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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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是假话的话，那就是不喜欢，但他真话明明是夸她走得好，所以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唉，陆先生果然是个老手，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云栀默默在心里腹诽，只是面上还是羞于和他对视，她赧然的错开视线，声如蚊呐：“我要进内场了。”
“好。”陆霆墨侧身让开，“等活动结束，我送你回家。”
云栀惊愕，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经纪人会送我的。”
“我不放心她。”陆霆墨嗓音沉冽几分，那个经纪人伙同杨怡给小姑娘使绊子，这样的人，他如何能放心女孩坐她的车。
云栀听着男人的理由，怔忪一瞬，心间涌上一丝甜，“那就提前谢谢陆先生了，等活动结束，我……联系你。”
“好，一会儿见。”陆霆墨朝女孩伸手：“水杯给我吧，我去扔。”
“谢谢。”云栀软软的道一声谢，递给他。
两人就此别过，她拎起裙摆离开，先去找了林总编的助理拿回手机，接着才进内场找座位。
不过没等她找到，经纪人张玟不知从哪走过来，拽住她的手腕小声质问：“你之前去哪了？你的礼服从哪来的？谁安排你走的那个顺序？你之前骗我的是不是，你跟陆董还有联系对不对？”
“没联系，你就要接着跟杨怡合伙算计我了是吗？”云栀聪明的提炼出经纪人话里的意思，冷声反问。
张玟表情一僵，死不承认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现在是我在问你，你礼服哪来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乱穿礼服会得罪品牌方的？那种高定是你能穿的吗？你也不怕人家打假你，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在时尚圈混。”
“我怎么混就不劳你操心了，反正我越惨，你越高兴不是吗？”云栀挣开张玟的手，继续去找座位。
张玟不甘心的跟着她，“你到底是不是跟陆董还有联系？”
“想知道？”云栀忽然驻足侧眸。
张玟立即道：“当然，我是你的经纪人，你的感情问题本来就该跟我通气！”
“可我就是不想告诉你。”此话一出，张玟的表情当场皲裂，云栀清冷一笑，再不搭理她。
她唤来一位引座的工作人员，询问座位，经过工作人员的帮忙，她很快找到，竟然在第一排，虽说是边上那一桌，但也算是给她提咖了。
她遥遥的看向主桌和人应酬的林总编，知道肯定是她安排的，她感激的在心里道了声谢，缓缓坐下。
落座没多久，她注意到应酬回来的杨怡坐到了她后面那一桌，也就是第二排的边角，两人目光相接，都沉了脸色。
一个冷，一个嫉妒扭曲。
杨怡差点气哭，她明明公关了第一排的座位的，为什么临时给她换到了第二排的边角？
这也就罢了，偏偏还在云栀的下面，这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好让云栀羞辱她！
谁！
到底是谁！
杨怡双目喷火的扫视全场，誓要找出那个给云栀撑腰的人，结果这一看，她差点没钻桌子底下去。
她竟然看到了陆董陆霆墨！
那个男人清贵优雅的踱步进来，瞬间，全场的焦点都聚焦到他的身上。
EL杂志的总编笑容灿烂的迎上去，亲自把他带到主桌，主桌的各位大咖明星，以及顶奢的亚洲区老总纷纷起身，热情谦逊的和他打招呼。
何等大的排场面子。
所以，又是他给云栀撑的腰吗？
杨怡慌张心虚的低下头，悄悄偷看云栀，见她没有看陆霆墨，反而在低头玩手机，她疑惑的拧了拧眉心。
