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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婴灵怒 ...


  •   讨伐南国
      “大祭司认为此番出兵讨伐南国可行吗?”姬凌煊虽是在问,言语之中对南国却是志在必得。
      风惜禅看了一眼南国方向,说:“陛下,臣连日占卜,南国方向灾星妄动,气数已尽,陛下此番北伐,定能大获全胜。”
      “好,我们大殿议事。”姬凌煊面露喜色,眼看着天色渐明,二人一道往紫宸殿去了。

      “众爱卿,南国大王昏庸无能,南国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历经硝烟之乱,朕实在是痛心。如今经大祭司占卜,南国气数已尽,朕决定御驾亲征,讨伐南国,还天下百姓一片安宁。”
      “好,南国人那样惨无人道的生活我早看不顺眼了,大帝御驾亲征,云婴愿为前锋。”云婴坚定的声音响起,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若非姬凌煊下令不能随意动手,上次在南国死在她手下的人不知会有多少。
      “不可。”风惜禅连忙出声制止。“陛下,云婴童言无忌,陛下莫要当真。”她说完对云婴使了个眼神。
      “有何不可,大祭司,我已经年满十六,满足上战场的条件了。而且,我云婴的实力也不比练武场各位姐姐差,作为幽朝的臣民,当然要为大帝北伐出一份力了。”云婴看也不看风惜禅,一番话说得姬凌煊赞不绝口:“阿婴说得好,大祭司,朕也相信,以阿婴的实力,上了战场一定打得敌人丢盔弃甲。”
      “陛下......”风惜禅面露难色。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大祭司忧心的事,朕已经仔细考虑过,不妨事的。”姬凌煊一锤定音。
      “是,陛下。”风惜禅叹了口气,但愿她能保云婴无恙。

      姬凌煊此次北伐,亲帅三十万大军,再加上燕圣燎褚师宁顾言笙等人从旁相助,更是声势浩大。
      军队虽还未到南国,南国王室就已经人心惶惶。

      “快跑啊,官兵来了。”大街上人潮拥挤,大家争相逃命,你推我攘,许多老弱病残被推得摔倒在地,后面的人竟就从她们身上踏过去。
      “娘,你在哪里啊,娘?”一个小孩摔得脏兮兮的,坐在路边不停哭喊。
      “啊,这是什么世道啊?”男官兵追上跑不动的老人孩子,鞭子如雨点一样往她们身上抽。
      一个老人将哭喊的孩子护在怀里,绝望地喊到:“幽朝大军还没到,朝廷的官兵就仗势欺人,胡作非为,还有没有天理了,天啊,这要怎么活啊!”
      旁边的人听着她的话,忍不住都跟着抹眼泪。
      “你们这些没用的官兵,不上战场去杀敌,反而把武器指向南国百姓,狗皇帝这样昏庸无能,这是上天要灭南国啊。”众人都愤怒不已,纷纷控诉。
      “你们这些贱民,居然敢论圣上的不是,我看你们是皮痒了。”男官兵闻言大怒,一脸狰狞地抽着鞭子。
      “找死。”众人只见一杆长枪晃眼而过,刚才的男官兵就被挑到空中,鲜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流。
      砚子衿枪尖一带,男人飞落出去,立时就断了气。
      “你,你是什么人,居然敢杀害官府的人,我看你是不要命......”男人看着砚子衿狠厉的眼神,声音越来越小,就连握鞭的手也在颤抖。
      “战乱四起,你们这些狗东西不仅不庇护百姓,还对她们百般欺凌,真是该死。南国有你们这些只会窝里横的孬种,只怕幽朝大军还没到,南国就葬送在你们手里了。”砚子衿声音凌厉,说完尖枪便刺入男人胸前,男人不可置信地倒了下去。
      其余男官兵见状就要跑,砚子衿腰间流星锤飞了出去,一个男人脑袋飞落出去,身体还在继续往前跑。
      阿九和几个姐妹骑马追了过去,那些男兵纷纷人头落地。
      “大娘,你怎么样?”砚子衿跳下马,将抱小孩的老人扶了起来。
      “姑娘,我没事,只是家里已经被官兵洗劫一空,也不知道能去哪里。”老人心酸地抹起了眼泪。
      砚子衿看着众人,长叹一声。
      “阿夙,你再找几个姐妹一起把她们送去西山,年纪大的好生照顾着,年轻的就让她们跟着二当家一起练武。就算有朝一日西山散了,好歹有一份自救的力量。”
      “是。”凌夙重重点头。
      “阿九,我们走。”看着砚子衿她们远去的身影,突然有人喊了一声:“西山匪,她们是西山土匪,真是没想到啊,官兵打家劫舍,仗义救人的居然是人人喊打的土匪。”
      老人看着凌夙,不断地抹着眼泪,摇头感慨:“什么世道啊。”
      凌夙动容,叹了口气,说:“姐妹们,我们一起回西山,以后,西山就是你们的家。”

