　玉真听到上一世的死对头，和自己抢师尊的兰柯问自己，忍不住勾唇说道：“你来找师尊吗，她出去了，我叫玉真，师尊新收的弟子！”这一世，你还是要叫我一声大师兄！！！哪怕你再天骄！！！
　　“你胡说！玉衡师叔怎么会收你这种废物。”兰柯上前，眼睛通红欲揍眼前的小瞎子，拽住他的衣领，恶狠狠说道：“快说，你胡说的。”
　　“事关师尊荣誉，我又怎会胡说，还是说你妒忌啊？”玉真看着眼前着急了的小师弟，觉得从来一世，真的以前熟悉的人都原来有着这样不同的另一面。
　　“玉真，兰柯，你们在干什么。”玉衡从仙鹤上下来，见小师侄和自己徒弟揪着衣领，不解的问道。
　　“啊，师尊你回来了，这不是来了个同龄的小伙伴，在互相认识呢。师弟你说是吧！”说着搂着兰柯的肩，在他耳朵边咬耳道：“配合点。”
　　“是的，我们在互相认识，互相认识。”兰柯僵硬的点了点头。
　　“食材我带回来了，你会弄吗，不行我来做吧，兰柯你有事吗？有事的话要不留下一起吃饭？”
　　“有的，师叔我想让你帮我看看碧凌剑法，我一处老是挥舞不出气势。”兰柯将搭在自己肩膀的人扔了下来，往玉衡走去。
　　玉真也迎上前去，对师尊说道：“师尊，凡间食材我做过，你交给我吧，我试试，你先忙。”
　　玉衡点了点头，将取回来的食材取出交给元真说道：“如果不行的话你先放着，我这边结束了就来帮你。”
　　“好的。”
　　“师尊，有膳房吗？”估计应该是没有的，之前都是师尊临时搭的。果然听到：“哦对，我先搭一个吧，兰柯你先等等，我这边弄好就来。”
　　“你说你一个凡人，怎么就走大运拜了我想拜的师尊。”兰柯嫉妒的说道。
　　“可能我运道好吧，你加油。”元真抱着食材眯眯眼道。
　　“真的看不见？”兰柯用手在玉真眼前挥了挥手。
　　“嗯，真瞎，不骗你。”玉真愉悦的说道。
　　两人边行边去帮忙。膳房搭建好，玉真独自一人时用手摸了摸大体的方位，心里叹了口气，自己没有参与位置布置，果然还是和前世的位置一样。
　　院子里传来剑破空的声音和风吹动竹叶发出的沙沙声。
　　元真手起刀落，伴随着水煮开的咕噜身，有是一年好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