到底是不是陆霆墨啊？还是云栀又找了一个金主？
肯定是又找了一个，绝对是！杨怡心中不停自欺欺人的默念这句话。
【栀栀，你今晚的红毯大大的出圈了！EL官网发了你的红毯cut，不到半小时，已经三十万的赞，比所有流量都多，再等几小时，这一条肯定能破百万赞，说不定两三百万都行，微博上的野生站姐拍你，点赞量和转发量也都破了万，你好强啊！你今晚真是美死了！我都要被你迷晕了！】
好友激动的发来一大段话。
云栀眉眼弯弯的回复：【都是林总编的功劳，没有她借我的礼服和造型师，我肯定出不了圈。】
【最该谢的还是陆大佬吧？挑眉.jpg，吃瓜.jpg。】苏蔓在云栀一直没出场的时候，已经问过她怎么回事，因此她知道今晚的一切又是那位陆大佬的功劳。
【之前某人还跟我说陆大佬三个月都没联系她，这是没联系？】苏蔓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云栀眼波流转，几分羞涩，几分无奈：【可我们确实是三个月没有联系啊，是今晚偶遇到的。】
【那他为什么不联系你啊，我之前都以为是我误会了，但他今晚再次对你这么好，总不能还是误会吧？】苏蔓挠挠头，表示不懂。
云栀也不懂：【我也不知道，我没问。】
【你问一下啊。】苏蔓怂恿。
云栀鼓鼓脸腮，掀起长睫看向主桌，男人正侧着身体跟某个顶奢的老总谈笑风生，一举一动，尽显优雅，但又夹杂几许不经意的疏离，可能是他侧脸线条太过凌厉分明的原因吧。
找到理由，云栀收回视线：【算了，我又不是他女朋友，他联不联系我有什么关系呢。】
【哎哟哟~~~我怎么闻到酸味了？】
【哪有！】云栀被朋友逗红了脸，【不跟你聊了，我参加着晚会呢，要应酬。】
【是是是，我的大明星，你快去应酬吧，你飞了，才好带我飞。】苏蔓也不刺激她了，免得下次见面，朋友对她真人快打。
……
盛典是在九点结束的，云栀先回林总编的休息室还礼服，助理带的她，林总编那边忙着送几个顶奢的老总。
换好私服，她拿出手机给陆霆墨发消息，男人回得很快：【我还在陪小姨应酬，可能要耽误几分钟，你先在她的休息室坐一会儿，我待会儿过来接你。】
云栀看着最后两个字，心尖突突地跳了两下，【我就不坐了，我行李箱还在我经纪人的车里，我先去找她拿行李，然后在停车场等你，可以吗？】
【也好，在停车场注意安全。】
云栀抿唇上扬：【嗯嗯。】
她退出微信，直接给张玟打电话。
张玟现在严重怀疑她跟陆霆墨还有关系，所以态度很好，说在停车场等她。
云栀一路小跑过去，到了那，脚步倏然放慢。
杨怡也在张玟的旁边，两人看到她，跟川剧变脸一样，不约而同的堆起笑脸。
“栀栀，我是来赔你那条礼服的钱的。”杨怡走向云栀，热情的想要挽她的手臂，云栀侧身躲开，杨怡笑脸微滞，多了点勉强：“我问了下张姐，说你那条礼服小一万，这样吧，我赔你两万怎么样？”
“不用，按原价就行。”云栀越过她，径直走向后备箱，对张玟道：“开一下。”
张玟打哈哈的干笑：“栀栀，今晚的事真的是一场误会，更是巧合，我和杨怡不是你想的那样……”
“开一下。”云栀打断，只说这三个字。
张玟气结，她早已习惯打压云栀，因此突然换位，一时还不适应，她敛了几分笑意，开门见山问：“今晚是陆董帮的你？”
杨怡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紧跟着问：“既然你们还在一起，他过去三个月怎么没来探你的班？还是说，你背后另有其人？”
“我拿了行李告诉你们。”云栀故作妥协。
张玟一听，也不故意扣着她东西了，她掏出车钥匙打开后备箱，还虚情假意的上前：“我帮你拿。”
云栀没让，她自己提出大箱子：“谢了。”
这一声谢，谢的是张玟的车帮她拉了行李，至于其他的，那就再也没了。
她抽出拉杆，转身就走。
张玟和杨怡俱是傻眼，愣了一下，两人急急忙忙的追上去。
杨怡有些恼羞成怒，语气便差了许多：“云栀，我现在对你的态度已经够好了，你别得寸进尺，不就是傍上了陆董吗，但那又怎样，你还能嫁进陆家啊，还不是当人家的玩物，你要真是仗着陆家权势，耀武扬威，我告诉你，你这样也走不远，爬不高的！”
