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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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到了下午。
联邦发展到现在，对于精神力方面的教导已经有了十分标准而规范的程序。
硕大的屏幕铺满天际，那是遮天蔽日的暗色。在这暗色之下，是像士兵一样，听令列队的学生们整齐划一的队形。
人头涌动的广场上，每当有人测试之后，如果在系统的记录里，显示着他是精神力等级上升的话，黑色的光屏就会瞬间变幻成白色，然后将它亮到像是太阳降临似的光晕降临，然后在那人身上投影。
对于深知提升精神力难度的晨曦学生来说，当看到那抹亮光后，他们不吝于对着光屏上那醒目而巨大的字，为所有终于突破极限的同学高声喝彩。
是鼓励，也是勉励。
情绪的调动可以促进精神力的活跃，联邦里但凡有点名气的院校都懂得这个道理，晨曦学院当然也是深谙此道。
可用北院院长陈岸林的话来说，赞美的确可以让人充满动力，但有的时候，羞愧和屈辱更可以促使人的前进。
这硕大无比的光屏，不是只会让精神力等级提升的人出现在它屏幕上供所有人观看，它还会综合一个学年的学生们过往的等级测试，然后以学生们上一次精神力等级的平均值为底，作为这次精神力测试的基础值。
平均值，平均值，以高低配平得出的一般数据，这个数值天然就高于了底部学生。
那道遮天蔽日的光屏，不仅是成功升级之后人的欣喜，更是低精神力等级学生的噩梦。
每次精神力测试之后，被那道光屏所公布的低精神力者，都会被一些垃圾盯上。
他们自得于自己的能力，想要在别人身上宣泄自己的恶劣，可又欺软怕硬，这道光屏，完美的为他们筛选了人群。
让他们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寻到了，那些他们眼中的，蝼蚁。
每年精神力等级测试之后，被欺负到退学或者自杀的人不在少数。
说起来，虽然晨曦学院一向宣称要把物竞天择贯彻到极致，但这野蛮到极点的东西，却是北院独有的‘特产’。
自从陈岸林接手北院后，北院每年自杀和退学的低级精神力学生日益增多，受害者家属们聚集在一起，联名把这事举报去了本院。
面对本院派来的审查团，得益于自己的深厚背景，还有过往的成绩，陈岸林丝毫不慌，神色自若无比。
“垃圾只会脏了晨曦。”简单的话语里，满是漫不经心，就仿佛在我们这位陈院长的眼里，那些死去的学生，是再卑微不过的蝼蚁。
当然了，考虑到对于晨曦学院的整体影响，这种足够激起所有人激愤的话没有被传出去，而且比起那些没有什么地位背景的家长，本院也是有自己考量的。
陈岸林成为北院院长后，在他大刀阔斧的改丨革下，北院的毕业学生，质量比起往年有明显的提升，而且面对质疑，他交出的关于毕业学生精神力等级的提升数据，也的确漂亮无比，于是这事最后不了了之了。
一直到今天，十二年过去。
黑白天幕，依旧是我们高高在上的陈岸林院长，最引以为傲的，‘产品’。
乔司慕想着这些事，深深看了一眼那天幕。
这种沾满了学生鲜血的东西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晨曦，不得不说，在联邦这个大环境里，大众长久以来对于低等级精神力者的漠视，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
这种诉诸平常的常例，可真是让人，厌恶至极。
这样想着，乔司慕的眸色深沉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管乔司慕心里是什么想法，机器人的程序却不会因为他的意志有丝毫转移，它还在继续播报着测试的学生名。
很快，就到了今天的重头戏。
【下一个，陈旭然。】
机器人安装调配的程序声音，是最基础款的中性声，但当它用那没有任何情绪偏向的声音念出这个名字后，哪怕时间已经过去一月有余，可因为陈旭然和乔司慕的事情现在实在传播的太广，马上就有记性好的学生，开始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人群一片好奇声音。
陈旭然抬眼看了下四周，那之前还让他愤怒无比的鄙视和探寻，现在却已经不能让他心里再产生半点愤怒情绪。
陈旭然上前两步，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随后，他缓缓闭上眼睛，然后不过片刻，漆黑的天幕发出了如同白昼一样的光晕。
【精神力等级：B+】
【二年九班，陈旭然，精神力等级由B升为B+】
白色光晕照射而下，落在了陈旭然身上，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天呐，居然升成了b+级，他现在才大二而已，很快就能成为a级强者了吧。”
“不愧是入学的时候就是b级的精神力者……”
在陈岸林的掌控下，北院的学生哪怕放眼晨曦的几个分院，也是独一份的慕强，对高等级精神力的追逐，更是已经到了快要疯狂的地步。
在陈旭然的精神力等级出来之后，面对这位肉眼可见的未来强者，人群里全是赞美的声音。
就好像只因为陈旭然精神力强大，光这一点，就能把他之前做的那些混账事用橡皮擦给擦个干净。
此刻，所有人都选择性的忘记了他过往的嚣张跋扈，还有他输给乔司慕后的狼狈无助。
听着这些不绝于耳的赞美声，陈旭然满意地笑了笑，他本来就是极好脸面的人，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陈旭然再享受不过了。