      南国王室
      太监慌张地冲进男帝的寝宫:“陛下,不好了,幽朝百万大军兵临城下了。”
      “什么百万大军,别管她,继续喝,美人。”男帝衣衫不整,眼窝深陷,拎着壶酒在龙床上自言自语,一副疯疯癫癫的模样。
      太监看着男帝的样子,绝望地跪倒下去,哭着喊:“完了,南国完了。”
      牠说完就拔出男帝寝殿的剑自刎了,鲜血喷溅到男帝脸上,牠尝了尝说:“好酒,美人,继续喝......”

      几十万名士兵头顶盾牌而立,萧瑟秋风之中,她们的呐喊声却足以撼动大地。

      两军对峙,姬凌煊先礼后兵。
      “公主,我去教训她。”张乔见夏侯谧是个女人,一拍马匹便飞奔过去。
      “张将军不可轻敌。”齐燕飞话未说完,看着张乔无奈摇摇头。
      “这个张乔还是这样自大冒进。”蒋为书皱眉。
      “罢了,就让牠探探敌军实力......”齐燕飞没有接着说下去,因为张乔人头已经被夏侯谧砍下,此时夏侯谧正挑着张乔人头朝她们示威。
      齐燕飞面色凝重,张乔固然轻敌,可是三招之内就被对方斩于马下,这个夏侯谧的实力不可小觑啊。

      “南国皇子,只要你开门献降,我们大帝允诺你,让你继续拥有你的公主身份,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夏侯谧晃着张乔的脑袋,傲慢至极。
      “要我投降,也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饶是齐燕飞脾性再好,也被夏侯谧这番话气个半死,她面上带了一层薄怒:“今日你们要进城,除非从我齐燕飞的尸体上踏过去,看刀。”
      “不知好歹。”夏侯谧也怒了,看着手持双刀的齐燕飞,攻了上去。
      二人打得火热,不相上下,夏侯谧出言激她:“皇子确有几分本事,可是南国皇帝这样昏庸无能,值得你为牠拼命吗?”
      齐燕飞下手更狠,恨恨地说:“皇室如何是我们齐家家事,轮不到你个外人置喙。”
      “你这是愚忠,别说凭你一人之力根本无力挡住幽朝大军,就算你能做到,南国这样一个根都烂透了的国家,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留恋。”
      “不管怎么样,她都是我的母国,只要我齐燕飞还活着,就绝对不允许幽朝的铁蹄来肆意践踏南国土地。”齐燕飞恨咬牙切齿,终究是更胜一筹,将夏侯谧打下马去。
      她翻身落地,刀架到夏侯谧脖子上。
      “你输了。”齐燕飞挑衅地说了一句,却并未杀夏侯谧。“你去告诉姬凌煊,我要和她谈条件。”

      二人四目相对,旗鼓相当,齐燕飞半点不输姬凌煊,坦然说:“姬凌煊,我要和你谈个条件。”
      “阿谧是我们幽朝顶尖的高手,你居然胜了她,你有什么条件直说就是。”姬凌煊非但不因夏侯谧的失败而恼怒,言语之中反倒有几分兴奋。
      齐燕飞没想到她这样爽快,说:“你派手下的人同我打,倘若我胜你们三个回合,我要你幽朝大军即刻退兵并且永世不得踏入幽朝一步。”
      姬凌煊闻言大笑起来,她对齐燕飞是越来越欣赏了:“燕飞皇子好魄力,朕答应你,不过,若是你输了又当如何?”
      “若是我输了,我便亲手打开城门,迎接幽朝大军进城。我齐燕飞,也将终身成为你姬凌煊的奴隶,任你使唤。”秋风萧瑟,齐燕飞的承诺听起来多了几分悲壮。
      “好,一言为定。”