“哦？是吗？”一道低磁醇厚的声代替云栀回答。
三人受惊，慌忙看向从侧边走来的男人，西装革履，单手插兜，冷眸森寒。
杨怡唇色尽褪，结结巴巴的改口：“陆、陆董，我、我说错了，我不是那个、那个意思。”
“那是何意？”陆霆墨踱到云栀身边，宛如公主的骑士般，身姿笔挺的沉声问。
杨怡双腿畏惧得直哆嗦，嘴巴张了几次也说不出话，她怎么每次对云栀不好的时候，都会被陆董看到啊，她这是倒了什么血霉！
陆霆墨见杨怡无话可说，薄唇凉淡翕动：“我纠正一下你刚刚的话，只要云小姐愿意，我家的门她随时能进。”
云栀乌沉沉的杏眼圆睁，不可思议的仰起小脸。
陆先生刚刚说什么？什么叫她愿意，他们陆家的门随时能进？
是做客的进，还是杨怡说的，嫁人的进？
想到后者，云栀脸颊臊热，心跳怦乱，她心慌意乱的垂下小脸，默念：假的假的，都是假的。
而跟她的害羞不同，杨怡跟张玟只觉得天都要塌了，陆董这话的意思，简直无异于表白，他不会真的爱上了云栀，要娶云栀吧？
这样的话，她们可就是得罪了一个大集团的总裁夫人了啊，哦不对，是董事长夫人！
张玟此刻哪里还顾得上面子，赶紧道歉：“陆董，对不起对不起，栀栀，对不起，张姐今天是做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杨怡回过神，也跟着道歉，只不过她还有点嘴硬：“陆董，我今天真不是故意泼栀栀一身咖啡的，我是不小心的，我已经愿意赔钱了，真的，不信你问栀栀，我刚刚还在跟她说呢，赔三倍十倍都行！”
上次得罪云栀，她女三角色说没就没，她男人屁话不敢放，撤资威胁也不敢，那这次自己再要是被定了罪的话，还不知道这位陆董会怎么教训她呢。
“云小姐，我的车在那边，我们过去吧。”陆霆墨的这句话很突兀，不是回应张玟跟杨怡，以致云栀的反应慢了半拍：“……哦哦，好。”
她握紧行李拉杆，陆霆墨皙白匀称的手指跟着握住，绅士道：“我来。”
云栀不好意思麻烦他，小声道：“我自己就行，不重。”
“帮Lady拿行李，理所应当。”陆霆墨君子翩翩的挽唇。
云栀指尖燎火般的烫了下，她压住羞意，徐徐放开拉杆，“谢谢。”
“不客气。”陆霆墨顺势拉过箱子，领着女孩朝自己的轿车走去。
张玟跟杨怡兵荒马乱的追在后面，连连道歉。
陆霆墨眉眼不渝，气场全开的睨她们一眼，仅一眼，彻底定住她们。
两人久久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若陆霆墨刚才明说要报复她们，可能她们心里还不会这般煎熬，但他偏偏什么都不说。
未知，才是最吓人的。
它会让你左右拉扯，反复横跳，无形中自己折磨自己。
可以说，未来一段时间，只要陆霆墨一日不动她们，她们就会一日自我折磨。
云栀这会儿的心情其实也挺折磨的，坐上男人的车后，两人之间陷入安静，车内只有张师傅默默开车的引擎声。
男人不说话，云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就假装看风景，一直望着窗外，只不过动作上是看，眼神上却是一片涣散，明显在神游太空。
她在想方才的种种，一会儿是那句陆家的门她可以随时进，一会儿是最后男人对张玟杨怡的反应，他那样，不会还要帮她撑腰教训那两人吧？
如果是的话，这人情，她是真还不完了。
但人家并未明说，她也不好直接问，一问，倒是显得自己想要他那样做。
云栀心里忧愁的叹气，适时，男人清越的嗓音似一股春风拂过她的耳畔：“你想过换一家公司吗？”
嗯？
云栀心脏一紧，扭头看他：“陆先生，您的意思是？”
“想来我们嘉艺吗？”陆霆墨长腿慵懒交叠，唇角温雅的噙起一抹笑。
云栀错愕，呆了半晌，轻喃低语：“我还有五年合约，强行解约的话，违约金很高的。”
她当初海选出道，公司一口气签了她十年，否则，公司也不会给她女一号的角色。
“违约金只是小事。”陆霆墨口吻风轻云淡。
