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大佬与小娇妻（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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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进行到第三周，局势开始发生变化。卡彭找来了曼哈顿的旧相识来帮助他，刘易斯家族在人数上的优势大大减少了。而由于亨利的缺席，罗尼和亚瑟在前方的指挥也十分吃力，他们每个人都要顾及五六个地方的冲突，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罗尼在黑暗的小巷里狂奔着，他身后追着十几个芝加哥帮的人。他让仅剩的五个手下和自己分开逃跑，在没有甩掉尾巴之前，不许回到别墅。罗尼打算去五点帮的地盘避一避，但身后的人穷追不舍，罗尼的体力即将耗尽，他恐怕跑不到五点帮的地盘了。
罗尼改变计划，他一个急转弯钻进一条狭长的小巷。这是条死路，但他借着墙面凹凸不平的砖块和巨大的垃圾箱爬到了房顶，躲掉几个子弹后，他在屋顶上飞奔，最后双手扒住屋檐，做了个引体向上的动作，只不过是把身体往下放。他一脚踹开窗户玻璃，将自己摔了进去。后面的追兵在看清楚这间公寓后，只好恨恨地骂了几句，离开了。
自罗尼离开后，詹姆斯就陷入了一种沉默的癫狂中。因为他发现，罗尼不止带走了衣服，还带走了自己放在卧室书桌上的文件。接着过了两天，帮派大战就开始了，而刘易斯帮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家族中的叛徒，还成功地避开詹姆斯和其他警察，运走了那些烈性酒。
詹姆斯感到整个人都被劈成两半了。一半告诉他，罗尼·埃斯波西托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而另一半则盲目地为罗尼找借口。有几次，詹姆斯都要说服自己罗尼是被迫做这些事的，直到他在芝加哥帮的某个沦陷仓库里亲眼见到罗尼拿枪打穿了几个男人的脑袋。
没有了刘易斯家族和约翰尼·刘易斯的罪证，自己的行动也失败了，詹姆斯只能坐在家里，眼睁睁地看着报纸上每天报道的死伤人数。自戈登探长殉职以来，他从未感觉到如此孤独和无力。
这些天来，詹姆斯尝试过不去想罗尼，可他的眼前却不断浮现两人一起在这间公寓里生活的影子。他砸了手风琴，又花重金修好；他将罗尼睡过的床单折好塞进衣橱的最深处，又忍不住时常拿出来端详；他按心理医生的嘱咐服安眠药，却不断陷入被罗尼占据的噩梦里。
詹姆斯几乎要崩溃了，他仿佛站在悬崖边缘，再向前踏一步就是疯狂的深渊。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的家中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半夜，詹姆斯被巨大的声音惊醒。他警觉地拿起枪，向声音来源走去。他来到客厅，发现窗户被人打碎，而在一地的玻璃碎片里，蜷缩着一个黑影。
“杰米……”黑影缓缓起身，詹姆斯看清了那张脸，“我需要你的帮助。”
詹姆斯依旧拿枪指着他，但在黑夜的掩盖下，他拿枪的手微微颤抖。他听到自己用冷酷的声音说：“你这个恶心的骗子，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杰米，我受伤了，我流血了。”罗尼向对方展示自己受伤的肩膀，衬衣早已被染红，“好痛啊，杰米，现在除了你没人能帮助我了。”
詹姆斯嘴唇颤抖着，他愤怒地喊道：“闭嘴！你不配这样叫我！”
“好吧，卢瓦耶探长，”罗尼虚弱地喘着气，他无力地倒在地上，“在下可否在阁下府上小住几日，以躲避追杀，”
要是在以前，詹姆斯肯定会被罗尼这滑稽的语气逗笑。但他脑中现在只剩下愤怒：“你做梦！我要亲手把你关进牢里！”