      “驾。”齐燕飞夹紧马肚子,迎向对面强壮的女人,女人实力与方才的夏侯谧相当,二人打得胜负难分。
      “陛下以为如何?”风惜禅看着彪悍的齐燕飞,心里有些担心。她是没想到南国居然有这样武艺超群的女子,不仅打败了夏侯谧,还能和韩啸打得有来有回。
      姬凌煊却只是一声叹息。
      “陛下莫急,下一场我上,三招之内定然拿下她。”云婴以为姬凌煊是担心胜负,自信满满地安慰她。
      姬凌煊摸摸她的脑袋,却是叹道:“这个齐燕飞可真是一员猛将,可惜她志在南国。”
      “那又怎样,陛下若是看中她,就把她抓回去,严刑拷打,威逼利诱,她终有一日会为陛下效命。”云婴想得简单。
      姬凌煊却只是摇摇头,并不言语。
      她看着拼死战斗的齐燕飞,就像看到当年的姬凌煊。
      齐燕飞是桀骜不驯的头狼,翱翔九天的雌鹰,砍掉她的翅膀,拆了她的傲骨换不来她的屈服。
      战至终章是她们的宿命,姬凌煊是这样,齐燕飞也是这样。
      斩断雌鹰的翅膀是最残忍的事情,可是她不得不这样做,姬凌煊忍不住叹息。
      果然,韩啸也被齐燕飞打下马去。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韩啸,霸气地说:“你输了。”

      云婴看着恨不得自己上,姬凌煊却一脸泰然,派出了素江轩。
      第三回合正式开始,齐燕飞看着素江轩,感受着掌心渗出的汗,她握紧了双刀,攻了过去。
      夏侯谧和韩啸都是幽朝干将,齐燕飞一人对阵她们两个后体力就已经有些撑不住,再加上身上的伤,她心里其实是极为担心的。
      眼见尖枪就要刺入手臂,齐燕飞心里发狠,继续向前攻去,眼看着就要胜过素江轩。却不想她只是虚晃一枪,侧身一带,齐燕飞反应不及,摔下马去,接着枪尖就到了脖颈前。
      “皇子殿下,对不住了。”素江轩虽然胜了,却还是吃惊不已,心中对齐燕飞十分佩服。
      若非齐燕飞今日已经打了两场,她自己未必就能得胜。
      绝望地闭上双眼,齐燕飞长叹一声,不甘地喊到:“开城门,献降。”
      素江轩听着她嘶哑的声音,面上多了几分不忍,她最怕面对的就是英雌末路。
      “公主......”蒋为书等人忍不住痛哭出声。
      “公主失败了,南国完了,大家快逃啊.......”身后十万男兵始丢盔弃甲纷纷逃命,齐燕飞看着牠们的狼狈模样,苦笑一声,认命地说:“天要亡我南国啊。”
      “这样的国家,值得你以命守护吗?”姬凌煊看着仓皇逃窜的男兵,不知在想什么。
      齐燕飞却猛地跪在她面前,哽咽道:“燕飞愿开城投降,迎幽朝大军进城,从今往后对大帝俯首称臣,只求大帝大发善心,莫要屠戮我南国百姓,我齐燕飞必将在大帝身边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顾言笙众人见状忍不住红了眼眶,这齐燕飞绝对算得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雌了。
      “我答应你。”姬凌煊没有说朕,这是女人之间的承诺。
      这一刻,虽然她是天下主,她是阶下囚,可她们是平等的。

      “不,不要......”七皇子从男帝寝宫赶来,一身红衣的牠立于城墙之上,高声喊到:“我南国土地绝不容幽朝大军践踏一步。”
      可是眼看着许多男兵丢盔弃甲,七皇子绝望了,牠眼角滑下一滴清泪,言语中却带着傲气:“我齐尘身为南国皇子,誓要与南国共存亡,如今南国城破,我当以身殉国,皇姐,我先走一步了。”
      七皇子说完便如一只残破的蝴蝶翩然坠落,迎风摇晃,最终倒在了血泊之中。
      “不要,七弟。”齐燕飞声嘶力竭,一双眼血红却不肯掉一滴眼泪。

      圣婴降世
      城门大开,举国献降。
      “众将士听令,入城之后,不许伤女人孩子,其余人等,一律杀无赦。”姬凌煊一声令下,杀戮才刚刚开始。
      “陛下,军中可是急缺慰安夫。”韩啸一听姬凌煊要把男人尽数杀了,也顾不得委婉了,就这么直白地说了出来。
      “还有这事,朕可险些忘了,韩啸,你传令下去,细皮嫩肉的青壮年男人全抓起来,到时一起举行斩秽仪式。”
      “是,臣这就去。”韩啸乐了,终于可以吃点荤的了。
      无比绝望的齐燕飞听到这个消息,轻轻叹了口气,结果总算不是很糟。

