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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自己人【重发】 ...

  •   雁青耳朵微动,听到屋内传来的几声闷哼,也猜到正在发生什么,有些无语的拿下许平念捂着他眼睛的手。

      他向下一瞥,面无表情的问眼前脸上似乎有些发红的许平念:“这就是户部尚书姜任?另一个是谁?”

      见他面色坦然,许平念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捏捏耳垂:“是,另一个是他房中人,玉郎,具体情况比较复杂。”

      房中人?

      想到宴柏舟的嘱托,雁青再次俯身仔细看了看。

      只见那名名唤玉郎的男子被一条细细的红绳紧紧缚住,姜任喝了酒,又不谙此道,有些地方下手太重,把他白皙的皮肤上勒出道道血痕。

      而玉郎却并没有开口拒绝,只是有些痛苦之色的闭目承受,只在实在忍不住痛时才闷哼几声。

      “他不愿。”雁青语气如常,仿佛在谈论今晚的星月般平静。

      许平念见他这样,不知为何有些无奈,他向下瞥了一眼,被姜任粗暴又没有章法的手法看的忍不住摇头:“捆的一些什么玩意……他自是不愿。”

      雁青听他这么说,点了点头:“论手法是不如你。”

      这下许平念确实是感到有些诧异了,雁青竟然还能接他这句话?

      他刚要出口调侃两句,便见雁青抬起手腕将手中捏着的什么透过瓦片向房内一甩,屋内传来两声闷哼便平静下来。

      许平念忙俯身去看,只见床上的两人竟都被他击中穴位晕了过去,姜任更是整个人都压在玉郎身上。

      许平念忍不住瞪大眼睛,一脸疑惑的看向雁青,这是看不下去了,行侠仗义?

      雁青看出他的意思,仍是面无表情的从怀中摸出宴柏舟的信件,交给他:“这是少主让我交给你的,让你务必保护好姜任身边能近身之人。”

      许平念借着屋内的灯光一目十行的看完:“果然如此,看来这玉郎确实有问题。”

      他将今日跟踪李文重时听到的对话告诉雁青,雁青也点点头,面无表情的面对他吐出两个字:“狗官。”

      许平念:“……虽然我知道你说的是姜任,但是你能不能别看着我说。”

      “哦,”雁青闻言顿了顿,移开视线:“抱歉。”

      许平念挑挑眉,正诧异今天雁青怎么表现如此反常,便见他朝他指了指屋内:“里面还要劳烦许大人了。”

      许平念:“?”劳烦谁?劳烦什么?

      雁青看他这样子忍不住皱皱眉头,像是不明白许平念平日里看着挺聪慧的,怎么现在脑子像转不过弯:“劳烦许大人帮他解开。”

      许平念一脸诧异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见雁青再次肯定的点点头后,想到他刚刚还“夸赞”了自己的手法,一股无力感油然而生。

      “我还说雁侍卫今日怎么肯搭理许某人了。”

      雁青似乎有些不解:“许大人何出此言,我不明白。”

      许平念摆摆手,转移话题:“走吧,再绑一会明天人都该站不起来了。”

      许平念说完后准备进去,却看雁青仍然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凤眼微挑,忍不住勾起嘴角:“雁侍卫不会是打算让许某自己来吧?”

      雁青抿抿唇,起身跟他跳了下去。

      等进门后,许平念一把掀开压在玉郎身上的姜任,见底下躺着的玉郎手脚腕部都被勒破了皮,身上更是布满大片的青青紫紫,甚至还有已愈合的鞭痕,忍不住轻啧一声。

      “这姜任还真不是个东西。”说罢伸手三两下便给玉郎解开几处关键的地方,让绳子只在身上虚虚挂住。

      等弄完后,许平念伸手将一旁的被子盖在玉郎身上,至于一旁衣不蔽体的姜任,则是无人在意。

      “先离开这里吧?”许平念转头问雁青,却从他面无表情的半张脸上看出了点若有所思。

      许平念一下子就警惕起来:“干嘛?你可别是要过河拆桥,用完就丢吧?”