“哦……你这个食言而肥的家伙，你明明说过不会把我抓进牢里。”罗尼无奈地笑笑，他从口袋里掏出枪，在詹姆斯警惕的目光下对准了自己的下巴，“那么，我只好这样做了。”
詹姆斯被他气笑了，他嘲讽道：“你以为我还会和以前一样中你恶心的小把戏吗？埃斯波西托，就算你打穿自己的脑袋，我也会把你的尸体带到警局，任那些法医把你大卸八块。”
“随你怎么做，点一把火让我的余烬随风飘走才好呢，最好飘回西西里岛。”罗尼拿枪的手因为失血过多而发起抖来，他只好用上另一只手。
他吃力地靠在墙上，双手握枪对准了自己的下巴，两只比夜晚还黑的眼睛微带笑意地看着詹姆斯：“永别了，杰米。”
詹姆斯看到他的拇指弯曲，就要按下扳机。在这一刻，探长的身体比他的意识更快一步。他冲上去打掉罗尼手中的枪，骑在了罗尼的身上。
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罗尼躺在一地如同钻石般闪耀的玻璃碎片之间，雨点般的眼泪落在他的脸上。罗尼伸手抚摸詹姆斯的脸，他柔声道：“我的心，你不要忧伤。把你的命运担起，冬天从这里夺去的，新春会交还给你。”
詹姆斯声音沙哑，他紧紧抓住罗尼放在他脸侧的手，控诉似的低吼道：“你这该死的阿斯摩太[1]，现在我的身体彻底落到你的手里了！”然后咬住了罗尼冰凉的嘴唇。
那双恶魔的眼睛缓缓闭上，罗尼晕了过去。
詹姆斯给罗尼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他拿走了罗尼的手枪，打开后却发现枪里一颗子弹也没有。他懊恼地把枪摔在地上，又将罗尼粗暴地扔在自己的床上，听到对方在昏迷中痛呼一声，詹姆斯只好又上前检查伤口。在确保罗尼一切无碍后，詹姆斯离开卧室，坐在被打碎的玻璃窗前，吹了一夜的冷风。
与此同时，约翰尼他们失去了与罗尼的联络，只好分出一部分人去寻找他。这让本就不利的形式更加危急。约翰尼只好亲自前往五点帮与其首领谈判，希望能和五点帮合作。
五点帮是个由爱尔兰移民组成的小帮派，在芝加哥以经营赌场和妓院为营生。约翰尼和五点帮首领派特里克在少年时有过一面之缘，他们都是爱尔兰移民，但在那之后他们就各奔前程。
“我可以借给你一百个人和一批武器，但再多我也爱莫能助了。”派特里克·墨菲是个又瘦又矮的娃娃脸男人，冰蓝色的眼睛比约翰尼的要更浅，显得柔和又疏离，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
虽然派特里克低于美国男性的平均身高，但在家族里没人敢提起这回事，否则他们的老大会帮他们手动降低一些身高，比如卸掉两条腿。
“墨菲，你知道这些帮助对我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我需要你全力帮助我，作为回报，这箱子里的东西要多少有多少。”约翰尼把自己带来的箱子放到桌子上打开，墨菲看清箱子里的东西后立刻激动地站起来。
“你从哪搞来的！”墨菲认出了那些东西，那是战时给士兵服用的兴|奋|剂。
还在爱尔兰时，墨菲遇到了世界大战，他应招入伍。在使用了一次这种兴|奋|剂后，他发现自己戒不掉了，而他们这些成瘾士兵没有任何补偿，只是发了些毫无用处的奖章便敷衍了事。
战后的家园一片萧条破败，墨菲一咬牙移民去了美国，而这时刘易斯家族已经壮大起来。约翰尼给了发展中的五点帮不少帮助，而墨菲赚来的大部分钱都用在购买兴|奋|剂上了。如果在这方面有了约翰尼的资助，他可以为五点帮省下一大笔钱来投资。
墨菲思考良久，没有立即答应。而是把箱子合上，推回到约翰尼面前。“我需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约翰尼点点头，他把箱子扣好，放在墨菲的面前。“无论你是否答应，这些都是你的了。如果你愿意帮助刘易斯家族，这个东西，我们会一直提供到你上天堂为止。”
墨菲干笑两声：“是下地狱吧。”
“是啊，”约翰尼也笑道，“我们都该下地狱。”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大佬与小娇妻（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