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强行调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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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艳探头看了一眼尸体，确认死亡后，就发话撤离。
林楚歌忍不住问了一句：“那尸体怎么办？”
李艳淡淡回道：“有专门的人扫尾，交给他们就好。”
说完直接下楼了，几人也跟着下去了。
回到宿舍区后，林楚歌和陈羽然也算提前完成任务，暂时很空闲，又因为两人心情不好，就打了个请假条出去散心。
由于突发事件处理得还算及时，没有什么额外的任务派分，假条很快就批下来了。
已经是晚上了，两人没有游玩的心情，只是在一个废弃的天台喝酒看星星。
满天的星星细碎地闪烁，但是没有月亮。
两人没能救下背叛者，心情复杂，一杯接一杯地喝，很快就开始上头了。
喝了几杯后林楚歌开始天马行空：“你说星星有没有可能是其他星球的月亮？你说星星会不会在其他地方变成另一个模样？你说，你说，星星有没有可能……”
她噎了一下，说道：“算了，没有可能。”
陈羽然像抱大腿似的抱着个啤酒瓶子，完全在另一个频道：“呜呜呜我的纸片人老公为什么没有脚踏祥云来找我，你知道的，我离不开你啊……”
陈羽然越想越伤心：“我被拐的时候买的预售周边这个点肯定已经到货了啊……”
夜色渐深，天台静悄悄的，损友醉倒了，只有她一个人还坐着，对着漫天星光。
当你看向遥远的天边，仿佛可以透过夜幕看到牵挂着的明月。
在基地里，导师李艳正在进行打分。本来时间充沛，但是委派了监督任务，现在只能在新人们回寝休息的时候抓紧完成。
打分到林楚歌和陈羽然时，她微微眯起眼。两人前期工作还算勤勤恳恳，但是后期没拿到情报，之后还一个因伤误工，一个心慈手软。
所以这次的协助工作评分由优秀被拉低到及格线。
李艳想起来一个更为关键的问题，那就是两人的不服从性。她们始终对小世界的人怀有不合时宜的同情和关怀，在一众新人里格格不入。
李艳越回忆越心惊。这一个多月的封闭式洗脑似乎没有对两人产生任何影响，是成绩优异的刺头。
在洗脑后仍可能产生为数不多的叛逃者，本来也算是正常现象，但是如果在她手下出了这种人，势必会被问责。
李艳立刻拨通了王益嘉的智脑环，跟他说了自己的猜测。
王益嘉：“那你打算怎么办？”
李艳灵机一动：“我听说体制改革的创新世界项目很缺人，现在基本上来者不拒。”
由于改革本身的不确定性及伴随着的冲突和阻力，开展这个项目整体风险大，资源投入多，回报周期长。因此往往是强制调动才能够有新鲜血液流入。
这一情况又火上浇油地导致了该项目的工作压力和工作时长名列前茅，主打一个恶性循环。
李艳盘算道：“反正学习也快到尾声了，要不就直接走关系扔去那边培训，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能直接算我们头上。”
王益嘉有点犹豫：“但是这确实是挺好的苗子。新人质量一届届逐渐下降，这种已经很难找到了。”
李艳：“质量下降还不是他们非降低抓取年龄的问题！说什么高中生更容易接受我们的灌输，这效果还八字没一撇呢，我们这些导师就开始找不到几个好苗子了。”
李艳强调道：“业绩不好也比犯错来得强啊！”
王益嘉被说动了：“那我立刻去申请。”
李艳提醒道：“不要跟她们讲什么‘可以拒绝’之类的废话，等文件下来了直接让她们服从命令就行。”
王益嘉应下了。
做完这一切，李艳才放心下来，继续她的打分。
很快就到了回去的日子，两人跟着大部队回到了宿舍区，又上了几天课。
日子很平静，像溪流一样淌过去了。这天下了射击课，两人正聊天时李艳走了过来。
林楚歌和陈羽然乖乖问好：“导师好。”
李艳点头回应，并把两份文件递给她们：“看看吧。”
两人翻看了一会，惊讶地对视了一眼。
李艳严肃地说：“这是上级考虑后决定的。”
两人不明所以，李艳装作语重心长地解释道：“你们文字相关的书面成绩突出，但是实战成绩较差。这个差别引起了上面的关注，就决定破例调岗，扬长避短。”
