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门玩儿爆改》李承安

5、第五章：别问，问就是求财

　　花朝节那日，大家早早便回到院子开始布置起来。扶桑将做好的花糕和吃食放到桌上，温韫玉躲在角落写起了灯谜，王招娣和安敏准备花灯要用的材料，连上官瑾瑜，都被喊来打杂。
　　“就是可惜我们不能下山，不然城中的花朝节更热闹呢！”王招娣一手编着竹编，一边感慨。一旁的安敏开解：“我们现在也很热闹呀！”看着扶桑的吃食放的差不多了，赶紧放下手上的活计：“别忙了别忙了！先来用膳！”
　　招揽着大家围坐一圈，以花制成的吃食自然是香甜可口的，而上官瑾瑜和温韫玉两个男子显然有点不适应，吃的比较少。三个女孩去花灯下看灯谜了，上官瑾瑜和温韫玉也喝起了小酒。
　　“我本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上官瑾瑜淡然开口，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吵闹处。扶桑性子还算收敛，王招娣与安敏两人，实在是吵得很。无论何时，只要她俩一到一处，说不完的话，笑不完的话题，明明吵人，却又让人觉得美好。
　　温韫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不觉得她们真的很吵吗。”明明是抱怨，脸上却是压不住的宠溺。
　　“诶诶诶，六宫粉黛无颜色，打一花名！”
　　“芙蓉！”
　　“为什么是芙蓉？”
　　“瞎猜的。”
　　“扶桑，我受不了她了！”
　　“诶诶诶，你们两个人欺负一个！不公平啊啊啊。”
　　闹了半晌，见风波丝毫没有波及一旁的两个男子，安敏眼珠子一转：“我们簪花吧！”
　　说罢便将先前用彩纸制成的花朵拿了出来。
　　扶桑率先拿了朵青色的戴在了发间，安敏思考了片刻，将粉色的拿起，手却伸向了温韫玉。
　　“诶你干嘛！”温韫玉连连往后躲，顾忌着二人会摔倒，又不敢躲得太狠，安敏却毫无顾忌，一心要把花簪在温玉玉的发间：“谁说男子不可以簪花！”随后满意看着温韫玉发间的花。
　　又从托盘拿了朵明黄色的彩花，微笑看向上官瑾瑜，上官瑾瑜叹气，乖乖低头。
　　不得不感慨，簪了花的上官瑾瑜和温韫玉，多了一丝娇媚。安敏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这才去和笑作一团的扶桑王招娣二人挂彩绳去了。
　　相传，在花朝节这天，女孩们将五彩纸或绸带挂在花枝上，意为向花神献礼，随后可以向花神祈福许愿，若得花神庇佑，则愿望也许会成真。
　　“安安，你许的什么愿望。”扶桑看着安敏一脸虔诚，颇有要长跪不起的架势，在她起身后不由问。安敏却并不打算满足大家的好奇：“说出来就不准咯！”
　　开玩笑，能让她长跪不起地一脸虔诚的许愿，还有什么，当然是求财啊！不是她说，虽然之前靠写话本小赚了点，但毕竟有时效性。山门也算包吃包住，但要用钱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她现在都是扣扣搜搜的过，偶尔也想吃点山下的糕点、购置些新衣裳，看看钱袋却发现自己不配，更遑论以后丹术符术要花钱的地方可多了去了。
　　而且代写功课和代课实在昂贵，若她有钱！岂非可以日日睡到日上三竿，也不用熬到深夜挑灯赶作业了！等有钱！赶紧有钱！以合法的途径有钱，她便再也不要那么努力，就学着罗一，闲着没事寻个阳光好的地方，睡上个几天几夜。
　　但安敏还没等来自己有钱，倒是等来了第一次逃课。实在是上面的师兄讲的太过枯燥了，所谓术数，一门她每一个字都看得懂，全放一起就不懂的学科。而且，这知识学来做什么！她也不打算研究武器，也不打算成为术数学者，自己在日常生活中仿佛用不到。在半个时辰连打了7个哈欠后，安敏萌生了“既然没钱请代课，不如就逃课吧”的想法
　　这个师兄看着像个书呆子，应该不会发现的吧。
　　但毕竟是第一次，实在没什么经验，安敏又点纠结，万一被发现，会不会被罚呢。
　　默默从腰带中掏出许久未用的骰子，135就逃，246就不逃，老天鹅，求求让我逃吧，实在要睡过去了。
　　好好好是二！算了，我命由我不由天。安敏趁师兄背过身板书，赶紧猫着腰跑出了学堂。出门的瞬间，只觉得自己容光焕发，连虫鸣鸟叫都听着如此悦耳，拂在脸上的风，都带着一丝清甜。
　　回到寝居，看着竹篮里的针线，安敏陷入了沉思。上巳节还有一段时间，给师兄的香囊，要不要这么早开始绣呢。但是，闲着总归是闲着，刚绣没多久，房门便被敲响。
　　谁啊？这个点大家应该都在明辨楼啊！
　　放下东西去开门，还没看清人便已经被揪着耳朵，耳提面命了。正打算发怒，温师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现在胆子肥了！敢逃课了？！才来多久就沾染这些不良气息！”
　　自己才刚坐下，温师兄怎么会知道的！不会是王招娣告的密叭！！啊啊啊啊叛徒！！温韫玉却仿佛知道安敏的内心活动：“别猜了，没人来告密，我今日替巡戒的师弟当值，正好看到你跑出学堂！”
