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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恢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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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啰嗦死了，你是老太婆吗？”
她把自己缩成一团，“是降温了吗？把空调打开一下。”
乙骨忧太听话地去把空调打开，转头看见樱子困倦地打着哈欠。
“清水同学，你要休息了吗？那我先回去了。”
“不准走，你走了怎么照顾我？你得随时跟着我才行！不然我受伤了怎么办！”她随意指了指地面，“柜子里有毯子，自己拿。你就睡这里。”
他一惯苍白的脸色染上粉红，“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是承诺过照顾我了吗？我就知道你这种人肯定不值得信任！你要滚就滚吧。”
于是乙骨忧太闭上嘴，同手同脚地去把毯子抱出来，安安静静地铺上。
空调打开之后不久，室内的温度很快就升起来了。
但是她依旧抱着胳膊，浑身发抖。
乙骨忧太又去抱了一叠被子出来。
“清水同学，要盖一层被子吗？”
她点了点头，伸手接过后将被子盖好，乖乖地蜷缩在一起，眼皮耷拉下来，看得出来非常困了。
乙骨忧太跪坐在一旁，因为空调温度太高，额角冒出细细的汗珠，“你还冷吗？”
“嗯……”她困得快哭出来了，可又因为冷没有办法入睡，眼眶和鼻尖都是红红的。
“是生病了吗？我带你去找硝子学姐……”
乙骨忧太有些着急地凑过去，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脸颊上，带来丝丝热气。
他话还没说完，樱子伸出手放在他脸颊上，动作轻轻柔柔的，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一样。
她喃喃自语，“你的体温好热。”
随后就整个人靠了过去，披散的头发落在他颈侧，从领口钻了进去，痒痒的、麻麻的。
乙骨忧太僵直身躯，手臂保持着垂下的姿势，他试探性地开口，“清水同学？”
“好暖和。”她喟叹一声，闭上眸子，温热的脸颊贴着他，两个人紧密贴合在一起。
乙骨忧太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连带着整个脖颈都变色了。
或许是因为温度舒适，樱子还蹭了蹭他的下颚。
他的喉结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等到乙骨忧太再次鼓足勇气准备开口的时候，只听到她浅浅的呼吸声。
她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他衣服上的纽扣。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一直垂下的手臂向上抬起又落下，几次之后，手掌才贴上她浓密柔顺的发丝。
次日清晨。
清水樱子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内出现一片的白色，影影错错，她短暂地怔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乙骨忧太。
她和他都在软塌上休息了一晚上。直到现在，她还缩在他怀里，捏着他衣角的手紧紧的攥着。
耳侧的发丝落下，贴在唇角处。她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手臂动了动，手掌抬到胸前，打开。
她低头看自己手，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手里静静躺着一颗纽扣。
她拽下了一颗金色的附有高专黑色漩涡纹的纽扣。
这颗纽扣是谁的，不言而喻。
她握在手里捏了捏，又盯着乙骨忧太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一脚将他踹了下去。
乙骨忧太突然掉了下去，整个人砸在地板上，咚的一声响起。
他清醒了过来，撑起身，“清水同学？”
他迷茫地开口，头发乱糟糟地翘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碧绿的眸子在光线下又大又亮。
意外的有些好看。
樱子捏了捏手里的纽扣，脸色很不好看，“谁允许你躺上来了。臭虫。”
“我……”他想说些什么，最后也还是说了一句，“对不起。”
“白痴。”她翻了个白眼，坐在榻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为什么你的衣服和我们的不一样？”她将手里的扣子扔到他面前，“纽扣还你。”
纽扣砸在他鼻梁上，乙骨忧太吃痛地捂住，一边抽气一边回答，“因为我是重点观察对象。”
“哈？重点观察对象？你该不会想说因为是特级要被重点培养，所以才特别对待吧？”
“不……不是，是因为，”他停顿了一会儿，低头找着纽扣，堪堪在樱子不耐烦之前回答道，“因为我是问题儿童，来高专之前，里香为了保护我，杀了我的同班同学。”
他说完之后，抬起头和樱子对视，摆放在膝上的手指蜷缩成一团，黑色长裤被抓起褶皱。
“所以呢？”
樱子歪了歪头，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我害死了他们，所以才被视为问题儿童，需要重点考察，不能再造成这种严重后果。”他又将脑袋垂了下去，蜷缩在一起的左手松开，纤细又修长的手指并拢，搭在腿上，右手却依旧保持着握拳的姿势。
“你哪有这样的能耐，那些老橘子肯定是因为里香的原因啦！里香……太强了。”她撇了撇嘴巴，起身下了塌，经过他旁边的时候轻踹了他一脚，“起来做饭，我饿了。”
“哦好。”他连忙站起身，下意识地去扶樱子。
“干嘛？”樱子被他抓住手，疑惑地盯着他。
乙骨忧太和她对视着，后知后觉地松开，“啊，清水同学，你可以看见了？”
“嗯。”她淡淡地嗯了一声，反手拉住他，将人拉到厨房里，“我想吃……”
她回忆了一下，“……天妇罗。你做给我吃。”
可是，上次不是说不好吃太腻了吗？
乙骨忧太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乖乖地去打开冰箱取食材。
她却没像往常一样窝在客厅，反而靠在上下打量着他。
盯着他看了半晌，她开口问，“里香……为什么跟着你？她是咒灵吗？感觉她好像不受你控制哎？”
“里香……”他沉默了，切菜的手顿住，然后又不急不缓地继续着切菜的动作，说，“里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她一直都在保护我，但是在一次外出的时候，她被货车撞死了……之后……就变成了咒灵。她现在的状态应该算是咒灵吧，有些时候她认为我遇到危险的话，会生气地自己出来，也不会听我的话。至于为什么跟着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