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赨》我爱madara

2、第 2 章

　　会来祈月楼的人多是心术不正之人，这点宋渺心知肚明，萧敏敏虽是他师妹，但身份尊贵，宋渺不乐意让她接触太多。

　　如若受伤他也愧疚，师妹执意跟随，他也只得更加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防备四周。

　　鱼龙混杂，在乌压压的人群之中，萧敏敏发现了被人流挤下来的老妪。

　　“您没事吧？”萧敏敏伸手扶住老妪，将她拉到自己身旁。

　　“没事，多谢这位姑娘……”那老妪面容沧桑，干干皱皱，似乎经历了什么，本就佝偻的背更加弯曲了。

　　“请问您为何会来此地？”

　　面对疑问，老妪见萧敏敏一脸关切，又想到了自己已经香消玉损的孙女，不由悲道：“来祈愿，想杀了害死我孙女伊儿的强盗！”

　　从一位年迈的老人口中听到这话，萧敏敏和宋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二人对祈月楼或者这些来祈愿的人有了改观，倒不如说是新的认识。

　　师兄妹二人沉默。

　　很快樗便带着众人来到一处空旷之地，比方才的露天木台要大了数十倍不止，四周全是木制吊楼，长柱周绕，各层之间都有丝绸围系。

　　而最顶端有一个类似木篮的巨大容器在轻微摇晃，里面不知装着什么。

　　“樗姑娘，请问今日与往常有何不同之处？”一戴着面具的蓝衣男子出声问道。

　　往常都是直接祈愿，这会儿来这处做甚？

　　他可没有时间在此处久留。

　　樗缓缓转身，眯了眯眼睛，认出了蓝衣男子和赵登等人，都是些熟面孔了，不过也有不少生面孔。

　　“今日要祭血。”樗提高了音量，好让全场都能听见。

　　“也就是说……让我们相互残杀？”出声的是前阵子刚叛逃听雨阁的黄落蓉，就因她执行任务时滥杀无辜，阁主要罚她，她才叛逃。

　　“祭血”她先前听祈月楼的常客说过，要见剑影刀锋，要闻兵器打斗声，要溅血全场，直至周围白色丝绸全部染红，才能证明祈愿者的诚心。

　　祈月楼会帮祈愿者杀人，也不需要酬劳，只需达到祈愿前的条件即可。

　　黄落蓉勾唇一笑，只觉得手痒难耐。平日执行任务不也是杀人，她多杀几个还要被罚，实在是难以接受，她咽不下这口气，不如叛逃此地，若她完成“祭血”，她祈愿定当写下听雨阁阁主慕容瑶心的名字。

　　“这也是祈月楼最后一次祭血了。”

　　樗语气平淡，伸手一挥，看着开始骚乱的众人。

　　“最后一次？”高韫面具下的神情兴奋，对樗的话充满了好奇，伸手掸了掸蓝衣上不存在的灰尘，拔出双刃就开始在人群中寻找猎物。

　　“师兄，现在该……呀！”

　　萧敏敏话未说完，就见赵登笑着攻了过来，这人面相本就不好，一笑起来更加狰狞。

　　宋渺早已察觉，挥剑袭向赵登身后。

　　赵登反躲，速度极快。

　　樗冷眼看着人群搏斗，一阵刀光剑影夹杂着怒吼及惨叫声，众人都杀红了眼。

　　白绸渐渐染上红色，但还远远不够。

　　至少她家公子不会满意。

　　她安静站在高远之处，白月襦裙一丝不染。

　　看到老妪被活生生踩踏致死，樗的内心不为所动，比这更残忍的局面正在呈现当中，而她已经见过了很多，心中早已麻木。

　　直至裙摆被飞溅的液体所染红，她低头一看，不少人运起轻功腾空对招，白色丝绸上的红已经越来越多了。

　　樗又抬头看向天空，漆黑无比，唯有一轮圆月孤零零挂着。

　　那悬着的木篮在此刻晃了晃，樗的眼中顿时迸发出光彩。

　　“吃我一招！”

　　一声娇喝伴随着杀气向樗袭来，樗及时闪身，躲过了黄落蓉的突击。

　　“姑娘这是何意？”樗在祈月楼已经三年多了，这是头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可笑，想杀人还需要理由吗？黄落蓉双目通红，笑容残暴，她虽然负伤，但杀了不少人，实在是让她感到一阵快意。

　　“就想杀你，没有为何！”尤其是她见到樗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装束就想杀掉，如果全染上红色，该多么美丽！

　　轰——

　　高韫将一人踹飞，见黄落蓉此举，不由摇头。

　　“没救了。”

　　“大哥，此话怎讲？”高滔钳制着一蒙面女子，高韫配合高滔一脚击踹对方腹部。

　　只听清脆的骨裂声，那女子双目瞪大，血液呕吐出被面布遮挡，血液回呛，腰肋骨断，根根俱碎，筋脉所损，已无生机。

　　“樗姑娘可是与那位公子有所接触的，实力自然不凡，去刺杀樗姑娘的女子未免太不自量力。”

　　众所周知。那位闻人公子身边只有樗一人服侍。奴婢多惧他，或被闻人公子杀掉，能留在闻人公子身边安然无恙的女婢，只有樗。

　　“那位樗姑娘想必也有过人之处吧。”高滔侧身躲过一人偷袭，不料脚却扭了一下，刚回头就见那人又举刀劈来，自己一掌附上内力，将对方击飞出去。

　　“大哥，你怎么……”高滔止住了嘴，看着远处的高韫盯着高处那纷飞的月白身影，嘴角一抽。

　　就算高韫戴着铁制面具，高滔都能猜出高韫痴迷的表情。

　　“……”算了，但是只能靠自己。

　　虽然大哥比自己强，但是很多时候大哥都不靠谱，比如像现在，他就只能靠自己了。

　　高滔索性打算原地坐下，躺在一众尸体当中装死，顺便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谁知他刚坐下半躺时，只听一阵破风声，身上顿感冲击的重量，一青衣女子被击飞到他这边。

　　“晦气！”萧敏敏迅速起身，吐了一口血，将自己的凌雪剑插在地上支着，勉强稳住身形。

　　她一个措手不及被赵登打到此处，师兄还被赵登的一众弟兄围攻……可恶！她要赶快去帮忙！

　　“你才晦气！”

　　“啊！”

　　高滔不满，换了个姿势躺着，却见萧敏敏被他吓了一跳，刚刚被萧敏敏压着的那点坏情绪也烟消云散。

　　“你……你居然还活着？！”

　　“我本来就没死！”

　　两人大眼瞪小眼，萧敏敏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