　　“师兄！疼！你先放手。”安敏一脸委屈看着温韫玉，见温韫玉一瞬间的不忍，手上稍微松了力气，赶紧挣脱开来，揉着耳朵：“真听不进去！那个术数，与我又无大用处，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多睡会儿呢！”
　　温韫玉叹气，一改平时和安敏拌嘴的神情，倒显得严肃起来。也不管安敏，自顾自坐到了庭院的石凳上：“你知道山门为何要给弟子安排这些看似无用的课吗？”见着安敏一脸茫然摇头，缓缓开口道：“外门弟子不是一直都会待在山门的，等你们拥有一定的能力后，会被安排下山任务，可能是百姓邻里的纷争，也可能是为她们驱赶邪物。”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你掌握的知识越多，危难关头，你和你同伴存活下来的概率就越高。”这样的话，对于安敏来讲仿佛还早了些，她尚未经历生死，没有见过身边的人因自己受伤，因自己离去，也许她还没办法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一如当初的自己，初次下山前，若自己再努力点学习剑术，那一剑自己就不会躲不掉，就不会需要师兄替自己挡那一剑，师兄也不会......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我要真碰上了，就是我命中该绝。安敏暗自想，却不敢真的说出来，这样的话要是说出来，只怕温师兄会气的跳脚。而温韫玉收回思绪，看着安敏仍然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深感无力：“总之！你再被我发现一次逃课！你就给我去执法堂抄书，抄一百遍！”
　　啊！怎么比王师兄还狠啊！王师兄都才五十遍呢。安敏隐隐不服气，却不敢说，只想着以后逃课须得躲着点温师兄，还需更加谨慎！
　　待温韫玉走后没多久，便见上官瑾瑜和王招娣一起回来了，正打算上前和王招娣诉苦，却见王招娣面色担忧，而上官瑾瑜面色凝重。
　　“怎么......”
　　上官瑾瑜直接当做没见到与安敏擦身而过，安敏见王招娣默默摇头，更加生气！本来今日心情就不好，怎么这还有个添堵的，转身便拽着上官瑾瑜不放：“你什么意思！我哪里惹到你了吗。”
　　上官瑾瑜转身，将安敏的手从自己手上拨开，面色却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你是怎么做到逃课了还如此理直气壮的，你觉得你没错吗！”
　　安敏暗自握住了双拳，好好好都为这事儿来的，说的话都一模一样：“我真搞不懂我逃个课碍着你们什么事了？你们是我谁啊，一个两个的都给我甩脸色，我是触犯什么天规了吗？”
　　“对！不是你的谁！也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就不该管你！您爱干嘛去干嘛去！”若说方才只是严肃的语气，那这次的上官瑾瑜像是被激怒了，连说的话都带点失控的情绪在。
　　不等安敏回答，上官瑾瑜大步走回房把门关上。此时连关门声都像是带着怒气。安敏偏头看向王招娣，却并没有得到支持和认可，王招娣的沉默和眼中的失望说明了她的立场。气的安敏直直出门，往种植园去了。
　　“我知道我逃课不好，但也没必要一个两个，跟我招惹了他们一样叭！关他们什么事啊，真的很莫名其妙啊！”安敏怒气冲冲和罗一吐槽，罗一的神色并未被影响半分，仍然在老老实实做一个倾听者的角色。
　　“我哪天要是真遇上温师兄说的那句话，就当我命不好，命中该绝！我自己都不在意，他们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朋友间不是该互相尊重对方的决定吗。”
　　“若丢掉性命或者受伤的人不是你呢，而是为了保护不够强大的你而受伤的同门挚友呢。”
　　温韫玉没有点破的话，罗一点破了，有些事情，尽管她如今仍然没有实感，但总该让她清楚，未来在做选择的时候，才不至于后悔。眼见安敏陷入了沉思，罗一也不催，继续喝着手中的酒。
　　安敏开口说话，语气却有点犹疑：“不会吧，怎么会有人，看别人的生命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呢。”随即用力点头，仿佛觉得自己这句话十分有道理。
　　“其实从一开始，他们便可以不管你。”不管你迟到，不管你赶作业，也不管你逃课，但为什么他们管了呢。
　　“可他们不仅管了，还把你的事当成他们的事一样重要，甚至不惜为此与你争执。”
　　安敏好像有点懂罗一的意思了，但好像有没完全懂。此时只觉自己的脑袋像是浆糊，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啊！一把抢过罗一的酒仰头便饮下，罗一拦都来不及拦。
　　果然，三、二、一。
　　“因为......是朋友吗。”
　　安敏用迷离的眼神喃喃自语，随后倒在了一旁。
　　“千年饮果然醉人。”
　　此次的罗一，却没有将安敏送回房中，而是将安敏送到院落门口，敲了敲门便离开了，下山时偶遇两个弟子，对方还未打招呼，手一挥，两个弟子便像是失去了记忆，再定睛一看，身前空无一人。
　　“诶，我刚才是不是看见了谁？”
　　“我也记得我看见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