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打发雷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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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11
罗老爷的声音很低，除了我谁都没有听到，二姨娘看到罗老爷眼里的惊艳后，坐得便更加端正了，静静地让黄小六给她把没有上完的妆上好。
我敢肯定，罗老爷嘴里说出来的两个字绝对是一个人的名字，而他恰恰从二姨娘的脸上看到了这个人的影子。二姨娘虽说容貌不错，但毕竟年龄在这里，再怎么化妆，看起来也像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而不是二十来岁的小姑娘，还不至于如此惊艳。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家丁打扮的壮汉跑到罗老爷耳边说了些什么，便见罗老爷原本还惬意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甚至到最后，我从他脸上看到了怒气！
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奇怪了！壮汉走了之后，罗老爷脸上的惊艳不再，只剩一片盛怒了！二姨娘的妆是化好了，可她看到罗老爷这样，话都不敢讲了，也不清楚是自己惹了罗老爷不高兴了还是什么原因。
罗老爷也正在气头上，他生了一会儿闷气之后，撂下一句话后，便甩着袖子离开了。
这句话便是：“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上一刻，二人还你侬我侬的，含情脉脉，此时却说翻脸就翻脸！二姨娘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待罗老爷一走，她便垂下双目，变回了原先哀哀怨怨的样子。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二姨娘喃喃自语，巨大的心理落差让她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怎么会是二姨娘的问题呢，罗老爷刚刚明明说的是罗君子啊！只是，罗君子干了什么，让罗老爷如此生气呢？
黄小六有些按捺不住了，她把手擦擦干净便准备离开：“二姨娘，这边事情也干完了，我先走了！”
二姨娘哪里还顾得上她呀，随便点点头就算是答应了。
我跟上黄小六的步伐：“你去哪里？”
黄小六有些谨慎地停下脚步，看了我一眼：“辛梓，你先回去吧，我去找下君子哥！”
我也估计她是不放心罗君子，但既然她这么说，我走便是了！
一般来说，罗老爷有事便会把罗君子叫到书房去，这习惯我们都是知道的！黄小六要找罗君子或罗老爷，必然先去书房！
我一个人回到我们院子，没有觉察任何的异样，直到罗君子屋里传出罗老爷发怒的声音来。
“从你们接手生意的第一天，我就说过，咱们家不做朝廷生意！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是不是？”罗老爷的怒吼声没有任何的控制，我这边都可以清楚地听到，可见他有多愤怒了！
我知道，东窗事发了！罗君子跟舜溪的那笔生意，被罗老爷发现了！舜溪这人，就是个祸水！昨天罗府那么多生意场上的客人，他偏偏要来，被知道身份，那是早晚的事！
“爹，为什么呀？现在朝廷的生意好做，咱为什么要丢了这块肥肉，我不明白！”罗君子努力地想争取机会，“如果真的不赚钱，我们不做便是！可是，朝廷最近的单子比较多，利润也高，咱是生意人，谁有钱就跟谁做嘛，有问题吗？”
罗君子说得都在理上，这让罗老爷沉默了几秒之后，用更大的声音回答：“那你不要管，这是咱们家的规矩，你按照规矩办就是了！”
好霸道的答案！
“爹，现在生意都是我跟大哥在做，要不你就别管了！”短暂的沉默之后，罗君子如是说。
罗老爷更是气得不行了，隔这么远都能听到他的喘气声：“好哇，翅膀硬了是吗？现在要当家做主了是吗？我告诉你，我不管还有你大哥管，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做爹的这么说，有点伤罗君子的自尊了！我在这边听着都挺难受的。