      云婴一听要杀男人就兴奋不已,飞身出去徒手就拧下了两个男兵的人头。
      她最喜欢的就是猎杀游戏了。

      “怎么,不忍心了?”褚师宁看着一脸为难的顾言笙,打趣她。
      “哪儿的话,我是在想砚子衿,今日这样的场面,她若是亲眼所见,不知会作何感想。”不管怎么说砚子衿是南国人,不过顾言笙认为她也不会在乎这些男人的命。
      “子衿若是在,定然是拍手称快。”褚师宁下手极为利落,长剑一挥,转瞬间身边几个男人就倒了下去。
      “想来也是。”顾言笙不再纠结,拔出血影剑,加入了杀男大军。

      “云婴还真是可怕......”看着云婴身边鲜血不断飞溅,断体残肢皮肉堆了一地,顾言笙第一次在苍澜山破庙见到她时那种恐惧感又浮上心头。她害怕地咽口口水,感慨到:“真像个杀戮机器。”
      褚师宁见怪不怪,笑道:“云婴可比我们高段多了,她这样已经是顾虑到大帝,很收敛了,你是没见过......”
      “怎么回事?”风惜禅眼看着风起云涌,黑云压城,雷鸣电闪,心中暗道不好,就要去带走云婴。
      云婴此时却已经杀红了眼,不能自制。
      “阿婴,快停下。”风惜禅心急如焚,上前阻止云婴,却被她的力量给撞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顾言笙急了,云婴实力强悍,再这样杀下去非得把她们都杀掉不可。
      一阵箫声响起,易风怜飘然而至,云婴在箫声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下来,失去了意识。风惜禅见状赶紧上前将她抱住。
      易风怜此时褪去平日的放荡不羁,眉间带着一丝怜悯,叹道:“我当年将你带走,本来希望能够护你一生平安。后来你被幽朝吸引,转生到了幽朝,我本以为你的前尘噩梦也就到此为止。没想到,终究还是走到今天这一步,世间之事,皆有因果,云婴,今日,你便观因果,讨血债吧。”
      她话音才落,众人就见一堆男人出现在了眼前。

      一百年前夜幕
      “大人,五千童女已经备好,降世仪式何时举行?”黑衣男人十分兴奋。
      “很好,将夜幕众弟子聚在一起,今日,夜幕便会迎来我们最强的领袖---圣婴。如此一来,夜幕一统天下,指日可待。”面具男筹谋已经,对此十分期待。
      面具男一翻操作之后,阵法中金光笼罩的蛋慢慢裂开,一个浑身散发着金光的小婴儿出现在众男眼前。
      牠们见状齐齐跪倒在地,高声欢呼:“恭迎圣婴降世,恭迎圣婴降世。”
      然而婴儿却突然睁开血红的双眼,猛地窜到面具男面前,一张嘴就将牠鼻子咬掉。
      “啊。”面具男捂着鼻子惨叫,黑衣男一头雾水,问牠:“主人,这是怎么了?”
      但是黑衣男已经没机会听到答案了,因为婴儿调转方向,咬下了牠的脑袋。
      面具男来不及思考怎么回事,就要去抓那小婴儿。不想那婴儿速度快如闪电,功夫出奇诡异,面具男和众男不但没抓住她,反倒被她搞得一身是伤。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面具男捂着鲜血淋漓的断臂,实在不理解到底哪里出了差错。不过牠也没机会弄明白了,小婴儿突然出现在牠身后,手掌穿过牠的身体,直接把牠撕成了几块。
      “啊,快逃啊。”众男早被吓坏了,却怎么逃也逃不出夜幕。小婴儿紧紧跟在牠们身后,一会扯掉这个手臂,一会咬掉那个脑袋,一会扯掉那个钉钉,男人的凄惨号叫声响彻整个夜幕。
      那小婴儿却并未干脆弄死牠们,似乎只是在戏耍,看着众男惊声尖叫,四处逃窜,她似乎更兴奋了。