哪怕没被乔司慕害得进不了军团，光他因为宋栖和自己比试，然后众目睽睽赢了自己这件事，就足够睚眦必报的陈旭然记一辈子了。
想到这里，陈旭然眼神扫过四周，最后停留在了乔司慕的身上。
虽然乔司慕还是那一如既往地虚伪表情，但陈旭然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出他心里的惊慌失措。
这样想着，陈旭然看着乔司慕，脸上带着邪肆的笑，用手朝脖子一抹，意思不言而喻。
见着的学生们，瞬间安静。
接下来，不知道是系统的随机选择，还是有人特意操控，机器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它喊的是……
【下一个，乔司慕。】
安静的人群听到这个声音后，再次喧闹了起来，所有人的视线瞬间从陈旭然身上转移到了乔司慕那里。
对于乔司慕，很多学生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所以现在，终于见着真人后，大家都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他。
银白色的长发披散腰际，琥珀色的眼眸充满神秘，乔司慕身上穿的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学院院服，可这样的美貌的一张脸，再加上他那十分符合联邦人审美的，鲜亮美丽的发色。
瞬间，所有人呼吸一窒。
一片鸦雀无声。
不过很快，这样的寂静就被打破了。
当乔司慕测试后，那因为陈旭然而亮如白昼的天幕，骤然又有了动静。
“天呐，不会吧，难道乔司慕真的也是个天才？！”
“这不是很正常吗？论坛上面不是说了，他之前可是轻轻松松就赢了刚刚那位吗？”
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已经有人开始后悔刚才对陈旭然说出了赞美之语了。
不管怎么想的，见天幕马上要变幻成功，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已经准备好，迎接比陈旭然更为璀璨的晨星。
【精神力等级：F-】
【二年三班，乔司慕，精神力等级，F-】
在万众瞩目中，天幕变为了血红色，这是所有人，第一次见到的颜色。
“等等，你们先聊，我在思考。”
“F -？我也要思考，下一个。”
“天幕这色，还有F 这等级，我都没见过啊，不会是联邦新出的高等级吧？”
场地里的声音喧闹不停，所有人都在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E 级最低，天幕是黑白。
F -级和红色天幕。
乔司慕这测试成绩，实在是有些触及他们的知识盲区了。
正当所有人都陷入疑惑不解的情况时，刺耳又大声的嘲笑声音传到了所有人耳边。
“笑死我了，原来真存在F 级的废物啊！”
“不对，这不是F级，我们北院冉冉升起的新星，原来只是个F -啊！”
陈旭然喟叹出声，像是在为乔司慕的等级太低而惋惜，但他脸上那止不住的笑却暴露了主人的真实想法。
乔司慕缓缓抬起头，那张好看得让人不敢直视的脸，在得到了这么难堪的成绩，也没有流露出一丁半点的羞愧和难过的表情。
参加测试之后，自己精神力这事就瞒不住了，乔司慕很清楚这事，他也这事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系统没了之后才刚有变好迹象的风评，只因为一个精神力测试就回到了从前，甚至好像要比以前更糟糕了。
迎面对上那一双双带着鄙视和不屑的眼睛，乔司慕心里没有半点难过，正相反，他在高兴。
F -级。
乔司慕看着血色的天幕上，那醒目无比的等级。
那吞噬别人精神力汇集出来的一丝精神力，居然已经足够让他被测出等级，乔司慕有些意外。
正当乔司慕在沉浸式思考着自己精神力情况的时候，终于受不了自己又被无视的陈旭然，咬牙切齿地喊着他的名字。
“乔、司、慕。”
听到这喊声，从思索着回神，乔司慕抬眼看去。
陈旭然本身长得不算差，在他暴露自己的恶劣之前，也是靠着他那张脸吸引了不少人气的。
可现在，陈旭然那张本来长得还算能入眼的脸，可能是因为刚提升等级，他还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精神力。
此刻，因为主人的愤怒，精神力跟着情绪把他的脸给蕴上了青紫，再加上他那狠厉的表情。
实话说，陈旭然现在看起来，着实有些吓人得紧。
“……”乔司慕看着陈旭然那张因为情绪扭曲得面目全非的脸，缓缓移开了视线。
不止是乔司慕，围观的那些学生们，看了看陈旭然那张丑得不堪入目的脸，再欣赏一下乔司慕那可以称作夺天之貌的颜。
哪怕所有人都清楚，陈旭然这次大费周章的让学院进行这次精神力测试，到了现在，才终于要进入故事的高丨潮。
……可说实话，对着陈旭然现在这张丑得让觉得多看两眼就是工伤的脸，他们已经完全不想听陈旭然讲话了。
还好，在场的除了路人，还有他那如影随形的跟班。
陈旭然本来还一边酝酿着情绪，一边摆着自以为潇洒帅气的造型，当看到陈气宇光脑里传来的，陈气宇拍摄的自己在光镜里面的脸后，他瞬间整个脸都绿了。
急忙操纵精神力从脸上下去后，陈旭然扫了眼四周围观的学生们那像看笑话似的表情，强忍住怒火，没有发泄。
毕竟他很清楚，法不责众，笑话已经被看了，他不可能因为这事再得罪所有人，而且接下来的事，还需要这些人见证。
陈旭然重新看向乔司慕。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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