云栀却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她拧紧雪白眉心，不管不顾的挑明道：“陆先生，我不知道您为什么一直对我很照顾，我打从心里的感激你，但你真的没有必要再为了我，做这种赔本的事情，我还不起那些违约金的。”
“谁说你还不起？”陆霆墨修长指骨拿出手机，点动几下，他把屏幕转给云栀看。
上面的内容是苏蔓跟云栀说过的那个走红毯cut，此时该条视频已经一百五十万的赞。
“你看，不过给你一个小小的机会，你就让自己大放异彩，那如果再多给你几个，你翻红的几率我想应该会很大，届时，你身上的价值一定会比那些违约金多很多倍。”
男人的声音磁性又充满蛊惑，云栀不可避免的被他说得心动，她其实早就想离开现在这家公司，只是碍于赔不起违约金，有心无力。
而嘉艺又是圈内名声最好的娱乐公司，它们内部不允许潜规则艺人，还可以公平竞争某个角色，只要你有本事，你就算没对方红，那个角色也会给你。
这便是嘉艺精品影视剧多的原因，但这也让这家公司非常难进，他们一年也不见得会签约一个艺人，据她了解，最近一次他们签约艺人，已经是三年前。
“我有这么高的价值吗？”云栀不自信的喃喃问。
陆霆墨深邃的望着女孩：“你不相信自己，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吗？”
“我……”云栀咬了咬唇，停顿片刻，她忧愁道：“那我现在有点翻红的趋势了，我估计我们公司不会轻易放我走。”
“这就是嘉艺法务部的问题了。”陆霆墨莞尔：“你不用操心，等着好消息就行。”
云栀小手握拳，彻底被男人说动心，她目光盈盈的望向他，“陆先生，你人实在是太好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要不以身相许？”打趣的话，让车内的空气一静。
云栀乌眸怔住，陆霆墨子瞳深谙，他们一个垂眸，一个仰头，视线暧昧交织。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电话铃声打断这抹对视，云栀手忙脚乱的勾勾头发，音似猫儿：“陆先生，是您的电话。”
陆霆墨沙哑的“嗯”了声，划开接起小姑的来电。
车内寂静须臾，陆霆墨音色一厉：“什么？”
这一声，暗含焦急。
云栀关心的看向男人，下一刻，男人蹙着眉心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老张，停车。”
张司机什么也不问，利落的靠右停车，倒是云栀十分忐忑不安，她试探的问：“陆先生，你怎么了吗？”
陆霆墨收起手机，抱歉的回：“家里有急事，恕陆某食言，不能送你回去了，我让老张送你。”
云栀闻言，赶紧道：“那你让张师傅送你啊，我自己去打车。”
“半路抛下一个女生的事情，我做不出来。”陆霆墨安抚小姑娘，“回见。”
他雷厉风行的开门下去，关上车门后，他让老张载着女孩走，老张自然是听他的。
云栀无可奈何，只能换到他那边的座位，降下车窗，探头看他，男人招手打到一辆出租车，并未注意她的视线，直接开门坐上去。
云栀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急切，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心脏替他揪紧，默默为他祈祷诸事顺心。
……
宁北仁和医院顶级VIP病房，陆家在内地的所有亲人，陆陆续续到齐，人不少，有十一二个，但病房内鸦雀无声。
大家全都安静的看着病床上打着点滴，戴着吸氧管的老人家，老人家还在昏睡，倒是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情况也不容过于乐观。
主治医生说老人家老了，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