李艳担心的挑刺情况并没有发生，林楚歌和陈羽然早就想去这个项目看看了，这一举动可谓是正中下怀。
两人爽快地答应了，并收拾好东西，下午就出发了。
随着白光一闪，来到了相应的小世界里。其实装潢都是相似的风格，寝室也是熟悉的二人寝，两人很快适应了。
第二天，有一个专门的介绍会议，然后会给新人安排岗位。
两人来到了礼堂。整体是红黑配色，暗红色的帷幕挡在讲台前，顶上是整齐排列的无影灯，座位也披上了绒布，整个礼堂显得很恢宏大气。
但是新人的数量很少，甚至坐不满礼堂观众席的前三排，偌大的空间难免显得空荡。
林楚歌粗略算了算，才二十几个新人，顿时有点疑惑，但是被不着痕迹地压下去了。
身着正装的英俊主持人讲了开场白：“亲爱的新人们、职工们、领导们，大家早上好，欢迎来到今天的介绍会！”
“今天我们有幸邀请到了本小世界创新政策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赵盈，赵领导来给我们做说明。让我们掌声有请！”
赵盈气场十足地走了上来。黑白的西装找不出一丝褶皱，正红色的口红配上低马尾显得干练又成熟。
她环视一周，扬起一抹笑容：“大家好，我是赵盈，本项目的主要负责人。这次介绍不用特意为了某段话鼓掌，我们速战速决。”
“我们的创新方向是爱情。”
“暴君统治下人们会被命令驯化麻木；阶级垄断下人们会被差距震慑颓废；科技鸿沟下人们会被机器碾压崩溃。”
“在前人的教训下我们不断改进，这次用仿佛人人触手可及的爱情去激活所有人的情绪，开发可再生能源。”
“我们要的是情绪背后深藏的价值。无论是什么情绪，什么原因，我们统统来者不拒。”
“事实上，在现有的实验数据中可以看出，失败的恋情往往比成功的恋情产出更多情绪价值。”
“我们把这一现象总结为一句话，即毁灭总比拯救轻易，痛苦常较欢愉持久。”
“现在我们正努力地利用这个结论增加情绪值产出，并取得了增产5%的好成绩。”
“在这里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运用结论的方式。我们构建了利益诱导机制、约束机制和强制机制。”
“它们分别对应宣发部门、公关部门和特殊应急部门。”
“在这里，思想被我们摆上餐桌，舆论被我们牵住缰绳。”
“欢迎加入我们的队伍。”
“我的发言完毕，谢谢大家。”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赵盈随意地笑了一下，十分游刃有余地回应新人们的热情。
主持人随后上来控场，并介绍了将要带新人的宣发部门大组长，王蕊。
王蕊干脆利落地说明了调用情况。由于宣发部门缺人，先把新人调过去用了。
基本上就是两人组，一人写稿一人采访或者共同写稿采访。
林楚歌和陈羽然是半路插进来的，本来人家已经预先分好组了，又刚好她们是两个人，于是就自成一组。
为了方便外出采访联络，宣发部门的工作地点不在基地，而是在一栋位于交通枢纽的办公楼，宿舍也搬到了工作地点附近。
等把交接和行李这些安置好，又是一天过去了。两人直到到来的第三天才正式成为实习员工，上岗工作。
宣发部门也细分为好几个专门的板块，两人所分配到的办公组是撰稿写歌颂爱情的，文体从传记到小说应有尽有。
带上林楚歌和陈羽然这组，一共有三组新人在这里实习，并且由一个小组长来管理。
但是新人在刚刚接触业务时产出的稿子基本上还要转交给大组长进行审核，等到后期业务熟练就可以简单审核后发表。
小组长名叫吴媚，一打眼就看出已经四十往上，身材较为肥胖但是穿了一条修身的裙子，肥肉把裙子截成一段段的，林楚歌看见她弯腰捡东西都担心把衣服崩开。
她敲了敲白板，开始说要求：“你们初来乍到，先从简单的开始，每人先写一篇童话，要求潜移默化地强调爱情的重要性。”
林楚歌和陈羽然没见过这个阵仗，暗暗忧心。
吴媚：“我们总负责人说得好，‘思想就像陶瓷，不要等晾干了再去塑形’，要形成爱情至上的观念就要从小抓起。”
吴媚强调道：“不要上来就是什么‘因为爱要送给你’或者‘我爱你所以想给你东西’，原住民又不是傻子，谁愿意天天给孩子只看情情爱爱？”
吴媚：“你们可以多搞一点道德啊，奉献啊，分享啊这些东西来混淆视听。我说得很明白了，赶紧写吧，下午四点前交到我工位上。”
作者有话说第9章 强行调度
