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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得救 ...

  •   幼柏、幼芙的哭声震天响,想冲过去护住席时纯却被黑衣人的刀光剑影挡在包围圈外,席时纯眼见剑影从上面劈来,下意识地抱住头跌坐在地。

      雨下的更大了,泥土混合着雨水打湿了她的裙摆,好冷,席时纯绝望的闭上眼睛,在席府的生活如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过,最后画面定格在祖父从宫中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尸体,府中都是她至亲之人的尸体。

      不甘心,席时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她还未看到远舟伯伯带来的消息,未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绝不能就这样死去。

      来不及思考,席时纯瞬间抬起头看向头顶的刀剑,缩成一团就要往那黑衣人腿部撞去。

      只听“铛”的一声从席时纯头顶响起,震得她头皮都有些发麻,紧接着传来一声哀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溅到了脸上,席时纯抬头见两个人利落的解决了剩下的黑衣人,速度之快甚至让她看不清动作。

      “你说你是太子身边的人?太子现下对你还没有腻烦?”清冷又带有一丝玩味的声音从身侧传来。敢拿他做挡箭牌,胆子真是不小。

      席时纯扭头,只见卫肃夷跨坐在高头大马上,微微低头睨着她,目光讥诮,一身玄色衣袍,仅领口处有些细细的精致花纹,却一点都不觉朴素,反而有一种不动声色的低调奢华。

      他边说边漫不经心地将弓箭放下,显然刚刚是他射偏了那把正冲自己而来的刀剑。

      “都解决完了,属下刚刚查看过了,武器皆是军营中所用”长风禀报完后和墨竹又规整的站在卫肃夷两边。

      卫肃夷眼眸一沉,微微颔首,看向席时纯的目光带了些审视,看穿着应是官家小姐,一个闺阁女子是如何惹上朝中之人,还引来杀身之祸的,倒是奇怪。

      席时纯看这护卫的身手和马匹威风凛凛的样子,就猜出面前之人定是有些权势地位的,示意幼柏和幼芙将自己扶起来,“民女见过这位公子,今日多亏公子,民女深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名姓,日后公子若有所需可遣人至京中钟府寻我,民女定在所不辞。”说罢,席时纯深深行了一礼。

      随着席时纯起身,卫肃夷才看清她的样貌,头发有些散乱,脸上还带着泪痕,衣衫也被雨水所污,虽是十分狼狈但却是端庄冷静,掩不住的娇俏姿色在脸上那几滴被溅上的鲜血衬托下,更显妖冶。

      “本将是东宫奉国将军”说完,卫肃夷便挑了挑眉,好整以暇的望着席时纯。

      卫肃夷此次出行为更好的探查盐税,不欲在外显示太子身份,而是以太子身边武将奉国将军的身份示人。

      听罢,席时纯一怔,正三品的奉国将军,在东宫必是太子近臣。

      她眼中流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脸颊也微微发红,本只是想冒充太子身边人来唬人,没想到竟真遇上东宫的人,这运气,真不知是好还是差。

      卫肃夷没兴趣与她多做交流,将她脸上的神色欣赏完后,便直接打马离开了。

      还真不愧是在东宫做事的,和太子一样寡言冷淡,一共就对她说了三句话,句句都在嘲讽席时纯冒充太子身边的人。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今日若不是侥幸遇上奉国将军,她怕是真的要做了那刀下亡魂,虽然像奉国将军这样的朝廷重臣,应是什么也不缺,也不需要她的感谢,但是这份恩情她铭记在心,若有机会,定是要回报这份救命之恩。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可有伤到哪里?”见奉国将军离开,幼柏和幼芙连忙上前查看席时纯是否受伤。

      看着眼中含泪,哭喊的嗓子都有些沙哑,甚至还要替她挡剑的幼柏和幼芙,席时纯心中一热,安抚地摸了摸她们的头:“我没事,我们先快些离开这。”

      担忧还有黑衣人出现,席时纯一路上都精神紧绷,高度警惕,幸好半路遇到了乔远舟派来寻找她的护卫,这才放下心来,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悠然府。

      乔远舟一直等在门口,就怕席时纯路上真遇到什么事,见席时纯满脸疲惫,狼狈不堪的从马车上下来,心疼的不行,直接就将她引到了她院里,说什么也要让她先休息好了再谈其他事情。

      席时纯虽焦急的想知道父亲一事的线索,却也知晓现在这个模样确实不是谈论事情的样子,也没怎么推辞,简单梳洗后就休息下了。

      虽出发的早,但路上遇到刺客耽误了不少时间,等席时纯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她连忙起身,急匆匆往修身阁中赶去。

      乔远舟见席时纯赶来,连忙要行礼,她扶住乔远舟,道:“远舟伯伯,你我之间怎得还需这种虚礼,伯伯知晓我心急什么。”

