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Chapter 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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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一起过了一个简单的春节，和那日的跨年夜没什么区别——对，少了一个沈由真乱入打岔，因此显得极其温馨。
第二天一早，大年初一，沈由衷便开车把谈心送去了那农家小院，跟谢田青几个人会合，一同带着的还有好几个行李箱，以及谈心要用到的各种乐器。
其实有异特龙在，吉他贝斯架子鼓，包括合成器都可以用他们的，带自己的无非是为了用起来顺手，再加上电脑软件，他随便在哪里都能工作。
把东西都搬上车，再看身边英俊帅气的沈由衷，谈心陡然生出了浓浓的惜别之情。
之前就有些不舍，分离就在眼前，就越发不舍，但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向来灵巧的嘴巴一下子就熄了火。
沈由衷揉了揉他戴着猫耳绒线帽的脑袋，温柔地笑道：“路上注意安全。”顿了顿又说，“别太想我。”
谈心一下子就笑出了声：“自恋！”
“之前答应我要定期视频通话，我能不能再多提一个要求？”沈由衷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双灵动漂亮的小鹿眼，“允许我探视？”
“我又不是坐牢，当然能来！只要你有时间，随便你来！”其实谈心也想着这人会不会突然来个闪现什么的，毕竟他也很擅长给人送惊喜，现在居然老实巴交地请求，就……怎么说呢，反差感拉满。
怪可爱的。
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最好是我们到了演出的城市再来，那样有酒店住，要是半路‘劫道’，你就只能跟我睡车上那种简易上下铺，床位还不一定够。”
说着还恋恋不舍地上下摸了摸对方的结实的肩膀、胸肌腹肌，心想这体格子睡那种床，估计睡不开吧。
“床位不够没关系。”沈由衷拉着他的手臂钻进自己敞着怀的羽绒服，让他抱住自己劲瘦的腰，同时靠近他耳朵，轻声道，“我们可以叠着睡。”
谈心：“……”
突然耳根儿就烧了起来，舍不得推开人，就在他后腰拧了一把——老实说，肌肉很紧实，不好拧。
“这么久憋坏了吧你？说这个。”脑子里都有画面了。
沈由衷眼神充满正气：“我的意思是我给你当床垫，你想哪儿去了？”
“敢戏弄我，你完蛋了。”谈心又拧了他一把，“取消你的探视权！”
取消是不会取消的，你可记着要来啊！
道别总是倒不尽，但要出发的人总得上路，谈心最后还是登上大巴车，透过玻璃一直看着外边站着的沈由衷。
那高挑的男人隔窗向他开始比划手势，第一个他看得懂，是手语的“我爱你”；
第二个就有点迷惑，先拍拍胸口，再双手交叉在胸前，然后上半身左右晃动一下，接着单手指指对方；
第三个依旧是拍拍胸口，再向对方比个“OK”。
大巴已经开了，谈心急切地回头，看到沈由衷还在比划，可惜动作已经看不清了，他立刻掏出手机来发微信。
【我喵】：你在比划什么？好像在指挥交通。
【好狗】：各国语言的“我爱你”。
果然如此，谈心回想第二个动作，忍俊不禁。
【我喵】：你好骚啊。
【好狗】：谢夸。
【我喵】：后边是哪两个国家的？
【好狗】：英吉利和意呆利。
【我喵】：他们好骚啊！
随意聊了几句搞笑的，心情缓和了很多，再抬头看向窗外，大巴已然上了过道。
扫过窗外冬季的一片萧瑟之景，想到即将迎来的美妙旅途，憧憬逐渐冲淡了离愁，谈心很快再度兴奋起来。
放肆一点，勇敢一点，去做真正的自己！
大巴一路向前，隔天开到临市，接上钱兔无量几个人，车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再开了两天，抵达魔鬼糖所在的大学，将三个女孩子也一并拉上。
车里专门用临时材料给她们隔出了具有私密性的小房间，可以让女生也高枕无忧。
但照顾女孩子还是必要的，等魔鬼糖上车后，他们再不像前几天那样一直在路上，而是隔天就会在快捷酒店休息一晚，所有人都能放松神经。
为了营造第一唱的红火场面，他们选择了一个比较繁华的城市里最热闹的一家livehouse。
老板是提前联系好的，票也卖得差不多，演出当天正是春节假期的最后一天，打工人们纷至沓来，享受这“最后的放肆”。
巡演团在路上的时候就一直在排练，当天白天也进行了最后的彩排，晚上演出的时候，所有人都倾尽全力。
三支乐队各自不缺成员，谈心凭着自己的喜好任意和他们搭配，有时候他跟谢田青一起唱，有时候做三支乐队的键盘手，总之就是个万金油，在哪儿都能发光发热，沉浸在自己喜欢的音乐当中。