陆霆墨坐在离老人家最近的位置，双手包裹住老人布满皱纹的手，沉默不语。
良久，老人家的手指动了下，陆霆墨立即感知到，很轻的唤了声：“奶奶。”
他一出声，病房里其他人纷纷从沙发或椅子上站起，围拢过来，陆霖舟最快，“哥，奶奶醒了？”
陆小姑在病床另一边，弯下腰喊了声自己的母亲：“妈？”
老人家眨了眨干瘪的眼皮，一点一点睁开眼睛，她先是目光涣散的扫视病床边的人，当扫到大孙子陆霆墨后，眼神顿时聚焦，一把回握住大孙子的手，“霆墨……”
“奶奶，我在。”陆霆墨温和的弯下身。
老人家眼巴巴的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把孙媳妇带回来看奶奶呀，奶奶就放不下你，看不到你娶妻生子，我下去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爸妈交代。”
这是近两年老生常谈的话题，陆霆墨应答自如：“奶奶，你要是想看，那就好好的保重身体，我会让你看到的。”
“你又忽悠我，这话你从两年前就开始说，我耳朵都听起茧了。我已经90了，不是六七十，就算长命百岁又还能陪你几年？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找了。”陆老太太说着说着，呼吸急促起来。
陆霆墨神色一慌，赶紧安抚：“奶奶，你别急，我找，我一定找。”
“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奶奶这次的时间真的不多了，等不起又一个两年。”陆老太太用力抓住孙子的手，苍老的眼睛充满慈爱：“奶奶就一个心愿，想看到你结婚，不然我怕我这一走，你连个说贴心话的人都没有，孤孤单单的。”
陆霆墨喉咙艰涩的滑动：“我不孤单，我遇到了可以说贴心话的人。”
这话一出，病房里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他。
要不是场合不对，陆霖舟差点拍大腿跳起来，他敢肯定他哥说的是云栀！
陆老太太倒是没那么激动，主要是大孙子在感情方面一直没开窍，不管她怎么逼都不行，怎么这次就行了？
别又是骗她的，陆老太太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嗯，我争取尽快带她来看你。”陆霆墨承诺。
陆老太太一听，当即眉开眼笑：“那你快点，要是再骗奶奶，你看我打不打你屁股！”
陆霆墨见奶奶的精气神眨眼间好了很多，心中的某个想法愈发坚定，“但奶奶你要快点好起来，不然怎么有精神见她？”
“好好好，奶奶一定努力。”陆老太太有了盼头，力气都大了些，她抬起手扫指一圈屋里的人：“你们都听到了啊，霆墨要是骗我，你们一起揍他。”
“Yes madam。”陆霖舟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敬礼，“奶奶，我第一个揍！”
“哈哈哈……”陆老太太开怀的笑出声，她一笑，病房里的人也都跟着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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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十二点，云栀躺在家里的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道陆先生那边怎么样了，要问一问吗？会不会唐突冒犯？
还是问一下吧。
云栀想着今晚陆先生对她的好，觉得自己不能没有良心，她拿起手机，点开他的微信，郑重其事的编辑道：
【陆先生，您睡了吗？不知您那个家事还好吗？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如果有，请一定让我出一份绵薄之力。】
