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穿进了灵异文》一瓶午未

18、醒来

　　“对我有用？师父早就知道我还活着？”莫月惊讶道。
　　“为师虽不像郭桓的问天镜那样能算尽天机，却也能占卜出一二。”师父一步一步来到莫月身边，脸上的表情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莫月克制住自己想要后退的本能，继续问道：“小师弟对我有什么用处？”
　　“他没用，真正有用的是落阳门，等为师拿下落阳门，就能得到‘天人祭’的另一篇秘法，让你的魂魄成功融入原来的身体，到时候师父就把那孽徒带到你面前，让你亲手报仇，你若下不去手就由为师代劳。”师父小心翼翼地捧起莫月的脸，语气听着平常，却句句透着疯狂。
　　师父的手心温热，却让莫月从心底里升起寒意，现在的师父是病态的，谁知道他下一秒能做出什么事来？
　　莫月硬着头皮在师父手心蹭了蹭，表现出和从前一样的亲昵，“师父，我不是借尸还魂的，这身体就是我的，是我二十年前丢失的那一魂一魄转生来的，所以这身体跟我的魂魄非常契合，没必要再换回去的。”
　　“不，莫莫，你不知道拥有法器身体的好处，以后师父再慢慢告诉你……”师父收回了手，眼睛里漫上一层阴翳，“而且，师父要你的身心只属于我。”
　　莫月：“……”
　　师父强取豪夺还要嫌弃他被人睡过，莫月没想到，师父还有这么蛮不讲理的一面。
　　“那师父打算把我关到什么时候？关到你成功吞并落阳门吗？”莫月只想确定一下，师父是不是还没有得到秘法，无法现在就给他换身体。
　　“为师已经借到了封魂门的‘安魂珠’，可以先抽出你的魂魄带在身上，至于这具纯阴之体就先保存在千年寒冰中吧。”师父说着就从戒指里拿出了一个水晶球一样的法器。
　　莫月一下子就远远的跳开了，“师父，不用这么着急吧？万一出什么意外就不好了，魂魄可是很脆弱的。”
　　“莫莫别怕，你的魂魄在安魂珠里是最安全的。”师父缓缓走向莫月，“明日的招新大会师父必须参加，把你自己留在这里师父不放心。”
　　“不要啊师父！我保证乖乖在这等你回来……”莫月已经退无可退，他看着越来越亮的安魂珠，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师父！”大师兄的声音从师父身后传来。
　　师父皱着眉看向大师兄，莫月也看到了大师兄和他身后的楚书豫。
　　师父不悦地对大师兄说：“过来！”
　　“师父……”大师兄一边向前走一遍劝说着师父，“我知道您最宝贝师弟了，秘法传承下来多有疏漏，咱们不能拿师弟的性命冒险啊！”
　　“放心，为师已做了万全的准备。”
　　说话间，师父突然按住了大师兄的头，大师兄的眼神变得呆滞，很快就晕了过去。
　　莫月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师父，颤声道：“师父？你把师兄怎么了？”
　　“为师只是抹去了他这段时间的记忆，莫莫别担心，对他的身体没有任何伤害。”
　　师父看都不看楚书豫一眼，只一甩手，一把刻满符文的飞剑就穿透了他，魂修虽也是修士却摆脱不了鬼身，面对强大的符文依然抵抗不了。
　　楚书豫只来得及留下一句话：“抱歉，还是没能帮到你，我尽力了……”
　　莫月的眼神暗淡下来，敛眸不想再看任何人，“师父，你太可怕了，我认识的师父不是这样的。”
　　师父摸上莫月的头，感觉到莫月的僵硬，眼里闪过一丝痛色，“别怕莫莫，等你醒来，一切都和以前一样。”
　　……
　　莫月醒来又是在墓地，他立刻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并不是魂魄状态差点喜极而泣。
　　还好，还好。
　　莫月按部就班地等到了和闻辛见面的日子，直接把一切都告诉了他，然后两人立刻动身，偷偷潜进了邙佗山。
　　这时已是后半夜，几乎所有人都睡了，除了师父可能还在和一具尸体过夜生活。这件事莫月没有对闻辛说，避免他再次发疯。
　　到了大师兄的院子之后两人就没有再隐藏气息了，随后大师兄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不知哪位客人深夜造访？”
　　“刑门闻辛。”闻辛回道。
　　过了有一分钟，穿戴整齐的大师兄就走了出来，他看到莫月立刻愣住了。
　　“师兄，是我。”莫月露出惯常的笑容。
　　“师弟？”大师兄疾步走到莫月面前，一把抱住了他，“师弟！真的是你！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咱们先进屋。”莫月轻轻拍了拍大师兄的后肩，“不能让其他人发现我们。”
　　进屋之后莫月没有解释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他还活着，也没有对大师兄说小师弟和师父的事，因为几天之后的师兄都不会记得。
　　他只说自己中了“倏忽术”，现在当务之急是杀了那赤日国邪修。
　　大师兄二话不说就拿出了关押修士的法器，放出了被束缚手脚的邪修。
　　“是不是杀了他就可以？”莫月看向闻辛。
　　闻辛点了点头。
　　“泥闷北塔骗啦，啥了我泥就再也楚卜去了。”那赤日国邪修突然对莫月说道。
　　莫月嗤笑一声，拿出方天画戟就劈了过去。
　　熟悉的眩晕感传来，再一睁眼他回到了演武场的结界里，赤日邪修惨死在地上，死相和“几天前”一样。
　　邪修一死，他的式神也全都魂飞魄散了，十人小队不损一人，只有龙萧萧伤的比较重。
　　大师兄余连琛的声音适时响起：“恭喜你们完成了所有考题，稍事休息，一会儿公布结果。”
　　演武场的结界被撤掉了，大师兄拿起了角落里的锁魂塔，看向刑门的方向却没找到闻辛，于是他先将锁魂塔放进了自己的空间戒指。
