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助我当文豪》浮云小猪

25、南安16——神僧来京

　　姚崇连连摆手，拒绝道:"后秦周围虎狼环伺，北有燕、魏、凉，南有强晋，何以家为？还是我们兄妹相依为命算了。"
　　玉衡打趣说:"四哥，你不愿意婚娶，可别拉上我还有五哥六哥。你是不知道五哥在长安多受欢迎，那些汉人的豪门士族，可是争着要把女儿嫁给五哥呢！你不能因为想和五哥作伴，就不让五哥婚娶吧？"
　　姚崇感慨道:"五弟雅好儒学，清明秀发，自然不错。只是子章年纪尚小，母亲最娇纵，我常怕他轻佻躁进，惹下麻烦来。又奈何我智识不足，常常不能更好地管教他。如今他封了常山公，名位不在我之下，我真怕哪一天他瞧不上我了。你不知道，上次他还劝我读书呢。"
　　玉衡抿嘴一笑说：“是四哥你操心太多，据我看，五哥对四哥那是再亲近没有的，比誰都亲近！还有，四哥乃是我后秦战神，有勇有谋，何来智识浅薄之说呢？”
　　姚崇道：“以前我只读兵法史书，以孙武为师，但正所谓马上得天下岂可以马上治之，子章劝我很对。以后我也要看些经史子集，省得南方那群士族当我们是蛮夷之人。我就不信了，他王谢能读的书，我们羌族不能读。”
　　玉衡道：“四哥想做什么事，就一定能做到。”
　　姚冲与和都这个年纪的孩子贪睡贪玩儿，睡的时候叫不醒，玩的时候精力充沛不知疲倦。灵蛇与瑶环并几个大一些的宫婢，看姚冲带着姚和都在院中摆弄玉衡特意挂起来的兵器。时间过得很快，姚冲已经快十岁了，姚和都小两岁，看着一副文静羞怯的模样。玉衡无暇娇养两人，姚冲早早地就被送去交给宫中的羽林郎习武，现今大了些，倒是姚兴操心着给安排了太子洗马当开蒙师父。
　　姚崇听了不觉皱眉:"太子洗马执掌太子府的藏书，左右是个辅佐太子的文官，现在还没太子府呢。"玉衡忙止住了姚崇说:"皇兄日理万机，太子洗马尹子兰博学多才，能有他当冲儿和都的老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玉衡头上插了一朵珍珠攒成的花朵玉簪，在夕阳下闪了几闪，一缕若有若无的幽香从玉衡袖中透出。姚崇不喜欢宫中熏香，但是这股香气是极为淡雅的女儿香，不觉得逼人，反倒清凉甜润。姚崇情不自禁地多嗅了两下。玉衡察觉了，低声说:"其实，我最想把冲儿交给四哥教养，若是四哥的话，一定能把冲儿教成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玉衡踌躇着说:"四哥，你是不是还对我那侍女未曾忘情呢？"见姚崇不说话，玉衡立马哭道:"当日慕容冲百般折辱我，说说可以放了我还有皇兄母亲，但是孩子是慕容氏的，得留在宫里。我当时只求出宫，别的什么也顾不得了。我知道你和流星有情，她是为了我才留下的。"
　　姚崇见玉衡难受，自己心里也百感交集，连忙安慰:"前尘旧事，咱们不提了，不提了。"
　　玉衡泫然欲泣，但是看到姚崇比她还难受，心中更加不忍，忍住眼泪，幽幽说：“四哥，你不愿婚娶，我明白你的心。但是我得劝你和五哥，你们身份贵重，朝中有意与你们结亲的不在少数。若趁早，母亲和皇兄让我留意，便是说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如果越拖下去，等到皇兄给你们指婚，那可由不得你们了。若娶到你们不喜欢的，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吗？”
　　姚崇眉头一皱，沉吟不语。好一会儿，方才道：“父亲驾崩，此后谁也拿不了我的主意。”
　　玉衡道：“四哥，慎言！”
　　姚显问僧睿道：“大师，你”这里有《金刚经》没有？”
　　僧睿听到姚显称他为大师，道：“说来惭愧，东汉白马驮经来华，流传到今天，经文多有讹误，这偌大的松风寺，别说《金刚般若波罗蜜多经》了，连一本文法通顺的经书都找不到。”
　　贺狄干道：“那您这寺院还能开下去了？这也是个奇迹啊。”
　　僧睿摸了摸下巴上一丛青色胡茬：“长安连遭战乱，死者不计其数，人超度都超度不过来，谁还顾得上看经书。好在现在战乱平定，新帝又喜欢佛学，相信不久之后，寺庙就会重新兴盛起来的。”
　　姚显带来的厨子最后用在了布施上，附近的流民伙食改善了不少，僧睿笑着向姚显道谢，姚显笑着说：“为自己积累功德罢了，况且赈济流民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何须用你道谢？”
　　“老五说责任不假，可是佛家的功德并不是这么讲的。”
　　不远处的杏树下忽然转出个人来，僧睿并不惊奇：“左将军。”
　　姚显是个近视眼 听到僧睿说左将军，才知道原来是自家二哥，连忙站起来，叫道：“二哥。”
　　贾谊道，佛教徒还不止姚兴一个呢，姚嵩更是个专业选手。但姚显心里只有母亲四哥玉衡，跟年龄差了不少的二哥三哥不太熟。
　　姚兴和姚显乃是一母同胞，姚兴对姚显的恩遇，三分来自个人能力，七分来自蛇氏。而二哥三哥就不一样了，姚嵩姚平的母亲孙氏虽然是姚苌的妾室，但姚兴一上台就追封她为皇太后，看的可全是姚嵩姚平的面子。
　　姚嵩一看就是羌族男儿，生得高大俊朗，又比姚兴多了几分威猛。姚苌对姚兴唯一不太满意的地方，便是姚兴身上的文士气太足，这位二哥倒是中和了姚兴和姚崇的特点。姚显深怪自己之前不敢与其他的哥哥们亲近，否则如何不会早发觉他们兄弟都是如此出挑？
　　见姚显愣神，姚嵩以为五弟是被自己的话说愣了，便对僧睿和姚显等说道:"《维摩诘经》里有个残片，大概是说维摩诘问一个菩萨，有什么功德成就师子之座，此师子之座，便是说佛陀的宝座。维摩诘回答的是立身，立身是正己，不假外求的，发了仁心便是功德，又何来身外之物攒功德？"
　　姚显笑着说:"我仁心要发，钱饭也是要舍的，二哥还同我说嘴。原来只是大哥和四哥教训我，现在又要加上二哥了！"
　　一番话把在座的诸君都逗笑了。
　　姚嵩说:"可惜《金刚经》《维摩诘经》都只有残篇断简，我们后秦如僧睿师父的高僧不少，可是连一部完整的经文都找不出来。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找到天竺高僧，在长安主持把佛经译出。"
　　贺狄干煮了茶，又搬了席子和矮桌，兄弟两个难得有这样谈天的机会，姚显不失时机地说:"二哥精研佛法，可知道滞留在后凉吕光处的高僧鸠摩罗什吗？ "
　　姚嵩饮了一口茶，奇道:"想不到你还知道这个。我和大哥早就听说鸠摩罗什滞留在后凉，那吕光是残暴不忍的蛮夷，竟然逼着和尚娶亲。鸠摩罗什是天竺人，可是汉文也极好，若是有朝一日我们能剿灭吕光，便可迎大师进京了！"
　　姚显笑给姚嵩的茶杯满上，说道:"后秦立朝未久，总需要平定内忧，休养生息，这几年都不能再起战乱了。"
　　姚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大师受辱，真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