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她不娶》兔兔喜

13、情难启齿

　　第二天早上如琬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美樱，正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自己，似乎被自己突然醒来吓了一跳，捂住胸口大喘着气，脸却别到一边不让如琬看她。
　　如琬挠了挠头，搞不清她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
　　如琬不知道，美樱此刻的小脸通红，脸颊滚烫。昨晚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如琬激动地抱住自己，在自己的唇上肆意亲吻，双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还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掉…
　　毕竟已经成年，美樱知道这是什么，这就是所谓的春梦。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羞耻，梦到如琬寸缕不着是一，自己居然在梦里希望她对自己做那样的事！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又有些窃喜，毕竟梦里的如琬温柔似水，自己恨不得融化在她的怀里。
　　“美樱，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美樱深吸一口气，转过头看着如琬。也许是刚刚起床，如琬白皙的脸颊上还有睡印，唇红齿白，此刻正面露忧色，看向自己的眼睛澄澈温柔。
　　美樱靠近如琬，轻轻将她抱住，把头缩进她脖颈处，感受着她的身上的温度和体香。是她最喜欢的淡淡海盐味道。
　　“美樱！” 如琬的瞳孔放大，措手不及，不敢置信。此刻两人穿的相对单薄，如琬能明显感受到美樱柔软的身体和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如琬。” 美樱似乎有些动情，甜美的声音让如琬迷醉。
　　“小碗，谢谢你。遇到你之前，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阿樱！”
　　那是林如琬第一次这样叫盛美樱。
　　“大小姐，林小姐，早餐准备好了。”
　　就在两个人凑得很近，双唇几乎要贴在一起的时候，花山院的声音打破了少女之间的暧昧气氛，两人慌乱起身，双颊绯红。
　　…
　　吃过早饭，花山院赶着两个小姑娘趁着雪停了，出去堆雪人，还把自己偷偷收藏的盛宇喜多年轻时喜欢的贝雷帽给了两个孩子，让她们堆好雪人记得把帽子给雪人带上。
　　有人说提到北海道三个字，就是一种浪漫。
　　大雪覆盖了广袤的草地，雪地和天际在遥远处相逢，淡蓝和雪白的碰撞，就像少女初次安放的爱慕之心，澄澈清亮，纤尘不染，新鲜的生命就在这皑皑白雪的覆盖下悄然孕育生长。
　　两个人花了好大力气终于堆成一个雪人，看着倒是憨憨可爱。
　　终于完工，美樱俏皮的将奶奶的贝雷帽给雪人扣上，看着胖胖憨厚的雪人带着70时年代的风尚贝雷帽，两人不禁大笑。想到了年轻时候的奶奶带着这顶贝雷帽，在花山院阿姨面前施展魅力，吸引喜欢的人注意，又好笑又有些感慨。
　　美樱忽然拉住如琬的手，“小碗，闭上眼睛，相信我，让我带着你，好吗？”
　　望着周身厚如棉被的皑皑积雪，如琬似乎预料到美樱要做什么。说一点不怕是假的，小碗此时已经了解，美樱向来胆子很大，喜欢玩些刺激冒险的东西，相比之下，如琬的胆子就小多了。
　　仿佛猜到如琬的担忧，握着的手紧了紧，“小碗，你信我吗？”
　　如琬认真点点头。她信她。只要阿樱开心，她愿意奉陪。
　　“把手给我，闭上眼睛，将自己都交给我。”
　　如琬照做，此刻就是悬崖她也愿意跟着美樱跳下去。如琬闭上双眼，她的手随着美樱的牵引，整个人向后仰倒…
　　瞬间的失重，接着就是整个身体陷进深深的雪中，像是被一团巨大的棉花裹挟住，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仰躺着，抬眼可见湛蓝的天空，无边无际，云卷云舒，就像爱人的柔情。
　　此刻，两人都没有说话，静静的握着手，感受对方的气息，就像一首无字诗，相望的眼神里都是甜蜜。
　　这一段日子，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两人梦中，梦里，美樱的眼中全部都是是如琬，如琬的眼中只有美樱。
　　“小碗，这个送给你。”
　　如琬结果美樱手中的红色盒子，打开一看，是两条银色心型项链。
　　“Blind for love…” 如琬念出了项链挂坠上的字迹。
　　“反过来看看。” 美樱微笑着示意。
　　如琬将两条项链的挂坠翻过来，只见一条上面写着“琬”，而另一条上面写着“樱”。
　　美樱指了指“琬”字那条，对如琬说，给我带上，好不好。
　　如琬犹豫了片刻，将那条“琬”字项链小心翼翼的给美樱带上。美樱用手爱抚的摸了摸那颗心形的“琬”字挂坠。欠身将那条刻着“樱”字的项链，戴在了如琬身上。
　　“很要好的朋友也是会互相赠送饰品佩戴的吧。” 毕竟美樱只是送了项链，并没有说喜欢自己之类的，心中虽然欢喜，但如琬并不敢越界多想。
　　自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大学没读，背着家里偷跑到日本，如今靠打工勉强养活自己，将来如何还未可知。
　　盛美樱则不同。盛家的繁华鼎盛，从坐落在北海道郊区的这座庄园就可见一斑。自己和她相差实在太大，更何况两个人都是女孩，将来就算美樱喜欢自己，盛家也不会接受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和美樱在一起的。
　　情难启齿，无论如何也要把对美樱的喜欢藏在心中，对她好就足够了，何必一定要得到。年少时遇到这样一个惊艳一生之人，也不失为一种幸运。

