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山门玩儿爆改》李承安

44、第四十四章：除夕2

　　待众人落座，温韫玉率先举起酒杯：“难得人齐，我先提一杯。”大家见状纷纷举起酒杯，王朝荑在一旁插科打诨：“上官瑾瑜和沈燕飞痛失姓名呗。”
　　安敏笑道：“他二人此番估计都到家了，哪里还能想起我们这些旧友。”
　　“诶诶诶，别打岔。”
　　温韫玉这才又道：“第一杯呢，一定是提前祝大家新春快乐，祝大家在新的一年，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南知立刻举手：“那我的第一个心愿便是，王孚师兄别挂我的课。”眼见南知双手合十一脸拜托，大家笑作一团，王孚无奈：“你好好努力，别给我这个机会。”南知见王孚没松口，一脸痛苦，这样的时刻，大家都放松不少，丰和见状调侃：“王孚师兄怎么忍心让南知新年第一个心愿就落空啊。”
　　王孚沉思片刻：“你若需重考，便来寻我，我亲自指导你。”
　　“喔！王孚师兄开小灶！南知好福气！！”
　　安敏还没喝便像醉了酒在起哄，众人见状也纷纷调侃，温韫玉适时制止：“来来来走一个。”
　　“心想事成。”
　　“得偿所愿。”
　　王朝荑干了第一杯，为自己斟了第二杯酒，见大家都放下杯子了，才举杯：“来来来，第二杯我来哦，不说虚的，新的一年就祝大家课业全过，修为突飞猛进！！”
　　“我刚才说的很虚吗？”
　　“你别对号入座！！”
　　“论起突飞猛进，这里安敏说第一谁能说第二啊。”
　　大家七嘴八舌地调侃，安敏急急和每个人碰杯：“干了这杯酒，都别说了。难得努力点，每个人来都说两句，我以前是多差呀。”
　　南知是同届弟子中，仅落后上官瑾瑜和王朝荑的弟子，实力也是不容小觑，闻言开口：“实在是以前逃课的形象过于深入人心，以至于你不过一两个月便已近金丹，实在看得人牙痒痒。”
　　这样的实力，整个山门都没几个人有。自古谁不讨厌不爱学习还有天赋的孩子呢。安敏自知理亏，急急和南知碰杯：“行了再说我钻地洞了。”
　　知道安敏脸皮薄大家自然跳过了这个话题，但安敏知道，大家都是为她高兴的，并没有恶意，因此不往心里去。
　　安敏饮下第二杯酒，迅速提起第三杯：“都不许和我抢，第三杯酒我来。”见大家纷纷举起酒杯。
　　“没别的，就祝大家新的一年，发财！发大财！”
　　一时间大家都站了起来：“好好好，这个愿望足够实在。”
　　“很得我心啊。”
　　“你别说，山下有间财神庙，可以去拜拜。”
　　丰和话音刚落，安敏便将眼神投了过来：“哪里？哪里有财神庙？！”
　　丰和先是被吓了一跳，而后又笑：“就在山脚，旁边还有个姻缘阁，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王朝荑拍拍安敏肩膀：“别问了，我知道在哪里，有空带你去。”
　　安敏对姻缘阁倒不是很感兴趣，但你要说财神庙，她必定两眼发光。尽管如今的她手上也有些银两了，但谁会嫌钱多呢。许是经历过没钱的窘迫，因此格外稀罕钱。
　　酒过三巡，大家吃了不少东西，各自聊着什么。安敏见扶桑和苏彻澄讨论着桂花酥的用料是否可以再精简点，忽而开口：
　　“苏公子是哪里人？”
　　突然横生话题，大家愣了下，不由也看了过去。毕竟在座的，只有苏彻澄一个非山门弟子，多些好奇也是正常的。
　　扶桑闻言有些担心，正开口想帮忙解释，便听苏彻澄开口：“我幼时大病一场，失去了所有记忆。是师傅捡了我将我养大，师傅是静城人士。”
　　安敏愕然，似乎有些明白扶桑方才担心的缘由了。苏彻澄端方，倒看不出身上还有这样的经历，惋惜之余开口道歉：“抱歉......我不知道......”