      画面消失,易风怜的声音响起。
      “一百年前,夜幕乃是江湖中极具威望的名门正派,可是牠们其实野心勃勃,便用邪门歪道以无数女婴之血饲养九阳蛋,据说如此便可使世间最强者圣婴降世,这样牠们就可以一统江湖。圣婴其实本来应该是个男孩,不过举行仪式那日,不知什么原因,圣婴变成了女孩,这个孩子就是云婴前生,而且她还一身邪功,直接灭了夜幕。我担心圣婴会被江湖中各大门派剿杀,也不愿她再生出更大的事端,所以带她离开了夜幕。可是我们却并未逃掉,在各大门派围攻之下,我也身受重伤自顾不暇,圣婴就这样没了踪迹。多年以后再次得到她的消息,就是她被幽朝吸引,进了子母河,转世到了幽朝。”
      “这就是阿婴的来历?”风惜禅还是很疑惑,她有通天彻地通晓神鬼的能力,却一直算不出云婴的来历。如果易风怜所言不假,以她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
      “并不全是。”易风怜摇摇头,长叹了一声。
      “你们,可知道泣樱河吗?”

      泣樱弃婴
      “泣樱河,流经西山寨前面那条河不就叫泣樱河吗?”顾言笙不解地看向易风怜。
      “没错,世人都以为泣樱是流水泣落花,其实泣樱是弃婴,丢弃的弃,女婴的婴。”
      “什么?”韩啸震惊不已。
      她们虽然知道南国女卑男尊,重男轻女,却了解得不多,如今听易风怜这么说,真是震撼极了。
      顾言笙轻叹一声,重男轻女之事,在南国其实十分普遍。
      “学堂之上无罗裙,弃婴塔中无男骨。南国人极度重男轻女,以生女婴为耻,生男婴为傲。许多人家一看是女婴便会将她们扔到弃婴塔泣樱河中,更歹毒的会将女婴生生虐待致死,牠们认为,女婴死得越凄惨,便会因为害怕不会再投生来到牠们家。”
      “这简直是畜生。”韩啸气得火冒三丈,这样虐待女儿的人在她们幽朝必然会被处以极刑。
      众人听着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这世上受尽各种虐待惨死的女婴数不胜数,我偶然发现这些女婴死后变成的小婴灵,她们居然会被圣婴吸引,完全与圣婴融合。后来她被子母河吸引,在幽朝转世为人,我本来以为从此她就能拥有常人的生活。但是生活往往事与愿违,那些女婴惨死的事一直刻在云婴灵魂深处,除非大仇得报,否则这些前尘旧梦就会一直困扰着她。”
      “那还不简单,将牠们尽数杀了不就好了吗?”韩啸不解。
      易风怜摇摇头:“这些年来我就是这样做的,可是今天的事还是发生了,云婴集千万婴灵怨气于一身,手刃仇人才是她解脱的唯一方法。”
      “可是阿婴身上的厌蛊一旦发作.......”风惜禅想起上次在苍澜山动手的后果,就非常担忧。
      “其实困住云婴的并非厌蛊,圣婴降世时那五千女婴被一恶道施法镇压,便是怕她们怨气冲天回去寻仇。再加上南国各家各户为了女儿不再投胎上门,纷纷找妖道做法压制她们,这些东西合在一起,便会在云婴动用力量时受到压制甚至是丧命。我苦寻多年,终于找到可以解除她这个压制的办法,今日前来就是要解决这件事。”风惜禅听着真是又恨又心疼,此时听易风怜有办法帮助云婴,激动地问她:“真的可以解除阿婴身上的压制吗?”
      “没错,不过我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易风怜将云婴扶来盘腿坐好后,对风惜禅说:“你有通灵之能,在我施法的这段时间里,我需要你入云婴梦中,将你所见通通告诉她,她所有的记忆都将被唤醒,届时,婴灵一怒,牠们也将血债血偿。”

      婴灵之怒
      顾言笙等人看着额角不断渗出细密汗水的易风怜,心里真是万分着急,恨声说:“牠们真不是人,真没想到云婴竟然经历了这么多苦难。”
      姬凌煊看着脸色苍白的云婴,神情复杂。
      她原以为她能掌控全局,能够保护好云婴。可是事情却朝着完全无法控制的局面发展,迅速到了这个地步。