　　夜幕降临，小樽的整个街市被无数的雪灯装点，星光闪耀。美樱拉着如琬来到手宫线遗迹附近的运河边，沿着雪灯之路赏灯。
　　一边走，美樱一边向如琬介绍：“”沿着小樽运河，可以看到手工制作的雪灯如珠宝般闪耀着点缀街道，灯光在雪花飞舞的冬夜中闪闪发亮。更难能可贵的是小樽居民一直坚持亲手打造光之艺术，每一站雪灯都代表着市民的心意，仿佛在寂静的雪夜中听见无数个祈愿，充满着温暖与爱。” 说着，美樱轻叹一下，“可惜了，我们没有准备一盏雪灯。可以将愿望留在运河上祈愿，也许就会实现。”
　　如琬心中一动，是啊，她也好想亲手制作一个雪灯，将自己内心的喜欢藏在灯里，让小樽的运河悄悄传递给美樱，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有多么爱慕。
　　不得不说，小樽雪灯之路是难得的冬日风景，如诗如画。在这片冬日仙境中，和亲密的人牵手漫步于灯火璀璨的会场，亦或驻足在柔和光影中品尝当地美食，说不出的浪漫与温馨。
　　许是被气氛感染，美樱侧目偷偷看向如琬。她的侧脸线条温和，在雪灯的映照下更显神采非凡，她嘴角含笑，温柔的眼中蕴含着星光，让美樱的少女之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迫不及待想要坠落进那片名叫林如琬的星河之中。
　　忽然，很想握住她的手，直到永远。
　　“如琬。”
　　耳边传来甜美的声音。如琬转头看向美樱，她的眼神中有种难以描述的情愫，熠熠生辉，像已经熟透的杏子，又像即将喷射而出的花火，烫的如琬脸颊发烫。
　　美樱的手有些冰凉，抚上如琬冻得有些粉红的脸颊，小心翼翼，手指认真描画，想要把她的样子完整描绘下来，珍藏在心里某个隐秘的最深处。
　　“阿樱。” 如琬的面色绯红，也不知道是太冷了还是娇羞。
　　“小碗，如果有一天，你知道盛美樱，盛家的大小姐，不过尔尔，甚至还不如一个普通人，你会不会，会不会不喜欢我了。”
　　“不会。” 林如琬脱口而出。她的声线浑厚清亮，她的表情无比认真。
　　“真的吗？”
　　“真的。”
　　“小碗，我想给你看一样东西，挺丑的，我想了很久，还是不想对你有所隐瞒。”
　　“什么？”
　　美樱将抚摸着如琬的手缩回，蜜色大衣的袖子被她轻轻隆起。
　　就在这时，天空中有无数星子绽放，一道烟花划过天际。
　　如琬无心流连，她的瞳孔紧缩，目光落在美樱左手小臂处难看的伤疤，双眼逐渐变得通红。
　　“阿樱！”
　　美樱苦涩的笑着说：“是不是很丑。”
　　她的小碗，会不会被吓到。
　　这丑陋的疤痕，才是真正的自己。母亲早逝，父亲冷漠，从小就肩负着家族命运的盛美樱，不过是一个脆弱敏感的普通人，因为害怕被抛弃而努力证明自己却因此把搞得自己遍体鳞伤。
　　美樱最近觉得很累，父亲的逼迫，家族的责任，让她几乎窒息。她想过向奶奶求助，可话到嘴边却总是开不了口。况且听奶奶的意思，似乎也觉得父亲给自己安排的那么亲事是个不错的选择。就算是母亲还活着，大概也希望自己嫁给众望所归的赵信之吧。
　　以前没有不是没有类似的委屈，只是习惯了一个人消化所有的不开心。想不开的时候还选择极端的方式，比如自残和自杀，妄图释放痛苦获得解脱。
　　自从遇到小碗，她开始变得胆怯。如果小碗看清了真实的自己，会不会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