      雁青虽然不知道许平念为什么会这么说,不过还是开口解释道:“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很厉害。”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开。

      许平念闻言笑着追上去:“哦?怎么察觉出来的,快让小爷听听。”

      等两人回到许平念房中后,他仍是嬉皮笑脸的缠着雁青问,雁青像是被他问的有些烦了,有些无奈的开口:

      “你武功很高,在我之上;能坐到如今的位置,证明你脑子也很好;你很会用绳,少主便是跟你学的……”

      许平念原本还一脸美滋滋听他夸自己,谁知听到最后一句却连忙捂住他的嘴:“雁大侍卫,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咱能不提了吗……”

      雁青有些不解的扒开他的手:“为何?我说的都是事实。”

      许平念有些头痛的捂住脸:“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大张旗鼓的事吧,你们少主身边那个小厮,叫小凇的,不还一直觉得我要带坏了九郎。”

      “少主是心中有成算之人,且这也是一门手艺,想要学好也不是那么简单的。”雁青一本正经,想了想还举例道:“你看今日那姜任,手法粗劣,一看就是没有认真学过的。”

      许平念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听雁侍卫说完,我都觉得这门‘手艺’该去开班授课才好。否则真是浪费了。”

      谁料雁青想了想,竟真的点头赞同:“也不是不可。”

      “可什么呀,哪有学堂的先生是教这个的。”许平念被他逗笑了,有些调侃道:“我如果要教雁侍卫,雁侍卫学不学?”

      看雁青竟然真的在认真思考,许平念心里有些荒谬的同时破天荒的感到一丝紧张。

      “如果许大人方便的话,雁青自是愿意学的。”雁青一脸认真的补充道:“只是起码要等此事完结,等回京之后我准备好束脩再正式拜访许大人。”

      “那可一言为定了!”许平念心脏砰砰地跳,听雁青这么说也来不及去说什么束脩的事,急忙一口应下。

      见雁青答应,他才渐渐放松下来,漫不经心的看着他笑:“不过雁侍卫,你学这个做什么?只是觉得很厉害?”

      雁青自然的点点头:“此事看似简单,但变化千万,有时技巧与耐心更是缺一不可,若能学好,对于自身的专注力与掌控力都会有很大提升。”

      听到他这般的“武痴”言论,让许平念忍不住趴在桌上闷声笑了起来:“雁侍卫,你可真是个宝贝,也不知九郎从哪里捡到你的。”

      雁青自动忽略了他前半句,一五一十的回答他:“我自小无父无母,据说是少主小时候偷偷溜出府玩,在落霞山脚下捡到我的。”

      许平念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身世,闻言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看他。

      雁青继续说:“当时我正发着高热,少主带我看了很多郎中都说没救了,最后还是夫人托当时的恭王妃,也就是现在林贵妃,称是少主病了,请了御医来看诊,又耗了许多珍贵药材,才把我救过来。”

      许平念笑了笑,语气莫名:“原来你我都是没有亲人了。”

      雁青点点头又摇摇头,再开口语气竟能听出一些安慰:“你父母虽不在了,但他们心中都是珍爱你的,我父母虽然抛弃了我,但我却被少主所救,真心相待。没有血缘之亲,却有恩缘之亲,因此也不必伤怀。”

      许平念听出他的宽慰,有些开玩笑的说:“那这么说,这七拐八拐的,咱们也算是自己人了。”

      “你是夫人的义子,少主的义兄,我们自然是自己人。”

      许平念平日里交友也好,官场浮沉也好,彼此说话做事都是拐着八百个弯,一句话恨不得有百八十个深意,雁青这种看似不通人情,但却意外的直率真挚的人,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令他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尤其是现在他将他许平念纳入到“自己人”的范围后,相比于之前冷冰冰的寡言少语,甚至都称得上是温柔又耐心十足了。

      像许平念这种与人先笑三分,从不轻易袒露真心的性子,遇上雁青这种,实在是让他感到有些招架不住。

      许平念索性继续用玩世不恭的口吻与他商议,“那雁侍卫今晚可要将就将就,和许某人同塌而眠?”

      雁青看了看天色确实已晚,便起身准备离开:“我在这里明日多有不便,我去寒山寺借宿一晚,顺便打探一下楚玉的事,明日夜里再来与你汇合。”

      说罢起身便从窗户翻了出去,留下还没来的及说什么的许平念无奈叹气:

      “搞得像夜会情郎一样。”

      他从怀中拿出不知哪来的一缕断发,指尖轻绕,不知在想些什么。

      -

      次日早

      几人用过早膳后,便在书房继续商议如何整顿河道。

      姜任阴沉沉的坐在那里,昨日喝多了不知道怎么睡了过去,醒来更是浑身酸痛。

      他本就因户部查账之事烦心不已,一大早收到太师送来的密信,表面上是让他小心谨慎,实际上却暗含威胁。

      现在屋内这么多人吵吵嚷嚷的却没有结果,看着一旁懒洋洋的托着腮的许平念,姜任心中翻腾不已。

      他要给自己寻条明路才是……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自己人【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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