罗君子这次没有再试图挽回些什么：“既然爹这么说，那我不做便是了！今后所有朝廷的生意都不接了！这次的是长公主韶华的女儿的嫁衣，我们都已经绣好了！我这就叫人送走就是了！”
“等等，你说谁的嫁衣？”罗老爷的声音里透着极其的震惊。
“长公主的女儿！”罗君子不明所以地回答。
“韶华公主？回来了？”罗老爷不可置信地再次确定。
我忽然知道他刚刚在二姨娘那边说的“韶华”是谁了！长公主韶华！
“是啊！听说是把女儿嫁给国舅爷的儿子了，她回来给她女儿置办嫁妆了！舜溪跟我前嘱咐万叮呤，要把这套嫁衣做得出色些，不能丢了面子！”这些细节上的事情，罗君子都记得很清楚。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好像谁都没有说话，又好像他们压低声音说话了。我在屋里听不到任何的动静了，便特意把耳朵凑到窗户缝隙处去，生怕漏掉什么八卦！
“接！”罗老爷的声音掷地有声。
没头没脑的一个字，让罗君子有些弄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什么？”
“我说，这单生意接了就接了吧！那批货先不要送走，先送我那边让我看一下有没有问题！”罗老爷的声音有些沉闷，有些干涩。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罗君子更加的糊涂了：“可是，爹，你刚刚明明说……”
“行啦，我想明白了，接就接吧，我老了，你们看着办！不过，皇室里成员的东西都要送给我亲自把关，一旦做不好都是掉脑袋的事懂吗？伴君如伴虎，要比平常的生意小心太多！不能出任何差错的！”罗老爷的这些说辞透着关心，让人很容易忽视他之前的坚决态度。
罗君子喜出望外了：“好的，爹，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那我现在就去把那批货送到你屋里！”
院子里，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这是罗君子忙活去了！紧跟着是罗老爷略显沉重的脚步声，透过我屋里窗户的缝隙，我看到罗老爷仰着头，看着天，阴天，没有太阳，没有白云，只有灰蒙蒙的一片，但是，他看了许久许久……
罗老爷像个雕塑一样树在门口，我也瞧得无趣，正打算轻手轻脚地离开，意外地听到了罗老爷仰天长叹：“韶华，你既然走了，又何必回来？”
我体内的八卦因子全都起来了，无奈罗老爷却什么都不说了，还是跟木头一样仰望天空，就好像那天空里藏着他想见的人一般。
“辛梓……额，罗老爷，你在啊？”
黄小六在罗老爷的书房没有找到人，便返回来想叫上我一起的，却意外地在院子里看到了她想要找的人。
罗老爷从鼻子里应了一声：“嗯！”便闷着头离开了。
黄小六莫名其妙地瞧着他的背影，一时反应不过来。
“辛梓，罗老爷不是应该对着君子哥发脾气的吗？怎么反倒是他自己看着挨熊了一样？”黄小六进屋便问我。
我摇摇头：“谁知道呢！我刚刚回来，只听到罗老爷跟罗公子说了几句而已！”
“他们说了什么？”黄小六一心想知道罗君子的一切。
我沉吟片刻，组织好语言后回答：“大概的意思就是，罗公子接了一笔朝廷的生意，罗老爷先是不允许，但听到是长公主的女儿的嫁衣后便又同意了！正好我问问你，长公主韶华你知道吗？你的姑姑！”
黄小六苦恼地凝眉：“韶华姑姑我只是听说过呢！听说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她便去了很远的地方去和亲了！一直也没有回来！怎么突然提到她？”
“听说，她回来了！”我平静地回答，留意着黄小六的反应。
黄小六先是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再然后便是颓废：“唉，我都出来这么久了呀？姑姑回来了都不知道！”
“你们家有韶华公主的画像吗？”我对这个韶华公主很是好奇。
“有啊！我们家的每一个人都有画像呢！”提到这个，黄小六便颇为自豪。
“那你记得韶华公主的长相吗？”我迫不及待地问，好期待黄小六能给我最详细的描述啊！
黄小六闷着脑袋回想了很久，很久，才懊恼地说：“一点印象都没有！”
得，白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