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穿得有点杂》我想上dio

8、大佬与小娇妻（8）

　　亨利洗去手上的血迹，换了身衣服才从地下室上去。上面是坐在剧场办公室里喝酒的约翰尼和罗尼。见亨利出来，罗尼给他倒了杯酒。亨利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说道：“那小子是个滑头，他说自己是布鲁诺家族的，但我们在芝加哥帮里的人指认他在卡彭手底下做事。”
　　“那几个打手呢？”约翰尼问道。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谁给钱他们就跟谁混。”亨利答道。
　　“现在的信息还是太少了，”约翰尼紧锁眉头，“我们在其他帮派的人都汇报没有异常，可是条子那边的人说布鲁诺和卡彭一个月前在车里见了一面。要么是我们的线人都叛变了，要么是这些家伙保密做的太好。”
　　“我们所有的线人口供一致，前者不太可能。——别总是这样约翰尼，你很快会变成满脸褶子的老头的。”罗尼用手指把 约翰尼的眉头展开，保护男主美貌他义不容辞。约翰尼无奈地笑笑，抓住罗尼的手放在一边。
　　“那么如果他们保密做得好，怎么可能忘记对条子那边保密？”亨利问道。
　　“也许，他们认为条子不会走漏风声。”罗尼看向约翰尼，而约翰尼听到这话后恍然大悟。
　　“看来法维尔局长的朋友不少，”约翰尼将酒杯放到嘴边，掩饰自己微微上翘的唇角，他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讥讽和得意，“他把注押在我们身上了。”
　　“那可不一定，不要太相信吃两头的人，”罗尼露出一个危险的微笑，“有时候，还是眼见为实。”
　　两周后，詹姆斯出院了，罗尼住进了他的公寓。詹姆斯探长的生活简朴，但公寓也有两间卧室，一间客厅，一间厨房和一间独立卫生间，他平时在自己的卧室里办公。拒绝了詹姆斯的帮助，罗尼自己收拾好了被当成杂物间的客房。然后他不等詹姆斯拒绝就跑出去买了菜，又将右手打着石膏的詹姆斯挤出厨房，给他做了几个家常菜。
　　詹姆斯一开始还很拘谨地感谢了一番，然后要付给罗尼餐费。罗尼便假装生气地说：“你把我当成你的保姆了吗？每天中午来做顿饭，然后吵着要雇主日结工资？”詹姆斯只好放弃这个想法，他觉得罗尼为自己做的太多，他只是骨裂了，并不是截肢了。
　　但是，人的适应力是强大得可怕。大概三周后，詹姆斯就完全习惯罗尼的存在了。因为他很懂得怎样让詹姆斯觉得被关心，又不过分窥探隐私。詹姆斯在卧室里办公的时候，他从来不打扰。只在他们约定好的用餐时间过来送饭，詹姆斯会坚持在外面的餐桌上吃饭，他不想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一样窝在床上。
　　詹姆斯有时候也会怀疑罗尼的身份，在他的认识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对他这样好。有一次，詹姆斯洗完澡，他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没看到罗尼，心中警铃大作。他从门口挂着的外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配枪，放轻脚步走向卧室，那里存放着对布鲁诺家族和芝加哥帮的调查报告。
　　透过虚掩的门缝，詹姆斯看到罗尼正低头瞧着一沓纸，他的心立刻被失望和愤怒填满了。他一脚踹开门，走上前抓住罗尼的手，却看到对方满脸的迷茫和手里的那沓纸——是一份报纸，翻开的一页有张大大的照片，正是当红女星玛丽·罗雯。
　　詹姆斯赶忙道歉，而罗尼看起来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他说：“我是来给你送今天的报纸的。你看到玛丽的照片了吗？她真的很美。”
　　詹姆斯在右臂上的石膏没拆的时候，常常觉得无聊，因为他没法用左手写出符合规定的文件，也没法用右手写字，只能读报、看书。而罗尼觉得这实在太折磨人了，他开车带詹姆斯去芝加哥大剧院看了《卡门》，又和他一起去电影院看《爵士尤物》，詹姆斯虽然对这些娱乐活动不屑一顾，但这些总比窝在家里看书好得多。
　　离詹姆斯的公寓不远，有一个小公园，詹姆斯不工作的时候常和罗尼一起在公园里散步。正值盛夏，公园里百花齐放，姹紫嫣红的花儿点缀着油绿的草坪，家燕在灌木中跳跃，黄鹂在树梢歌唱，孩子们和小狗在草地上嬉戏。在阳光的照耀下，这片土地没有犯罪，没有暴力，仿佛一片人间天堂。詹姆斯醉心其中，他相信在自己和其他清白同事的努力下，芝加哥会变成这样一个和平美丽的天堂。
　　“所以你认为，芝加哥能被改造成和平之都？”罗尼有些不可思议，他没想到这个目睹了诸多犯罪暴力的探长居然还有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有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詹姆斯有些低落，他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可是，如果连警察都不相信自己能改变什么，该怎么让其他人相信呢？”