      “啊。”云婴猛然睁开双眼,巨大的力量将易风怜和风惜禅弹了出去。
      脑海里突然涌来许多记忆,云婴抱头挣扎,痛苦不已。
      “阿婴。”风惜禅心疼极了,就要上前。易风怜却阻止了她:“不可,她现在正在唤醒以前的记忆,力量强到足以毁天灭地,千万别靠近她。”
      “可是,阿婴好痛苦,好无助。”风惜禅看着十分不忍。
      云婴却突然红了眼,她双拳紧握,愤怒至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说着便将一身力量尽数释放出去,城下的男兵通通被她这股强大的力量撞飞出去。
      云婴恨意滔天,见人杀人,见鬼杀鬼,男兵哀嚎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风惜禅见她那强大的力量袭来,下意识挡在姬凌煊身前,不过她们却并未被这力量波及。
      “这是为什么?难道云婴这力量还知道该杀谁不杀谁?”顾言笙真是奇怪极了。
      “冤有头债有主,云婴的力量来源于幽朝,又怎会敌我不分?”易风怜这下是彻底放下心了。
      “那她们呢?她们也不是幽朝人。”顾言笙指了指齐燕飞和她那帮士兵。
      “这个,我也糊涂了,难道云婴的力量并不会伤害女人吗?这也太聪明了,武灵,难道这个东西是真的?”易风怜看看男兵的惨状,又看看齐燕飞她们,她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了。

      眼看着云婴杀进城去,姬凌煊等人也进了城。
      “没我的事了,我就先走了。”易风怜又恢复了她放荡不羁的模样,酒壶往嘴里一送,就要飘然远去。
      “不行,你去哪里,云婴的事可还没完。”顾言笙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
      易风怜一把拍掉她的手:“云婴身边有风惜禅就够了。”她说完就没了身影。
      顾言笙可算理解为何砚子衿总是一副讨厌她又拿她没办法的样子了。砚子衿纵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到底是肉体凡胎。易风怜可是会呼风唤雨,在世百年的隐士高人,这怎么比得了。

      “快跑啊,快逃啊,幽朝大军打到王宫了。”南国王室里,宫人纷纷逃窜。
      韩啸一脚踹开男帝寝殿,就见牠疯疯癫癫在地上爬来爬去,完全不省人事。
      姬凌煊本想一刀杀了男帝,不过她突然有了更好的想法:“把牠抓起来,牠可还有大用。”
      “是,陛下。”韩啸轻轻松松就把男帝拎起来,扛着就准备往外走。
      “慢着,这狗皇帝就交给手下人吧,朕有更重要的是让你去做。”姬凌煊想着云婴遭遇的事,心里真是恨极了。
      “陛下说的,可是云姑娘的事?”韩啸心里已经猜出了几分。
      “正是此事。”姬凌煊点点头,说:“朕对阿婴一直视如己出,如今知道她的遭遇真是痛心极了,朕实在是没想到南国男人竟然丧心病狂到了如此地步。韩啸,你就同夏侯谧一起,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南国所有男人全部抓起来,朕要把牠们施加在阿婴身上的痛苦,千万倍地还给牠们。”

      “阿婴,阿婴。”风惜禅才为云婴解除压制,实力比起云婴弱了不少,哪里跟得上她,只能到处找她。
      “啊,不要,你是谁,别杀我爹。”一声惨叫声传来,风惜禅赶紧赶过去,就见云婴一把将一个壮年男人高高提起,随后死死掐住牠的脖子。眼看着男人就要断气,云婴一把捏爆了牠秽根,发狠用力,生生将男人撕成了两片,瞬间鲜血喷溅,男人内脏洒了一地。
      云婴把男人的尸体扔出去,恨恨地看着溅了一身鲜血的小男孩,一把扯断了牠的手臂,在男孩凄惨的尖叫声中,云婴继续扯下了男孩的秽根塞到牠嘴里,堵住了男孩聒噪的叫声。不过云婴看着男孩这张脸实在厌烦,竟然直接撕下了牠的脸皮。感受着男孩剧烈的挣扎,云婴发狠,两手分别拿住男孩双腿和上身,将牠折成两半。
      “不要啊,我的孙子,我的儿啊......”女人的哭天抢地声传来,云婴怨恨的目光看向了牠:“你也不无辜。”牠飞快地扑向女人,身体直接穿过了牠的身体,手里鲜红的心脏还在滴血。
      “阿婴,等我好吗,我会和你一起,为你报仇。”风惜禅趁她愣神的功夫,终于来到她身边。
      看着怔怔的云婴,她感觉自己的心也揪了起来,又被狠狠拧了一圈。
      “禅儿......我......”云婴看着风惜禅,突然就忍不住眼泪。“我好恨。”
      风惜禅将她抱在怀里:“我知道,我都知道了,阿婴,别怕,你不是一个人,我,我们,都会为你报仇的。”
      云婴闻言紧紧回抱住她,所有的债她都要讨回来。