演出结束，谈心抱着花在街头兴奋地跟沈由衷打视频电话，大声喊：“演出非常成功，大家都很喜欢我们的歌！谢谢你送来的花！”
望着屏幕里两眼放光、眉飞色舞的他，沈由衷同样欢喜：“你这么优秀，谁会不喜欢？”
小猫咪不再流浪了，他有了新的方向，也交到了志同道合的新朋友。
希望他能永远这样开心。
巡演团在第一站停留了五天，演了三场，恰逢音综也播到高潮，在情人节播了去爱情坐标点打卡那一期。
一曲《Tell Laura I Love Her》成了当晚播出后的热搜第一，“谈门”整体名声大涨，他们的行踪也被人关注，下一站的几场票子瞬间售罄。
大巴车继续上路，第二站的演出同样大获成功，接着是第三站、第四站……
等到音综决赛播出、异特龙勇得亚军火遍全网、谈心“贵妃醉酒”屠了热搜的时候，他们的巡演团再也不用担心演出票卖不出去——现在已经有代抢专门抢他们的票了！
沈由衷身不能至，但心向往之，除了每场鲜花必到，还会搜集网上各个观众发出的现场小视频，看他的小猫咪在舞台上纵情歌唱，把键盘按出火星子，或者吹一首悠扬动听的口琴曲子，亦或者在演出结束后恣意地跳水。
有一张纵身一跃的黑白照片拍得非常有艺术感，他悄悄地保存起来，设成了手机的锁屏桌面。
谈心当然也在默默关注他的狗男人，一次在微博刷到了一本商业期刊，封面人物就是沈由衷，他立刻去买了电子版。
据好基友洛星河科普，这本期刊堪比时尚杂志里的“三大”，能上封面绝对是业内领军人物，此前池逸舟的老爸，鲲池集团董事长池江涵就是这本杂志的常客。
谈心几乎是开着搜索引擎，一边查那些名词，一边看完了沈由衷的专访，最终依旧是没看得太明白，但至少知道了解到以下信息：
在过去的一年里，沈总掌管的私银部业绩是同行业的佼佼者，整个C市的超高净值人士都快被他划拉干净了，投领域涉及各个行业，成果斐然，为客户们大赚特赚——对了，帮音综搞的那个理财产品也被拉出来大夸特夸，虽然跟他操盘的别的项目相比只是九牛一毛，但这非常具有代表性。
在专访末尾，编辑附上了沈由衷精彩的个人履历，从他十八岁入行起，不管在什么部门，全部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业绩最佳，晋升速度最快，尽管年轻，但没有人敢不服。
谈心细细看完，打心眼儿里为他感到自豪。
知道他很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
不愧是我一眼看中的男人！
买了电子刊还不够，谈心又去买了纸质刊物，就为了可以随时翻阅，看看沈由衷的盛世美颜。
时间刷刷过，很快就到了三月中旬，巡演一个多月，最初的兴奋都已经沉淀下来，变成了满满的满足感。
演出没有出现想象中的亏本，算下来每场其实都有盈利，当然一开始为了把票能卖出去，刨去livehouse那边的抽成，他们压缩了自己的利润，打算薄利多销，再减去出行路上的开支，算下来挣得并不多。
火了之后不好意思涨价太猛，还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来听他们的歌，因此之后的几场票价基本还在原来的水平。
谈心并不在意这个，对他来说不赔就是胜利，况且段洋还给他接了几个活儿，从写歌到录制音源，全包下来每首含税六十万，身价大涨，更别提还有几个项目是甲方点名指定他去唱，都是S+大制作的OST，不得不说，这真是他职业生涯的一个大进步！
一切都是稳中向好，唯有一件事他不是很满意。
沈老狗说话不算话，还说要来探视，这么久了，一次都没来过！
虽然还是每天微信报备，定期视频，也会时不时给他看正在一天天茁壮成长的玫瑰花的照片，可这个人，就！是！不！出！现！
谈心想问，但问不出口，于是再视频聊天的时候，就会有那么一点暴躁。
果然淡了是吧？是吧？！
今晚他们刚结束在一个城市的演出，正好住在酒店里，他单独一个房间，可以放肆视频，想骂人也可以骂，但是看到对面男人疲惫的模样，眼睛里的红血丝，他就骂不出来了。
沈总也应该是忙得脱不开身，不然他不会不来的。
“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啊？”其实这话问得有点多余，对方的行程谈心都知道，最近飞来飞去没少出差，“我看了你的专访，业绩这么好，你老板会不会想给你加码？”
沈由衷已经洗完了澡，用支架支着手机，侧躺看着屏幕。
看见里边的青年灰紫色的长发铺满白色枕头，床头灯昏黄的灯光将他那一双圆溜溜的眸子映得剔透，整个人既可爱又性感，他就忍不住在心里叹息，想抱，想亲，也想……嗯，太阳。
“还好，加码倒不至于，每年完成KPI就行。”他也懒洋洋地说，“其实就是我们这一行的日常，别人也是一样。”
谈心担忧的话脱口而出：“可是你为公司赚了那么多钱，就不能享受更好的待遇吗？”
