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鸟也有奔跑的爱情》横横丨横

4、03-合约关系最稳定

　　“怎么你一直在给我烤，你不吃吗？”恭桔吃着烤肉，看着心不在焉的徐守己问道。
　　“我还不饿。”徐守己翻着烤肉，看着恭桔欲言又止。
　　“说吧！是要我帮忙吗？”恭桔放下筷子，看向徐守己：“你不说出来，我这顿饭只怕也吃不好。”
　　“是有个忙想请你帮。”徐守己也放下了烤肉夹，转而给恭桔倒了杯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需要你助攻。”
　　“可以，谁？有照片吗？”恭桔爽快答应。
　　【告诉你是谁，你只怕连见都不会见。】
　　“我也没有他的照片。也暂时不能告诉你他是谁。”徐守己看向恭桔，眼里全是歉意：“我只能告诉你，我很认真。”
　　“一见钟情？”恭桔有些惊讶，看着徐守己。
　　“嗯！”徐守己用力地点了点头：“光看他一眼，我就心脏疼。”
　　“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恭桔揶揄一笑：“你是看上人家的脸了吧！”
　　“看上什么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到目前为止，我只想要他。”徐守己对恭桔一向很坦诚。
　　“徐守己。”恭桔惊讶，神色也认真了不少：“人不是玩具。如果我发现，你有什么危险的想法，作为朋友，我不会帮助你，只会阻止你。”
　　徐守己笑着瞧了瞧恭桔的头：“我又不干什么违法的事儿。我只是…我现在也说不清自己怎么了。”
　　“是不太正常！”恭桔上下打量了一番，拿起烤肉夹递给了徐守己：“接着干活！”
　　“对了，我能不能问你个事儿吗。”徐守己接过烤肉夹，下了一片心肉：“我一直挺好奇的，就是你大学谈的那个，究竟为什么分手啊？”
　　恭桔叹了口气，再一次放下了拿起的筷子：“占有欲太强，受不了。”
　　“就这样？”徐守己很惊讶：“你现在这个对你占有欲也很强啊！”
　　“克制和放肆，还是有区别的。”恭桔白了他一眼：“如果我是一朵漂亮地花，你会赞美我吗？”
　　“应该会。”徐守己想了想，点头。
　　“只想独有这朵花也就算了，陌生的路人只是驻足赞美一句都会被杀死，你觉得让人窒息吗？”恭桔问。
　　“这么变态？”徐守己虽然惊讶，却不意外。因为就他看到的曲左岭的表现而言，只会更变态。
　　“他只是…爱的太病态了。”恭桔垂下了眼眸：“除去这一点，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少见！你的其他前任都被你骂的狗血喷头，怎么这个你不骂？”徐守己问。
　　“因为那时候太年轻，最后为了和他分手，我也做了很过分的事，说了很多伤人的话。”恭桔似乎想起了过去的事儿愧疚地抿了抿嘴，拿筷子狠狠地打了徐守己的手：“你今天怎么那么多废话！”
　　【很快你就知道了。】
　　“对了，表哥从国外回来了，他的朋友说想在他家开 Party，你们店能做甜点台吗？”徐守己转移话题。
　　“当然可以啦！”谈到生意，恭桔来了兴致：“不打折哦！”
　　又商讨了一些甜品的细节，两人准备各自回家。和恭桔出了烤肉店，徐守己敏锐的扫到了曲左岭没有藏好的身体，露出了微笑。
　　【很好，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买点东西。”徐守己和恭桔告别。
　　“那我先走了。甜品台的细节，要不要和Finn 哥确认一下？”恭桔点了点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不用，你也知道他的，他说一切交给你做主。”徐守己想起自己的表哥，有些挠头。
　　“行吧！”恭桔表示理解，挥手和徐守己说了再见。
　　恭桔一转身，徐守己便快步朝曲左岭藏身的地方走去。曲左岭见徐守己过来，也没有躲避，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来啦！”徐守己打招呼。
　　“不是你故意引我来的吗？”曲左岭目光冰冷。
　　“我很擅长钓鱼。”徐守己得意一笑。
　　“我跟她，只是旧相识。”曲左岭想了想，还是解释一句。
　　“我知道，初恋前男友。”徐守己点点头：“基础的背调还是做了一些的。”
　　“我们有近十年没见了。”曲左岭皱着眉，显然以为徐守己误会了什么：“那天只是碰巧遇见。”
　　“我相信你。”徐守己自然是知道的：“你不用解释。”
　　“那你找我…？”曲左岭满脸疑惑。
　　“我饿了，你还没吃饭吧？”徐守己拽住了胳膊便往外走：“边吃边说？”
　　路边的串串店，徐守己吃的津津有味，曲左岭却兴致缺缺。
　　“服务员，来两打啤酒。”徐守己朝服务员招手。
　　看着曲左岭脸色难看，徐守己替他打开啤酒，倒进了杯子里说：“来点？”
　　“她不喜欢抽烟喝酒的男人。”曲左岭把杯子往外推了推。
　　“我又不是她男朋友，她管不着我！”徐守己哈哈大笑。这个曲左岭，是把自己当做假想敌了吗？
　　徐守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听到徐守己的话，曲左岭明显精神放松了很多，想了想，把杯里的啤酒喝光了。
