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联蝴蝶》MiMo桃

5、朋友

　　高中生涯远比想象得过得快。

　　寒风凛冽，跟随着冬天的脚步即将步入下一年。街边的店铺也开始装扮新红，为了招揽客人摆出了各色圣诞树。就这样，迎来了18年的圣诞。

　　高考临近的巨大压力让班里的女同学开始无暇顾及所谓重要的人际关系，同样也无暇顾及陈渺和许榆这对“奇葩姐妹花”。

　　但从步入高三起除了每天躲班主任外从无压力的陈渺就不一样了。她还是照常每天好心情，照常踩点上学，照常拉着许榆小卖部、操场到处乱走。

　　今天的陈渺的秋装校服外套外面另披了一件黑色羽绒服，白色围巾包裹半张脸只留着两只眼睛在外面方便悄悄咪咪寻觅班主任的身影。

　　很好，今天女魔头不在门口堵她了，陈渺松了口气，大摇大摆走进了教室。

　　“许榆，今天我给你带了热牛奶！”

　　陈渺边说边摘下了围巾，言语瞬间化成了飘在空中的热气。然后把揣在口袋的牛奶拿出递给了许榆。

　　等到许榆接过牛奶，陈渺开始了每日一吐槽。

　　“许榆我跟你说，今天我难得早起，但是公交车司机不太行，开得老慢了，害得我差点就迟到了......”

　　陈渺总是这样絮絮叨叨跟许榆叙述她所发生的一切，好像说完之后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都会随着说出的话消失不见。

　　许榆总是这样静静听着，只在适当时候回应陈渺。不过许榆知道今天的陈渺需要的应该只是一个倾听者。

　　吐槽完的陈渺神清气爽，转身就开始寻找下节课需要的课本。

　　寻寻觅觅中，课本没找着，找着一个很精致很好看的礼盒。

　　陈渺拎着礼盒上的蝴蝶结，就这样从桌洞拿出了礼盒。

　　“许榆，这该不会是你送我的圣诞礼物吧？”

　　还没等许榆回应，陈渺就自顾自开始解开礼盒上的蝴蝶结。

　　“哎呀许榆，你说过节就过节，送礼就送礼嘛，还整那么浪漫干嘛真的是。”

　　陈渺还装出一个很害羞的表情，双眼放快频率眨了好几下眼。

　　许榆愣了。

　　礼盒中躺着一颗苹果几颗千纸鹤糖，下面塞了一封贺卡。贺卡的封面是红色的，上面还画着一棵很简约的简笔圣诞树，像是贺卡主人自己的作品。

　　贺卡并不是许榆写的。上面的署名似乎是隔壁班一个并不熟络的男同学，大概内容是祝陈渺圣诞快乐、很羡慕陈渺的性格之类的。

　　“渺渺，不要答应他。”

　　许榆率先打破了宁静。

　　“我觉得现在的我们要以学习为重。”

　　许榆并没有看到贺卡上面的内容。但是她不想让任何人抢走她好不容易拥有的朋友，不想又一个人孤零零没有温度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许榆被自己的念头打乱了思绪。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于以自我为中心？她开始后悔自己所说的话，自己这样好像独占了陈渺，同时也剥夺了陈渺的自由选择权。是啊，她凭什么替陈渺的人生做选择呢，她仅仅只是陈渺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许榆很不知所措，她发现，这个像小蝴蝶般自由洒脱的女孩，好像早在她不知情到时候占领了自己所有的领地。许榆既想要独占蝴蝶的美，又想要她的蝴蝶在天空飞翔。可是鱼和熊掌哪能兼得？留在相框里的美丽标本还会快乐吗？

　　许榆说服了自己，她做不到那么自私。

　　“对不起渺渺，你还是自己做选择吧。”

　　许榆头低得低低的，像是做错事自我反省。

　　“哎呦干嘛啦，许小鱼。不就是一个同学的祝福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收到炸弹了呢。”

　　陈渺把贺卡递给了许榆。

　　“你自己看嘛。”

　　陈渺想，我妈是不是收买了我最好的朋友监督我不许早恋啊。虽然学习上没天赋，社交上没天赋，但这些也不能代表恋爱上有天赋啊！

　　陈渺妈妈：“.....”真是服了，怎么什么都是我背锅。

　　许榆没有仔细看贺卡上的内容，只记得在落款那一行画了个笑脸。

　　*

　　高三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有从上课睡觉中流走也有从上课听讲中流走的，反正怎么省都嫌时间不够花。

　　放学，在走在去公交车站的路上陈渺突然看向许榆。

　　“许小鱼，你今天不对劲！是不是生理期不舒服啊。”

　　许榆的生理期并没有到来，但是陈渺找不到其他任何理由来解释许榆这一整天的不对劲。

　　陈渺不想让许榆独自消化情绪，因为陈渺把许榆当作自己在明城一中最好的朋友。

　　好朋友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没有，渺渺，可能是昨天没睡好，今天有点犯困。”

　　许榆想要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许榆不知道为什么连一个异性同学给陈渺祝福都会让自己很不舒服，这是朋友之间的占有欲吗？她不知道。

　　听到许榆解释的陈渺，心中的那块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切，她还以为许小鱼吃醋了呢。

　　“这样吗？那今天要早点休息哦！不然明天要变成大熊猫了。”

　　街边的路灯亮了，照得她们的影子长长的。世界好吵，总是一些车流人潮和无关自己的声音。

　　许榆突然无比希望这条从学校到公交车站的路永远望不到头，就这样一直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