      天色昏沉,阴风阵阵,姬凌煊看着泣樱河边的男人,眼神晦暗不明。
      “南国男帝昏庸无能,荒淫无道,百姓水深火热,久经战乱之苦,好在上天垂怜,朕来到了这片土地,你们的苦难就要结束了。今日,朕要在此审判你们的男帝,审判所有的南国男人,将你们的罪行大白于天下,并且宣判你们应受的惩罚。”姬凌煊浩气凌凛然。
      顾言笙等人在一旁早就恨得咬牙。
      “罪一:荒淫好色,强抢百姓困囿宫廷后宅,夺其自由迫其生育,简直恶毒至极;罪二:厌女好男,重男轻女,残杀众多无辜婴孩,手段残忍毒辣,泣樱河中,婴儿塔内,都是你们这些泯灭人性的东西造成的惨剧;罪三:贪图享受,苛捐杂税,纵容官兵欺压百姓,强抢钱财,致使民不聊生,硝烟四起;罪四......”姬凌煊高声宣判完毕后说:“桩桩件件,惨绝人寰,朕今日便替天行道,宣判南国男帝和南国所有男人死刑。不过,你们虽然罪大恶极,蒂神却十分仁慈,特允你们在死之前去除秽根,以免来世再生孽根,惹出祸端,夏侯将军,传令下去,即刻开始为南国男人去秽根。”
      “是,陛下。”夏侯谧早就迫不及待。
      “陛下,臣以为只去除秽根还不足以叫牠们醒悟,蒂经上说,男人脖颈间的喉结也是污秽之物,容易叫人生出别的心思,招来杀生之祸,何不将牠们喉结一同割下,让牠们干干净净地去。”连蹊是幽朝几朝老臣了。
      姬凌煊闻言点点头,说:“连卿此话甚合朕心意,夏侯将军,你就依连卿的意思,将牠们喉结也割了,送牠们干干净净地去吧。”
      “是,臣遵旨。”夏侯谧看着意识不清的男帝,拿出了匕首,向着幽朝的方向拜了三拜,这是为了表示对蒂神的敬意。然后她拔下男帝的裤子,扯出牠已经缩进去的秽根,慢慢地割了下来。
      顾言笙等人终于等到了这一步,此时忍不住拍手称快,嘴里直呼大快人心。
      “啊。”男帝虽然疯癫,却还是能感受到痛苦,忍不住号叫起来。
      夏侯谧把牠秽根扔出去喂狗,那黄狗却看也不看一眼,从旁边饶了过去。
      夏侯谧白牠一眼,继续捏起牠旁边两个蛋丸,一刀一个割了下来。男帝身体剧烈颤抖起来,凄厉地惨叫起来。
      泣樱河边众人听得心惊,额角汗流不止,浑身上下也被汗浸湿了,更有甚者直接就吓得尿了。
      “禀告陛下,南国男帝去秽根已经完成。”夏侯谧身在军营,已经许多年没有开荤,此时完美地给男帝去了秽根,心里真是好不得意。
      “很好,接下来所有人一起进行,这凌迟可不是件小时,只怕要耗费许多时间。”姬凌煊此言一出,烟火冲天,幽朝士兵纷纷兴奋地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不懂了吧,在幽朝啊,这个仪式可是非常重要的,凡是虐待百姓的男人,都必须经过这一关。其实,以前幽朝这样的人可比牠们死得惨多了,大帝可能是顾虑到男人太多,所以这已经是很仁慈的了。”褚师宁见顾言笙面带疑惑,好心为她解释。
      顾言笙头一遭见这样壮观的场面,可是震撼极了:“上次子衿姐姐清理门户就叫我大开眼界,没想到大帝这次讨伐南国才让我真正开了眼界,不过这么多男兵,一一给牠们切除南根,再通通凌迟,还不知要多久。”
      褚师宁粲然一笑:“这样的大场面百年难得一见,就是在此待上一年,我也是心甘情愿了。不过那位燕飞皇子,居然这样淡定,还真是出乎意料。”她说完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齐燕飞。
      “齐燕飞?确实是奇怪,母亲不知所踪,父兄惨死,她这也太薄情了些。不过,你们为什么叫她燕飞皇子,她又不是男人。”顾言笙一拍脑袋,这件事她疑惑很久了。
      “不叫皇子叫什么,皇帝的孩子都叫皇子啊。”褚师宁理所当然。
      “是吗,可是在南国皇帝的儿子才叫皇子,女儿都叫公主,你这样说的话,那幽朝皇帝的儿子叫什么?”顾言笙可是好奇极了。
      “什么话,天塌下来也是皇帝的孩子叫皇子,至于男人嘛,我们幽朝世世代代女子相传,我也不知道。”褚师宁想了半天突然又说:“有了有了,我想起来了,我以前在一本古籍上看过,男的都称什么男皇子,男太子之类的,不过这也没有意义,幽朝不会有男人。”
      “原来如此,我就奇怪,怎么你们人人都称呼她燕飞皇子。”顾言笙恍然大悟。
      “你才到幽朝,对于幽朝了解还不深,以后你就会明白了。”褚师宁摸摸她的脑袋,故作深沉。