　　酒过三巡，徐守己和曲左岭的身前歪七倒八的摆了一堆啤酒瓶。徐守己看向他，见他双颊绯红，沉默地又干了一杯，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酒品很好嘛！”
　　曲左岭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你还爱恭桔吧？”徐守己盯着看他的反应：“一直她她她的，连名字都不敢叫，爱的够卑微的啊！”
　　“和你没关系。”曲左岭又喝了一杯。
　　“我听过恭桔吐槽过很多前任。”徐守己的每一个话题，都精准的踩在曲左岭想听的雷达上：“知道她怎么评价你的吗？”
　　“罄竹难书？”曲左岭歪着头想了想，自嘲道：“我应该是被骂的最惨的吧？”
　　徐守己拍着曲左岭的肩膀，示意他直视自己：“她没有说过你任何坏话。”
　　曲左岭眼圈一下就红了，但是双眼只是水润润地并没有流泪：“真的？”
　　“当然！”徐守己点头：“她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为什么跟我分手？”曲左岭垂下眼睑，自嘲地笑了起来：“因为我太好了？”
　　“因为你爱的不够克制。”徐守己想捏曲左岭的下巴，被曲左岭躲开了。
　　徐守己也没有生气，端起酒杯，问道：“正常人谁能受得了强制爱？”
　　“强制爱是什么意思？”曲左岭不解。
　　“就是你这样！”徐守己用手戳了戳曲左岭的胸口，被曲左岭的手拍开：“强迫别人爱你。”
　　“呵…如果不爱我，我能强迫的来？”曲左岭苦笑。
　　“给我讲讲你们的事儿吧？”徐守己又给曲左岭开了一杯啤酒，递到了他面前：“恭桔从来没说过。”
　　“高中毕业以后，我追求她，她答应了。然后大一下学期，我们分手了。”曲左岭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手里的罐装啤酒被他捏变形，酒撒了一地。
　　“这也太简略了吧！”徐守己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往前凑了凑。这一次，曲左岭没有避开。
　　“高三的时候，我在她生日那天想跟她告白，但是还没开口，就遇到了她男朋友。”曲左岭沉默了会儿，缓缓开口：“后来才知道，其实不是她男朋友，只是一个对她展开攻势的追求者。那个男生把我送她的录音小熊给扔到了垃圾桶。我以为告白失败，就再也没有找过她。后来我生日那天，她来找我，把那只小熊还给了我，我才知道，她后来又去翻垃圾桶，把我送她的小熊又捡了回来。”
　　“她那时肯定也喜欢你。”徐守己安慰地拍了拍曲左岭的后背。
　　“她来我找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雨，她在雨里淋了很久，回家后就发烧了，烧成了肺炎，住了半个多月的院。她是独生女，父母要上班，所以一直都是我在照顾，时间长了，我们就很自然地在一起了。直到上大学前，我们相处的都很好。”曲左岭回忆起过去，眼里尽是柔情。
　　“嗯。情窦初开，是很美好。”徐守己附和，有些好奇下文。
　　“上了大学，她要适应新环境、建立新的交际圈、还有繁重的课业、感兴趣的社团活动…我们的联系渐渐少了。”曲左岭有些痛苦地闭上眼，过了会儿才睁开，出神的望向远处的街灯：“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我渐渐也能理解她了。我和她不同。我没有爱好、交际也不广泛，除了上课，我唯一的一件事就是等她的联络。可是，她说的人，我没见过。她经历的苦恼，我也没办法帮她解决，只有安慰。慢慢的，她就不再依靠我，可以自己解决了。”
　　“感情淡了？”徐守己理解地点了点头。
　　“没有。”曲左岭摇头，苦涩一笑：“大一寒假，我们再见的时候，看到她看向我亮晶晶、带着羞涩的眼睛，我知道，她没有变。是我变了。”
　　“我嫉妒围绕在她身边的人，而且我控制不住的在侧面打听过，学校里有很多人在追她。”曲左岭喝了一口酒，接着说：“最重要的是，那个高中时就追求她的男生，和她在一个大学。这让我很没有安全感。我忘不了，那个男生看向我的，那种挑衅的目光。”
　　“你们吵架了？”徐守己问。
　　“没有。”曲左岭摇了摇头：“再开学，和她再次分开，我变得有些无理取闹。我当时…真的恨不得在她的身上装一个 24 小时的监控，好知道她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跟我抱怨过。我打电话她就接，忙的时候说一句在忙，不忙的时候会跟我聊上几句。我不知道她的事，只能问问她吃没吃饭，忙不忙，在忙些什么。”
　　似乎是陷入了那时的痛苦回忆，曲左岭的眼眶又红了。因为喝醉酒而红彤彤的脸转向徐守己：“我和她只有这些话题可以聊。即使她讲述自己琐碎的小事，我不在她身边，根本无法感同身受，又能给她什么回应呢？回个‘哦’，答个‘是么’，我跟本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想让我找些事情让自己忙起来。可是除了她，我对任何事都没兴趣。”
　　“听起来也不是大问题。”徐守己轻声安慰。