      乔远舟看着席时纯焦急又期待的目光,叹了一口气,拉着她坐好。

      “这件事水太深太复杂,我几经波折才通过言闵之言大人得到一个线索。

      这位言大人祖籍青江,如今在京城当官儿,专管盐税,他暗示我这件事与如今的户部侍郎有关,但是再多的他怎么也不肯透露。”

      户部侍郎?!这不对,如今的户部侍郎在十年前不过是掌管盐运司的官员罢了,当年的广武一战是极其重要的战役,父亲又任二品昭毅将军,统领席家军,能如此滴水不漏构陷父亲的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才对。

      可她和远舟伯伯辗转多年,费尽心思才得到一个盐运司的线索,可见当年之事定是被人谨慎处理过了,要与做事如此谨慎细致又位高权重的人周旋,怕是十分困难,且敌人在暗,她在明,稍有不慎就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等等!杀身之祸!难不成今天下午的暗杀就是那人知晓她仍在调查当年之事,所以迫不及待想杀人灭口?

      呵!若真如此倒也是好事,起码说明了当年之事绝对有纰漏之处,否则若是万无一失,一点线索都没有倒是不必急着杀她了。

      乔远舟看着席时纯有些苍白的脸,摇了摇头,道:“我知晓你这些年的心结,我何尝不想帮你父亲他们洗脱冤屈,但这些年我也算看着你长大的,当年席家想尽办法只为让你活下来,我们唯一的心愿就是你能健康快乐,今日我也厚着脸皮叫你一声娐娐”

      “娐娐,别再查下去了,到此为止吧。”

      这些年除了姜知梦,再没有人唤过她的乳名,远舟伯伯虽从小就陪着她,视她如亲子,但商人身份低微,与官宦人家根本无从相比,即使是掌管名声显赫的乔氏盐庄的乔远舟也是如此。

      因此远舟伯伯一直谨守管家的身份,从不肯如此称呼她,如今主动唤她乳名,是真的以长辈的身份来劝她,希望她别以身涉险。

      眼泪涌上,既是感动于真心关爱她的人一直在,更是忧虑于父亲的事情如此复杂。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从祖父孤身入宫为她求得一线生机的那刻起,她就将寻找席家当年真相当作此生最重要的事情,这么多年来,她勤学苦读,冬夏不辍,就是为了丰满羽翼,将来更有能力查清事情真相,每当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会以这件事来激励自己,可以说席家一事是她一直以来前进的动力和人生的目标。

      席时纯将眼泪压下去,握住乔远舟的手,“远舟伯伯,我明白你的担忧,但这件事对我的意义相信伯伯完全能懂,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要去查,现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我怎么能临阵退缩。不过伯伯也放心,我会注意自己的安危,毕竟我还想活着看到真相被大白于天下的那天。”

      乔远舟看着席时纯幽深又坚定的目光,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罢了,既然这是她想做的,那他就尽力帮她好了。

      “伯伯,我想去见见这位言大人。”

      席时纯知道乔远舟办事牢靠,今日告知她父亲一事与盐运司有关也定是可以保证言大人所言非虚,但她还是颇有疑惑。

      言大人既然祖籍青江,现如今也只是专管盐税的官员,那必然在京城根基不深,九年前的事情甚至还是被皇帝刻意隐瞒下的事情,他怎就知晓这事与盐运司有关,况且事关重大,怎得直接就告知她了。

      她得亲自去见见这位言大人。

      子时,月光皎洁,万籁俱寂,唯太子别院的书房中闪着缕缕烛光。

      这太子别院位于城郊,东宫太过显眼,为了行事方便,太子弱冠之后便在这城郊修建了别院,仅他的一些亲近之人知晓。这院子庄严肃穆,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仅有些假山奇石罗列,透出一股磅礴大气。

      “长风”卫肃夷从案卷中抬起头来,朝守在门口的长风问道:“查的怎么样了?”

      “殿下,今日那女子是当年席初旭席将军家的女儿,因昨日被她外祖母训斥才自请来这京郊请罪。”

      ?他什么时候问今日这女子的事情了?

      卫肃夷颇为无奈的瞥了一眼长风,他这侍卫,哪哪都好,尤其是武功,在京城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是脑子经常短路。

      不过,那女子竟是席将军的女儿,这么多年过去,一时竟没认出来,看样子她也不认得自己了。

      自请来京郊?看下午在一群杀手面前明明已经怕得不行,却还强装镇定自若的样子,怕不是来京郊请罪这么简单。

      还惹上这么一群杀手,也不知这几年经历了些什么,不过倒也与他无关,当年他为报祝乐平相救皇后一事,也不忍戎马一生的席家后人被别人当作筹码便将六岁的席时纯从二皇子手中救出,已是对她仁至义尽。

      卫肃夷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让墨竹进来。”

      直到丑时,卫肃夷才从假盐的事情中抽身。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太子冷眼看咱们纯姐受惊,日后会心疼的嗷嗷叫。
    希望大家多多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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