陆霆墨收到云栀的微信时，正坐在医院的庭院里抽烟，头顶，月光微弱，路灯也昏黄，他棱角分明的脸完全隐没在阴影里，情绪难辨。
帮忙的地方？
倒确实有一个，只不过可能会有点吓人。
陆霆墨吮着雪茄，暂时没有回复女孩，大概两分钟后，他单手打字：【已经没事了，谢谢关心。】
发送出去，他接着编辑：【你明天早上有空吗？我有事想跟你当面聊聊。】
云栀以为是换公司的事情，没多想的道：【嗯嗯，有空的，全天都有空。】
【那我明天早上九点到你家楼下接你。】
这么早吗？果然大老板都不爱睡懒觉，云栀乖乖答应：【嗯嗯，可以的。】
【那就明天见，你今晚早点休息，晚安。】
云栀顺势打下晚安二字，但想了想，她又删除，不确定的啰嗦一句：【你真的没事吗？真的真的没有？】
陆霆墨看着女孩一连三个真的，凝肃的脸浮上清浅笑意，和她在一起，他确实总能放松：【真的没有，要视频检验吗？】
云栀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葱白指尖飞速打字：【晚安！】
谁要大晚上在被窝里跟他视频呀，她现在穿的可是睡衣，这要是真视频，像什么话。
陆先生又开她玩笑，云栀脸蛋发热，她用力揉了揉，设定一个闹钟，把手机放回床头柜。
一夜好眠。
翌日，她早早的起来挑选衣服化妆。
去楼下打完太极，拎着早点回来的云父看到，好奇问：“不是说暂时没通告吗？怎么这么早起来，还化了妆？”
“朋友临时约我。”云栀微微心虚，她背上包包，走到玄关换鞋：“爸，我先走了。”
“还没吃早饭呢，急什么。”云父拎起手里专门给女儿买的早点，“我买了你爱吃的豆腐脑。”
“不用了爸，我跟我朋友在外面吃。”
“那你拿着去跟你朋友一起吃。”云父把早点递给女儿，“是不是小蔓约你？她正好也爱吃豆腐脑，你拿去给她。”
“不是她，是别人。”云栀穿好马丁靴，含糊其辞的挥手道：“爸，不跟你说了，我先走了。”
“你这孩子。”云父站在门边，目送女儿跑下楼梯。
他们这套房子租的是那种老式的矮平层，没有电梯，不过他们住二楼，倒也不难爬。
“那你晚上还回来吃吗？”
“不确定，到时候看吧。”云栀的声音回荡在楼梯间。
云父宠溺的摇了摇头，把门关好。
云栀一口气跑出单元楼，再跑到小区门口，出去前，她驻足调整呼吸，待平稳后，淑女的小步走出去。
此刻的时间是八点四十，她提前了二十分钟，结果不料男人比她更早，车已经在路边等候，驾驶座的门敞开着，他随意闲适的靠在门框上抽烟。
这是她第二次看到他抽烟，鎏金色的烟管夹在他冷白的指间，慵懒中透着几分性感。
打量间，男人也注意到她，黑瞳深邃的望过来。
有那么一刻，云栀觉得男人的眼神与平时有所不同，但这种感觉很快被对方温雅的笑抹去，“早上好。”
云栀心湖波动，有些害羞的走过去，“早上好。”
打完招呼，她没话找话道：“怎么是你亲自开车来的？”
“因为今天我不想有外人打扰我们。”陆霆墨掐灭烟蒂，意味深长的启唇。
云栀心跳咚咚加速，紧张的捏紧包带：“哦，那我们要去哪里谈事情？”
“附近有一家味道不错的港式早茶，先过去吃饭，吃完再聊。”陆霆墨绕到副驾驶，为女孩打开车门。
云栀不自在的弯腰坐进去，今天真的是谈换公司的事情吗？怎么觉得气氛不对劲？
怀着满腹疑问，两人很快来到那家港式早茶店，男人早就预订好一间靠窗的包间，进去坐好，他拿出手机扫码点餐，蒸点，煎炸，甜点类都点了三样，再加两碗粥，一壶茶饮。
吃的过程中，两人仅聊一些轻松的话题。
等吃得差不多，男人为她斟上热茶，这才切入正题，“云小姐，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会有些冒犯，你要是生气，可以用茶泼我。”
“啊？”云栀杏眼呆萌的睁大，实在不懂能有什么冒犯的话可以让她拿茶泼自己的恩人。
刚如此想完，男人沉磁的声徐徐传来：“云栀小姐，你愿意和我协议结婚吗？”
云栀：……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