看着对方明显忧心忡忡的神情，沈由衷勾起唇角：“关心我啊？”
“狗才关心你。”谈心本能嘴硬。
沈由衷脸上笑意更明显，看着他耳尖在台灯下明显红得厉害，心里隐秘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说说你吧。”他转而问，“怎么下一站离现在空了好多天，是要休息吗？”
巡演地图偶有调整，原定计划未必作准，他一直关注着他们的售票情况，却发现最近的演出离现在还有两周时间，不知道这半个月有什么安排。
谈心被他对自己细致的观察取悦到，开心地眯起眼睛：“现在是淡季，我们也想放松一下，正好往下一站赶的路上有个山区小学，是之前星河他们拍娃综去过的，他牵了个头，让我们过去给那里的留守儿童演一场。”
“有公益精神，为谈老师鼓掌。”沈由衷举起手来呱唧了两下。
动作大了，身上盖着的被子往下滑落，谈心本就看出来他上半身没穿，小麦色的肩膀半露在外边，这下可好，半个胸肌都露了出来。
好久没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了，真的斯哈！
沈由衷看他目光痴迷地盯着自己，也是一口邪火涌上心头。
即便对面的青年穿得很严实，但在他的脑海里，分分钟能勾勒出他不着寸缕的模样。
那什么，真的是春天来了哈，憋了那么久，到现在确实是有些难以忍耐。
谈心怎么会注意不到对面那双鸣凤眼里欲.望愈发明显，被那样炙热的眼神看着，他自己也不禁口干舌燥，身上像是骤然点了火，一下子就燥热起来。
“有点热。”他小声说，解开了睡衣的几颗扣子。
本来就没扣到最后一颗，这下敞得更多，半遮半掩的十分引人遐想。
对面沈由衷的脸明显比方才涨红了些，目光痴迷，不再说话，不知道是不是在刻意控制着呼吸。
两人就这么隔着屏幕你看我我看你，谈心心里清楚得很，这要是身处同一个空间，绝对立刻就抱着亲上。
本就身体上十分契合，现在又相互喜欢，克制不了一点。
然而沈由衷始终只盯着他看，眼神活像是把他的衣服给扒了，脑门崩出青筋，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你……”谈心艰难开口，声音哑得厉害，“想不想……”
对方坦诚地承认：“想。”顿了顿，又声音低沉地说，“我能不能，看着你，奖励我自己？”
这要求更直白。
谈心的脸烫得像个火炉：“别说你以前没这么做过，还问。”
“但是现在你在我面前，问一声是礼貌。”
沈由衷的喉结难耐地上下滑动，右肩动了一下，但屏幕太窄，看不清他的动作。
谈心只觉得心脏叮咣乱跳，呼吸明显急促：“那你不能这么自私，只顾你自己……也、也管管我……”
本来是可以继续逗他两句，让他主动提出要求，但沈由衷此刻没有那个心情，脸上最后一点笑意消失，压着声音发号施令：“上衣……脱掉。”
谈心起身，把床头灯调到最暗，下一秒，睡衣便被从头上掀了下来，灯光映透了薄薄的衣料，勾勒出一副美好的身体轮廓。
他非常富有且慷慨地把被子也拉开，让对方一览无余，白皙的皮肤被暗黄光影浸染，像是细腻温润的羊脂玉。
“沈由衷，你想对我做什么？”他的语调有些发抖，却又极致魅惑，“我都听你的。”
手机里，沈由衷倒吸一口气，缓缓呼出后，声音又哑了几分：“像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样，先蹭蹭你的鼻尖，从你的耳垂开始亲吻。”
“再吻上你的嘴唇，卷住你的舌头……”
这天晚上，谈心好像一个提线木偶，被沈由衷带着重温了一遍两人最初相识的美妙时刻，并且狠狠地温故而知新了一把。
夜间春雨悄然而至，润物无声地滋养了干涸的土地。
清晨听到鸟叫醒来的时候，谈心只觉得通体舒泰，睁眼就情不自禁地笑。
再回想昨晚和沈由衷隔着网线的干柴烈火，又羞又喜，把脸埋在枕头里，愉快地打了个滚，一骨碌下了床，捡起地毯上被团成团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拎起睡衣披上，光着脚走到床前，“哗啦”一声拉开窗帘。
阳光立刻钻了进来，映得满室春光。
谈心心情极为愉快，抬手抓松头发，慵懒地靠在窗台，欣赏外边的景色。
他住的是快捷酒店的三楼，窗户正对着后院，一夜春雨来无影去无踪，土地看不出一丝潮意，阳光下看起来温暖干燥，但好像是一夜之间，院子里的海棠树开了花，高高的枝头缀满粉色花朵，美不胜收。
无端端地，在这一刻，看到那盛放的鲜花，谈心突然就明确了自己的心意，再没有一点彷徨。
他爱沈由衷，很爱，愿意和对方一起走下去。
哪怕是一场冒险，只要对象是沈由衷，他也愿意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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