　　两人沉默了许久，耳边只有清脆的鸟鸣。终于，罗尼说道：“詹姆斯，如果你把我当做你的朋友的话，告诉我，从你入职到现在，你究竟有没有受过贿赂。”
　　詹姆斯坚定地望着他，罗尼能看到他棕色的眸中闪烁着光：“我向上帝发誓，从来没有。我的所作所为，对得起它，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市民，更对得起我自己的良心。”他说这话的时候，下巴绷紧，显露出锋利的下颌线，让这位探长的表情显得更为坚毅。
　　“我打击罪犯，把他们收进监牢，尽管他们隔天甚至当天晚上就会被保释出狱。只要他们犯罪，我就会站出来阻止。这次的事情，我遇到不是一两回了。总有罪犯用我的性命威胁我，也许你早就看到了，我的身上都是伤疤，但我不在乎。我曾亲眼目睹那些帮派分子逼良为娼，他们诈骗、绑架、谋杀，无恶不作，只顾着捞金，却把自己的良心踩在脚下！”
　　詹姆斯说到激动处，不由得去拉罗尼的手。而罗尼只是温柔地看着他，鼓励他说下去。
　　“我的父母非常富有，就是我这辈子吃他们留下的利息也不会过得很差，但我不能在直视罪恶时袖手旁观。我有双手双腿，还有浑身的力气，怎么能像个懦夫一样躲在别人身后，然后对着第二天的报纸长吁短叹！他们在警局排挤我，没人愿意和我一起出任务，因为那会影响他们的‘收入’。他们说我是个冥顽不化的木头，但是只要正义得以伸张，法律的权威得到维护，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这些都是我曾经的上级告诉我的，他用生命对这些话做出了诠释。自他离开后，就很少有人愿意靠近我了。”
　　罗尼紧紧回握住詹姆斯的手，他感慨地说：“天啊，所以你打击罪犯不是因为个人仇恨，而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你就是想要这么做！詹姆斯，你是个英雄。”
　　詹姆斯被这句赞美弄得手足无措，他从没觉得自己是个英雄，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他天生的正义感让他不惧黑暗，而不像一些同事那样不仅尸位素餐，还收受贿赂。看着罗尼黑亮的眼睛，他没法说服自己这只是一句阿谀奉承，他从这个年轻人的身上感受到了真诚和热情，那是他一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身上所没有的。他好像看到了年轻的自己，也这样憧憬未来。
　　詹姆斯不善言谈，他几欲张口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紧紧抱住罗尼，千言万语凝聚成一句话：“谢谢你。”
　　罗尼拍拍他的后背，詹姆斯放开罗尼，他脸上有些发热。罗尼用手指拂去他脸上的泪水，詹姆斯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他太久没有向别人吐露心声，上一次还是六年前和已经殉职了的戈登探长。
　　“我的心，你不要忧伤。把你的命运担起，冬天从这里夺去的，新春会交还给你。”罗尼温柔地望着他，刚才对方坚毅的眼神让他想到了另一个人，他的声音不由得亲昵起来，“你救了我的命，谁知道那个窃贼会对我做些什么呢？至少对我来说，你是个英雄，杰米。”
　　“哦！别这样叫我。”詹姆斯只觉得夕阳的阳光太热烈了，他的耳朵和脖子发烫。他把脸扭过去，不敢与罗尼对视。
　　“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吗？”罗尼满脸委屈。
　　詹姆斯只好说：“不……我只是，不太习惯。你当然可以这样叫我。”
　　“好了，杰米！”罗尼从长椅上站起来，一扫之前的忧郁，他拉住詹姆斯没受伤的左手将他拉起来，“忘掉那些悲伤吧，因为你面前的是永远跟在快乐屁股后面的罗尼·埃斯波西托！——我记得你家里有那个东西！”
　　罗尼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詹姆斯回了家，从堆在他卧室的杂物里找出了一个手风琴。詹姆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那是我中学的时候朋友送的。”
　　他看着罗尼把手风琴挂在胸前，然后这个年轻人就如他自己所说的一样“追在快乐的屁股后面”一边弹琴一边跳起舞来。他唱着詹姆斯听不懂的意大利小调，挽着詹姆斯的左臂转着圈地跳舞，黑色的卷发随着他的动作甩来甩去，有时会碰到詹姆斯的脸，扎的他心里痒痒的。
　　詹姆斯跟着罗尼的节奏跳起舞来，往日的阴霾一扫而空，他的心头生出久违的喜悦。詹姆斯的脸上绽放出一个带着汗水的笑容，那笑容转瞬即逝，却在未来的几年里成为他唯一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