      一月后,惊雷阵阵,黑云沉沉,雷鸣电闪。
      姬凌煊看着绵延数里的鲜血消失在天地相接处,看着被几十万男人的断体残肢堵塞而溢出河面的泣樱河,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泣樱,弃婴,你们,可安息了?”
      齐燕飞沉默良久,眼神复杂地看向姬凌煊:“你当真要放了我?”
      敛了思绪,姬凌煊温润一笑:“君无戏言,自然是真的。”
      “你就不怕,我卷土重来。”齐燕飞还是不可置信。
      “我相信,你有那个本事。”姬凌煊说的是我,在她心里,齐燕飞的确是个难得的对手。
      齐燕飞不再言语,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姬凌煊是个好皇帝,可是姬凌煊毁了她的家是真,灭了她的国是真。

      齐燕飞勒紧缰绳,前路茫茫。天下之大,何处才是她的容身之处呢?
      “驾驾驾。”齐燕飞听着熟悉的声音,循声看去,果然是砚子衿。
      “燕飞。”砚子衿下了马,一脸愧疚跪倒在地:“对不起,子衿来得太迟了。”
      齐燕飞赶紧将她扶起来,说:“子衿哪里的话,一切都是天意。就算你们及时赶来,也不过是徒增伤亡,姬凌煊说得对,南国根本就是败絮其中,就算没有幽朝大军压境,灭亡也不过是迟早的事。你我所为,不过是螳臂当车。”
      “燕飞,你千万不能这样想,南国灭了又怎样,西山还在,只要你能召回你的旧部,我可以助你东山再起,到时候再同姬凌煊分个雌雄。”砚子衿看着这样消沉认命的齐燕飞真是心急如焚。
      齐燕飞摇摇头,说:“姬凌煊在幽朝有几十万兵力,如今南国也叫她占去了,西山区区几千人,就算召回我的旧部合在一起也不过两万余人,根本没有胜算。”
      “不会的,燕飞,西山土匪个个彪悍,以一当十,你那些士兵对你也是死心塌地,你怎么忍心让她们就这样销声匿迹。以后别人提到她们怎么说,提起你怎么说,亡国公主,亡国奴,齐燕飞,你当真甘愿如此吗?”砚子衿恨不得两大耳光给她扇醒。
      “亡国奴......”齐燕飞失神低语。
      “唰。”刀刃之声划破长空,砚子衿翻身落马,接过双刀。
      易风怜立于树梢,抹了嘴边的酒,笑意盈盈地看向齐燕飞:“我说齐燕飞,你就这样消沉了?姬凌煊还说你是桀骜不驯的头狼,翱翔九天的雌鹰,我看啊,夸大其词了吧。”
      砚子衿瞪了她一眼,把双刀递给齐燕飞,说:“燕飞,你看看,这是你的双刀,你不能把你的雌心壮志通通抛掉,你是齐燕飞啊。”
      “齐燕飞怎么了?南国人就是这样没出息。”易风怜火上浇油。
      “雌鹰,我的抱负,是啊......”齐燕飞细细品味易风怜的话,眼睛里突然亮起了光芒,她抚摸着双刀,对易风怜说:“你不用激我,我感激你给我送回我的双刀,不过再劳烦你给姬凌煊带句话,我会去找她报仇的。”
      砚子衿闻言激动极了,一群人快马加鞭赶往西山去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婴灵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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