　　苏彻澄面上倒没什么异常，笑着摇头：“无碍，师傅将我养的很好，我并不觉得生命中有什么缺失。”
　　说着说着，日头渐渐落下，留了抹好看的余晖，谢希安也要回府赴宴了，安敏和王朝荑依次抱抱谢希安：“新春快乐。”
　　“新春快乐，来年见。”
　　“来年见。”
　　不久南知和丰和也起身告辞，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安敏有些感慨她二人的形影不离，王孚不知何时出现在安敏身旁：“他二人是青梅竹马，自小长大的情分。”
　　安敏有些惊讶，偏头看向王孚，却不是为了话的内容：“王师兄是无所不知啊。”
　　“安安，别躲酒，一起划酒拳啊。”王朝荑喝的有些晕，看着安敏的背影喊道，温韫玉有些无奈给王朝荑夹了块酥：“安安可不能再喝了，否则在场每一个治得了她。”
　　王朝荑眼中有些迷离，却也点头：“是，安安不能再喝了！”端起酒杯走到不凡身旁：“那你来。”
　　脚步有些虚浮，不凡急忙起身扶正王朝荑：“天还没黑呢就喝醉了。”
　　“我......没醉.......”话音刚落，便倒在了不凡身上，不凡无奈，想送她回房，但扶桑似乎也有些醉，拉着苏彻澄逼他说自己做的桃酥世界第一好吃。不远处的安敏似乎和王孚说的开心，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让她趴会儿吧，她醉不了太久。”温韫玉不是第一次和她们喝酒，自然知道她们的酒量，方才那点，最多半个时辰便也醒了。
　　不凡只好将王朝荑小心翼翼扶到座椅下，刚坐下，王朝荑便自己寻到桌子趴着呼呼大睡了。
　　不凡无奈，只好坐到一旁，却正好是温韫玉身旁。
　　一时无言，不凡看着一旁的王朝荑陷入了沉思，过了许久，才看向温韫玉：“师兄，你讨厌我吗？”
　　温韫玉错愕，显然没想到不凡会问的这样直白，对上不凡的眼睛却急急错开，似乎感到不凡还是看着自己，知他今日是想问个所以然，深吸一口气：
　　“我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你。”
　　若只是朋友，不凡如此优秀又有天赋，温韫玉自然为他感到高兴，就如安敏这次突飞猛进，温韫玉并没有不适，只是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更为山门感到高兴，又出了个少年天才。
　　但......自他出现，他才知道师父的异常，原来她也会关心弟子，指导弟子，自己从前还能自欺欺人，说师父不擅表达。不凡出现后，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不凡越来越得师父欢心，修为也越来越高，温韫玉在他身旁，除了一声无用的“师兄”，沾不得一丝好处。
　　首席弟子，仿佛注定是不凡的囊中之物。不知是出于对师父的偏心，还是对首席弟子的求不得，温韫玉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师弟，尽管他温和善良，没有半点攻击性，温韫玉自见到不凡被师父疼爱的那一刻起，便已然警铃大响了，这听起来似乎很阴暗。
　　但温韫玉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嫉妒，每每想到此，便嫉妒的发狂，嫉妒他能得师父关心喜爱，能有次天赋轻易突破境界。
　　“师兄，不管你信不信，我无意与你抢什么。”
　　良久，不凡才低声说道。自入山门，似乎在灵根测试时，便见到了秀慧长老眼中满意的神色，他是天灵根，资质纯粹，无论修习金木水火土，都易如反掌，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大家都说他像景师兄，无论性格还是天赋。
　　看着秀慧长老对自己的欣赏青睐，甚至为了自己破例，不等外门大比便将他收为内门弟子，不凡有时候也在想，秀慧长老到底是在对谁好呢，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是对自己，还是透过他看着那个已经不在的景师兄呢。
　　而自己的师兄，对山门中所有师弟师妹都很好，唯独对他，永远一副浅笑的模样，客气疏远，甚至，他能觉得，他在努力躲着自己，不凡很不解，却对此无可奈何，直到无意知道了温韫玉和景师兄的前缘，想和师兄好好聊聊，却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若是师父，我若说，师父不过是把我当做第二个景师兄，你可会信。”
　　温韫玉猛然抬头，见不凡满脸苦涩，突然想起，师父似乎自一开始就对不凡有着浓厚的情绪，不仅是爱惜，更多是遗憾，和弥补遗憾。只是自己常常被师父因为不凡而外露的情绪刺激，不愿深究。
　　微微张嘴，却不知能说什么，又听不凡开口：“关于首席弟子，你若......”
　　温韫玉急忙抬手：“不要让我，若真把我当师兄，就用尽全力与我比拼。”这是我欠景师兄的，必须得堂堂正正地得到。
　　温韫玉这样想着，起身先行离开了。不凡看着温韫玉离开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他从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更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自入山门以来，他没什么朋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偶尔也会羡慕三三两两的弟子，他们似乎都能在什么中得到情感的依托......情感依托？也许，他只是想在山门中，获得一次，与景师兄无关的夸赞或关心吧。
　　“他和景师兄一样厉害。”
　　“若是景师兄也在，估计也这么厉害了。”
　　“一定要保全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像小景那样......”
　　安敏一行人，似乎总是这样鲜活，那她们会愿意给不善言辞的他，一些属于他自己的关怀吗？今日一顿膳食后，不凡似乎有了答案。
　　“不许抢我鸡腿......”一旁的王朝荑趴在桌上喃喃自语，似乎说着什么梦话。不凡偏头看着这个睡梦中的女孩，笑了笑。似乎，也有过，元宵那日那句“节日快乐”，只属于不凡，没有景师兄影子的不凡。
　　这样的关怀似乎并不是生活的必需品，甚至这样的心思，若放在温师兄面前，似乎更像无病呻吟。但每每想起那句“节日快乐”，不凡便是在冬日，也觉得好过了许多。
　　夜色将晚，山上寒气渐起，不凡自手中变出一身披风，小心翼翼披在王朝荑身上。没有与任何人打招呼，独自离开，自黑夜中渐渐隐匿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