　　同时莫月也在找闻辛，可是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他的踪影，他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的，楚书豫还活着是他目前最大的定心丸，闻辛应该只是有事离开了。
　　高台上各大门派都在热烈的商讨着，只有师父一直在看着莫月，而台下的散修们都在整理自己，喝喝水或吃吃东西。
　　莫月假装不知道有人在看他，也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还好龙萧萧因为重伤没有再缠着他说话。
　　也就半个小时，高台上讨论出了结果，大师兄拿着一份名单走到了台前。
　　“何桃。”大师兄在念名字的时候已经看向了莫月。
　　莫月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何桃在。”
　　大师兄还没有彻底认出莫月，只是有所怀疑，但这足矣让他对莫月更多几分温和，他暖声问询道：“你可愿入渡川，做我的亲师弟？”
　　台下一片议论声响起，有许多羡慕的声音，也有许多嫉妒的声音，但没人能质疑莫月的实力。
　　“抱歉。”莫月攥紧了手指，顶着师父慑人的目光继续说，“我心仪的门派是刑门。”
　　大师兄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求助似的看向了师父。
　　师父站了起来，一步两步……转眼就来到了莫月跟前。
　　莫月紧张到喉咙发干，心脏忍不住狂跳。
　　“莫莫还是藏不住心跳声，这次怎么不用静心诀了？”师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前辈误会了，我并不是您故去的徒弟，在前辈的威仪面前没有人能淡定的了。”莫月这次说什么也不敢承认身份了。
　　师父却根本不在意他说了什么，随后用全场都能听到的声音说：“小友与我投缘，注定与我有师徒缘分，别说刑门的功法，七大门派的功法为师亦能教你，何必拘泥于一门一派？”
　　“郭掌门，算边某欠你一个人情，今日在场的其他修士你随便挑，还请将何桃让与我。”师父又转头对刑门的掌门说道。
　　谁知郭桓干笑一声竟是拒绝了，“对不住啦老朋友，这个何桃与我们刑门也颇有缘分，咱们最好还是看人家小朋友自己的选择吧！”
　　莫月意外地看向郭桓，却在第一眼就看到了郭桓旁边的闻辛，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郭桓能出来抢人是不是因为他？
　　“莫莫为什么不认师父？也不愿回师门？之前我们说好的，要在招新大会后好好谈谈，所以，你先不要急着做决定，不管是拜入渡川还是刑门，以后再说。”
　　师父转瞬回到台上，给了大师兄一个“继续”的眼神，然后对郭桓说：“何桃的事以后再说。”
　　大师兄会意之后开始喊其他人的名字，继续主持招新大会，最后龙萧萧成了生门的亲传弟子，花非花成了桃花小筑的亲传弟子，而楚书豫成了封魂门的亲传弟子。
　　待大会结束已是凌晨3点，所有人陆续回到住处休整，中午12点是渡川开启护山结界的时间，所有客人都将在那之前离开。
　　刚回到住处莫月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闻辛，莫月的记忆有点混乱，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说话。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在正常的时间线上，他和闻辛好像还不熟，他还不知道闻辛就是和他热吻十分钟的那个神秘男人，也还不知道闻辛为他做的那些事。
　　最后一次单独见面是在招待大厅门前，闻辛对他说：“何天师，别忘了我上次说的话——若不想死，就别让任何人觉得你像他。”走的时候闻辛还被他扯下了一只手套。
　　莫月从戒指里拿出那只手套递到闻辛面前，“你是来要它的吗？”
　　闻辛却抱住他狠狠地吻了上来，见他不张嘴就用力捏了一下他的屁股，莫月惊呼一声就被对方缠住了舌头，但这个吻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刚一结束闻辛就拉着他的手使用了瞬移符。
　　远离邙佗山之后，闻辛拉着莫月用假身份开了一间大床房，进去之后还设下了隐匿结界。
　　“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怎么回事？”莫月终于有机会说出了疑问。
　　“莫月，你还真想不认账啊？”闻辛把莫月逼到墙角，“可惜，你的滋味太好，我实在忘不掉。”
　　“你怎么会记得？”莫月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在你说想要白嫖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会忘记，因为我是问天镜，尽知天下事，虽然那是夸张说法，但我至少不会忘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不管它发生在哪个时间和空间。”闻辛的鼻尖碰上莫月的，和他呼吸相连，“我更不会忘记你，莫月。”
　　“那为什么在‘倏忽术’的轮回中，每一次你都忘记了？”莫月不解。
　　“因为那里的问天镜不是我的本体，不然我也不会那么轻易被你师父杀死。”闻辛忍不住轻轻碰了一下莫月的嘴唇，“想我吗？”
　　莫月又记起了闻辛被杀死的那一刻，他真的很难过，到最后他也没敢回头看一眼。
　　虽然知道那不是真的死亡，却也害怕有什么万一，可能他比自己想象中更在乎闻辛一些，对，只是一些，莫月倔强地想着。
　　“不想吗？”闻辛苦笑着说：“没关系，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