　　“我…”曲左岭羞愧地低下了头：“我找了个私家侦探调查她，然后把她的日常和她跟我的聊天内容做对照…发现她瞒了我一件事。”
　　徐守己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周末，她们社团约着出去聚会。那个男生为了接近她也加入了那个社团。她瞒着我，没提要去聚会的事情。”曲左岭哽咽了一下：“我连夜坐火车过去，直奔那个聚会的餐馆。她见我来了，眼里全是惊喜，还跟周围的同学介绍我是她男朋友。”
　　“这不是很好吗？”徐守己说。
　　曲左岭痛苦的闭着眼摇头：“她发现我找私家侦探查她。那段时间她发现被人跟踪，一直神经紧绷，睡眠不好。但她从来没有跟我说过。那天晚上，她发现跟踪她的人是我雇的，跟我吵了一架。自从那以后，她就冷淡了下来。我哄了很久，她才没跟我分手。”
　　徐守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理解了恭桔的闭口不谈，也心疼曲左岭爱的卑微。
　　“我和她吵架的事儿，被那个男生知道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到了我的电话，没事儿就给我发信息，向我炫耀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的事儿。我…我太生气了，就又坐火车去，把那个男生打住院了，还和她吵了一架。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跟踪她这个事儿吵完架后，她就退出社团了。”讲到这里，曲左岭已经冷静下来了：“她觉得男生住院是她的责任，尽管我们天天因为她去不去医院照顾那个男生吵架，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
　　“我知道她恨不得离我们这种人远远的。”曲左岭说到这儿笑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男生和我没有什么不同，为了追她，把她周围的人际关系搞的一团糟。但是人是我打的，导火索又是她，她那么善良的人，为了减轻自己的心理负担，一直咬牙坚持着。我当时不理解这些，吃醋，觉得她对那个男生也有意思。”
　　“嗯，像她干的事儿。”徐守己认同的点了点头。
　　“那次之后，她找了个机会和我说分手。我不愿意，还想去找她，被她给骂了。”曲左岭捏着徐守己的胳膊，很用力：“然后暑假的时候，我去找她，她也不肯见我，一直躲着我。可能被我缠的没办法了，她又找了个男朋友，哭着恳求我，让我离开她的生活。”
　　停顿了很久，曲左岭叹了口气：“这是她第二次在我面前流眼泪。第一次，是那个下雨天。那个时候我就想，我不能让她再哭第三次了。”说完，曲左岭长舒了一口气：“这是我第一次把这个事说出来。”
　　“心情好多了？”徐守己问。
　　“没有，反而勾起了我心里的奢望。”曲左岭摇了摇头：“我奢望我还有机会。不管以什么身份，只要能在她的身边就好。”
　　“你跟踪她多久了？”徐守己等他消化了会儿情绪，问。
　　“你见到的那次，是第一次。”曲左岭看向徐守己：“怎么？你以为我这么多年一直在跟踪她吗？”
　　“那倒没有！”徐守己忙摆了摆手。
　　“我因为工作调动，半年前来到 T 市。三个月前，我偶然发现她的甜品店在我们公司附近。那一次跟踪，我做了两个月的心理建设。”曲左岭解释道。
　　“很合理。”徐守己了解了曲左岭的心路历程，理解地点了点头，犹豫了半天，问道：“如果我能实现你的愿望…你愿意让我帮你吗？”
　　“你愿意帮我？”曲左岭目瞪口呆：“你不觉得我是个变态？”
　　“我觉得还好！你只是爱的太自卑了。”徐守己点了点头。
　　【而且我不觉得你现在还爱她。】
　　“你想怎么帮我？”曲左岭来了兴致。
　　“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不管以什么身份，只要能够在她身边，离她近一些就行。”徐守己见他来了兴致，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了一个计谋得逞的微笑。
　　“对。”曲左岭想了想，点头。
　　【本人徐守己，经曲左岭同意，愿意帮助其达成不管以什么身份，只要能接近恭桔的身边就行的愿望，以此为据，一经签字，即时生效。生效期间，双方均不得以任何理由拒绝见面，并且不得单方面撕毁合约，否则双方有均权要求过错方承担违约责任。】
　　徐守己从包里掏出纸笔，唰唰唰地写完，又掏出了印泥，递给了曲左岭。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随身携带印泥？”曲左岭接过纸，看完后抬了抬眉：“签字画押？”
　　“你今天喝多了，万一明天翻脸不认账怎么办？”徐守己接过曲左岭签完字、按完手印的字据，叠好放进了包里。
　　“我没喝多。”曲左岭笑着摆了摆手。
　　“喝多的人都这么说。”徐守己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只觉得眼前这个愿意向自己敞开心扉的人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