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大佬与小娇妻（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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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在高楼之间躺下了，天空一片灰蓝，夜风吹动树梢上那些有些泛黄的树叶。进入九月后，天气就变得异常凉爽，尤其是傍晚时分，凉意从内河爬上河岸，逼得路上行人穿上了外套。
詹姆斯裹紧自己的大衣，匆匆行走在街上，他回来得有些晚了。探长腋下夹着公文包，里面是调查刘易斯家族的文件和给罗尼买的一本诗集。他打算在这三个家族下次交锋时带着人前去干涉，现场逮捕进行非法交易的约翰尼·刘易斯。
这些天来，罗尼都表现得十分不安。他只在有詹姆斯陪伴的情况下出门。在詹姆斯出门调查时，他几乎不给任何人开门，也不和外面的人进行长时间交流，就连邻居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家里又住进来了一个人。
詹姆斯尽全力地安慰他，希望能帮他抚平这些伤害。但罗尼还是常常梦魇，许多次，詹姆斯都在半夜被惊醒后看到罗尼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他穿着薄薄的睡袍，坐在自己书桌前的椅子上，见詹姆斯醒了，罗尼便颤抖着告诉他：“我做噩梦了。”詹姆斯便将他拥入怀中，用被子将他裹紧。罗尼便像只幼猫似的蜷缩在他的胸前，手就放在他的侧颈。但詹姆斯没有感受到一点儿威胁，反倒是无比的甜蜜。
他做的这些还是有回报的，罗尼脸上的笑容变多了，他虽然不愿出门，却乐意和詹姆斯一起念诗和跳舞。在詹姆斯面对着海量的调查报告一筹莫展时，罗尼便给他端来一些圆面包或是果汁。
他搂住他的脖子，身上散发着面粉和烘焙的香气，他的卷发上沾了些白色的面粉，黑亮的眼睛里满是纯粹，他柔声说道：“杰米，我知道你这些天来都在为我的事忙碌。但是不管有什么心烦的事，你都可以和我说。也许我没办法像你的同事那样帮助你，但我会在这里陪着你。”
詹姆斯握住罗尼的手，他低声说：“谢谢你，罗尼。”探长抬头看着罗尼，他的眼睛在窗外阳光的映照下呈现出焦糖色，让他常年严肃冷峻的脸显得格外柔和。年近四十的探长仿佛喝了梅菲斯特的魔药[1]，猛然间变得年轻了起来，像个小伙子一样春心萌动。而罗尼在他眼中也就变成了海伦[2]，也许说帕里斯[3]更为恰当。他痴迷于罗尼的活力与笑容，探长在这个平凡的下午意识到，他已经完完全全地爱上了这个年轻人。
“当金黄色的朝阳骄傲地升上天空，当澄黄色的夕阳疲惫地落入芝加哥的大厦之间，当被灯泡照亮的书店只剩下我一人，当我独自走在灰蓝色天空之下的街道上。我的大脑像被一片粉红色的烟雾笼罩，身体只能靠本能去行动。唯一存在在我脑海中的念头，就是立刻回到家里，告诉我亲爱的，我爱你，然后吻你，吻你，吻你。”
可惜詹姆斯没有机会将这些话说出口了，当他终于回到家中，迎接他的却是一张告别的纸条。
“我们必须分别，永别了，我呼唤着你。[4]”
交易的日子到了，但刘易斯家族仍然没有搞清楚叛徒的身份。罗尼无法为露丝作证，因为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族之外。他能做的，仅仅只是无限延长露丝的软禁期限，以保护她不被家族成员处理掉。
亨利坐在车里，精神紧绷地看着正从船上往下卸货的工人。他带了几十个人在卡车的周围严阵以待，将卡车开出码头后，会由保利带人接应他们，然后一路将货车开到芝加哥北部的一处仓库。
他们顺利地将车开出了码头，穿过四条街后见到了来接应的保利。保利和亨利打了个招呼，接着上了卡车，他带的十几个人也跟着坐在了货物旁边，其中一个人负责添煤。
这是一辆蒸汽卡车，开起来速度不慢，但车头的顶上会源源不断地喷出黑烟，可谓行走的目标。但由于约翰尼早已拿到许可证，再加上这次的货物实在是太多，他们才决定使用一辆蒸汽卡车运送所有的货物。
他们所售卖的烈性酒一瓶只有50毫升，但由于其极高的酒精含量，甚至能被当汽车燃料使用。每瓶酒由一种小巧的不透明玻璃瓶包装，就藏在午餐肉罐头里，被填充的棉花或是报纸固定，不会发出任何声音。
亨利看着保利开上了车，便让手下分别开车离开。他们二十多个人分为六辆车，从不同的路线离开，避免引起巡警的注意。
保利开了一会儿，见亨利和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便立刻鸣喇叭示意。后面的货箱里传来几声闷响，他的人解决了亨利派来监督的两个人。然后他偏离路线，将卡车直直开进芝加哥帮的地盘。
保利一路上胆战心惊，他顺利地将卡车开进芝加哥帮的一个秘密仓库，卡彭和卢卡亲自在那里等着他。他们看着完好无损的卡车，显得有些困惑。
“东西都在这儿了。”保利说道。他两年前就让卡彭给收买了，卡彭许诺他在事成之后让他做芝加哥帮的小头目，这可比做司机赚的多得多，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卢卡让手下去验货。卡彭问道：“你没有遭遇袭击吗？”
保利咧嘴笑起来，露出一嘴参差不齐的牙齿：“没有，看来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
卡彭的脸色突然难看起来，他骂道：“蠢货！是你被算计了！”
保利吓得愣住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见卢卡的一个手下慌张地跑过来说道：“老板，车上全是货真价实的午餐肉！”
“什么！”卢卡不可置信地大叫一声。几个人跳上卡车，看到打开的木箱里装着满满的午餐肉罐头，打开其中的几个，里面全是粉色的午餐肉。
卢卡愤怒地将罐头扔在地上，他转过身揪住保利的领子骂道：“妈|的，你是不是耍我们！”
“没有！我怎么敢呢！”保利吓得瘫坐在地上。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混乱的枪声。卡彭骂道：“狗杂种，你把你的老主人引到这儿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大佬与小娇妻（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